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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明雪目瞪口呆的看着林凡，只觉得眼前的林凡无比陌生，完全不是记忆中他认识的模样。
他认识的林凡，是玉虚宫中不受待见的真传弟子，贪生怕死，所以被打发到了妖皇殿，成为了玉虚宫派驻妖皇殿的交流弟子。虽然其实似乎还是有着不小的实力，但为了保护林胧儿，在妖皇殿中一向都是小心翼翼，有些忍气吞声的模样。
他会认识林凡，也是因为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其他妖族对林凡的欺负，所以出手帮了几次，后来才知道林凡其实实力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弱小，只是因为担心惹怒了其他天才，会为林胧儿招来麻烦，所以才显得有些懦弱。
这让商明雪有些怒其不争，但又哀其不幸，加上的确喜欢林胧儿这个小丫头，所以慢慢也就熟悉交好了许多。
之前林凡被妖皇殿中的绝世天才毕方打伤，他还担心林凡一蹶不振，没想到这一次林凡闭关出来后，好像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昨天虽然觉得有些疯狂，但还可以理解为他闭关太久了，有些糊涂。
但今天一剑就斩杀了毕奇，甚至还说要去杀了毕方，这就让商明雪无论如何都有些难以接受了，他印象中的林凡，可没有这般的霸气。
林凡虽然不知道商明雪在想什么，但看之前那毕奇，连他一剑都接不下的货色竟然都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还有什么毕方，不过一个同境界的所谓天才，竟然曾经打得他跪下求饶，就大概可以想象得出来这个世界上那个死掉的林凡究竟是如何的窝囊。
果然是一样米百样人，就算同样是林凡，不同的世界，不同的际遇，也完全不能真的当成是自己。
上一个世界的林凡如何，他不清楚，但想来能够与摩天一战，应该也不至于如这个世界死掉的林凡那般窝囊，平白丢了他林凡的脸。
想起这个世界死掉的那个林凡，曾经或许是个窝囊懦弱到谁都可以欺负的废物，林凡就有些怒火难平，一剑杀了那个毕奇，胸中依然有些块垒之气，不吐不快。
目光一寒，望向屋外，感觉到有他人的气息，冷笑一声，一步踏出，在商明雪欲言又止的目光中，白衣飘飘，握剑在手，踏到庭院中，抬起头，就看到几朵白云落下，白云上是几个样貌古怪的妖族修士。
看到林凡，那几个妖族修士立刻吆五喝六的训斥道：“林凡。看到毕奇没有？他说来找你讨要什么东西，他人呢？”
“毕奇？哦，你们是说那个连我一剑都接不下来的废物吗？真是抱歉，他已经死掉了。”
林凡淡淡说着，目光漠漠，看着这几个妖族修士，“虽然我似乎不认识你们，但听你们的口气，似乎认识我，跟那个毕奇一伙的？跟着那个什么毕方混的？”
那几个妖族修士顿时就愣住了，上上下下打量着林凡。
“他么的，这是林凡？吃错药了？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之前听说被毕方老大狠狠揍了一顿，似乎把脑子打坏了，还以为是夸张，现在看来，恐怕还真是被打坏脑子了吧？妈蛋，林凡那个软蛋哪有胆子说这种话？”
“几天不见，涨脾气了？有点意思，哦，我明白了，这不他妹妹在呢？做哥哥的自然硬着头皮也要装一下逼嘛。哈哈，老子最喜欢看人装逼了，因为这样打起来，特别爽！”
其中一个五颜六色，不知道什么种族的杂毛鸟类妖族讥笑一声，然后轻蔑的看了林凡一眼，反手一掌打下来，“来，给爷爷我跪下唱征服！”
林凡面无表情，不闪不避，就这么看着那妖族一掌打在自己身上，不痛不痒，连他随意激发而起的黑暗曼荼罗神咒都无法打破，“就这么点实力吗？还真是，让我想要吐槽，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啊。”
