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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二嫂走开后,小黄狗儿便摇头摆尾地带着白雅洁直接进了房屋。虽然这时候的天色并不太晚,嫣红的夕阳依然挂在苍穹上,可屋子里已显得有些昏暗了,这老屋又比以前陈旧多了,灰扑灰扑的,一点也不亮堂了。
已闻到了从灶房屋里飘出来的米饭的香味儿了,白雅洁急切地走进了灶房屋。亲爱的外婆佝偻着身子,坐在土灶前面的一张小板凳上烧柴火,浓浓的烟子味儿呛得外婆直咳嗽,土灶里的火光喷了出来,照亮了她花白的头发,外婆又苍老了许多。白雅洁的眼睛湿润了。
小黄狗儿首先跑到老主人的面前向她撒娇似的哼叫着,告诉她有客人来了,但她并没有在意它的哼哼叫叫,只是疼爱地抚摸了它一会儿,又继续烧着火。于是,白雅洁走近了外婆,将双手轻轻地放在外婆瘦弱的肩膀上,这下子,外婆感觉到了,她抬起头来,一看,是自己多年不见的外孙女,那一瞬间,她还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她从小板凳上颤颤微微地站起来,拉着白雅洁的手惊喜地问道:“雅洁,我的乖乖,你怎么会想起来看你外婆了?外婆这不是在做梦吧?”
白雅洁凑近外婆的耳旁说道:“外婆,您没做梦,我想您了,早就想来看我的外婆了。”
“我的小乖乖,外婆也好想你,想你们全家,来来来,让外婆来好好地看看你,看看我的外孙女。”她慈祥地端详着外孙女,一会儿摸摸外孙女的脸蛋儿,一会儿又摸摸外孙女的头发,然后感叹道:
雾都情殇 第四部分(20) “我们雅洁还是那么漂亮,一点儿也没有变,可你外婆呀,就老多了,耳朵也背多了,眼睛也不怎么好使了,一点也不中用了,该入黄土了。”是啊,外婆的额头上、脸上、手上,凡是能看得见的每一处地方都已刻满了深深的再也抹不平的皱纹,沧桑的岁月不饶人啊!
这婆孙俩就这样说了好多相思的话儿,然后才又开始一起烧火做饭。
吃过了晚饭,又帮着外婆将所有的家务活儿都干完了,白雅洁便躺在床上休息了,这一天又爬山又坐车的,还走了好几里地的泥巴路,也太疲倦了。她的外婆则戴上了老花眼镜,借着屋子里微弱的光亮,坐在她的床边开始纳着布鞋底。
“外婆,晚上您还要做鞋底呀,您的眼睛又不怎么看得见,光线又不好,您就不要做了,我想您马上来陪着我睡,就像小时候一样,还要给我唱几首儿歌。”
“雅洁,你今天一路上累了,就先睡一会儿,这只鞋底还有几针就做好了,外婆就马上可以来陪你了。”
于是,白雅洁只好躺在床上耐心地等着,默默地注视着慈爱的外婆。
外婆边扎着鞋底边问:“雅洁呀,外婆前些年给你们做的那些布鞋、棉鞋穿烂了没有?”
