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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小当家是最有人望的,瞧这汴赞城内,谁不知道小当家的名字呀!」
大伙儿赶紧将话题拉回峒武帮最小的六当家,热络的拱这位人小志气不小的当家,从大家认得她以来,就知道:她的野心就是扬名江湖,有个让人一听就震惊响亮的侠女威名,偏偏武功的程度跟不上她的志气。
「难得大当家、二当家这次擒马贼会带你去,平日他们总不把对外打杀的事交给你,只要你负责处理帮中生意和帮务。」
云窦开文武虽都只算半吊子,但做起生意来可精明,因此峒武帮的田地和钱庄事业大多是她在掌理,只是她不甘心不能跟著其他当家行走江湖。
「那是小当家死求活赖的──」一旁始终不好插话的朱秋开口,却在他们家主子架著木板的手臂不小心撞到他的胸口时,痛得他捂胸哀叫。
「那还用说,当然是因为本当家的能力可以独当一面了,所以决定以后要多多让我亲自接任务。」她骄傲的扬声,瞪瞪朱秋,满意他识相的闭嘴。
峒武帮是西方的第一大帮,根基雄厚,营生之道,明著是先人打下的大片田地和钱庄基业外,再和官府合作逮捕为虎作伥的江湖高手,接受官府的赏银,和各地的官府维持良好的互动。
暗著则是接受黑白两道的消息交易,因为峒武帮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千里顺耳通,与江湖上各个大小派门和朝廷权贵皆有蛛网脉络的关系,能第一步就掌握各种消息的资源。
比人早一步的消息能解决很多事,峒武帮几十年来建立的信用,众人皆深知峒武帮所经手的消息绝对真实,且无论这消息是否为表面传言,峒武帮一旦接下的交易,都有办法让它变成为真实,因此就算这个消息是高昂的天价,也有无数权贵高官或江湖大帮派捧著银子来。
初步筛选消息交易,是云窦开负责的帮务之一,因为老大、老二虽对她三脚猫的功夫没信心,但对她机伶的敏锐度非常相信,知道她对判断一件事的可为与不可为非常有见解,但云窦开本身可不满意自己想纵横江湖当伟大侠女的志向被埋没。
「好厉害呀!小当家以后就不只在帮内提提笔,而是朝真正的江湖大侠迈进了。」小二马上机伶的再替她斟杯酒,奉上谄媚。
「哈哈哈──」她非常豪迈仰首,得意大笑。「这是一定的。」
幸好她的轻功连老大、老二都自叹不如,才在她死命抱住老大的腿,跳上老二的背,死缠活赖的呐喊中让他们勉强答应,至少遇上危险,她逃命不成问题。
酒楼内的另个角落,一个汉子始终沉默饮酒,身旁有位少妇抱著襁褓中的婴孩,同样沉默不语,二人只是低调的用餐,少妇偶尔抬头看著被人群拱绕的焦点,旋又在壮汉威示的眼神中发颤低头!
「小当家呀,别说我这老头子念你,一个姑娘家,成天没法看到你的脸有个模样实在不好。」
周掌柜端详她的脸,她的肤色深,平日脸颊上有几个看来像白斑的豆点,受伤后在青紫交错的脸上白斑豆点更明显,如果是肤色像那些斑点一样白,模样铁定好看些,毕竟一白遮百丑,偏偏她是深肤色上布著白斑点,可就与任何好看的形容对不上了。
五官中唯一算得上美的便是那双眼瞳,清亮有神,但总在她散乱的发与不成样的德行中,难以被正视,虽然没受伤也算不上好模样,但青青紫紫包满头,实在更不像样!
「至少伤好了要照顾一下,你这脸蛋虽然再照顾也好看不了,但至少有照顾就不会恶化,看看有什么让皮肤细致的玩意儿,让它看起来有一点光泽,女孩子家发亮又白嫩的肌肤比较好看。」
「既然再照顾都好看不了,发亮白嫩就会比较好吗?」
「再怎么说,闪闪发亮,总是比印堂发黑好吧!」
「是吗?」摸摸自己还瘀肿的脸颊,看到周遭人都点头,也认真想著伤好后,大概真要去和五当家问问,有什么照顾好肌肤的东西。
「姓云的,听说你顶著猪头脸出现了!」一个宏亮的粗咆声从门口传来。
「刀、疤、子!」听到和她不对盘的声,云窦开也切齿回应。
第二章
「他娘的,龟缩这么久,还以为你不敢接老子下的战书,今天终于从龟壳里爬出来!」
又快又沈的步伐重踏而来,爽刺的骂声,巨灵掌推开人群,一个高头壮汉双眼直杀眼前目标,却一看后,满脸错愕!
