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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合并,说出去可就教江湖朋友们讥笑我五岳派名不副实,五岳就五岳,怎么还夹着一个什么教?
若是岳兄愿意将全真教之名改回华山派,哼哼,还自罢了……
如若不然,我泰山派坚决反对岳兄及全真教的诸位参与五岳掌门候选,否则,一旦全真教执掌五岳派,久而久之,世人必然只知全真教,而不知我五岳派?
岂非大违吾等并派初衷?”
第二百二十八章分内之事
玉玑子此言一出,在场数千人齐齐哗然,继而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说玉玑子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得罪岳不群;有说玉玑子是铁了心投靠左冷禅;亦有说玉玑子此言有理;更有说玉玑子多事,五岳并入全真教没什么不好……
唯独全真教的众人依旧肃然端坐,最前面的封不平面色平淡,轻抚长须,成不忧嘴角冷笑,神情不屑,其后的千余弟子只一动不动的仰视着岳不群,一言不发。
左冷禅高居台上,将此幕尽收眼底,心下对全真教忌惮更深。
只见岳不群仍旧微笑自若,温声道:“玉玑子道兄此言差矣……”
台下本一片嗡嗡嘈杂,但岳不群一开口,众人只觉嘈杂声似乎瞬间远去,模模糊糊几欲消逝,耳中唯有岳不群的温和话音清清楚楚,却又丝毫不觉震耳,犹如身旁之人的柔和轻语,令人不自觉的想要倾听下去……
玉玑子本来得意洋洋的抚着白须,忽见台下众人瞬间闭口无声,手下不由一抖,下颌立时刺痛,竟无意间扯掉了一小撮儿白须。
怡然旁观的方正和冲虚也不禁对视一眼,眼神讶然,依他们二人的修为,潜运真气将自己的平和话语送到数千人耳中自然不难,难的是如何使人只听清自己的话音而不自觉的忽略其余嗡嗡杂音……
就似以自己的话音将其余嗡嗡杂音瞬间击灭驱散一般!
二人心知,岳不群吐词语气虽然柔和,但如此施为,实则霸道无比,乃是将阴柔真气御使到近乎某种诡异莫测的精微境界。
只听岳不群继续淡淡道:“我五岳结盟已历百年,各派之间知根知底……
敢问玉玑道兄,我全真教亦或华山派,以前唤作什么名字来着?”
玉玑子冷哼道:“除了叫‘华山派’或是‘华山剑派’,还能叫什么?”
岳不群摇头失笑,“成师弟,劳你告诉这位白胡子道兄,咱们华山派以前唤作什么?”
成不忧起身朗声道:“玉玑道兄,我华山派自宋金时代立派以来,三百多年间一直唤作‘全真教华山派’!
此六字在历代祖师排位上写得清清楚楚,毫无虚假,兼且世人皆知……
为何独独玉玑道兄竟懵懂不知?
成某人不得不怀疑……是否您老颌下长须原是黝黑深沉,只是特意染成雪白,显得‘德高望重’一些,说话才好颠倒黑白?
啊哈哈……”
台下众人中早有很大一部分看不惯玉玑子刚刚对付天门道人时的卑劣表现,此时听得成不忧明嘲暗讽玉玑子浅薄无知、倚老卖老,立马跟着哄笑起来,哈哈不绝。
玉玑子气得满脸通红,怒喝道:“成不忧……”
成不忧笑道:“玉玑道兄,成某只是告诉你一件人尽皆知之事,看在五岳同气连枝,咱俩又是多年交情的份上,不用谢啦……”
言毕成不忧看也不看玉玑子,自顾自坐下。
岳不群复又开口道:“五岳诸位同盟,不论是过去的全真教华山派,还是而今的全真教,向来坦坦荡荡,华山派隶属全真道之事亦无丝毫不可对人言说之处……
数百年来,江湖上各门各派对此事更是一清二楚!
既如此,当年五岳结盟之时,泰山派的前辈为何不曾质疑我全真教华山派不属于五岳之一?
玉玑道兄此时再翻旧账,是否有欺师灭祖之嫌?”