“都没穿烂,外婆,有几双还是新新崭崭的,一次都还没有穿过,我们平常都很少穿的,也不好意思穿出去,太老土了点,别人肯定要笑话的。”
“雅洁呀,你外婆做的那些鞋子的样式是没有你们在商场里买的那样时兴,老气得很,颜色也单调。不过你们这些娃娃不要嫌样子不好看,这些布底鞋穿起来不欺负脚,脚不受罪,步子都要迈得大步些,特别是每一双棉鞋,外婆用的全部都是上好的棉花,在大冬天的时候穿在脚上又暖和又舒适,脚也不会长冻疮。所以你们到时候一定要记着穿,你看外婆又在给你们打鞋底了,趁着现在眼睛还能看见一点,想再给你们一家人多做几双留起备用,瞧我这身子骨,可能明后年想做都做不成了。”
“外婆,这一针一线的也太费功夫了,您就不要给我们做了,反正我们也没有穿,再说时间放久了也要长霉,可惜了,您就只给妈妈多做几双,她一直都喜欢穿您亲手做的鞋子,她说穿起来就会想起您,觉得特别的亲切。”
“哦,对了,雅洁,你妈原来每隔几个月都要给我写封信或是打个电话来,这次大概有一年多她都没有给我写过信了,只打过了一次电话,我一直觉得有点不对劲,这次你又正好出差,照理说她应该和你一起来我这儿的,可她又没和你一起来,我这下子更是担心她了,雅洁,我真的好担心你妈,她的身体是不是不如从前了?而且是不是生大病了?”外婆用眼睛询问着她,目光里充满了焦虑。
这已不知是外婆今晚第几次谈起自己的女儿了,一提起可怜的妈妈,白雅洁就觉得心里十分的酸楚,眼睛又开始湿润了。近来,她的感情是越来越脆弱了,张鹏程和妈妈这两个她深爱着的人都让她伤透了心,无论是想起谁来,她总想落泪,总想哭,然而此刻,白雅洁却不敢让伤心的泪水流出来,她将泪水忍了又忍,她一点也不能让外婆看出来她的难过,她不能也不敢告诉外婆妈妈的一切,对于一个八十多岁的孤苦老人来说,一旦知道了自己的女儿得了绝症,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是多么的残忍,外婆如何能承受这沉重的打击,她那么老了,又是那么的爱着惟一的女儿。
“外婆,您就不要担心妈妈了,妈妈现在的身体好得很,比原来也胖多了。最近这一年,她主要是忙着带小诗诗,小诗诗又长大了点了,都三岁了,不过也调皮多了,她妈又不在她身边,妈妈只好一天到晚围着她一个人团团转,所以才没有那么多时间给您写信,打电话了。这次她本来是要跟我一起来看望您的,可小诗诗非不让她婆婆走,没有办法,她只好不来了。不过妈妈还特地让我转告您,过一段时间等小诗诗上了幼儿园后,有老师帮着带了,多了个帮手,那她也不像现在这样忙了,妈就会到您这儿来住上一年半载的,好好地陪陪您。”
雾都情殇 第四部分(21) 她一听女儿可能不久就要来她这儿了,马上笑咪咪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早就盼你妈来了,外婆也好有个伴儿了,免得一天到晚屋子里老是冷冷清清的,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又有些疑惑地问道:“雅洁,你妈妈真的好好的呀?可不知道是啥原因,这一年多来,我的眼睛老是在乱跳,总觉得你妈出了什么事情,外婆的感觉一向都是很灵验的,你妈要真是那样的话,你可千万不要瞒着外婆,一定要给外婆说实话才行。”
“外婆,妈现在的身体真的是还不错,只是经常有些头疼脑热的小感冒而已,根本没什么大毛病。”虽然白雅洁故意轻描淡写,可心却生生地疼痛着。
白雅洁怕外婆再继续谈起妈妈,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好对外婆撒着娇:“哎呀,我的好外婆,您就不要再问了嘛,快点来陪我睡,有您在我才睡得着。”
“好好好,看你这孩子,还是和小时候一个样,一刻也离不开外婆,外婆马上就来陪你。”
这一晚,有外婆在身边,白雅洁睡得特别的安稳,特别的香甜。
第二天早晨,白雅洁吃过了早饭后,便在院坝里和那条小黄狗儿嬉戏。隔壁的王二嫂正好担着一大挑水从院子门口路过,看见了白雅洁,她便停下了脚步,高兴地喊道:“小白,来来来,过来,你王阿姨想给你说个事儿。”
“好的,王阿姨,我这就来了。”白雅洁蹦蹦跳跳地和小狗儿一起跑到了院子门口。
“小白,你今天陪不陪你外婆出门去逛逛乡场?”
