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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是:半个橘子喝掉了一斤二锅头!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爹爹给自己选择了一个酒鬼夫君,花妮也只能认命了,不认命又能如何啊?这又能怪谁呢?要怪只能怪自己前世没做好事,今世生就了女儿之身!花妮虽然没有念过书,却也知道三纲五常,知道女人应该尊敬翁婆、伺候丈夫。既然丈夫喜欢饮酒,家中再怎么清贫,也要尽可能地给夫君搞些佑酒的菜,以免身体继续这样地干枯下去:
“老公,不能这样喝,”看见酒鬼嚼一口大葱,喝一大口酒,花妮心痛地劝阻道:
“酒和葱都是生热的玩意,你这样热上加热,会把胃肠烧坏的,你先别喝了,等我把这只猪耳朵给你切了,再就着酒喝吧,”
酒鬼丈夫无菜佐酒时,喝得却也畅快,谁知贤慧的媳妇搞来了下酒菜,一大年也未曾闻过肉味的酒鬼,望着餐桌上媳妇切得整整齐齐的猪耳朵,突然板起面孔,俨然一个挑肥拣瘦的顾客般地嘟哝道:
“不对,猪耳朵不是这样切的,应该是这样,”酒鬼夹起肉条一边往嘴里塞着,一边皱着眉头道:
“你这调料也没放全啊,这是啥子味道啊!”
“你啊,你啊,”隔壁的婆婆闻言,扑地吐出一口大烟圈,末了,一边将烟袋锅在鞋底上当当地敲打着,一边没好气地数落着儿子道:
“张三不吃死孩子肉,全是他奶奶的活人惯的,妮啊,莫管他,他愿意怎么喝就怎么喝,喝死拉倒,就当我没养这个儿子!”
对于妈妈的数落,酒鬼活像聋子一样,充耳不闻,当花妮将猪耳朵又加了一些酱油再次端到他的面前时,酒鬼依然不满意地皱着眉头:
“你这样拌不对,应该再加点葱沫,不是,不是葱花,是葱沫!”
“唉,我的爷啊,”花妮终于泄了气,将餐盘一推,再也懒得伺候酒鬼丈夫了:
“饶了我吧,我笨,伺候不好你这个爷!”
这酒鬼爷不仅在饮食上难以伺候,每晚就寝后更是令花妮难以招架。你看,混混沌沌的酒鬼整整喝了一天酒,最后终于过足了酒瘾,将大海碗一推,红灿灿的大脑袋瓜子哼哼唧唧地往墙壁上一靠,一把扯过花妮,咧开酒气熏天的臭嘴,在媳妇的面庞上乱啃乱咬,这才是花妮最最难以应付的事情。
被酒精彻底麻醉的丈夫,像团烂泥似的在花妮的身上翻过来滚过去,经过一番穷折腾,醉鬼嗷的一声大叫便缴械投降了,又咕咚一声从媳妇的身上滚了下去,瞬息间便酣然大睡了。花妮习惯性地擦拭着身下,无意间瞅了一眼手中的毛巾,登时大吃一惊:
“血,老公的鸡巴淌血了,老公有病了!”
也不知酒鬼老公得了什么怪病,且听下回分解。
谱贰——《殉妇》第二回
第二回酒鬼有病乱投医,庸医趁机横敛黑财
身背破箱行鬼差,走街窜巷骗钱财。
敷完膏贴周身烂,喝罢药汤往外抬。
老婆炕沿哭老公,儿子掏坑把爹埋。
无赖不慎撞恶棍,口鼻穿血又肿腮。
上回书说到,夫妻两人云雨一番之后,花妮突然发现酒鬼丈夫喷射出来的精液中带有些许血丝,登时吃惊不小:坏了,老公不仅咽喉咳血,命根子也开始淌血了,看来病情愈加严重了!然而,花妮转念又一想:不对,也可能是老公酒后穷折腾,把我的口腔给鼓捣破了,从而淌出这些血来。为了验证到底是谁人淌出来的血,花妮顾不得洗涤手巾了,转身跳到土炕上,已经获得满足的酒鬼丈夫再次睡死过去,胸脯均匀地起伏着,方才还格外淘气的小弟弟此时也耷拉下了脑袋瓜,花妮爬到酒鬼的胯间,细手轻轻地握住酒鬼丈夫的命根子,立刻发现尿道口处淤积着鲜红的血渍,并且还在往外滴渗着。花妮的脑袋嗡地一声,顿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婆婆,”花妮慌忙披上睡袍,顾不得羞涩,手握着丈夫的命根子,纵声嚷嚷起来:
“你儿子有病了,出、出血了!”
