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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安的车停在警局外的停车场,等走出刑警的视线,易安才小声的跟原祈解释起来:“本来莫黛和言景顺,还有你那几个朋友是打算一起来接你的,但他们临时有点事抽不开身,我就全权代表了。”
原祈诚挚的说:“让安姐费心了,谢谢你。”
“你出来了就是最好的,朋友们也可以放心了,不必多想。”拿遥控器解了锁:“想去哪儿,我送你。”
原祈终于露出个腼腆而满足的微笑:“我得回家,家里还有个人在等我,我这一走就是好几天,再不回去,她会担心的。”
易安默了会儿才说:“那好,我送你回去。”
却被原祈直接拒绝:“谢谢安姐,不过真不用了,我女朋友有点小心眼,前几天又受了些刺激,我不想闹出不必要的误会,惹她心烦。”
易安表情一滞,右手下意识的抚过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释然的笑了笑,转身拉开车门,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拎出几个包装袋递给他:“这里面是一身干净衣裳,是你的朋友让我捎来给你的。”又从皮包里抽出一千块递给他:“这是莫黛让我代她转交给你的,是你前几天的工钱。”见原祈意欲推拒,她抢在他之前把话茬截住:“想来眼下你身上也没现钱了,就先接着吧,找个地方把自己打理的清爽些,再回家去见她。”像个老朋友一样调侃他:“既然你这样在意她,总不会让她看到你这个样子,叫她心疼吧?至于这钱,是你劳动所得,我只是捎带的,如果你不想收,就亲自给莫黛送回去。”将衣服和钱塞到他怀里:“我还有事,来接你就是顺道,既然你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原祈抱着一堆东西,本就有些落拓的模样,因反应不及,又透出了几分呆,迟钝的回了句:“嗯,安姐再见。”
但她已经上车,而他的声音又有点小,不知她听到没有,他只看到她的车拐进车流,消失在街角。
原祈承认,易安的那番话踩到了他的心坎上,因为爱恋,所以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邋遢的模样;因为在意,所以不想让对方为自己担心。
很想马上见到原梦,又怕她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思来想去,觉得反正几天都等了,也不差在这一时半刻,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先去公共浴池洗了个澡,出来后又去美发中心做了个造型,看着镜子里显得精神大好的自己,觉得十分满意,才放心的坐车往家赶。
因为有易安那番话,他便当真以为,身上这套超合适的衣服是朋友们送的,而易安没说的,他自动脑补,觉得一定是顺子托到厉害的朋友,才把他给救了出来,他觉得自己欠了顺子这帮朋友们的人情,并暗暗发誓,等将来有机会,就算是赴汤蹈火也要报答人家。
回到租住的公寓,还是假期中,学生们都没回来,所以房间里空荡荡的,原祈打开房门就开始喊:“囡囡,囡囡,我回来了。”却没有人回应他。
不安的情绪迅罩上心头,他屋里屋外,连床底下都翻过,统共就这么大的地方,却遍寻不着那个人,他不得不信,原梦是真不见了。
想起那天离开之前,塞进收纳袋底下的手机,忙拉出收纳袋,翻出手机并开机,手机小秘书提醒有几十条未接来电,还有几十条新的短消息,他颤抖着手,打开最新一条,只见上面写着:
我明白了,连你也嫌弃我了,那好,我走,不在这碍你的眼,我年轻漂亮,不用靠任何人也能养活自己,原祈,我恨你!希望这辈子都不用再见到你,你去死吧!
连日坚持,使得他神乏体倦,又看到这样一条短信,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堕落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来,将他半笼住,竟然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一抬眼便看到坐在床头椅子上看书的女子,或许是此情此景把人欺,他竟觉得眼前的女子不复平日所见的冷艳,而且平添了几分恬静的书卷气,盘发、旗袍,温婉的容颜,叫人很容易联想起那些惊艳了岁月的民国才女子。
似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易安刷的一下合上手中的书,抬头看过来,未语先笑:“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抬抬胳膊,看着贴着胶布正输液的左手,不解的问:“我怎么了?”
她放下书,站起身,十分熟稔的伸手覆住他额头:“放心,只是有点低烧,现在好多了。”
他很不自然,却又觉得她的手凉凉的,被她这样贴着,很舒服,顾左右而言他:“我怎么会在这儿?”
她收回了手:“言景顺忙完手头的事儿,听说你回去了,就领着贺久彬他们去找你,说一定要将你带出来去去晦气,结果发现你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就拨打120,把你送医院来了。”
他喃喃:“又欠顺子哥一回。”向门外张望:“那他们人呢?”
“都替你出去找人了。”
原祈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幕,作势要起身,却被易安伸手按回去:“像你这样跑出去,只能给别人添麻烦,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养好精神,至于你女朋友,言景顺他们已经分头去找了,他们地界熟,人脉广,一人顶你好几个,本市统共这么大个地方,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他实在虚弱,被她这样一按,竟起不来身,又想到:“我的手机呢?”
她自放在床头柜的手提包里掏出手机递给他:“言景顺说,你醒来是一定要看手机的,所以他顺道捎来了,还说他当时只是不经意间看到了你没关闭的短信息,才知道你女朋友不见了,至于你手机里的其他内容,他是保证没看过的,叫你不要介意。”
他右手接过手机,小声咕哝:“顺子哥是个很有分寸的人,我从刚认识他时就知道了。”
易安笑了笑,坐回椅子。
原祈翻看之前的短信,一条又一条:
哥,这么久了,还没买到票么?
哥,我好饿,你怎么还不回来?
哥,你在哪,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开机?