「阿开--谁把你打成这样--太没天良了--连老子都差点认不出来--」看到她的德行,刀疤子大惊的抓住她的双肩,激动的摇喊。「跟老子说--保证把对方打到比你肿三倍--放血也消不了!」
「痛、痛呀--」云窦开痛的叫喊。
「刀堂主,小当家伤还没好,快放手呀!」玉鹃儿和朱秋吓得上前阻止。
「喔喔,对,赶紧坐好。」刀疤子忙放手,扶她坐好。「让开、让开,全都给老子散了,围得这么闷,万一阿开晕倒怎么办。」
刀疤子将围观的人,包括掌柜和小二,一干人等全给赶开。
「阿开呀,你还没说谁打伤你的,老子保证替你出气!」马上坐到她身边关切。
「呸,你有那么好心,不找人哭我丧已经不错了。」她可没忘他怎么散布谣言的。说到这,「你刚刚骂了好几句粗话吧,等大当家回来会给你好看的!哼。」
「他娘的--老子是--」
见到她眯瞪来的眼神,刀疤子硬生生咽回要再夺口而出的粗话,大当家出远门前特别告知,身为一堂之主,严禁他老是满口问候人家娘亲的话,日常就要练习说话的修养。
「听说你受伤,老子走了帮中几趟,结果大当家和二当家说我俩凑在一起,绝对吃喝玩乐到没分寸,为了让你安心养伤,不让我见你,老子只好放点话给你调剂、调剂。」
「那我还要感谢你!这么有心了!」她嗤声。
「开玩笑,听到我刀疤子的女人受伤,老子当然要关心一下。」刀疤子大掌拍胸,表示自己有情有义。
「刀疤子--」云窦开切齿喊。「你那张嘴再继续胡说八道,本当家一定撕烂它!」
「阿开呀,你这德行没人敢要,只有我刀疤子看得出你的好……好好不说、不说,你知道我的心意就行了。」
一双怒横的眼,让刀疤子识相闭嘴,随又挤出大嘴上宽宽的笑容。
「不过阿开呀,你还没说你这身伤哪来的?」
「光荣战出来的伤痕,你不懂啦!」她没好气。
「你不想说就算了,不过今天看到你太好了,这东西就不用再往帮中送了。」
刀疤子从怀中拿出一封公文。「昨晚京中弟兄送来的信件,老子看来路不小,定得亲自交给帮中的当家们观看才行,你向来是负责这类事情的。」
「是哪路人,瞧你这么紧张。」
一般和峒武帮借调人马或请托事情的交易,向来由各个小分舵之间解决,若是收到大人物、大交易买卖消息和协助官府逮捕江湖高手的,则一律呈交帮中决定。
「平王府!」抽出文内的另一封信,看到背面徽印,云窦开讶然。
据传小平王关长天冷漠深沉,因身分尊贵更是当今拥有权势者之一,并不与一般江湖流派往来,如今竟会找上峒武帮,难怪刀疤子不敢轻忽。
「啧啧,好个大远方、大梦想、大目标呀。」看完后,云窦开放回公文内,显然兴致不大。
「不接这委托?」见她没再说话,只是喝著自己的酒,刀疤子好奇问。
「鹃儿。」云窦开弹弹手指。
玉鹃儿清清喉咙,道:「对接任务这种事,小当家有三大原则,因为钱很重要,但是要能赚到才叫真正的钱,为免浪费人力、时间,因此有三个不接的规矩;首先不能去的地方叫远方、看不到的未来叫梦想、不能达成的任务就叫目标了。举凡列为远方、梦想和目标的,就不用费劲了!」
「到底什么交易呀?」刀疤子好奇,他不能拆开交给帮中当家的信件。
「找个死了四年的人,有种下地狱去找给我看,招魂找上峒武帮了,嗟,最好我们帮内有道士!」
「死四年的人?!谁呀?」
「小平王大婚当天,就死在『瀑泪河』的女人,孟楚茵!」她一副拜托的将手搁在屈起的单膝上,撇撇下颚,要鹃儿再倒酒。「死四年了,尸骨都不知道寒到第几层地狱了,也没其他证明说此女活著,就来封信要交易下落,往哪找?财大、权大,也不能这样搞呀!」
「就是大婚当天就死的平王妃?」
对这事,刀疤子有印象,当年闹得可大,虽然传出来的说法是当天有刺客潜入平王府,混乱中平王妃下落不明,最后有人目睹平王妃不慎跌入瀑泪河,但事实上:据他们峒武帮收到的消息,应该是孟楚茵自己跳河自尽。
「那就可惜了,难得平王府会直接找上,代价应该不小才是。」
「这倒是。」云窦开想著信上开出的交易金额和条件,真是令人很难不心动呀!
