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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雅立才教他放心。
不知是不是巧合,每次雅立沉默不说话,他一眼望过去。总会见她刚好被笼罩在一片灰黑的影子下,让他有种错觉,觉得那张白皙冷漠的脸在做完某件事后,一转身就会没入那片庞大的黑影里。
他不知道那黑影是什么,但他作过一次梦,梦中,雅立转。身走入黑色的影子里,然后他就再也找不到她。
虽然明知那不过是个梦,但那种真实感让他感到不妥…”
就在他陷入深思时,雅立已经结好帐,她轻拍他的肩,“我们走吧。”
一路上,雅立提心吊胆的留意著有没有警车,虽然他们不过喝了一罐啤酒,可是要是遇上了也挺麻烦的,幸好她家就要到了。
要让他再惹上酒驾的麻烦,她这特助就太先职、太不应该了。
齐天把车靠院子外的栏杆停好,她下车准备开门,发现屋内有灯光,她一脸错愕。
“咦?我忘了关灯吗?”她边说边转身望向刚下车的齐天。
“是我今天下午要出门时开的。”他说。
她眼里有著疑问。
齐天十分自然的搂住她的肩,轻柔的举止有种安抚呵护的味道,他将她带到门前开锁。
他说:“我很不喜欢想像你下了班,拖著疲累的身子,走向一栋冷清黑暗的屋子。”
雅立打开门,怔怔地望著一屋的温暖灯光,眼泪不知地,竟失控的流了满腮。
他一语道破她一个人居住的酸楚和寂寞,她已经无法分辨究竟是灯光太刺眼,还是他低沉的嗓音勾起她心底挥之不去的孤寂,抑或是该通通归罪给酒精。
她只知道,齐天大手一揽,她的脸就埋在他宽厚温暖的胸膛里,欲望随即破茧而出,她双手攀上他的颈,迎向齐天的唇
那一触即燃的欲火,似星火燎原般点燃两人体内深处的原始欲望,激烈得让他们在雅立客厅褪去所有遮蔽的衣物,火热的缠绵让两人一起到达最高点。
事后,齐天发觉雅立的肌肤有疙瘩,赶紧拾起自己的西装外套替她盖著。
一“是不是冷?”他温柔依旧。
雅立看著窗外的天空。“这风闻起来的味道……应该是韧秋了。”
齐天望著她,“你,是不是后悔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没想到我竟会那么反覆无常。”说完,她拿开他环著她腰部的手,冷静的离开沙发,一路捡起她的衣服走向浴室。
扭开莲蓬头,水珠如雨般从头淋下,她忍不住懊恼起来。
是才说两人要保持公事上的关系,这话才说完多久?结果四个小时不到,他们就上床了!她用力拍著额头。她都二十七岁了,有什么理由这么任性?不是才刚庆祝自己获得重生,她不要又栽进另一段感情里。
刚刚发生的事,一定是她太久没喝酒,被酒精给麻醉了神一定是那样!
对!她一定得跟齐天说清楚。
她很快洗好澡,走到客厅,他却已经走了。
她没料到他会不说一句话就走,于是果坐在沙发上,看著发上两人缝蜷后留下的凌乱,摸著已没有温度的沙发,不知地竟有些怅然。
翌日。
她一早醒来,发现大腿有些酸痛,让她不得不忆起昨晚的事。
她咳声叹气的起床,刷牙洗脸后,她望著化妆镜里的自己
“杨雅立,你今天还是得去上班,你会见到齐天,你得跟他把话说清楚。”
“但那多尴尬啊,请假一天算了?”
“不行!”
“杨雅立你脑残啊,这种事你打算怎么跟齐天说清楚;难道要跟他说昨晚两人不过是擦枪走火?不过是你酒后乱性?还是要说这只是你一时欲火难耐?”
