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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梦抽搭两声:“我身上又没钱,想求她缓几天,她直接打断我,问我你去哪儿了,我说不出来,她就阴阳怪气的说她家是把房子租给了你,住那里的全是男的,等男学生们假期结束回来后,看见你房间里住了个女的算怎么回事,影响了她家的声誉,找谁说理去,所以让我在男生们回来前,离开她家。”
原祈想象得出,一天几套衣服的女大学生,面对连身像样衣服都没有的‘不良少女’,该是怎样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原梦还在继续:“说完她就出去了,可没走远,就站门外,和她妈在那冷嘲热讽的说:‘妈,你是不知道,现在有些个女孩啊,小小年纪,不好好上学,整天就知道拈三搞四的,今天跟这个睡,明天又跟那个睡,还以睡了多少个男人为荣,真是蠢到爆,都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嫁得出去,好么好么,现在男多女少,啥样的破烂货都有瞎眼男人肯娶,可早都搞坏了,也不知道生不生得出孩子来,依我看,身为女孩子,还是自重些的好……’哥,她们说我不自重,还说我将来生不出孩子,我很难受,打你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原祈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她搂得更紧,原梦缩在他胸前,声音有点含糊:“我在气头上给你发短信,说了很恶毒的话,可我心里并不是那么想的,我想见你,很想很想,我不理由别人的眼光,穿着你的衣服跑到这酒吧门外,可守门的保安不认识我,他当我是那些迷恋你的女孩,冷冰冰的告诉我,他们好几天都没看到你来上班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所以想去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让你后悔抛弃我,可我什么都不懂,所以被骗了,他们打我,打得我很疼。”
“囡囡,我的囡囡……”他的声音很哑,饱含着无尽痛苦。
原梦仰起头,小心翼翼的要求着:“哥,我知道我错了,我再也不要什么漂亮衣服、名牌包包、高级化妆品,我只想上学,你送我回去上学好不好?我不蠢,我会好好学,再也不会让人瞧不起,你送我上学,我保证不给你丢脸,你想我去做DNA,我就去,你让我上学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借贷
闹过哭过,累了的原梦彻底放松下来,在原祈怀中沉沉睡去。
原祈尝试着轻唤她几声,见她毫无反应,才将她轻轻放躺在沙发上,脱下风衣给她盖上,蹑手蹑脚地走出包间。
跟着折腾了几天的朋友们都找地方休息去了,原祈拦住正在打扫走廊的保洁员:“马姨,看见顺子哥没有?”
马姨很早以前就在这里工作,当然认识言景顺,原祈尊敬她,她也一脸和善笑容的回他:“应该是在老板那个带隔间的休息室里,他从前忙活累了,就喜欢在那边补觉。”
原祈道了谢,快走几步来到休息室门外。
这里当然不是谁都可以进的,莫黛拿言景顺当亲弟弟看待,专门给他配了把钥匙,即便他离开去上学,也没收回钥匙,所以莫黛不在,言景顺照样能开门进去。
厚重的窗帘将明媚的阳光隔绝在外,室内很暗,但原祈还是一眼瞥见了安置在一角的根雕茶台,还有茶台上的精美茶具,一顶珠帘将这角分隔成了独立而雅致的空间。
他记得,从前这里并没有茶台,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个画面——静谧的夜晚,穿着黑风衣的女人,精致的眉目间蕴含着恬淡的笑容,清风撩起她鬓角的一缕碎发,她抬手将它绾到耳后,他看清她手上晶亮的戒指,还有比戒指更晶亮的眼睛。
她的声音兼具少女的清越和成年女子的和润,她说:“前几天出门,得了些好茶……”
他的眼里心底,全都被他的囡囡填满,再也装不下其他,他应了她的约,转身就把它抛之脑后,真是不应该,但他现在没心思懊悔,摇摇头,直接往里走,找到和衣睡在沙发床上的言景顺,轻扯他衣袖:“顺子哥?”
