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直到常芽椿结婚时,原祈才搞明白了,那个男人的确是有家室,不过在认识常芽椿之前,一次意外,使他妻子成了植物人。
许是出于多重考虑,那男人始终没和他植物人妻子离婚,常芽椿也帮忙照顾了十几年,他和易安上山前,那男人妻子的病情就出现了几次反复,而那男人的母亲也在那个时候生了重病,所以常芽椿才没能陪常福过春节。
那男人妻子抢救过来也不大好,坚持不到几个月,到底病故了,又过了半年,他们才正式结婚。
四年时间,易安拍了很多照片和录像,几乎要把她当初买的那台电脑塞满了。
原祈对此嗤之以鼻:“一把年纪还玩这些小姑娘的游戏,你都不嫌丢人么?”
面对这种情形,易安通常选择直接忽视他的嘲讽,举起相机咔嚓咔嚓。
原祈更大声的嘲弄:“拍照狂人。”
易安却笑眯眯的一手搂住他脖子,拉着他和她脸贴脸,一手举起相机:“嗯,我是狂人——借你的脸用用。”咔嚓,又一张。
原祈:“……”
大学毕业时,原祈自修完了研究生学业,所以不准备继续往上考。
易安始终是那句:“只要你高兴就好。”
毕业工作,一切稳定后,原祈去考驾驶证。
路考那天,易安又陪他一起,陪着就陪着吧,反正这几年他也习惯了,可叫他难以忍受的是她的品味。
看看她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真是要多恶趣味就有多恶趣味,把他高岭之花的形象拉低了几个档次就算了,可他好歹跻身精英人群了,穿这东西到处乱晃,多丢脸?
路考的考官看见站在一边,忙着拍照的易安,笑着对原祈说:“你的小女朋友很可爱。”
听了这话,原祈一愣,再看易安,从前的盘发改为俏丽的马尾,穿着白色T恤,浅蓝牛仔裤,帆布鞋。
胸前卡通手图案指向左边,醒目的大字:他是我男朋友。当然,与其相呼应的是他身上这件:她是我女朋友。
这身打扮,真的很符合“小女朋友”这个称呼,算算时间,他认识她马上就满五年了,五年时间,他从清癯的少年长成俊逸的青年,可她还是当年模样,甚至更显年轻,他不说,遇上像考官这样的陌生人,哪会想到,她比他大很多。
突然想起当年常福那话:“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一点都没变,幸好天还没黑,不然吓死人咧!”那难道竟不是客套?
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注目,易安拿开相机,回望原祈,嫣然一笑。
考官由衷感叹:“真是一对羡煞旁人的金童玉女。”
原祈不自然的收回视线,对着考官扯出个牵强的笑:“过誉了。”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太醒目,他肯定会反驳别人对他和易安关系的猜测,就像之前无数次说过的:“不好意思,你们误会了,她是我表姐。”
回程途中,易安开车,从前总喜欢坐在后面的原祈突然坐进副驾驶,车内播放着原祈喜欢的音乐,一首曲子才放到一半,他突然伸手关了音乐。
易安偏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盯着她看:“怎么?”
原祈冷淡的说:“所有人都在变,只有你不变,岁月似乎格外的偏爱你呢?”
从来处变不惊的易安竟白了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出声:“是啊,一转眼都五年了,还真是快。”目光直视前方,转过弯道,前路平缓而开阔,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勾了勾:“突然想回家去看看枫叶,你和我一起好不好?”
原祈皱眉:“回家,北方?那么远,我刚参加工作,请长假不好吧?”
