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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暖央一怔,呆若木鸡。
她下意识紧紧的拉着洛君天,不让他过去,可是他的手还是从她身上抽离,离开她的身边,向那个女人走去了。
“瑾璃,你怎么来了?”洛君天开心的大步迎上去。
“你不欢迎我么?”蒋瑾璃笑颦如花,自然而然的勾住他的脖子,撒着娇。
“怎么会呢,我是怕你嫌这里太闷了,不是说去巴黎开画展嘛,进行的怎么样?”洛君天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动作亲密。
怎么可能会那么的自然,那么的融洽呢,唐暖央像个傻瓜一样看了许久,才木讷讷的转过身,微微垂下眼帘,世界就是一片漆黑。
四周那么多的人,所有人心里了然,但都装作没看到。
原来总裁也会笑,还笑的那么开心,像个孩子一样,原来总裁最爱的女人是她,不是他的老婆,原来,,,,
唐暖央丢尽了脸面,觉得自已现在已无处可逃,可不管怎样,她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来,她不能晕倒,不能哭,更加不能逃跑,双腿跟灌了铅一样,动不了,也丧失了方向。
尽管在这么艰难的时刻,她还得大大方方的对人微笑,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把嘴角牵起。
“唐总,给你香槟”一看到这情景,美国的下属非常机灵的拿了杯香槟递给她,总好过空着手傻站在那里强。
“谢谢!”对唐暖央来说,简直是救她于水火。
她伸手去接杯子,手形一晃,杯子掉到地上“啪——”
玻璃在她脚边碎成一片片,她惊悚的看着地上,强颜欢笑也在瞬间支离破碎,原来她无力到连酒杯都握不住了。
有一条碎片飞溅起来划破她的脚背,鲜血如同她的痛,一点点从肌底渗透出来的。
“唐总,你流血了,痛不痛——”
原本在这喧闹的会场中,摔碎个杯子的响声,并不足以惊动洛君天,不过这受伤的人比较特别,是总裁夫人,众多的议论声,还是将他吸引了过去。
死的是心!
转过头,看到唐暖央的脚背上留着触目惊心的血,洛君天心里一紧,拉下蒋瑾璃的手,大步走过去,蹙眉训斥“搞什么鬼,故意给我丢脸是吧”。
唐暖央呆了,不敢相信似的看着他,她做错了什么,他还骂了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捧着他心爱的女人,到底是谁给了谁难堪!
心溃烂成殇,她懒的去恨他,果断的蹲下身,她扯掉礼服的一个下摆,手脚利索的给自已包扎好。
“我再去拿杯酒”她一崴一崴的转身走开,每走一步这伤口就牵扯一下,痛自然是痛的,可是与现在心里的痛相比,这点痛,实在太过微不足道了。
洛君天看着她的脚踝,目光郁痛,表现的软弱一点会死么,原本看在夫妻一场的面上,他也不会看着她流血流死的,心顿时烦闷的像是喘息不过来。
“啊——”
凄厉的声音,引的唐暖央停下步伐,她转过头,正好看到洛君天奋不顾身朝着蒋瑾璃跑去的场景,脚一用力,伤口裂的更大。
刚刚到的安斯耀跟洛宁香,还有洛航奇,看到这场面,也停下脚步,看过去。
“瑾璃——”洛君天紧张的扶住她。
“君天,我手指不小心被那边的刀子割到了,我疼”蒋瑾璃举起自已漂亮的手指,,她噘着小嘴,眼中噙着泪,柔弱无比。
洛君天想也不想就含住她的手指,给她止血“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不知道自已的手多重要么?还疼不疼?”宠溺的语气,柔情似水。