“喔,这是什么跟什么嘛!”她呻吟著,转身结束了心中的拔河大战。
转身面对衣橱,她第一次感到为难。
面对一柜子黑白两色的裤装,她咬唇,决定不再穿黑套装搭白衬衫,她顺手拿起一件粉色红条纹衬衫……又颓然放下。
她今天实在没什么理由穿这件带著喜气又甜蜜的衣服。
最后她挑了件茶色衬衫搭灰色裤装,虽然觉得有点老气,但至少安全。
最后,她很快盘起自己的头发,化好桩,帮莎拉倒了饲料和水,匆匆出门。
眼看她就快迟到了,手著急的在方向盘上敲著,不知这支红绿灯今天怎么这么久。
当她不耐烦的望灯读秒时,手机响了起来。
“喂?”
“杨雅立你出门了吗?”齐天的语气轻快而自然。
“对!可是还塞在汐止,我尽量赶。”
“你慢慢开,不用急。我已经交代秘书我们会晚点过去,我在我家大楼下的圆环等你。”
“等我干嘛?”他不是每天非得睡到九点才醒,今天是怎么啦?转性喽?
“喔,我买了一大堆早餐,一个人吃不完,找你帮忙吃。”他说。
半个钟头后,雅立把公事包甩在肩后,慢条斯理的走向齐天住处大楼下那个喷水圆环。
齐天穿著西装坐在那儿望著她。他光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现在心里有多挣扎,搞不好整晚都在想如何“合理化”他们昨晚的亲密关系。
看著她那张像孩子做错事般的忐忑表情,他递了一杯热咖啡给她,又从身旁拿起一个巧克力蛋糕给她。
“一早就吃这个会不会太过分了?”那深咖啡色的色泽,好像在宣告那是块非常好吃的蛋糕,但她怕吃了后,整天都会泡在罪恶感里。
齐天拉起她的左手,把蛋糕交到她手上。
“你……”
“你……”
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口,惹得雅立一阵尴尬,只好以笑来掩饰。
“你先说。”齐天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雅立低头啜了口咖啡,才道:“关于昨晚,请你不要胡思乱想,那纯粹是……纯粹是……”见鬼了,她怎会突然说不下去。
她又喝了一大口咖啡,清清喉咙,再深吸了口气,正准备发言,他却替她把话接下去:
“各取所需。”
她是这个意思吗?嗯。其实;其实跟她想说的很接近了。
可是,为什么看他表情自然、毫无困难的把话说出来,她心底有一种像针扎般的难受?
除非他原本就是这样想……原来,是她多虑了。
“对!”她很快望了他一眼,拿起左手的蛋糕狠咬一口。
齐天看著她的表情有些错愕和悲愤。她明明喜欢他,为什么硬要把两人的关系说得那么随意?
看著她对昨晚的事困扰成那样,真教人生气!
男欢女爱原是正常不过的事,可她那表情却像犯了什么罪不可赦的错一般,他生气的替她把话接下去,她却爽快的承认了?!
这真……让他无言以对。
“早餐会报既然结束了,那我们就上班吧。”齐天无奈的说道。
“好!”说完,她飞也似的离开现场。
齐天看著她的背影,不禁自嘲:这下,他变成雅立心中游之唯恐不及的猛兽了。
雅立整天小心翼翼的和齐天保持著纯公事的关系,小心的不敢和齐天的视线有所接触,下班前还打了电话给苏阿快,“晚上一起吃饭?”
齐天抬起头望著她。事实很明显,她故意要避开他,问题是,他究竟犯了什么错,让她需要这样?
他不甘示弱的拿起手机,“喂,品辉,闷死了,晚上有安排什么节目没有?……在哪里?你家?……好,我下班就过去。”
三个多月来,两人第_次下班没说再见、视线没有交集,各搭各的电梯,各走各的路。
雅立本以为这样最好,她理应觉得轻松惬意的,可是,感觉却是……出乎意料的糟。
她是怎么了?脑袋故障了吗?高材生的她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啥?你们上床了?!”阿快被这消息骇得大叫出声。
雅立一脸爆红地狠瞪著她,“你小声点行不行。”这里可是餐厅!