一路静默,到家后,易安刚停车,原祈就要下去,没想到被她一把抓住:“经验到哪里都可以积累的,我知道你这几个月在那里把该学的都学会了。”
原祈回望易安,似笑非笑:“你果真够了解我。”
驾照拿到手,枫叶红了前,原祈和易安回到当年的北方小城。
贺久彬的漂亮儿子早就可以打酱油了,据说在幼儿园,还有几个小丫头为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颇具情种雏形;
小五混成主唱,即将结婚;
莫黛最近和一个名酒供应商走得很近,估计好事也不远了。
回到这里第三天,易安订购的车到了,当她把车钥匙递给原祈后,原祈皮笑肉不笑:“很拽的新车,我还真是走狗屎运,遇上个大方金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结婚
易安拎着钥匙:“这是我的车,只是暂时借给你过过瘾,等你有钱了,自己去买。”
原祈颜面受损,转头就走。
北方的枫叶陆续红了,原祈开车,载着易安去她度假山庄,那附近的枫叶林,每年这个时节,红的大气磅礴,最是引人入胜。
那天早晨,易安刚坐进副驾驶,手搭在方向盘上的原祈就斜过眼来:“这可是我考上驾照后第一次开车,万一出现突发状况,我处理不当,那怎么办?”
易安却笑容灿烂的回他:“那样啊,我们就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多浪漫!”
原祈一副吃了苍蝇的恶心表情,再也不跟她开玩笑了。
这天下午,他们已经手牵手漫步在枫林下的石板路上。
令原祈搞不清状况的是亦步亦趋跟在他们身后的山庄工作人员:“那人是干什么的?”
易安笑笑:“等会请他帮个忙。”
“什么忙?”抬头,看清眼前情景,原祈呆住了,也没心思理会易安究竟回没回答他的问题。
枫林,落叶,被切割成奇形怪状的光柱,样式老旧的木长椅,似曾相识的即视感,转头看向微笑着的易安,蓦地想起当年在易安房间里发现的那个相框,旧照片里的背景就是这。
眼前的易安和照片上的女孩重叠在了一起,而他现在的样子,和相片上的男人几乎没什么区别。
他曾以为那是他的梦境,可情景再现后,他的思绪彻底混乱,那张相片究竟是怎么回事?
木然的被易安拉着坐在了长椅上,看着工作人员十分专业的拍照架势,原祈终于明白那人是来干什么的。
易安从前总喜欢自己拍或者拜托路过的陌生人,原祈偶尔看着那些路人帮忙拍的照片,会佩服易安的好运气,她总能在完全陌生的异国他乡逮到很会拍照的过客。
但他把这个事当趣闻和言景顺说,结果遭到鄙视,言景顺告诉他,那是因为易安识人善断,这不是运气,而是本事。
所以有本事的易安这次居然没有逮谁抓谁帮拍照,而是特意喊来山庄工作人员,怎能不令他疑窦丛生。
易安没有刻意要求他摆个什么姿势,不过她往他怀里一靠,他就下意识的伸手揽住了她,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做出了和那张照片一模一样的动作,要不是身上穿的衣服不同,或许他会以为,过去的自己见到了未来的照片。
只在长椅上拍了几张,易安就让工作人员回去了,换做以前,原祈肯定又要嘲讽易安大老远把人喊来,只为拍几张照片,十足的官僚主义作风,但他现在满脑子问号,没那闲心和易安抬杠。
易安拉着原祈一直往枫林深处走,也不知究竟走了多远,易安突然停下来,原祈抬头,看见眼前出现一段只容一人通过的陡峭石阶。
“上面有什么?”
易安声音飘渺:“有回忆。”
原祈皱眉:“我第一次来,没回忆,今天已经很累了,你自己上去吧。”
易安竟点头:“那你在这等我。”
原祈板着脸看易安抓紧扶手往上爬,一米,两米,两米半?……再往上,突然一脚踩空,她跌了下来,原祈一个失神,没能接住她。
“你……”原祈木然的表情破碎了。
易安抬手擦去额角的血痕,笑着摇头:“我没事。”
“对不起。”
易安却说:“你只是没准备好,如果再来一次,你一定会接住我的,对么?”