“哦,”睡在隔壁的婆婆应声而起:
“什么病啊,怎么出血啦?你倒是说清楚些啊,我儿哪个地方出血了?”
“是,是,”望着手中的小弟弟,花妮吱唔起来,是啊,这玩意怎么说得出口啊,尤其是新婚燕尔的小娘子啊!
就在花妮吱吱唔唔之际,婆婆披上外衣,絮絮叨叨地走进儿子的房间,看见花妮揪着酒鬼儿子的命根子,婆婆一时间楞住了。花妮红胀着面庞,手指着酒鬼的命根子冲婆婆道:
“婆婆,呶,是,是这个地方出血了!”
“啊——!”婆婆大叫一声,老迈的身子仿佛触电一般,咚的跃将起来:
“我的天啊,”婆婆跳到土炕上,烛光之下,看见儿子淤满鲜血的龟头,胆战心惊地嚷嚷起来:
“这,这,这是什么病啊?命根子出血了,一定会要命的啊,唉,儿啊,你是怎么搞的啊?”
在妈妈的推搡之下,酒鬼终于醒转过来,看见血淋淋的龟头,吓得嗷的一声:
“妈妈,”酒鬼带着哭腔道:
“痛死我也,我的鸡巴可能是折了!”
“我的儿啊,”听说儿子的鸡巴弄折了,老太太仿佛断了气一般,绝望地呜咽几声,突然转向儿媳妇:
“你,你是怎么弄的啊,嗯,你这个小淫妇,弄折了我儿的命根子,你是何用意?你是存心让我们家从此断了香火啊,……”
“婆婆,你可冤枉死我了,”花妮正为酒鬼的命根子烦恼,孰料婆婆把蜡黄脸一撂,劈头盖脸地冲自己来了,似乎酒鬼弄折了鸡巴,责任全在媳妇身上。于是,花妮尽力辩解着:
“不是我弄的,不是我弄的!”
“妈妈,”看见婆媳俩个在土炕上争来辩去,酒鬼平生第一次彻彻底底地清醒了:
“你跟她吵有什么用啊,无论是谁的责任,此时先看医生才对头哇!”
“言之有理,”听了儿子的话,婆婆嘎然止住了吵骂:
“对头,对头,赶快找医生去!”虽然妈妈平日里恶声恶气地谩骂着不争气的儿子,甚至喊出“喝死拉倒!”的绝情话来,然而,儿子一旦有个天灾病热,顿时把个当娘的急得尤如火燎了屁股,再也坐不住炕了。街上方才敲过四更鼓,老太太便唠唠叨叨地穿衣蹬鞋:
“找郎中去,我给儿子找郎中去!哼,”临出门之前,婆婆恶狠狠地瞪了花妮一眼:
“等给我儿医好了命根子,我再跟你算总帐!”
“呜呜呜,”在婆婆的辱骂声中,花妮抹着泪眼,无比委屈地躲到厨房里,趴在和面的案板上,在可怜兮兮的抽泣中,迷迷离离地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婆婆一身冷气地窜进屋来:
“我儿啊,郎中请来了!你快些起来,让先生好生看看吧!”
闻听婆婆星夜请来了郎中,花妮困意顿无,正欲迎上前去,突然又止住了脚步:一个妇道人家,来了陌生人,必须回避才是啊。于是,花妮只好倚着厨房门,从缝隙间窥视着堂屋,昏暗之中,一股阴风从洞开的屋门里窜将进来,嗖嗖地直扑对面的厨房门,透过细窄的缝隙,呼地扑在花妮的脸蛋上,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即刻传遍了少妇的周身。随即,一个黑影从阴风里走了出来,花妮定睛细看,但见此人五旬开外,蜡黄的面庞泛着森森的阴冷;高耸的双颊闪烁着令人背脊发凉的寒光;干枯的身子穿着一件青灰色的长袍;瘦弱的肩上挂着一只陈旧的、油漆已经剥离殆尽的木箱子。花妮的目光又转向土炕,只见婆婆业已爬上土炕,再也顾不得母子之嫌,干巴巴的手掌小心奕奕地握着儿子的命根子,手指着鲜血漫溢的龟头,冲郎中道:
“周先生,我儿说,他痛的要命,可能是鸡巴折了!”
