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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轩哼道:“若是皇帝死了,自有人来报丧,你急也没用;若是皇帝没死,自有皇帝处理这事,轮不到你急!
所以,安心啦……”
尤楚红翻个白眼,抬脚踹他屁股,怒哼道:“给我起来,别赖我榻上装死,滚回你自己房间去!”
第三百五十五章徒惹人笑
太守府书房内,烛火通明,夤夜不息。
“有人劫狱,还是个武功高强的女子?”
宇文邕一身明黄睡衣,摆袖坐在榻边,皱起眉头。
“是!”大太监何泉躬身禀报,感受着宇文邕不怒自威,不经意间散发的气势越来越堂皇隆重,不由心思复杂。
白日顺利攻陷河阴大城,伐齐首战旗开得胜,大周十万大军士气更盛自不消提,而身为人主的宇文邕亦随之精神气势大振,武功进益不小。
若能一路如此势如破竹,待攻至齐都邺城之时,宇文邕极有可能成为天下绝顶高手之一!
默默按下心思,何泉不动声色的解释道:“看守地牢的十二个军卒中,有一个伤而未死,听到了那女子与前河阴太守高冀之言,也是他及时发出烟火,禁卫才能截住那女子和高冀。
好在高冀不通武功,又给禁卫抓了回来,可惜那女子武功不俗,轻功身法更是高明,伤了十余个禁卫后,终是给她逃了!”
“嗯!”宇文邕微微颔首,问道:“高冀招了么,他与那女子什么关系?”
何泉道:“高冀一直闭口不言,且他年迈体虚,下面的不敢对他用刑,怕他熬不住一命呜呼了!
倒是那个军卒听到,那女子称呼高冀为‘爷爷’,该是高冀的孙女!”
宇文邕失笑道:“好一个巾帼英雄,孝义动人……难得,难得啊!”
何泉沉吟道:“该是初涉江湖的丫头片子,行事毛躁,无甚经验……”
宇文邕点点头,“好了,加强戒备,各自安寝吧!”
何泉躬身退出门外。
宇文邕视线落处,透着窗户纸,仍可隐约见到外面人影憧憧,乃是层层把守的禁卫军。
但他想了想,还是起身在桌案抽屉中取出一柄尺许长的短刃,握在手中隐在被子里,才重新闭目安眠。
“唧唧……”
夏去秋来,虫鸣渐渐稀疏。时间流逝,眨眼间一夜过去大半,已是凌晨时分,窗外天色稍见朦胧,却正是人们睡得最沉的时候。
“呲呲……”
墙角一个书架忽然缓缓移动起来,发出若有若无的声响。
榻上的宇文护倏地睁开双眼,却又缓缓闭上,一动不动,佯装熟睡,仅是被子里握着短刃的手紧了紧……
书架离墙尺许,无声无息的闪出一个黑衣蒙面的苗条倩影。
屏息侧耳倾听片刻,感到房间内只有榻上宇文邕一人均匀悠长的呼吸,她才小心翼翼的来到榻前,打量了宇文邕几眼,右手握住从袖中滑出的匕首,缓缓探向宇文邕的咽喉……
装睡的宇文邕维持气息不变,暗暗积蓄真气,心里寻思:朕倒要瞧瞧,究竟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刺杀朕?
忽然,黑衣女子动作一顿,又徐徐收回匕首。
本已准备骤然发动的宇文邕不由暗暗惊奇,怎么回事?难道不是刺杀?
黑衣女子左手张开青葱五指,缓缓掐向宇文邕的脖子。
感觉此女出手间似乎毫无杀气,宇文邕暗暗了然,原来是准备抓活的……
心念电转间,他立时猜到,此女很可能就是那高冀的孙女,也唯有高冀及其亲属,才清楚这太守书房的暗道!
就在女子的指尖伸到宇文邕下巴前的一瞬,他放在被子边缘的左手闪电般上扬,反扣住女子的肩膀。
堂皇浩大的先天真气一吐,霎时制住女子的数个大穴!
宇文邕这才微笑着睁开双眼,直勾勾对视着女子不可置信的眼神,不禁暗觉有趣,低声问道:“你是谁?”
