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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间,只觉东方不败手上的动作唯美曼妙,比真正的闺中少女犹有胜之。
虽然心中对东方不败的行为极其别扭,但齐丛面上从不显露一丝半点儿异样。
更何况,既然东方不败忙着绣花,怠慢教务,那教中大权自然就落到他与童百熊的手中。
如此岂非更合他意……
好半响,东方不败忽然问道:“盈盈的行踪都查清楚了?”
齐丛恭声道:“查清楚了……
圣姑先是在江湖上兜了好几个圈子,自以为甩开了属下派去的尾巴,才易容打扮,‘悄然’潜至洛阳城郊的一处隐秘竹林……”
“嗯……”东方不败鼻音轻出,悠悠道:“那是任我行的一处秘密别居,似乎是其师门所传的祖业……
盈盈在那里都见了些什么人,做了些什么事啊?”
齐丛回道:“先是见了绿竹翁,秘密商议了许多天……
后又召见了桃谷六仙和田伯光等任我行师门一系的高手……
最后,还见了向问天,似乎准备图谋全真教的嫡传弟子令狐冲手中的‘笑傲江湖’曲谱!”
绣罢一朵牡丹,东方不败指尖一抖,串着粉线的绣花针瞬间换成了串着绿线的绣花针。
针脚转到花朵之下,东方不败一边开始绣枝叶,一边说道:“听说守着梅庄的黄钟公四人自号什么‘江南四友’,痴迷琴棋书画……
看来盈盈和向问天准备投四人所好,以巧计救出任我行……
这个主意是盈盈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向问天提出来的?”
齐丛赞道:“教主圣明……主意是圣姑起的头,向问天帮忙补充完善,做事的都是圣姑的嫡系属下!”
东方不败好奇道:“盈盈哪来的这么多人手?”
齐丛道:“一部分是绿竹翁以前带走的任我行亲信,一部分是圣姑借着教主的宠爱,从神教外围人手里选拔而出精干好手……
还有一部分,似乎是圣姑另有一份儿‘三尸脑神丹’的秘方,以毒丹强行奴役而来的旁门左道!”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啧啧……任我行生了个好女儿啊!”
齐丛心知东方不败另有打算,但还是表忠心道:“教主……是否将任我行赐死,以免后患?”
闻听此言,东方不败随意瞥了齐丛一眼。
虽然隔着重重珠帘,齐丛还是激灵灵打个寒颤,只觉一束难以言喻的清冷淡漠目光扫过,将自己从外到内看了个通透。
当下心中一寒,识趣的躬身道:“属下告退……”
金秋临近,从思过崖俯视下去,云遮雾绕间,隐见山脚幽幽翠绿之中,又有红枫片片,别有一番风味儿。
风清扬自顾自站在崖边,抚须沉思,令狐冲在后面练剑。
许久,风清扬莫名叹了口气,回过头来,唤了一声,“冲儿……”
令狐冲停下身形,走到近前,“太师叔……”
风清扬颔首道:“你跟我学独孤九剑已近三月……差不多了!”
令狐冲一惊,明白了风清扬的意思,不由颇为不舍,“弟子资质愚鲁,还望太师叔再多教导些时日!”
风清扬摇头,“痴儿……独孤九剑重在自悟,纵然我多做赘言,也不过是给你徒增枷锁罢了!”
看着令狐冲满脸的不舍和急切,一想到岳不群对他有所算计,风清扬就心怀不忍。
可也不能莫名其妙的说岳不群对他不怀好意,只得叮嘱一句,
“凡事多长个心眼,切莫轻易对人推心置腹!”
言罢风清扬身影连闪,化作一抹儿青烟跃过崖顶消失不见。
“太师叔……”
令狐冲呼唤一声,却不见任何回应。
忽然间心里空落落的,愣愣然不语,对于风清扬善意的提醒也没在意。
好一会儿,直到林平之再次送饭上崖,远远呼喊他,才将他惊醒。
令狐冲心里暗暗安慰自己,风太师叔就在附近,很可能现在正悄悄看着自己呢,又何必如此小儿女姿态?