浅睡的言景顺立刻醒来,霍然起身,揉揉惺忪的睡眼:“又出了什么事?”
见他这样,原祈才惊觉自己的唐突,讪讪的笑:“没,没什么,只是想请教顺子哥点事,是我心急了,等顺子哥睡醒再说也不迟。”
言景顺把脚移到床下,给原祈腾出个地方:“都勾出我好奇心来了,哪还睡得着,坐下说吧。”
原祈坐了,不过表情更尴尬,声音也很低:“囡囡想继续上学,但你也知道我爸妈那些事在我们那里闹得沸沸扬扬的,要是送囡囡回她原来的学校,对她的心理成长肯定有影响,我想问问顺子哥,知不知道哪有好一点的寄宿学校,多花一点钱没关系,只要能给囡囡的未来一个保证。”
言景顺沉吟半天,一拍额头,转过脸来看原祈:“我想起来了,有个国际老牌名校开的分校,就在我们学院不远处,但费用昂贵,三年加起来差不多要三十万,一次性缴清,很多人是冲着它跟国际接轨,可以直升国外名校,才往里挤的,恰好我爸的一个老同学在那里担任招生主任,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想了想,又说:“其实只要努力点,普通的高中也不错,几万块就可以读下来。”
原祈却说:“我的囡囡,值得最好的。”
随后,原祈守在酒吧门口等着莫黛,一见面就开口:“莫姐,我想跟你借点钱。”
莫黛一愣,条件反射的问:“借多少?”
“三十万。”见莫黛拧紧眉头,咬了咬红润的唇:“二十万也行,我再跟朋友凑点。”
莫黛轻声说:“这里说话不方便,你先跟我进来。”
等到了她的办公室,莫黛才说:“小七,不是我不借给你,而是我现在手里也没有这么多钱。”
原祈的心渐渐沉下去,可他还在挣扎:“莫姐你放心,我写欠条,我姥姥在南方大城市的市区给我留了套房子,一百五十多平方,我打算卖了它,因为我想尽快安排未婚妻上学,卖房子没那么快,所以暂时跟你周转一下,等我回去卖了房子,随后就把钱还你。”
莫黛却捕捉到个敏感的词:“未婚妻——你才多大?”
原祈露出个腼腆而满足的笑:“嗯,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我未来的妻子。”又小声的补充:“我现在只有她了,她也只有我,我们会结婚,然后生个聪明漂亮的孩子,平安幸福的过一辈子。”不知是跟莫黛还是他自己强调:“一定会的。”
莫黛的叹息打断他的绮梦:“小七,你是知道我的,有钱能不借给你么,我现在真没钱。”
原祈急了:“那十万呢,十万也行。”
莫黛摇头:“别说十万,一万我也拿不出来,我刚跟人签了装修合同,这装修费还差一些,我也得找人借,哪里有余钱借给你呢?”
原祈的目光黯淡下去:“那可怎么办?”
莫黛看他那样,终不忍心:“易安有,你去找她吧。”
原祈耷拉着脑袋:“我和她又不熟。”
莫黛意味深长的说:“不管熟不熟,我觉得只要你开口,别说三十万,三百万她也会借给你。”
原祈惊愕的看着莫黛:“莫姐,我是真的急等钱用,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莫黛却板起脸:“你觉得我像那种会和你开玩笑的人么?”