“王阿姨,我们不出去,我就只想在家里清清静静地陪陪外婆,可能过两三天我就要回重庆去了。”
“那你们不出去就好,昨晚上我已和我们屋里头那个当家的商量好了,今天请你和你外婆到我们家里来吃顿便饭,你看我挑的这担井水就是专门做豆花的,我知道你最喜欢吃我们这儿用石磨推的井水豆花了。”
“哦,不不不,王阿姨,您也太客气了,外婆每次一有什么事情都是去麻烦你们一家,你们就像照顾自己屋里头的老人一样照顾我外婆,其实该是我们请你们一家人吃饭才是,您这样子的话,我觉得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
“小白呀,就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你们一家人都在重庆,这两年你舅舅一家人也都在外地打工,就只有你外婆孤零零的一个人守着这几间破破烂烂的老屋,说实在的,老人家也怪可怜的,辛苦了一辈子,到老了,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一旦有个生疮害病,起不来床了,连想喝口水都没得人给她递杯子,你说隔壁邻居的,我们不照顾她,哪个又来照顾她,我总觉得一个人要多做点善事才好,为自己的后人多积点德。”
王二嫂的话让白雅洁的心里好悲哀,外婆的晚年应该是幸福、安康的,可是自己现在却没有一点能力让外婆过上儿孙满堂的日子,没有尽到自己的孝道,没有好好地报答外婆对自己的养育之恩。
上午,白雅洁便和外婆一起做了些轻巧的家务活儿,时间很快就这样过去了,眼看就要吃午饭了,王二嫂又和她的丈夫一起来请她们,他们那份热情的劲头和乡下人的质朴让白雅洁很受感动。
席间,白雅洁正和大家十分愉快地聊着天,突然感觉很恶心,又想吐了,好像刚进胃里的食物又回到了喉咙口,马上快要吐出来了,她赶紧向大家说了声:对不起,我得出去一下,胃有点不舒服,便立即往院坝上跑去,刚一跑出了王二嫂家的大门口,她就蹲在地上哗哗哗地吐了起来。
王二嫂一见白雅洁在呕吐,而且吐得还挺厉害的,也忙跟着跑了出来,她一边轻轻地拍着白雅洁的背一边不停地道着歉:“哎呀,小白,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太对不起了。”
“王阿姨,您哪儿对不起我呀,反倒让我不好意思了。”白雅洁不明白王阿姨怎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她这样盛情,自己还不知该怎样感谢呢。
雾都情殇 第四部分(22) “你这孩子,还没有对不起你呀,你刚才一定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会吐的,我现在觉得心里好过意不去呀。”
白雅洁向王二嫂温柔地笑了笑,然后解释道:“王阿姨,不是您的菜有问题,是我自己的胃不舒服,从家里出来这几天我老是想吐,吃什么就想吐什么,而且在早晨起床后更是特别想吐,可能是胃病又加重了。”
“你有胃病?小白。”
“嗯,而且是慢性胃病,走遍了我们重庆的好多家大医院都还没有医好。”
“小白,其实我也一直有慢性胃病的毛病,都好几年了,不过这种胃病一般是不会吐的,不知道你以前有过这种现象没有?特别是早晨想吐的情况。”
“没有,从来也没有过。”
“那你这个月的例假来了没有?”
“王阿姨,这……”
“小白,我们都是女人,有什么不好说的,例假来过了没有?”
“就是还没有来呢,我觉得有点奇怪。”
“那有好久了?”
“至少有一个月了吧。”
王二嫂沉思了一会儿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哦,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我就知道了,保准没错儿。”
看见白雅洁有些疑惑地望着她,她忙凑在了她的耳旁,有些神秘地解释道:“小白,照你说的这些情况,依我看呀,你十有八九是有喜了,怀上了。”
自己有喜了?怀上了云帆的孩子了?不会吧?记得自己第一次和崔云帆做了爱后,虽然没有那些怀孕的征兆,却一直担心了一两个月,结果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所以,这次即使有那些怀孕的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