一转头,就见林平之也颇为不舍的看着自己,令狐冲当下一愣。
林平之道:“令狐师兄……我明日就要下山执行任务去了,今日可是咱们最后一次在思过崖切磋剑法了!”
令狐冲奇道:“什么任务?还要几个月么?”
林平之道:“是去东北关外,外族蛮人之地的道观做事……年内不一会回来!”
令狐冲颇为泄气的叹息一声,“都走了……”
林平之不甚明白,“什么都走了?”
令狐冲掩饰道:“没什么,既然你明天要走,那咱们得好好比试一次……看招!”
林平之运起‘螺旋九影’的轻功避过令狐冲随意一刺,继而拔剑反击,过起招来。
两人一者施展独孤九剑,一者施展‘截剑术’,却都只学了三四个月,虽说颇有领悟,剑术造诣大进,但到底有限。
令狐冲固然发挥不出独孤九剑的几分威力,难以真正一招一式尽皆直击破绽,乘虚而入。
林平之也未得‘截招’、‘截势’、‘截意’的精髓,只能凭着‘截剑术’防守反击一气呵成的特点应对令狐冲独孤九剑的精妙剑招。
打了半天,仍是令狐冲在四百余招后险胜。
次日,林平之一大早便辞别母亲,独自北上。
林夫人以为岳不群又派了高手暗中守护,也没在意儿子第一次独自出远门。
数日后,岳不群宣布闭关精修,实则暗中潜往东北而去。
但消息传出后,早已偷偷摸摸潜伏在华阴附近的田伯光却大为兴奋,急忙通知‘同伙’,却是一个方面大耳,铁塔似的和尚。
“岳不群闭关了……只消去终南山黄极宫放把火,烧几间偏殿,引得封不平等高手亲自前去查看。
咱们就有机会悄悄潜上思过崖,掳走令狐冲!”
不戒和尚看了他一眼,“那咱俩谁去黄极宫放火,谁悄悄潜上思过崖?”
田伯光哈哈一笑,“您老看着办……反正我的武功比令狐冲高不了多少!
即使潜上了思过崖,也不一定带的走令狐冲!”
“哼……”不戒和尚手指点着他的胸口,狠狠道:“让你去黄极宫溜一圈也行……
不过,你别忘了,你吃了我的毒药,身上还被我点了死穴……
要是你敢耍花样,保证你肠穿肚烂,经脉溃裂,死的凄惨!”
田伯光立马点头哈腰,“不敢不敢……我一定快去快回,咱们在老地方汇合!”
不戒和尚鼻音一哼,“去吧……”
“是是……”田伯光一转身,眼珠骨碌碌乱转,心道:死穴是真,毒药……嘿嘿,不就是烂泥丸么?
还想骗本大爷?
第一百八十二章万里‘独’行
夜幕笼罩,弯月高悬。
田伯光尽展轻功,一路疾赶,终于在午夜之前到达终南山脚下。
举目望去,月色下巍峨宏大的黄极宫气势庄严,犹如倾伏在终南山上的磅礴巨兽,无时无刻不在吞吐八百里秦川的风水地气。
作为全真教耗费无数金银,再加上朝廷征发十万民夫,用时数年所建成的当世最大道宫。
黄极宫规模之大,比武当山紫霄宫、龙虎山天师府更胜一筹,而今已是天下道门第一圣地。
不过,让人不解的是,全真教主岳不群竟未曾入住黄极宫,而是将之作为全真教领袖道门的象征,任由天下玄门同道往来朝拜。
平日则由德高望重的传戒大律师王常月,带领数百出家道士驻守道宫,并修善教义,编辑典籍。
田伯光虽然出主意说要放火烧殿,但也没胆量当真去烧殿堂楼阁,而是打算只烧些厨房、柴房之类的偏殿。
最多,再打伤几个道士,闹大动静。
否则,一旦毁坏黄极宫主体,哪怕他轻功再高,也绝难逃过全真教的疯狂追杀。
不知怎么的,一潜入黄极宫范围,田伯光就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
找到柴房,田伯光贴墙聚拢一堆干柴,正要点火,却又心中发毛,只得双手合十,向着四周不停祷告,
“三清爷爷在上……小人不是当真要烧宫观,只是做做样子!