不管莫黛是不是在开玩笑,原祈都没去找易安,他有一群真正的朋友,听说了他的困难,大家聚在一起,言景顺掏出了他多年未动的压岁钱,贺久彬拿出他攒了几年的老婆本,七凑八凑,竟也让原祈凑够了三十万。
原祈匆匆的回了一趟租住地,没碰到房东和室友,简单的收拾了两套衣服,拿上有效证件和银行卡,钥匙什么的,赶往车站跟言景顺和原梦汇合。
原梦之前很怕原祈抛弃她,一时见不到他,情绪就有点失控,这让原祈很担心,因她要上学,他不可能一直陪着她,没想到,他把原梦领到言景顺跟前,不知言景顺用了什么办法,竟让她逐渐好起来,看着原梦恢复精神,原祈总算放了心。
在言景顺的帮助下,事情进展的相当顺利,原梦属于重读高一,十月份,新学期不久,插班进去,跟得并不吃力,
入学当天,原祈和原梦跟在言景顺后面参观了这奢华的校园,环境好的没话说,住宿是每人一间小套房,互不影响。
趁着言景顺和招生主任叙旧的空档,原梦把原祈拉到一边,小声问他:“哥,在这上学要花好多钱吧?”
“囡囡,这些事不是你该想的。”
“哥,我不再是小孩子了,有权知道自己的花销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原祈沉默的看了原梦半晌,才说:“是张德义让人送来的赔款。”
原梦震惊的看着原祈:“哥,你怎么能收那个老畜生的钱,你想过没有,收了他的钱,我算什么人了?”
谎话已说出口,接下来就容易多了,他从容拆招:“这只是他欠我们的一小部分,爸妈那些被他侵占的遗产,比这可要多得多,要是他没死,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加倍偿还对我们的亏欠。”
因为太在乎,所以要欺骗,有那么句经典台词:‘我永远都不会骗你’,他也对原梦说过,现在看来,真是幼稚的可笑,因为天真,才会信了这句本身就是谎言的鬼话。
说谎对不对?只要出发点是好的,又何必计较那么多!
他了解她,如果知道这钱是他借来的,她肯定要胡思乱想,赚钱养家,有他操心就够了,她只需负责无忧无虑的长大。
安排好了原梦,又拜托了言景顺帮他兜住谎言,原祈马不停蹄赶往姥姥故居,他是九点半到的,结果用钥匙捅咕到十点,仍没打开房门,恨恨的朝门踢了一脚,结果被经过的陌生邻居看到,打电话报警,警察过来把他直接带到了警局。
经过调查,确认原祈是原房主的外孙,新房主也被叫到警局,双方一对质,原祈这才知道,姥姥去世时,因他未成年,而且他也不在意这些,所以姥姥叮嘱让他放着的遗嘱,他当真就那么放着了,没出示遗嘱,房子自然而然过户到了遗产第一继承人——他母亲名下,随后,他父母出事,这栋房子作为父母的共有财产,被冻结拍卖。
寄予厚望的房子没了,这个消息对原祈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想到那三十万的债务,想到当初信誓旦旦的保证,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闪过各种可能,但每种可能走到最后,都是死胡同。
不久的从前,他一点都不觉得三十万是个多么可怕的数字,记得去年春节前,他爸的合作伙伴全家去国外度假,回国时捎给他妈的生日礼物,是一个他看不出哪里稀罕的皮包,但折算成人民币,值三十二万。
春去秋来几个月,一个皮包的价位,现今变得山一样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无处可逃,只能咬牙回到这北方的小城。
好在言景顺在别处上大学,不用马上面对这NO。1的债权人,而从他回到莫黛酒吧,也没见过贺久彬,余下借给他万八千的朋友们,谁也没跟他主动开口问起卖房子的事,让他缓了口气。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回到租住的房子,等待他的又是一把进不去的新门锁,他打电话给房东,房东恰好就在附近,赶来和他面谈。
一见面,房东首先发难:“现在的年轻人,办事就是不稳当,你看你,房租早过日子了,不声不响一走就是半个多月,我还以为你悄没声的跑了呢,回来的正好,把你那些东西赶快搬走,我好给人腾房子。”
原祈错愕的看着房东:“施婶,我不是故意的,前几天因为遇到点急事要处理,才没来得及跟你打声招呼,房租我会补上的,现在就补,你看我一个外来的,也没地方去,就再留我一段时间吧。”
房东看着原祈满眼的血丝,一脸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