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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笑,却莫名的想哭,他的手曾不止一次触摸到她胸口凹凸不平的痕迹,因为她在意,所以才不准他开灯,可是单凭手感就可以想象,那该是多么触目惊心的伤疤。
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却一眼看见她抚摸着胖猫头顶的手上戴着的蓝钻戒指。
当初她说要结婚,他才只有二十三岁,总觉得大好人生刚刚开始,就这样被套牢了,难免心有不甘,所以凡事都由她去张罗,他懒得插手,甚至连最起码该由他准备的婚戒,也没买,也许是她忙忘了,所以婚礼上交换戒指环节被删掉了。
此刻她手上的这枚蓝钻戒指,他很早之前就见过了,肯定不是婚戒,也就是说,他还有希望。
不用照镜子,原祈也能想到,自己此刻的眼睛一定亮晶晶的。
只是没想到,不等他进一步交谈,她等着的那人就来了。
原祈瞪大眼睛看着疾步走来的俊逸男人,见他一脸防备的盯着自己,原祈冷笑一声:“好久不见了,池澈!”
其实他只是在原梦的婚礼上远远的看见过池澈一次,但他绝不可能认错——十八岁那年冬天,在他人生中最暗淡的那段时期,总能看见池澈搂着原梦肩头,笑得阳光灿烂的照片。
池澈眯着眼睛:“你果然在这里。”
原祈的反应是迅速抬手搂住艳南枫的肩膀,斜眼睨着池澈:“你当年不声不响的抛弃了囡囡,是为了我的安安?”
没想到,池澈看了一眼艳南枫之后,竟大方承认:“也可以这么说。”
原祈恼了:“池澈,做人不能太无耻。”
池澈漫不经心的敷衍原祈:“彼此彼此。”面对艳南枫的时候,却是温柔小心:“真拿你没办法,不知道这几天倒春寒么,穿这么少就往外跑。”一把挥开原祈揽住她肩膀的手,然后把胳膊上搭着的斗篷给她披上,顺道抱起她怀里的胖猫,不忘数落:“居然还趁着我不在,偷偷跑出来这么远!”
艳南枫微微仰头,笑眯眯的盯着池澈,带着点撒娇意味的口吻:“我才出来这么一会儿就被你找到了,你果然是属狗的。”
池澈点头:“对,你说我是属狗的,那我就是属狗的,还是警犬——行了吧!”一手抱猫,一手伸向她:“好了,玩够了,跟我回去。”
她莞尔一笑:“真是个没大没小的坏小子。”抬手握住他的手,顺势站起来。
原祈僵坐在长椅上,看着他们俊男美女,你来我往……阳光,绿叶,青石板小路,美轮美奂的场景,眼中只有彼此的一对璧人,这本该是属于他和她的画面,六年半后重逢,他却成了局外人,被遗忘在角落,看着她和别的男人亲昵互动。
婚礼上他执意离开,她彻底放手时说的那句“再见了”,成了纠缠他多年的噩梦,没想到此时此刻,她眼里只有那个男人,连句再见也忘了说,就要跟人走。
原祈一把拉住艳南枫的胳膊:“等等。”
艳南枫转头看他:“怎么?”
池澈也转过身来,但他一手抱猫,一手攥着艳南枫的手,没有第三只手来拽开原祈,所以只能拿眼神凌迟他:“天凉,我们要回去了,请你放手。”
原祈压制不住怒意,口气有点冲:“这是我和安安的事,和你没关系,请你走开。”
池澈不怒反笑:“谁是安安?你先回去搞清楚再说,还有,你抓着她却让我走,是不是太失礼了?”
原祈有点气短:“我和我老婆说话,有你什么事?”
池澈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口说无凭,你有证么?”
原祈结舌:“我们……”
池澈冷着脸打断他:“她是照顾了你五年,可我守了她六年半,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你都不可能比我和她更亲近。”叹了口气,有点苦口婆心:“原祈,时过境迁,现在这样对大家都好,你就不要横生枝节了。”轻声补充了一句:“别忘了,当初是你对不起她的。”
原祈却死死抓住艳南枫,笑得失魂落魄:“你不觉得该给我一个解释么?”
池澈要说话,却被艳南枫阻止了:“没事的阿澈,都是老朋友了,久别重逢,闲谈几句我就回去,你不要插嘴。”
听艳南枫这么说,池澈当真沉默了,只是看着原祈的眼神里饱含警告意味,但原祈对他视而不见。
艳南枫微蹙眉头看着原祈:“原祈,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不然肯定不会过来的,阿澈说得对,既然大家都很好,解释不解释的,真没那个必要。”
原祈的脸瞬间血色尽失,过去,她从不会对他露出这种表情,这是当真放下的表情,她不在乎他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好了?”冷笑出声:“你说你会泡好茶,一直等着我回去,结果呢,你佯死离开了我,跟着差点成了我妹夫的男人远走高飞,说什么再见,其实是再也不见,你放手的这么干脆,是因为不在乎吧,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五年,你甚至连你叫艳南枫都没跟我说过,你告诉我,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一个打发无聊寂寞时光养的小男宠?”
艳南枫目光复杂的看着原祈:“我是说过那天晚上会等你回来,所以泡了二十五壶茶,等了你整整一夜,但你没有回来。”摇头笑了笑:“电话也打不通了,其实那个时候,你已经战胜了我,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了,原梦也回到了你身边,我只是个强行介入的侵略者,而她才是你青梅竹马的恋人,大家各归原位,这才是最完美的结果。”
原祈嗤笑:“不在乎就是不在乎,又何必找这么多借口,你以为那是对我好,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我们的开始确实不够完美,我承认那个时候我还年轻,又死要面子,不肯低头,可我就算再不懂事,也是个人,是人就会有感情,一个男孩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遇到一个对自己全心全意的女人,日久生情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你到底明不明白?虽然我主观的压制着对你的感情,可我是真的爱上了你,而你却自以为是的单方面安排了我们的结局,还有那所谓的‘遗产’,真是个大方的金主,就算我坐吃山空,那赡养费也够我挥霍几辈子了……但你有想过我拿到那些东西后,会是什么感觉?易安,你真的很自私,很残忍!”