您老大慈大悲,千万不要折我的寿……要保佑我长命百岁啊!”
说着蹲在柴堆旁,取出火折子,就要点燃一把枯草引火……
嗤、嗤……
两下轻微破空声瞬间迫近,一者直奔田伯光拿着火折子的手腕,一者袭向他背心要害。
庆幸的是,他因为心生不详,一直神情紧绷,此刻倒也见机得早,就地一个侧滚,及时避开了两枚精钢短箭。
但下一瞬,窗口身影闪烁,两道刀光寒芒紧随而至,一者攻他头颅脖颈,一者攻他腰腹,狠辣之极。
田伯光心下大惊,对方刀招如此迅捷无伦,竟比他自己最得意的飞沙走石有过之而无不及。
身形继续贴地翻滚,田伯光右手在腰间一抹,快刀疾挥,叮叮两声荡开袭来的两刀。
忽而感觉双脚触及墙壁,他左手立时一拍地面,身形上升,飞檐走壁而起,暂时缓过一口气。
仅凭刀刃交击之感,他就惊异的发现,对方两人所用之刀截然不同。
一者乃是关外刀客惯用的厚背薄刃砍刀,一者却是蒙古骑士的狭窄弯刀。
因而两人刀法固然类似,极快极狠,可予人的感觉却又大为不同,厚背砍刀势大力重,狭窄弯刀则阴蛰灵动……
同为快刀高手,无需过多交手,田伯光就隐隐摸准了对方的路数。
黑暗模糊中,见得对方两人身着朴素的黑色道袍,似乎是洒扫打杂的低级道士。
但他们满脸横肉,眼神凶恶,一身浓重杀气,无不表明他们绝非修心养性的道士!
田伯光不由暗暗惊奇,全真教不是练剑为主么,何时竟有如此刀法好手,还秘而不宣,隐而不发?
不容他多想,两个黑袍道士再次挥刀攻至,田伯光只得快刀回击。
叮叮叮……
刀刃交击声密集之极,犹如练成一长声,无有断绝。
偶然从窗口闪过,三把快刀在月色下交织成层层光幕,美轮美奂。
田伯光忽而发现,对方的刀刃在月光中竟闪烁着微弱的蓝茫,立时心下直冒冷气,对方刀上有毒?
快刀高手之间的交手,比之与其余大多数高手交手更为凶险,只因双方刀招皆是快极,斗得难分难解,往往有攻无守。
很多时候,只来得及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尽量避开自己要害,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但此时既已知晓对方的刀上抹了剧毒,田伯光哪还敢跟对方以伤换伤?
如此一来,他出手难免有所顾忌,渐渐防多攻少。
嗤……哎呦!
轻微的布帛撕裂之声响起,田伯光中刀怪叫,立时感到伤口处刺痛中隐隐酥麻,连忙运气压制毒性。
此时此刻,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放火烧殿?
田伯光又与二人交手数招,终于窥准时机,闪身扑出窗外,施展奇快轻功,落荒而逃。
可两个黑袍道士同样身负上乘轻功,更兼阴诡内力加持,身法速度比之田伯光丝毫不慢,当下紧追不舍。
一逃两追,三人眨眼间冲下了终南山,窜进原野密林里。
须臾后,刀刃清脆交击声,负伤闷哼或怪叫声,树木嘎吱倾倒声,此起彼伏,一路渐渐远去……
与此同时,黄极宫又有两个黑衣道士从屋檐阴影处无声无息的出现。
其中一人走进柴房,将田伯光遗留的火折子拾起,又随意一脚将贴墙堆着的干柴踢散……
另一人轻盈飘忽的跃身而起,飞上一栋宫殿屋顶,撮指放在唇边,仰天吹出一声尖锐的口哨。
不一会儿,一只神骏的大鹰俯冲而至……
天光微明,于不明就拿着一个信笺纸条,急匆匆找到正在院中练气的封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