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知道错了,你给我回个电话好么?
哥,我只有你了,明明说好要带我回家的,你怎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这里都没有人,我想你,很想很想……
哥,我刚才做恶梦,梦到自己被人钉进棺材里,你却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我哭着求你,你转头不理我,然后我就吓醒了,醒来后,还是抑制不住全身发抖,越看这房间,感觉越像梦里的棺材,我很怕,哥,求求你回来吧,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看着看着,原祈的眼圈渐渐红了,一遍又一遍回拨,却总是得到机械而冰冷的回复: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好像是在故意惩罚自己,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要打,边打边想着:当初他的囡囡蜷着单薄的身体,缩在他冷硬木板床的一角,一遍遍听着这句毫无感情的电话提示音,大约就是这感觉,或许比这还揪心,因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害,正是最痛苦的时候,连唯一值得信任的人也不见了,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折磨……想着想着,再也忍不住,眼泪落下来。
终于,手中的电话被人抽出去,他抬眼,对上她递来的纸巾,伸手用手背揩去泪水,顺道搪开她的好意:“我不要,把电话还我?”
她声调柔和,像电台的知心姐姐:“但凡遇到误会,我认为首先想到的应该是怎样去解开它,而不是自怨自艾,做些无用功来折磨自己,如果你还算懂事,就不要再给挂记你的朋友们增加负担,你先歇着吧,我出去帮你问问情况。”
说完把电话放在他床头,不等他反应就开门出去了,但她终究放心不下他,没多久,又找来个看护,代她守着他。
易安坐进驾驶座,却没有开车,而是掏出手机给莫黛打电话:“黛黛,是我,情况怎么样了?”
静默片刻,电话里传来莫黛恨铁不成钢的痛斥:“老娘真他妈□□得血败血败的了,你说现在的小屁孩儿们,这一个个的脑瓜子是不是都给门框挤了,作死作到这程度上,真叫老娘开眼了。”
易安蹙眉:“人找到了,出了什么事?”
莫黛仍在气头上,继续喷:“就算要跟原祈赌气,也犯不着把自己搭进去吧?让咱们一堆人跟着焦头烂额,你说她丫的要真打算从此破罐子破摔,火车站大门口的一排小旅馆她不去,仿古街一溜两行的小发廊也不去,偏偏跑去郎伟业的娱乐城当小姐,人家正愁揪不着原祈的小辫子,这下倒好了,他心头肉自己跑去给人糟践,你说咱们能怎么办?”
易安对人名的敏感度不高,有点迷惑:“郎伟业,谁?”
莫黛缓了口气:“郎伟业啊,之前我跟你说过的,他是这市里唯一一座娱乐城的总经理,更是苏霓她舅舅贝建成养的一条狗。”
易安伸手按揉太阳穴:“这事是有点棘手了。”
莫黛发泄出来就好了,长叹一声:“明知道那丫头就在里面,可咱们的人谁也进不去,顺子和彬子他们都熬成红眼兔子了。”迟疑了一会儿,才小声说:“然后他们就想到了你,说你既然都能从分局把原祈捞出来,那再从郎伟业的娱乐城里把那丫头领出来,想来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赶紧表明立场:“当然,也不能总难为你,我果断拒绝了。”
易安哭笑不得:“这都跟我讲起迂回策略了,按照说话艺术学里的归类来算,你这招就叫‘巧借他人之口表达己意’。”
莫黛:“啊,是嘛,嘻嘻,嘻嘻嘻……还是你了解我。”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是个人都能听明白。”
“那你到底帮不帮啊?”
“稍后我打个电话……”
不等说完,就被莫黛欢快的截断:“那我就先代大家谢谢你了。”然后,怕她反悔似得,利落的挂断电话。
易安将手机从耳边拿到眼前,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通话已结束,有点出神,直到黑屏才有所反应,解开键盘锁,指尖划过屏幕,找到刚刚输入不久的‘小池’二字,正犹豫着,突然来了电话,易安心头一颤,没等她打过去,小池已先打过来。
低磁的嗓音在电话里格外的好听:“叶子。”
她按捺住心情:“是我。”
他开门见山:“想来你大约还要继续待在这里一段时间,既然已经得罪了一个,就不要留下后患,把该清理的都清理干净,以后日子也舒坦些。”
她没能明白:“什么?”
他却换了话题:“知道你现在很好,我就放心了,我很忙,先回去了。”
她想起之前的许诺:“对了,还没问你老婆叫什么,你把她档案给汪辅城,我会尽快办好过户手续。”
他直接拒绝:“她现在也很好,暂时不需要疗养。”又说:“就这样吧,我上飞机了,再见。”
这是今天第二次,她被人挂电话,该说的还没说,立刻回拨,但小池关了手机。
愁云笼罩,想到原祈那事已经让池北亭破了例,就不要再麻烦人家了,娱乐城不像警局,毕竟是私有场所,找找汪辅城,应该还能处理吧?
结果,汪辅城一个住在千里之外的堂兄遭遇工伤事故,不治身亡,他们全家赶过去,据说用工单位只是把人送进医院的当天给付了抢救费,后来就不出面了,很有打算推卸责任的架势,他堂兄又没签订正式的劳动合同,他堂嫂就拜托汪辅城帮忙处理后续的相关理赔事宜。
可用工单位一听家属中带头找上门去的是个律师,竟放出话来,说是就算花双倍价钱去打点相关部门,也绝不便宜姓汪的这帮刁民,打点了相关部门,还能顺道结交人脉,把钱送给刁民,简直就是肉包子打狗……
所以,汪辅城一半天是赶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