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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呀呀,”癫妈妈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充满自信地向儿子展示着自己的攀岩本领:不要紧的,妈妈能行!
从那天起,小宝的午餐便多了一份水果,并且是纯绿色的天然水果:除了山葡萄,还有山丁子、婆公英,等等。
每天放学后,当小宝背着书包走到屯外的陡坡时,远远地便能看见癫妈妈孤单单地伫立在陡坡上,看见儿子渐渐走近,张开手臂,无比爱怜地挽住儿子的手臂:
“咦咦,呀呀,”癫妈妈似乎在嘀咕着:儿子啊,要小心,这坡太陡了,想当年,妈妈第一次来蚂蚁屯,稍不小心,便从斜坡上滚了下去,遭至满屯人的讥笑。
“妈妈,”小宝扭了扭手臂:
“我没事的,以后,你不要天天守在这里了,妈妈,我已经长大了,知道如何照顾自己了!”
“咦咦,呀呀,”癫妈妈摇头不肯,双手死死地挽住儿子的手臂,直至母子双双齐心协力地走下高坡,癫妈妈的脸上方才绽开得意的微笑。
突然有那么一天,癫妈妈没有如往常那样来送午饭,当时,小宝并没有往心里去,花一元钱在学校食堂吃了两张油饼。放学后,当小宝走至屯外的斜坡时,也没有看见癫妈妈如往常那般,值班站岗般地守候在斜坡处,帮助儿子走下斜坡。小宝心中不免犯起了嘀咕:这是怎么回事?妈妈身体不太舒服了?迈进家门,小宝第一句话便问爸爸:
“妈妈呢,她病了么?”
“怎么,”正在准备晚饭的爸爸一脸困惑地反问小宝道:
“她没在路口接你么?”
“没有啊!并且,妈妈也没给我送午饭啊!”
“啊,”听了儿子的话,一种不祥之兆涌上栓柱的心头,他慌忙放入烧火棍:
“坏了,这癫子是不是又走丢了!走,”栓柱冲儿子道:
“咱们快去找找吧,她没准又走丢了!”
“嗨,”已经病卧在炕的奶奶骂道:
“这个生疔玩意,不好生给孩子送饭,又到哪疯癫去了,看她回来的时候,我还得用鸡毛掸子抽她,这个记吃不记打的傻玩意!”
栓柱与小宝屯里屯外地找了大半夜,几乎惊动了整个屯子,也没寻到癫妈妈的影子,众乡邻料知情况不妙,村长亲自主持,来个全屯总动员,头顶着月亮,分头寻找。至直拂晓时分,依然没有找到癫女的影子,望着晨曦中的红石砬子,小宝突然想起了什么:
“爸爸,妈妈会不会,爬上了红石砬子,下不来了?”
“没准,”栓柱肯定地点点头:
“这个没有深浅的傻玩意,哪都敢爬,走,咱们快看看去!”
众人没有在红石砬子上找到癫女,菜包子却在悬崖下面嚷嚷起来:
“找到了,癫子在这里躺着呢!”
众人闻讯,一路嚷嚷着,从四个方向涌向红石砬子,当小宝推开众人,挤进人堆时,看见癫妈妈平静地仰躺在草地上,身上的破背包远远地甩到一块巨石下面,摔开的饭盒空空如也,里面的米饭早被好吃懒做的麻雀们抢光了,而癫女的右手则牢牢地攥着一串野山丁。
“妈妈,”小宝一头扑向为了给他采摘野果不慎失足跌下悬崖的癫妈妈,伤心的泪水倾刻模糊了双眼:
“妈——妈,你,你,你这是何苦啊!”
【妇谱氏曰】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母爱,是世界上最伟大,最真诚的爱,疯癫母亲的爱,尤其值得珍惜,值得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