周郎中将破旧的药箱子放在土炕边,长长地喘了口粗气,一对贼溜溜的老鼠眼漫不经心地瞟视着酒鬼的命根子,良久也没言语。如此一来,老太太心中更加没底了,酒鬼亦恐惧到了极点:
“周郎中,我不会死吧?救救我吧,”
而实际上,酒鬼的鸡巴根本没有什么大毛病,只不过酒后神志麻木、行动笨拙,行房时或是身体失去了平衡,或是用力过猛,或是动作不当,不慎将尿道撕裂,于是便淌出汩汩的鲜血来。如果你想省些银钱,并且有足够的胆量,这种情形通常不需要看医生,禁欲一个月,一切症状都消失了。然而,这种小毛病一旦了到医生那里,情形就严重得多了,更何况像周先生这种无良的黑心郎中,今天,多日没有开张营业的周郎中,终于逮住一个大主顾,为了多赚几个黑心钱,周郎中可要小题大做了。
说句实在话,周郎中这个阶段非常的缺钱,上个月初六那一天,一个县吏因为与同僚争抢一个窑姐而大打出手,结果被情敌砍伤了胳臂,请周郎中给疗伤,周先生为了多赚几个钱,小题大做,故意用毒药把伤口弄破溃了,准备狠狠地敲县吏一笔。不料这位县吏神通广大,路子特野,朋友众多,周郎中的伎俩被高人识破,另换了他人治疗,不出几日溃烂的伤口便愈合了。县吏大怒,狠狠地揍了周郎中一顿,末了扬言:限你十日内赔老子三拾两银子,否则,当心你的小狗命!
人若倒运,喝碗凉水也能呛死,县吏这边的葫芦尚未完全按下去,那边又鼓起一只瓢来,一位老员外因喝了周郎中自己配制的“十全大补汤”而送了唧唧性命,老员外的儿女们了解到周郎中与县吏的龌龊后,一口咬定是周郎中在汤药里做了手脚,企图加重父亲的病情,从而诈取钱财,不料父亲身体过于虚弱,承受不了周郎中的药毒,从而丢了性命。于是,死者的全家老小披麻戴孝地跑到周先生的药铺里闹丧,异口同声的扬言:如果不能给老爹置办一个厚重的棺木,此事决不罢休,也是限周郎中十日内把棺材钱预备好,否则,哼哼,就把死者的尸体停放在你的药铺里,看你如何做营生!
就在周郎中焦头烂额之际,就在周先生因挖空心思地想着如何筹措这些银两而彻夜难眠之时,漫漫长夜之中,酒鬼的老娘仿佛救星般地从天而降,扯着周先生便走:
“周先生,不好了,我儿子要死了!”
老太太与周先生不甚熟悉,而周郎中却闻听过酒鬼的鼎鼎大名,如今听说酒鬼病了,并且快要死了,周郎中暗暗窃喜,断定酒鬼必是因常年酗鬼把胃肠给喝坏了。于是,周郎中一边穿衣服一边将自己配制的,死去的老员外尚未喝完的“十全大补汤”悄悄地塞进药箱里,决定给酒鬼灌下去。孰料到了酒鬼家,酒鬼并没有如自己想象的那样,把胃喝穿了孔,而是因房事不慎,把鸡巴弄出点无关痛痒的小毛病来。不过,无论酒鬼害得是大病还是小病,而周先生已经无路可退了,为了平息惹下的事端,此时,周郎中只能按住醉鬼这只酒囊,不挤尽最后一滴酒水,死也不肯撒手了。想到此,周郎中挺身向前,干手指颇为老地道拨了拨酒鬼的命根子:
“折了倒不至于,倘若当真弄折了,你也不会如此消停地躺在这里了,肯定得杀猪般的嗷叫,爹啊、娘啊地喊个不休了,”
“哦,”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