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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若霞受不了她又在耍宝,书包一拎,扭头便走出了门。
钟采香看着她的背影,深觉遗憾:“我才想介绍我们是台北姐妹花耶,你怎么就走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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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男子走进福利社内,冷眼一扫——只有一位戴眼镜低头看书的小姐。他微微扬起嘴角,随手拿了瓶冷饮,缓步走来柜台前,正要开口之际,那女子已先抬起头来淡淡一笑。
“康贝特,为了灵修特别调来这当地理老师,你可真不简单呀。”
“你不也是一样?宝况丽,我想你的本业不会是福利社小姐吧。还有,你如果肯正确地念我的名字,我可以考虑不把你叫得像是饮料名。”
况宝丽一哂:“康贝德,二十四年一别,你可没变多少啊?”
康贝德也是一笑:“我可差点认不出你了,不过还是有点意外。以前我们一起因为不足龄而被拒于场外,没想到今天你会特别来这学校工作,难道是因为——”他的眉尾一挑,续道:“我的缘故吗?”
“咳……咳!”况宝丽重重捶着胸口,一时气息闭塞。“你的厚颜功倒是自成一格、坚不可破。少臭美了,这是长老会日前的谕令——一来,他们指派我跟你是这一年间的带头大哥大姐,最好能够就近联络;二来,是为了那两个家伙。”说完,她指了指对面二楼的窗口。
“嗯,格慕丝与席尔莎。”康贝德想了想,不禁搔搔下巴。“我刚看过,那两个家伙是打不起来的,差太多了;而且那个格慕丝……”他没再说下去,似乎是颇为感慨——自己大人家十几岁,功力也是胜她无多。
“别担心,她还嫩得很。各人有各人的专修,就我看来,那个席尔莎的后三功比格慕丝的强些。”况宝丽不以为然道。
康贝德却连连摇头。“后三功——医祈通,打起架来一点都没用。”
“灵修不只是为了打架吧?我只怕她们两个一打起来,让祭司亲眼瞧见了,不知后果会如何?”
康贝德搔着下巴,思索了会儿。“你猜祭司会在哪?”
况宝丽双肩一耸,猜测着说:“祭司会隐藏自己的身分,我们也看不出来。不过我想,为了那两个家伙,他可能也会待在这校园之中。”
“哦?要真是这样,那可有趣了。我们要不要赌赌看谁先猜出祭司来?”
况宝丽的眼镜反射出一片白光,眼神让人无法捉摸。“再说吧,我的心中已经有几个人选了。”
康贝德颇感到意外,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那我可要脚踏实地,好好找一找了。”说完便潇洒转身迈步。
“等一下!”况宝丽急急喊道。
“怎么了?”康贝德回过身来,倚在柜台上挑挑眉头,频频送着秋波。“你还有什么其它的话想告诉我?”
“你的饮料还没付钱。”
“真是的。”康贝德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掏出皮夹。
况宝丽接过一张百元大钞,看他倚着不走,不禁奇怪地问:“你又有什么想告诉我?”
康贝德脸上没有一丝玩笑轻浮之色,口气极度慎重地说:“请——找——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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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棒喔,今天认识好多同学。”钟采香心中得意,也不枉她散尽零食糖果。
她蹦蹦跳跳地走回住处,隐隐觉得有个人远远的跟在身后,她倏地跳个圈往后一瞧——果真看到一个同龄女子,拎了个大包包,好像因为被发觉了,而不好意思地将头低下。
钟采香觉得有点好玩,便跑到了她的身边,睁大了眼向她上下打量,就见短发清秀的她低头无语、双颊晕红。“你是不是我们班上的?我觉得有点眼熟耶。”
短发女子缓缓地点了下头,抬起眼来,羞涩地说:“我叫李丝玲。”
“李丝玲?”钟采香回想了下,马上开口大笑:“我想起来了,你跟我一样,都没带缴费收据嘛,哈哈哈……”看李丝玲一肩高一肩低,似乎手上的包裹颇为沉重,她不禁又问:“注册而已,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李丝玲的脸更红了,只嗫嚅地说:“我刚才听到你说……你是台北来的,现在一个人……一个人租房子住——”她说到这停了口,脸上已经红通通的。
钟采香怕她血压过高不敢逼问,便用通心术探了探她的心思,脑中霎时浮现出冰凉昏暗的车站景象,而且她的心中似乎有种孤独害怕的情绪,于是赶紧安慰道:“你现在没地方住是不是?没关系啦,我一个人也是很寂寞,你就来陪我,好不好?”
李丝玲一听,忍不住掩面哭了,也没瞧见有人被她抛下的手提袋砸中了脚。
钟采香龇牙咧嘴了阵,才边替她提起包裹,边一跛一跛地挽着她走回了家。
“来——喝汽水,我去跟房东讲一下。”钟采香招呼她坐下,立即跑下楼找房东。
原以为房东还会高兴她事先通报,没想到这矮矮的欧巴桑却说:“多个人?住一两天还可以,如果要长住的话,每个月我要多收一千块喔。”
“嘎——啊?”钟采香哀号了下,努努嘴,从口袋里掏出珍贵的千元大钞。“那就从这个月开始算吧。”
在屋内的李丝玲揉着手,一脸不安,见她进门便迟疑问道:“我住在这,会不会给你带来困扰啊?”
“怎么会呢!”钟采香高兴得很,突然往抽屉里一掏。“你看我很笨喔,什么都准备了,就是收据放在这里没带。”
看了下那张收据,李丝玲的神色更显不安。
钟采香颇觉奇怪地问:“你的行李不都在这边吗?那收据放在哪?”她想想终于恍然大悟。“你还没去银行缴钱,是不是?”