艳南枫摇头:“原祈,你和我在一起才五年,并且总是被动的接受着我的安排,但你和原梦在一起了十六年,孰轻孰重,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看着原祈渐渐红了的眼睛,她无奈的笑了笑:“好吧,其实我确实对不起你,影响了你的人生观,又用那种深刻的方法,让你牢牢的记住我,现在想想,我还真是个有心计的坏女人呢!可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你我各自安好,我是诚心诚意的祝你和原梦幸福,所以,放手吧,我跟你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这样还不行么?”
什么叫事与愿违,就是明明想表现得豪迈十足,可到头来却当着她和她新男友的面,潸然泪下,他咬牙切齿:“什么叫各自安好?对,你确实很‘安好’,可是我呢,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么,还有,你难道不知道囡囡已经结婚了?她的丈夫就是你身边这个男人的堂哥言景顺,你也是认识的,而且你旁边这个男人还亲自去参加过囡囡的婚礼,不是说他照顾了你六年半么,可却连这么大的事都没告诉过你,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艳南枫果真去看池澈。
原祈低估了池澈的脸皮厚度,这厮居然当着他的面,红口白牙,一本正经的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小子一夜暴富后就忘了本,原梦受不了他,才选择了我温柔多情的堂哥,而他这几年的私生活也格外混乱,环肥燕瘦,来者不拒,把上手玩个几天就蹬了,听说不久前还甩了一个贤淑端庄的女博士,搞得人家女博士差点为他自杀,后来还是原梦出头才把风波给平息了,总之这个人渣没救了,你还是不要搭理他,没准他个小肚鸡肠的家伙觉得自己很土豪,又想着当初被你压迫,终于咸鱼翻身,现在逮到了你,总算可以打击报复回来了。”
原祈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被噎死,池澈还把怀中挣扎的肥猫送到艳南枫面前:“你看,你的宝贝都不干了,还是早点回去吧。”
池澈这么说,她就真的怜惜的伸手接住那胖猫,然后,偎依在他怀里,随他离开了。
原祈剧烈的呛咳起来,慢慢的坐回老旧的长椅上,直到他们相依相偎的身影消失在小路尽头,她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从那之后,原祈天天坐在这旧长椅上等着艳南枫,风雨无阻,但她再也没出现。
他查了度假山庄的入住登记,没有艳南枫和池澈的名字,后来又拜托附近的酒店、旅馆帮忙查看,也没找到类似的名字,最后是景区内的木屋别墅,统统没有。
天气一日暖过一日,可原祈却病了,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但他还是坚持来长椅上等艳南枫。
获悉此事的原梦偕同言景顺赶了过来。
莫黛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在度假山庄开了一间房,把酒吧丢给她老公打理,她干脆住在这边了。
整整过去了一个月,这天早晨,烧了一夜的原祈挣扎着爬起来,穿上衣服,饭也不吃就要出门,被原梦拦住了:“哥,你还想胡闹到什么时候,如果易安真的回来了,她怎么可能坐视你为她自虐而无动于衷,还有你说池澈和她在一起,哈,怎么可能呢,景顺说过,这几年池澈一直在国外的生物科学研究机构担任要职,你又不是没见过爸爸当初是怎么忙的,他们那种做科研的家伙,忙起来连自己都顾不上,哪有时间守着女人?还有,连景顺都没听说池澈回国的消息,我看你是病糊涂了,在白日做梦吧!”伸手去探原祈额头:“这么热,还烧着呢,你哪都不能去,再说外面的天色很不好,估计没多久就得下雨,你给我好好躺下休息,我去打电话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原祈也没反驳原梦的话,且顺从的往房间里走,但原梦一转身,他就偷偷的跑了出去。
天阴阴的,山间氤氲着一层薄雾,原祈来到旧长椅上,颓然的坐下了。
连他自己都要怀疑,那个样貌不改,笑容恬淡的艳南枫只是他的一个梦,不然,当年那个连他磕破个皮都心疼老半天的易安,怎么忍心看他把自己折腾得这么惨,都不肯露个面?
混混噩噩的坐了好久,薄雾转细雨,雨虽小,但架不住时间长,打湿了他单薄的外套。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头,青石板的小路,一个穿改良式旗袍,撑着十六骨素色长柄伞的女子,穿过雨幕,袅袅婷婷走过来。
原祈嘴角翘上去,但眼圈却热了。
她来到他面前,将伞擎到他头上,声音婉转,是他熟悉的语调:“嗯?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说说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伸开双臂,缠抱住她纤细的腰身,将脸埋在她胸腹间,低哑而含糊的说:“果然是你。”又说:“我就知道,你的心是软的。”
这是当年她从石阶上故意跌落后,跟他说的原话,他是怎么回答的——“易安,豁出自己的命来玩别人,有意思么?”
艳南枫叹了口气,抬手轻抚他滴水的发丝,平缓地说:“如果你是她的心肝肉,那你寻死觅活,对她来说是抓心挠干;可如果你是她的路人甲,那你死去活来,对她来说不过是场无厘头闹剧。”
他抱她更紧:“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死去活来。”
艳南枫轻抚他发丝的手突然停住,然后挪开:“你找我干什么呢?”
原祈仰头看她:“安安,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她低头看他:“假如我不呢?”
他竟耍无赖:“假如你不,那就把我打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