林凡轻声叹息一声，转过头，看见林胧儿拉着商明雪的衣袖，虽然嘴上说着什么他是假冒的，他不是她哥哥之类的话，但此刻却依然有些担心的望着他。
林凡心中就忽然有些心疼，那个该死的废物，到底窝囊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啊，只要一想到林胧儿曾经不知道有多少次这样躲在角落里看着那个废物被欺凌时候无助的哭泣，林凡就很想把那个废物从冥土里抓出来，再杀一次。
哪怕明知道那个家伙很可能已经是彻底的身死道消，魂飞魄散，不会再有转世重生的可能，而眼前的林胧儿也并不是那个他所真正在乎，与他心灵相通，让他不惜一切卷土重来的林胧儿。
但心中还是无法不感到心疼啊。
“哈哈，阿雉，你不行啊。是不是最近和母鸡玩多了，软趴趴的，人家站着不动给你打，你竟然都打不动？别的人也就罢了，林凡这个废物，你也搞不定？”
看见那个五颜六色的杂毛鸟类妖怪一掌下去，没能奈何得了林凡，其他的修士就忍不住嘲笑起来。
叫阿雉的妖族修士顿时气得涨红了脸，但还算警惕，辩解道：“不是，这林凡好像有些不一样了，我一掌下去，好像被他给化解了。”
“行啦，行啦。不用解释了。我们不笑你了，你快点把林凡教训了，回头还有事呢？妈蛋，毕奇那个混蛋，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不是说好他来找林凡讨了东西，我们过来找他的吗？”
其他修士不耐烦的说着，阿雉顿时也懒得再多想，眼睛一狠，望向林凡，“竟然敢让我出丑。林凡，你倒霉了。本来只想随便教训一下你，但现在老子不把你打成死狗，老子跟你姓！”
“又是要把我打成死狗吗？”
林凡淡淡说着，然后看见这些家伙依然还一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哪怕那个什么毕奇的尸体就躺在客厅里，但这群家伙竟然都懒得去检查一下，已经认定了他不可能将那个毕奇怎么样一样。
可想而知，这个世界的林凡以前到底给这些妖族修士留下了怎样懦弱窝囊的印象，如此的根深蒂固，以至于他们都不屑去查探一下真假。
“虽然我一直的理念都是低调一些，最好被当做路人，但低调到这样，什么阿猫阿狗，跳梁小丑都敢在面前放肆，还真是有点让人不爽啊。”
林凡低喃着，忽然有些意兴阑珊，眼前这种货色，当真是让他拔剑的兴趣都没有啊，而偏偏这个世界那个死掉的废物，似乎连面对这种货色都只能忍气吞声。
还真是一个窝囊废啊。
林凡想着，然后就忽然感到衣角被人拉了拉，却是林胧儿看到那个叫阿雉的鼓动法力要对他出手，终于忍不住跑过来，低声说道：“哥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发脾气了，你跟他们道个歉，他们就不会打你了。”
“哈哈，果然，林凡还是林凡啊，还是只能使出那一招了吗？让妹妹来求饶吗？废物就是废物，我要是你妹妹，早气死了。跟着你这种废物哥哥……”
林凡没有说话，只是反手一握，那个讥笑的妖族就瞬间爆成了一团血雾，整个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林凡低着头，看着牵着他衣角的林胧儿，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发，但终究没有，只是轻轻道：“以前都是这样让你委屈吗？”
林胧儿点点头，又摇摇头，“哥哥是想保护我，所以才……”
林凡听得心酸，只好笑了笑，指着地上的蚂蚁窝，对林胧儿道：“胧儿，看见那些蚂蚁了吗？”
林胧儿点点头，不知道林凡想说什么。
“蚂蚁而已，人一般不会理会它，但其实……”
林凡目光骤然冰冷，抬起头来，看着那些妖族修士，一脚踩毁了蚂蚁窝，“踩死他们，并不比踩死一群蚂蚁难！”
阿雉几个妖族就瞬间全身僵硬了，看着被林凡轻描淡写之间捏爆的同伴，感知之中又看到了横尸客厅，死不瞑目的毕奇，顿时浑身冷汗，毛骨悚然。
所以，难道这才是林凡的真面目吗？在林凡眼中，他们只是一群蝼蚁而已，以前是不跟他们一般见识，真惹怒了林凡，踩死他们就好像踩死一群蚂蚁那样简单吗？
可是，这不对啊！