原祈迟疑片刻,没想到易安站起来,爬上去,又一次从那个位置跌了下来,这次原祈接住了她。
易安将耳朵贴在他心口,闭着眼睛,轻轻的叹息:“我就知道,你的心是软的。”
“易安,豁出自己的命来玩别人,有意思么?”
易安却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拉,贴着他耳畔,声音有些微的颤抖:“我们结婚吧?”
来的路上,卖饮料的大妈连连称赞他们:“真是对漂亮的小情侣。”
怀里的她,穿着格子衬衣,泛白牛仔裤,利落的马尾辫,单看表象,和他真是般配,或许是瞬间的迷茫,原祈形容不出自己的具体感觉,他只是觉得此刻的她不再精明冷艳,而是个纤细脆弱,需要他保护的女孩儿,就像曾经的原梦。
沉默了很久,他才轻声回应:“结吧。”
说结就结——酒店,现成的;婚庆,现成的;歌手,也是现成的……易安把典礼定在了十天后。
一晃几年,原祈没和原梦相见,趁这个机会,他会主动联络她吧?
深藏不露的言景顺竟是个权贵之后,据说他爷爷就很牛,他大伯父比他爷爷更牛,他爸虽未涉足官场,却也是个商业大佬。
但这个出身显赫的家伙,当初竟混在莫黛小酒吧赚学费,音乐学院毕业后,又全凭自己本事,开办了音乐工作室,成绩斐然。
原祈先通知了言景顺,他接到这个消息,静默片刻后开口:“小七,或许你会认为我在替自己开脱,但我还是要跟你说,当初梦梦和池澈,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就是现在,他们也聚少离多,甚至连……”顿了顿:“呃,也没有过。”
原祈干脆利索:“囡囡喜欢池澈吧?”
言景顺沉默了。
原祈又问:“池澈会给囡囡幸福吧?”
言景顺叹了口气:“池澈说,等他爸回来,会把梦梦正式介绍给他,然后就把婚事定下来。”
原祈抓紧电话,老半天才说:“这样——挺好。”
言景顺声音有点不自然:“小七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们……”
原祈笑笑:“顺子哥说什么呢,这不是皆大欢喜的好事么。”
“小七,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你真想清楚了?”
原祈反问:“顺子哥难道不替我高兴么?”
言景顺语气凝重:“我只是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考虑。”
见原祈不会改变主意,言景顺和原梦,池澈一行三人赶了过来。
没想到一下车,就被言景顺消息灵通的老朋友们给截住了。
为首的就是目前混得风生水起的齐永义,他和言景顺拥抱过后,一转眼看见站在旁边的原梦,愣了一下,接着竟说:“看我这眼拙的,才看见安姐也在,勿怪哈。”
原梦皱眉:“什么安姐,我叫原梦。”
齐永义眼珠子瞪溜圆:“怎么可能?”
言景顺拍怕齐永义:“你小子被酒缸子泡的确实眼拙,你都多大岁数了,还管我这妹妹叫姐?”
齐永义还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不过言景顺已经出面打圆场,他也不好揪着不放,笑着拍自己额头自嘲眼神不好,然后招呼言景顺他们给他点面子,上车,他要给他们接风洗尘。
言景顺征询一路脸色难看的原梦意见,原梦不知道怎么面对原祈,正好借这机会缓冲一下情绪,也就同意了。
宴席是在一家才开不久,口碑不错的大酒楼摆的,齐永义定了两个大包厢,摆了三桌。
这种宴席,吃喝是其次,闲扯才是主要的,不知哪个引出话茬,唠来唠去,竟说到原祈和易安的婚事。
有人轻佻的调笑:“哈哈,换我我也干啊,娶了那么个富婆,少奋斗三十年。”
坐他对面一个衣着得体的女人说:“或许人家是真爱呢!”
而始终沉默的坐在齐永义身边的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听到这里,突然嗤笑出声:“跟那么个老女人谈真爱?难不成是俄狄浦斯情节严重?哈,都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水,能玩的嗨么?”
言景顺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