蒋瑾璃满目甜蜜笑意“不疼了”她的视线如鬼魅般穿过人群,看着唐暖央,你能跟我比我么,就算你得到了那个位置,心还是我的。
唐暖央木讷的脸上,忍了很久,雾气终于忍不住氤氲开来。
憋回眼泪,她目不斜视的走过去拿了一杯香槟,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那懦弱又没用液体,会猝不及防的掉落下。
洛君天处理完蒋瑾璃的伤,想起唐暖央,他忍不住侧头去找寻她的身影。
见洛航奇不忌讳在蹲在那里,为她包扎伤口,安斯耀也伴在她的身边,绿眸内一片冰天雪地。
“君天,陪我过去跟暖央打个招呼吧”蒋瑾璃看到洛君天眼中的怒气,心知此时过去,又是一场好戏。
蒋瑾璃大大方方的挽着洛君天的手,走向他们。
“暖央,好久不见了,你的伤没什么吧,都怪我不好,受点小伤就哇哇大叫”蒋瑾璃似自责的说道,变相炫耀。
唐暖央轻轻一笑“我没什么,先照顾客人是应该的”她的回应的滴水不漏。
“瑾璃,她怎么能跟你相比,你的手是用来画画的,在我眼里就是艺术品,她的嘛,,,”洛君天不屑的睇视了唐暖央一眼“只要不腐烂,就死不了”。
身形一顿,万箭穿心,唐暖央木然的扬起嘴角“也是,这点伤死是真的死不了,瑾璃,玩的开心点,我先失陪了”勾起嘴,她笑的得体,不能使劲的腿,一踏出步子,白色的手帕顿时被血染后,她想告诉他,死的是她的心!
带面具的魔术师!
走出酒店,泪水一发不可收拾的狂流。
心痛这种东西,憋的越是久,发泄起来也越是凶猛,唐暖央走到一颗椰树下,望着大海,滚烫滚烫的泪就大片的滑落。
海风吹来,衣裙飘扬,连盘起的发丝,也凌乱了。
望着那在黑暗中涌动的海水,她觉得好亲切,仿佛那里就是她最好的归宿,在这个世界她是孤独的,家人,丈夫,胜至是藏在心底的初恋,他们一一离她远去,连回忆也不剩。
一朵白色玫瑰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惊的她连擦泪的时间也没有,连退了二步,退进一绪肉墙里,腰上更是多了一只大掌。
她略为惊恐的抬头,趁着月色,她看到一张戴面具的脸,高高的礼帽,唯一能看到的就是窄挺的鼻子,以及薄如蝉翼的唇,那双眼睛被帽檐遮着,透着神秘感。
“你是谁?”不知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唐暖央用英文跟他交谈。
男人环住她的腰,将手中的白玫瑰一抖,变成一条手帕“我是魔术师!”
唐暖央惊讶的看着他的手,很自然的拿过手帕扯了扯,刚才明明是朵花来着“好厉害——”
“美丽的小姐,手帕是用来擦的,不是用来扯的”男人拉起她的手,轻轻压在脸上,拭去她脸上的泪。
一个陌生人,一个简单的举动,让她心里倍感温暖。
她还看到,他的小拇指上带着一枚细细的尾戒,在她的瞳孔中,闪着银光。
此刻的动作是那么暧昧,她却没有推开,这种跟陌生人轻浮的靠近,让她觉得自已正站在悬崖边,危险而堕落,可是又得自在,觉得可以畅所欲言。
“魔术师,你知道么,在这个世界上,谁都需要温暖,可是我好冷,好孤单”。
“别害怕,只要抱紧一些就不会冷了”男的有力的手臂将她圈紧,弯腰将头靠在她的肩上,一口流利的法文,听起来缠绵动人。
唐暖央缓缓的勾起笑容“你说的对,只要抱紧一些就不会冷了,只是我没有可以抱紧的人”。
“你没有丈夫么?”
“有,不过他永远不会是抱紧我的那个的,因为他不爱我”。
“那你爱他么?”男人的声音,透露一丝紧张。
这个问题,唐暖央沉思了许久“我,,,,不知道——”她最终都不敢老实的回答,因为她好怕自已听到后,会更加绝望。
男人的唇,没有丝毫预兆就压过来,覆盖上她的唇,带着浓烈的欲望,吓的唐暖央连忙挣脱,没命似的逃进酒店。
坐在大堂的沙发上,她惊魂未失定,自已刚才真是太疯狂了,她差点被一个陌生人给侵犯了!