李丝玲面有惭色地点了下头,更是不敢抬起头来。
钟采香心想去缴钱不就好了,后来终于了悟到,搞不好她没钱可缴啊。
她运用着通功中的透视往她身上及手提袋里一瞧,果然只有一些零钱和几张红色纸钞,一想到眼前如此娇弱可人的女孩竟然生活得如此辛苦,钟采香不禁执起她瘦弱的小手,微微感伤说:“走吧,我们去银行缴钱,顺便吃吃中饭。”
“我没有……”李丝玲声音极小,头更低得差点叩到和式桌。
钟采香拍拍胸口说:“我先帮你垫,以后再还给我好了。”只是这笔学费将会用完她户头里的救急预算。
李丝玲又红了眼眶,真不知要如何说出心中的感激才好。
钟采香笑笑地递给她一张纸巾。“你一下子就会流出眼泪,真厉害!”
李丝玲微微一笑,终于收干了泪,心中暖暖地听由她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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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之后,钟采香总是和李丝玲手牵着手,一起上学、一起回家,让同学们不由得怀疑她们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而钟采香总是急忙辩解道:“我们除了晚上睡在一起,其它也没有什么啊!”
一阵哄堂大笑过后,钟采香义不容辞地继续荣登班宝的宝座,人缘也愈来愈好。
华若霞则自持着高不可攀的莫名骄傲,除了吸引许多垂涎她美貌的男生之外,却是一个朋友也没有。
周六第四堂的下课钟敲响后,大伙纷纷收拾好书包准备要离开。
钟采香正等着慢吞吞的李丝玲一起牵手回家之际,耳中突然传来阵像是极远又像在耳边的声音说:“请各位灵修的精灵,下午两点准时到修炼场展开第一次的集训。”
钟采香听到这女子的声音,心中一阵愕然——别人不会听见吗?接着又瞪大了双眼不知所措。“怎么办?修炼场在哪里呀?”才想向华若霞询问,没想到她早已无影无踪,焦急之际,又听见那女声继续说:“钟采香,修炼场就在学校后山。”
“你在想什么?”李丝玲看她那副古怪的表情,忍不住出声询问。
“没有,没什么。”钟采香吐吐小舌头,续说:“对不起,我下午不能陪你去逛街了那……”
李丝玲赶紧摇摇头。“没关系,不逛街也好,你想去哪我都可以陪你去。”
钟采香面有难色。“不行那,我要去的地方,你不大适合……”
李丝玲轻咬下唇,又迟疑地问:“那个地方真的不能带我去吗?我很想跟着你。”
钟采香只有握着她的手致意:“抱歉啦。”
“没关系,以后你觉得方便的时候,再带我去好了。”
“嗯。”钟采香点点头,很高兴她能够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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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贝德,你可来得真早。”
康贝德从远眺群山的傲然中回过头来。“是呀,身负监督的重任,来得晚怎么行?”
况宝丽微微一笑,从身后掏出一叠资料。“刚好我有些事想单独跟你谈,昨天我收到祭司给我这些。”
“你见到他了?”康贝德一脸讶异。
况宝丽摇摇头。“没有,他给我的方法可高明了,先不谈这个,你想不想看看他给的这些个人档案?”
康贝德接过手来,从第一张开始看,只见那像履历表的影印资料写着——
钟采香。属席尔莎家
功力许分:EEEBBC
专长:缺
将点:缺
注:从出生到现在没哭过,另外,此人屡犯天条,已造成人间之动乱,冀望两位严加督导。
“这算什么?”康贝德冷哼了下。这女孩实在大过离谱!他不耐地翻到了下一张——
华若霞,属格募丝家
功力评分:AAACCB
专长:前三功将强
特点:专精修炼、情欲寡然
注:功力虽不若半灵界长老所评定一百二十年来的第一,却极有可能在六十岁前修炼成形,盼两位善导之。
“这才有点意思。”康贝德继续往后翻,但其他人的资料,也只比钟采香高明一些。愈看让他愈是摇头,颇觉一代不如一代。“唉——真是无趣。”
况宝丽此时掏出一张仔细摺好的纸张。“想看点有趣的吗?”
康贝德接过时,先是发现这张纸的质感不同,再打开一瞧,里面字迹皆是手写并非影印,但最令人讶异的是……纸的当头盖了个鲜红的大印,其上有着惊心动魄的六个大字——
天机,不可泄漏。
“这也是祭司给你的?”康贝德语音微颤,见她点了点头,才咽口口水继续看下去。
灵枢逆转、星象弋动,原界隐传:一件天机——
第一,这次灵修,将有二人被破格拔升,此为古今未有之大事。
第二,原界洞察人间祸患,已嘱专务监视注意,必要时会亲手将患源除去。
第三,这点我也还及算出来,你们两个自己猜猜看?
要不是第二点太过可怕,康贝德还真想笑上一下——成形的精灵已然飘忽诡秘,无法捉摸,更何况是如神般的真灵?就在惊疑之际,他手上的纸被况宝丽抓了回去。
随即她手中烁光一闪,将那张秘件烧成烟尘。
“有人来了。”况宝丽下巴一撇,低声说:“你可别对其他人提。”
“我可不敢。”康贝德抖缩地摇了摇头。
两人望着那走过来的女孩,眼中顿时一亮。
康贝德立刻恢复了男儿本色,眼角含笑地道:“这个华若霞,不但功修得不错,人也长得漂亮。”
况宝丽听了不禁一哼,口气冷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