「只是小平王怎么会在四年后找人?」一旁的朱秋忍不住插嘴问。
「会不会是当年孟楚茵跳河没死,最近被人发现行踪了,所以京城那边开始想找下落?」刀疤子猜这可能性较大。
「刀堂主,这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也要看人吧!」玉鹃儿道。
看人?
「听说孟楚茵容颜甚美,清灵脱俗,无论气质、谈吐,都充满优雅的教养,这么纤柔的女孩,哪堪『瀑泪河』那种急湍的河水摧残,根本跳下去就玩完了!」
「鹃儿说得对,依小的看,要能禁得起『瀑泪河』那种河水摧残的女人,我看只有……」
朱秋的话令刀疤子和玉鹃儿不约而同看向一旁,再抽出信函,仔细看著上头写的代价,双眼发亮的云窦开,连嘴角都咧到口水要淌下般,显然是信函内的高价令她心动极了,正在挣扎是否真要放弃。
「清灵脱俗、谈吐、气质……还有优雅教养……」
看著主子那双算得上是细长的手指,在深肤色中看起来颇不搭,连手腕和掌上都有著和脸上一样豆点大的白斑。
只见她举袖抹过因喝酒过急而呛到鼻子,连同一起淌下的鼻涕水,不小心沾到手就随意在身上擦擦,改抄起酒瓶直接就喝,玉鹃儿忍不住感叹这些话和主子的距离。
「我想……小当家一辈子都体会不到这种烦恼吧!」
「耶!我刀疤子就欣赏她这样坚固,完全不用担心像一般娇弱的千金,他妈的,用力一拍,骨头就散,呵呵呵!」刀疤子厚实大掌乐呵呵的一掌拍上旁边的人,马上听到磅啷的摔碎声。「对不起,阿开,我忘记你在喝东西。」
「刀疤子--」
才端起要喝的汤,被刀疤子一拍,当下溅洒脸上,汤碗随即砸落碎成一地,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的云窦开,马上面目狰狞的快五官绞起,没受伤的手一把抓过他的衣襟!
「上菜--小当家,辣到爆的牛肉,满满一大盘由我周掌柜招待。」
掌柜及时端著美食出现,辣炒的肉香令云窦开当下食欲压过怒意,开始淌著口水。
「阿开,吃肉吧!汤有什么好喝,一口酒、一口肉才是江湖好汉。」刀疤子马上接过掌柜亲自端来的牛肉,挤著满脸笑赔罪。
「哼!」
她冷啐一声,接过一大盘牛肉,低头用力闻著热爱至极的辣椒肉香,感动的口水已经流满嘴,身后忽传来女子的尖叫和桌椅碰撞声,大伙全吓一跳回头,就见一个抱著小婴孩的妇人惊恐奔来,撞上云窦开,再次传来磅啷的碎盘声!
「救命--各位英雄救命--」
「大婶!你怎么了?」玉鹃儿忙要扶起她。
「那个男人……想抢……我的孩子--」面色苍白的妇人颤抖的指著戴著斗笠的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