“有什么关系?又没有人认识我们。”奇怪了,干嘛要压抑自己的情绪?
“唉,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看著别人投来的奇怪眼神,她著实后晦。
“那他现在打算怎么办?”阿快问。
“什么怎么办?”雅立一脸莫名其妙。
“啊,难道他就这样把你吃干抹净,然后嘴巴擦擦准备走人?拜托,你虽然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好歹也是个开业的会计师兼律师,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名望……”
“拜托,阿快,你刚讲话的语气简直像我奶奶,我要不要干脆叫你一声奶奶?什么吃干抹净,亏你说得出来。”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告诉阿快这件事。
“唉哟,你什么时候变那么开放?还是你根本……爱上那家伙了?”
谁不知道杨雅立对感情是出了名的保守,不然也不会一心守著杨文涛那烂人那么多年,到头来把自己累得像条狗。
她斜眼看向雅立,只见她一脸惊吓。
“雅立?你没事吧?”
“不,我说过,我绝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她喃喃自语,好像在安慰自己。
“雅立,从我六岁搬到你家隔壁到现在,我认识你也不少年了,说实在的,你各方面都很优秀,但是在感情方面,你就真的真的很迟钝。相信我,如果你对齐天没有好感,你绝对会死命勒紧你的裤子,誓死保卫你的,呃,贞操吧,是不是这两个字?反正你基本上是个快绝种的老古板,不会玩那种一夜情的。不然你告诉我,你这种表情,究竟是在苦恼个什么劲儿?”
“我苦恼是因为昨天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但这意外却影响到我和齐天原本的情谊。
“我明白了,那他的态度是怎样?”唉,雅立有时真是死脑筋,懒得跟她辩了。有这种好康的意外,怎不落到我身上?我好歹也是美女一枚呀。
“他?”雅立回想,道:“他表现得很坦然自在。
“那不就得了,他也没说要娶你或告白什么的,你不会学他装傻喔,把“那件事”当作春梦一场。除非,你对他还有别的指望?
雅立抬眼仔细望著苏阿快。她第一次发现阿快那颗夸张的爆炸头里,原来也会蹦出这等睿智的话。
阿快总算读懂雅立的眼神了,她一脸自负地道:“啊,本大师的开示到此为止,这位信女请好自为之,大师我要用餐了。”
“阿快,如果我的生命中没有你该怎么办?”
“我也曾经问过我自己,如果我的生命中没有男人会怎样?我以为自己会死掉,结果我谈了几次恋爱,来,这位同学请答。”
雅立笑了起来,认真算了一下,才道:“超过三个月的有十二次吧。”
“宾果!这有比国父革命还壮烈吧?”
“有!当然有!”
“经历这么多战役,我们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既然我生命里注定少不了男人,你生命里少不了我,我看我们就这么凑合著过一辈子吧。”
“阿快,你就是这么爱乱扯,想追你的男人大概都被你吓跑了。”
“那是他们没眼光,损失的是他们。想追我,没带胆子和耳朵来,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吗?”说完,阿快对雅立眨了眨眼睛。
“你看那边那个端咖啡的少爷长得是不是有点像金城武?”
“人家在上班,你别去招惹人家,陪我去逛街买衣服,走啦。”雅立拉著阿快,马上买单走人。
齐天刚和祖父用过餐,拉了管家在书房下象棋。
“少爷您怎么不和吴特助去玩?他打电话来找您好几次了。”
“忽然间又不想去了。”还下就是找女人唱歌喝酒跳舞,酒醒了,心情往往比没喝之前更恶劣。
“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赵伯,您会不会觉得女人实在很麻烦?”
“不知您指的是什么样的麻烦?”
“以前我跟上床过的女人都有共识,大家在一起就为了彼此开心,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