也不知坐了有多久,腿间的伤口经过裂开愈合再裂开,四叔给她绑的白色手帕已经全部染红,她一拐一拐的回房间,走到门口,赫然看到洛君天双手插在裤带里,站在她的房门前,那挺拔的身姿,俊美的脸,彰显与生俱来的高贵。
看到她,他蹙眉,质问“上哪里去了?”
“会情人去了”唐暖央一不做二休,干脆这么跟他说。
你不过是我们洛家领回来的一条狗!
“什么?”洛君天愕然,拔高声线。
唐暖央懒的理他,开门走进房间,她现在疲累的只想闭上眼睛。
“我问你话呢,你聋了”洛君天从后面一把扯过她的手臂,绿眸上蒙生着杀机。
“我说我会情人去了,听清楚了么”唐暖央眯着眼,说的铿锵有力且大声,她心里太委屈,太委屈了,反抗的情绪也在一瞬间爆发。
洛君天发力,几乎要捏断她的骨头,黑色的风暴在他的绿眸中聚集“唐暖央,是不是想死?”他在这里等了她半天,担心她会不会流血流死了,而她却堂而皇之的说跟情人约会去了,真是有种!
他冲天的怒气,让她觉得心里痛快,她胜至觉得,刚才不应该推开那男人,给洛君天整顶绿帽子才对。
“你凭什么让我死,就许你找情人,不准我也风流快活么?”她落寞的冷笑,眼底满是悲伤。
洛君天拽过她的身体,眼神嗜血“就凭你是我们洛家领回来的一条狗,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我平起平坐,要不是你那死鬼老爸救了我爷爷,凭你这种贫贱的出生,也配成为我的妻子,你连给我提鞋的资格也没有”那低沉阴诡的声音,像是死神般可怖。
他的怒气到达了最高点,说的话也极其恶毒。
唐暖央的心被重重一击“洛君天你这个魔鬼——”她抬起手,发疯般的挥向他的脸,他可以冷落她,侮辱她,骂她,但是他怎么能够这么说她爸爸,不知道这是她心里不能触碰的一道伤么。
洛君天轻而易举挡下她的手,并且钳制住“唐暖央,一切你在乎的东西我都会摧毁,记住,从你踏进洛家大门那天起,你就没有反抗的权利”说完,他一把将她推远。
一个趔趄,唐暖央摔在地上,她坐在那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表情却是无比的坚毅。
不要哭,千万不要哭,,,
洛君天本是不想说这么恶毒的话,谁让她激怒她了,望着地上的女人,他手臂向她微抬,想要将她拉起,努力了半天,最终还是垂下手,倨傲的走出房间。
唐暖央坐在那里,依稀听到他用温柔的语调说着“瑾璃,我马上回房间,乖乖等着我”。
躺在地上,泪水终于长流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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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小花园,唐暖央掏出钥匙开门进屋,结束了,终于结束了,这一个星期漫长的像在地狱熬着。
放下行李,脱了外套,洗澡,烧了水为自己泡上一杯薰衣草花茶,穿着宽松的衬衣,坐在庭院的秋千上,一坐就是一个小时。
这么多年,她习惯一个人喝茶一个人睡,一个人微笑一个人发呆,一个人的生活这么自由,也这么孤单!
轻轻的呼了一口气,仰头对着阳光微笑。
10天之后,她开着车正在回家的路上,放在控制台的手机响了,她按下耳中的蓝牙“喂,你好,我是唐暖央”。
“少夫人,老爷病重,他让你立刻收拾行李回国”。
唐暖央脑中轰的一声,险些把车子撞到隔离带上。
一个月内必须怀上孩子!
洛家的宅邸座落在海岸线上,巴洛克风格的白色建筑,像一坐巍峨华丽的雪山,高高的耸立着,与堪蓝的大海遥相呼应着。
黑色的大铁门,足有6米高,大片绿地包围着艳丽夺目的鲜花,格局严谨,浑然大气。
唐暖央站在别墅前,大门开着,能望见大厅的金碧辉煌,心脏忽感压抑,像是一只小鸟又被抓回牢笼一般,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