玉玑子哼道:“贫道一心为公,为五岳派根基着想,左盟主及五岳诸掌门自有公论,怎容得岳教主含血喷人?”
岳不群嗤笑道:“这就是含血喷人了?”忽而转向左冷禅抱拳肃然道:“左兄,泰山派一代弟子玉玑子勾结邪派人物‘青海一枭’,戕害泰山掌门人天门道兄,实乃犯上作乱、悖逆师门之大罪,不可饶恕!
泰山诸弟子摄于玉玑子银威,敢怒而不敢言……
可你我身为五岳正副盟主,正该为天门道兄讨回公道,将玉玑子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闻听这杀气腾腾之言,玉玑子脸色霎时惨白一片,抬头正要说话,却见岳不群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二人的视线乍一接触,玉玑子只觉岳不群的目光中凝聚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寒之意,瞬间侵入他的意识深处,几欲冻结他的灵魂……
玉玑子当即心跳一滞,身形不由自主的晃了晃,似乎眼前整个世界都黯淡了一瞬,脑中天旋地转,再也记不起要说什么话,要做什么事……
左冷禅故作迟疑道:“岳兄,这……”
岳不群以目光对接为隐秘桥梁,不动声色间催发至阴至寒之霸道剑意瞬间冻结了玉玑子的心神,凭着玉玑子衰弱的意志力,至少要十数个呼吸才能恢复过来……
复又对左冷禅的迟疑视若无睹,岳不群转而向着泰山派中天门道人的数十个弟子朗声道:“诸位师侄不必害怕,放眼左盟主与岳某在此,怎容得玉玑子如此丧心病狂之辈逍遥法外!”
受此暗示,泰山派诸人中一名中年道人忽的站起身来,正是天门道人的二弟子建除,只见他顺着岳不群的话头大声说道:“玉玑子犯上作乱、悖逆师门……还请岳盟主主持公道,为我泰山派清理门户,为掌门报仇雪恨!”
言毕向着岳不群扑通一声跪下,其身后数十弟子依此施为,一齐高声重复道:“玉玑子犯上作乱、悖逆师门……还请岳盟主主持公道,为我泰山派清理门户,为掌门报仇雪恨!”
岳不群朗声道:“此乃岳某分内之事,怎敢劳诸位师侄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恰在此时,玉玑子迷迷糊糊的回过神来,突兀的惊呼道:“岳不群会妖……”‘法’字还未出口……
岳不群蓦然飞身而起,瞬间衡掠十丈虚空,越过泰山派数百人的头顶,凌空一爪扑向其后戴着斗笠的‘白板煞星’……
这毫无征兆的一着,不仅打断了玉玑子的呼叫,也让左冷禅大吃一惊,却又阻止不及,只能暗暗期盼白板煞星在岳不群手下能够多撑几招,好让他有时间开口劝解!
凌厉爪风扑面而至,白板煞星正欲抵挡,却不想同时临身的还有一股沉重无比的气势,让他瞬间如陷泥淖,浑身动弹不得……
第二百二十九章峰回路转
眼看白板煞星被自己的高度凝聚的气势压迫的动弹不得,凌空扑下的岳不群手爪轻颤,五指透出的尺许劲风有如利刃,无声无息的切碎白板煞星头上的斗笠,让其没鼻子的惨白长板尊容大白于人前……
“啊……白板煞星!”
在诸人惊呼声中,岳不群变抓为拂,衣袖过处,正竭力挣脱气势压制的白板煞星只觉一袭柔和劲风隔空卷在他的后颈,恰似清风徐来,肌肤舒畅。
但风中却透出沛然莫之能御的精纯真气,瞬间侵入他体内,摧枯拉朽般破开他的护身真气,封住他上身的数个要穴,同时残余柔劲紧随而至,让他的身形不由自主的腾空前跌……
一拂之中,岳不群亦微微借力,无需双脚落地,身形优雅的凭空轻轻一旋,便即紧随着白板煞星向封禅台飘飞而回,显露出一手惊世骇俗的轻功……
上一幕,玉玑子见得一直站在自家泰山派之后的斗笠人就是白板煞星,心下惊骇愣然,下一瞬,白板煞星便呼的腾空疾飞而来,蓬一声撞在他身上,二人一齐跌倒,化作滚地葫芦。
众目睽睽之下,岳不群飘忽优雅、轻描淡写的拿下白板煞星,看似不疾不徐,往来悠然,实则快如闪电,三五个呼吸之间便已结束。
玉玑子使劲推开压在背上的白板煞星,正要爬起来,一抬头就见面前的石阶上立着一双白面织金线的靴子……
岳不群低头问道:“玉玑道兄,可否解释一下,为何‘白板煞星’、‘青海一枭’师徒都聚在你泰山派附近?