印象中的林凡怎么可能这般凶残？！
不止是阿雉他们，商明雪也是一阵恍惚，难以想象林凡竟然也会有如此凶残的一面。
第四百二十八章 天命已死！
“林凡，你竟然真的杀了毕奇，你，你难道就不怕毕方老大……啊！”
阿雉颤抖着，结结巴巴的开口，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就惨叫一声，整个人大口咳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充满了惊骇，恐惧的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林凡，如此冷漠，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冷冷的用脚踩着他的脸。
巨大的屈辱混合着恐惧与惊骇，让阿雉只能缓缓的低下自己的头颅，感受着林凡踩在他头上的宛如泰山一般沉重的脚，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哇的一声，再次大口咳血。
“阿雉！”
看到同伴阿雉被林凡直接踩在了脚下，其他几个妖族都是忍不住惊呼起来，愤怒的看着林凡，“林凡，士可杀不可辱。你竟然敢这样欺辱我等，难道当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吗？”
“天下无敌？我还没到那种程度，但对付你们，应该足够了。”
林凡语气漠漠，目光一冷，“同样我也很奇怪，究竟是谁给了你们胆子，让你们还敢在我面前站着与我说话，都给我，跪下！”
声音淡淡却如同言出法随一般，还站着的妖族修士纷纷惨叫一声，血雾乍现，全都如同断线风筝一般从空中落下来，跪倒在地，只感觉有恐怖无比的力量压制着他们，仿佛泰山压顶一般，让他们只能弯着腰，低着头，跪倒在地，看着林凡的脚面。
“这样就好多了。”
林凡看着跪倒在面前的几个妖族，淡淡说着，不见半点作势，缓缓坐下，地上荒草就立刻青翠蔓延，扭结成一个青翠王座，让林凡正好坐下。
“胧儿。”
林凡对着林胧儿招招手，抱起她，“告诉我，这里面，有没有曾经欺负过你的人？”
林胧儿怔怔的看着林凡，不知道林凡的意思，但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杨戬哥哥曾经揍过他们，所以他们不敢欺负我的。不过，这个，还有那个，他们有打过哥哥你呢。你还让我不准告诉杨戬哥哥。”
“这样吗？”
林凡就轻声叹息一声，“沦落到只能靠杨戬来保护你了吗？还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声音飘渺，冷漠空洞，不带半点温度，话音还没有落地，空气中似乎就有肉眼可见的杀意闪过，如有实质一般，轻飘飘的像风吹过一样。
“林凡，不要！”
商明雪心中一惊，连忙叫道，但已经晚了，被林胧儿指出来的那两个妖族修士，就这么没有任何预兆的噗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脑袋爆开，却没有血腥味道，那殷红的鲜血还来不及彻底绽放，就奇妙的化作了鲜红的花朵，栩栩如生，在空气中绽放出奇怪的香气。
不见半点作势，两朵鲜红的花朵就这么轻轻的飘散在风中。林胧儿被那两个忽然倒下的妖族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好奇起来，将残酷的死亡化作了盛开的鲜花，对于还是小孩子的林胧儿而言，就分外有趣起来，完全不知道这背后的残酷血腥。“林凡。”
商明雪神色复杂，望着林凡，虽然以前看到林凡唯唯诺诺的懦弱样子，也曾想过林凡什么时候可以勇敢一点，不要怂，正面刚。但当林凡真的这样冷酷的，不带半点感情的扼杀掉敌人，商明雪却忽然感觉有些害怕起来，发现还是以前那个林凡或许更加让人觉得怀念。
“死了。又死了两个。林凡，林凡难道还想把我们都杀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