女子并不开口,还干脆的闭上双目,一副愿赌服输,任人宰割的样子。
“呵呵……”宇文邕低笑两声,坐起身来,伸手撤掉她的面巾,不由稍稍惊讶。
女子娇俏雪腻的脸蛋儿看似稚气未脱,气鼓鼓的模样儿却隐约透着丝丝纯真的妩**媚,外加黑色夜行衣勾勒出凸**凹*有致的身材……
宇文邕只觉某*处*蠢蠢*欲*动,不由暗暗惊异,朕平日自制极强,怎会……?
莫非是因自己忙于行军作战,久未沾女**色,才会如此不堪?
念头一转,宇文邕低声笑道:“你不说,朕也知道你是谁!”
女子倏地睁大眼睛,露出不信之色,旋又嘴角翘起丝丝讥笑,重新闭上美眸,似乎在说:差点给你巧言欺诈,本姑娘可不是这么好骗的……
宇文邕瞧她俏脸一颦一笑,总觉得有种别样魅*力,唯美不可方物,不断撩拨他的心扉之余,更让他某处的冲动更强,但又强自止住。
继续低声道:“你是高冀的孙女,之前去地牢劫狱的也是你吧?”
不知不觉间,宇文邕未曾发现,出于种种或明或暗的因素,他对这女子越来越感兴趣,竟丝毫未生出呼唤门外禁卫进来,将此女锁拿关押之意!
更有甚者,他还刻意压低说话声音,以免被外面的禁卫高手察觉。
对着一个心怀不轨,且武功不弱的女子喋喋不休,绝非他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
女子闻言,再次睁开双目,不经意间流露出丝丝气馁,俏脸上亦泛起绝望的惨然,抿了抿红唇,终是一言未发。
宇文邕瞧得心中莫名一痛,低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终于低声呢喃道:“我叫高怡……”声音糯软,引人心酥。
“嗯……”宇文邕微微颔首,赞道:“名字好,人更美!”
高怡不由脸颊羞红,垂下眼帘,不敢看他。
果然是个初涉江湖的丫头片子,却如此天生丽质……宇文邕眉头一挑,继续低声道:“若你能劝你爷爷投效于朕,朕不仅不会再关押你爷爷,还会给他高官厚禄!”
高怡精致的眼皮微微抬了抬,却仍一脸黯然,喏喏道:“爷爷一生忠孝节义,廉洁奉公,绝不会背叛大齐……我,我也不会!”
瞧她那可爱中透着倔强的模样,宇文邕暗暗好笑,故意冷脸道:“既然你们如此不识好歹,就不要怪朕心狠手辣!”
高怡复又脸色惨白,咬着下唇。
宇文邕强忍着好言安慰的冲动,继续冷着脸,正欲开口再次吓唬她,好让她乖乖就范。
却不防高怡忽的闷哼一声,嘴角溢血,但身体竟瞬间恢复行动,一手成爪击他脖子,另一手成掌刀劈他胸腹。
宇文邕一惊之下,本能般的双手出拳截击。
“蓬!”
劲气交击。
坐在榻上的宇文邕仅是上身晃了晃,而高怡却闷哼一声,借力化作一溜黑影,疾速飘退。
“砰!”
外面被劲气交击声惊动的禁卫撞开房门,蜂拥而入。
高怡神色一惊,甩手丢出十多枚蜜枣大小的黑色丸子砸在地上,暴起团团火花,呛人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同时她娇躯一折,魅影般闪向出来时的那个书架。
宇文邕及三个禁卫高手急忙追去,却不防她素手向后一洒,射出一蓬银芒。
宇文邕四人各自抖手劈出隔空劲气,将银针击落,但也给缓了一瞬,还要再追之时,她的身影已消失在越发浓郁的烟雾之中。
“咳咳咳……”
这烟雾极为古怪,不仅辛辣呛人,还熏人眼睛,不仅后进来的普通禁卫咳嗽不止,泪流满面,就连宇文邕等高手亦不免眼睛火烧火燎般疼痛,再也难以睁开。
“先退出去……砰!”