你等是否计划着……万一‘青海一枭’这小魔头对付天门道兄没能得手,再让‘白板煞星’这老魔头亲自出手?”
玉玑子慌慌张张的站起来,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岳不群,色厉内茬道:“岳不群……你……”
“哼……”岳不群冷哼一声,左袖轻飘飘一挥,无形劲风旋至,玉玑子胸口如遭重击,胸骨咯吱脆响,噗的吐血抛飞,跌了个四仰八叉……
“你这无耻叛徒,也配直呼岳某人名讳?”
话落,岳不群看也不看仍在呕血的玉玑子,转身向着左冷禅抱拳道:“左兄……‘白板煞星’、‘青海一枭’师徒在西北之地草菅良善、无恶不作,如今更欺我五岳无人,与玉玑子合谋戕害天门道兄!
还请左兄秉公决断,将‘白板煞星’、玉玑子就地正法!”
左冷禅面无表情,眼神凝重的盯着岳不群,岳不群也毫不回避的与之对视。
江湖隐约传闻,左冷禅与‘白板煞星’交情甚笃,但岳不群对此嗤之以鼻。
在他与左冷禅这等武功盖世,而又位高权重、生杀予夺之人的眼中,似‘白板煞星’这类的别派左道的高手只分两种,其一是有可能为自己所用的野狗,其二是已经或明或暗投靠自己的家犬……
至于朋友,或敌人?……乃是同等级的绝顶高手才能享受的待遇,‘白板煞星’还差得远!
所以,‘白板煞星’只能是左冷禅的狗,而绝非什么交情甚好的朋友!
逼着强者杀自己的朋友是一种侮辱,但逼着枭雄杀一条很有用的老狗,顶多就是心疼一下……
果然,只迟疑了片刻,左冷禅就沉声道:“岳兄明察秋毫,左某自愧不如!
‘白板煞星’、‘青海一枭’师徒合谋戕害天门道兄,罪无可恕,合该就地处决!
来人啊……”
坐在嵩山众人最前排汤英鄂立时站起,躬身道:“请掌门吩咐!”
左冷禅颔首道:“将‘白板煞星’暂且关押起来,待五岳并派大会过后,择日处决!”
岳不群眼中寒光一闪,暗暗不屑:左冷禅黔驴技穷,竟还想着先来个缓兵之计,再来个偷梁换柱,悄悄保住‘白板煞星’的狗命?
当即呼道:“慢着……”
左冷禅微微一笑,问道:“岳兄有何话说?”
岳不群悠然道:“左兄,岳某以为,‘青海一枭’既然害死了天门道兄,那‘白板煞星’是否交由泰山派处死,方可告慰天门道兄在天之灵?”
说话之时,岳不群转身扫了建除等天门道人的众多弟子一眼。
建除等数十人立时向着左冷禅抱拳,齐声道:“还请左盟主将‘白板煞星’交予我等,好让我等为师父报仇雪恨!”
左冷禅本就是姑且试一试看能否保住‘白板煞星’的命,此时见事不可为,也就不为己甚,但也不能就此认输,因而对建除等人道:“如此也好……
只不过,如何处置‘白板煞星’乃是泰山掌门之权……
这……玉玑子涉嫌谋害天门道兄,已不足以接任泰山掌门之位!
既如此,玉音子、玉磬子还有建除三位道长中,该由谁来接任泰山掌门,还是先议定下来,再由新任泰山掌门处置‘白板煞星’和玉玑子,为先掌门天门道兄沉冤雪恨,方为名正言顺!”
说到这里,左冷禅扭头看向岳不群问道:“岳兄以为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