呼喝一声,宇文邕感觉门口给禁卫堵住了,便率先跃身撞破一个木窗,出了书房。
在院中呼吸了几口清新空气,运功化解了眼睛的异常,宇文邕情不自禁的又想起刚刚高怡忽然嘴角溢血,解开穴道的那一幕。
是某种自损经脉,强行解穴的禁术么?……她该伤得不轻吧!
不知不觉间,宇文邕已开始牵挂她的状况,而她稚嫩娇俏、倔强不屈的形象,已初步烙印在他的心田……
好一会儿,书房的呛人烟雾散去,禁卫高手进去搜查过后,回来禀报道:“陛下,书架后有一堵严丝合缝的活墙,这次应该是第一次打开,而之前毫无缝隙,才能瞒过弟兄们的查验。
活墙后的暗道通向太守府外,街对面一户人家的酒窖……”
瞧宇文邕沉吟不语,他又禀报道:“臣等在暗道发现有些许血滴,那刺客该是被陛下击成不轻的内伤,是否派遣大军严密搜索?”
宇文邕目光闪了闪,摇头道:“不必了,两国交战,无所不用其极,一两次刺杀不足为奇。
何必劳师动众,徒惹人笑?”
第三百五十六章一切好说
天光大亮,清风习习。
“唰唰……咻咻……嗖嗖……”
尤楚红梳洗完毕,提剑来到花园中之时,只见宿在西院的诸将领均各占一块儿地方,或演练兵刃,或活动筋骨。
在见到石之轩站在凉亭前,手搭剑柄,瞑目酝酿气势之时,尤楚红不由一愣。
二人暧**昧**已久,甚至暗地里都同*床*共枕了,但她还从未见过他练剑,不由好奇的望着石之轩的动作,暗暗期待。
若是按照江湖规矩,这般窥视他人练武乃是大忌,因而她看院中其余将领演武之时,仅是一掠而过。
且那些将领同样深谙敝帚自珍之道,此时所练的招式,亦不过是些寻常活动筋骨的简单招式,或是大开大合的军中武艺,绝不会将各自的秘技随意曝露。
最关键的是,尤楚红自身在剑道上已初窥门径,根本瞧不上其余将领的武功,但‘剑神裴矩’不同。
自二人有过接触至今,他的人与武功从来都犹如雾中之花,水中之月,令她看不清,摸不透,一直给她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亦并未随着时间的推移及关系的拉近而变得清晰。
即使如今她已深陷于他的魅**力陷阱之中,无法自拔,却仍感觉他谜一般一如既往的让她心痒痒,引她生出亲手掀开他身上那谜底的冲动……
“锵……”
剑鸣清越。
尤楚红只觉黑芒一闪,那疑似剑胚的黑漆漆三尺铁尺就出现他的右手之中,斜斜垂在他身侧。
拔剑之速本已快得出乎她所料,然而更让她隐隐感到玄妙的是,那拔剑的动作,似乎并非是他的人主动施为,并带动剑胚,而是他与剑胚一齐在主动,且相互带动。
犹如那剑胚有生命一般,能够随着他的心意主动起舞……透着一种神奇而诡异的韵味!
紧接着,石之轩便保持着这持剑而立的姿势,瞑目入定,一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全无丝毫演练剑法的意向。
白白耽误了好一会儿时间,尤楚红不由恨得牙痒痒,冷哼一声,自顾自去旁边练剑……
石之轩究竟是否在练剑?
答案是肯定的,但当世除了寥寥数人之外,纵然尤楚红这般宗师级的剑手,亦难以发现他此时持剑而立所蕴含的奥秘。
没人可以看到,石之轩混混融融的阳神正在剑胚上流转不休,使剑胚与他的阳神灵性愈发契合无间,更以阳神至精至纯的元力洗涤着剑胚里里外外的每一分每一毫。
昨日屠杀数十齐军兵卒所沾染的大量血气、怨气、煞气、戾气等等无形的负面污秽气息渐渐被磨灭干净,唯余最稀少最精纯的杀戮之气,缓缓侵润和壮大着剑胚灵性……
剑者,杀戮之器,最本源的剑气即为杀戮之气,最本源的剑灵即为杀戮之灵。
亦是石之轩想象中威力最强大最神奇的剑灵,几近于魔灵,却又并无魔灵的混乱及疯狂,而是一种纯粹而极致的毁灭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