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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起去吧,你身上有血,更能吓住她。”长孙颖听着外面都快动手了,看着另外一个空手的婆子还守在自己跟前,提着气对她说道,“你帮我传句话给公主,一定能吓到她。你说,我当初生你的时候,就险些去了命,是你哥哥把我救回来的。这次我跟弟弟可都指望你了,你要是还乱发公主脾气,那将来,将来就只能到我坟头去发了。”
“去吧,求求你救救我女儿。我女儿是公主,将来是长公主,不管谁做江山她都会成为最受宠爱的大长公主,值得你救。”长孙颖说完这句话,虚弱的在榻上闭上了眼睛,“我躺在这里只有等死的份儿了,你还怕什么?“
对这些人讲情份是没有用的,只能诱之以利。
果然,她听着外面已经安静下来的动静,看看自己身上的血迹,再看看长孙颖,最后终于起身,急急忙忙的朝着外面跑去。
等着所有人走开,长孙颖猛然一转身,从着榻上滚下来,握住一把鎏金的剪刀。
这是大凤刚才在她身边做针线用的,刚才慌乱之下谁也没想到收起来,终于给了她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没捋顺,所以停了些时候。
现在下面都很顺了,所以接下来几天的更新都会很粗长的。
☆、第225章 假象
长孙颖拿了剪刀,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的到了刘绣身边,用剪刀剪开她身上的布条,然后捂住了她的嘴。
“母亲当真这么说?”大凤的声音从着外头传来,带着些哭腔,但是却显然已经冷静。
“公主,瞧你说的,就是借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骗你啊。”婆子们的声音从着外面传来,诚惶诚恐的格外真实,显然是最厚道不过的人。
“那好,我照你们说的,去把皇兄和大夫为母亲请来。”大凤吸了吸鼻子,努力一本正经的说道,“这里就拜托你了。”
刘绣已经扯完了身上缚住她的东西,听着大凤要走,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正想要出去,却被伏在她身上的长孙颖扯了扯,然后指指她身后的窗户。
“跳窗!”长孙颖在刘绣身边耳语道。
此刻长孙颖万分感谢起李治当初的多此一举了。那年她命匠人在自己殿后的花园里挖渠架水车,被李治误认为是喜欢这种水渠环绕的景致,于是后来自己的后花园便被他重新改造了一回,多出了一条可容小船通行的“水渠”。
而且,为了便于她赏景,有一段便建在她卧房的窗下,夏天种满荷花,平时喂着些鸳鸯仙鹤,一开窗就能看到。
唐朝的宫殿都是台阁建筑,先在地上起高台,然后再在台上建造宫殿。长孙颖估摸着自己这房子离着水面约有十多米,最快的方法是从这里跳下去,纵然运气糟糕了会受伤,但是比起生机来,却是比从门口出去要大得多了。
那些人察觉她们跳楼,从正门走出去下各种台阶绕道水道边也得好大一会儿功夫,足够她们逃出宫外去了。
刘绣也不是笨人,很快就明白了长孙颖的意图,当大凤刚一离开,那些婆子们正准备进来时,她抱住长孙颖一咬牙,直接砰的一声跳了出去。
当长孙颖一头栽进水里去时,在这昏迷之前,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我死也不能死到你手里。
没有她的尸体,她看长孙无忌如何跟众人解释她“难产身亡”这件事。
当然,以着长孙无忌的城府,他肯定有后招,这法子能撑得一时,却不可能打乱长孙无忌的整个计划。
可长孙颖赌的就是这一时。
贵妃失踪,前朝后廷肯会乱,她希望她的儿子女儿有那个气运,能在乱中找到机会反败为胜。
若是不行,顶多,不过一家人地下相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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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颖一进水里,就失去了意识。她原本以为自己就这样去了,却没想到等睁开眼时,自己躺在了一间小茅屋里。
两辈子她还头一次住到这么差的地方,看着房梁上的燕子窝,她愣神了好大会儿,不确定自己是获救了还是又重生了一回,知道刘绣抱着她惊喜的大哭了起来,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命大的又活了起来。
“贵妃,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刘绣抱着她哭得泣不成声,而长孙颖自己也觉得像是在做梦……那么严重的大出血,她竟然还没有死?而且身体状况似乎也没有很糟糕,只是有些疼。
等着刘绣哭够了,长孙颖才知道她们那日落水之后,刘绣便带着她顺着渠底的暗流游到了宫外。因为这水渠是后来挖的,知道水文状况的人不多,但是刘绣恰好是一个。
长孙颖住的地方靠近宫外的护城河,李治要求的水量又多,于是取得是外面的水,有暗流直通护城河,而护城河又直接流到了城外,所以渔家出身的刘绣,就算是带了个人也很快的逃了出来。
但人逃出来之后,长孙颖却一直昏迷不醒。刘绣将着两个人的外衣剥了扔到水里,自己撞大运的带着长孙颖四处找人求助,却竟然找到了一个离河不远的村子,还在村子里碰到了带着学生来行医的孙思邈。
“多谢你了,此番若不是遇到你,只怕我就小命难保了。您这可是救了我两次。”长孙颖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能遇到故人,惊喜万分的叫刘绣请了孙思邈来道谢。
“这也是您自己的福气。”十多年过去了,孙思邈还是那么矍铄,他坐在长孙颖身边帮她把着脉,笑着说道,“若不是你有送医药下乡的政策,我也不会在这里遇到你了。这就叫善有善报。”
原来,孙思邈当年救了长孙颖母女,立下大功,李治便一直很厚待他,留他在宫中做御医。但长孙颖知道他志不在此,于是知道这件事后,劝李治放孙思邈出宫,并且给了他大笔资金和人力,让他完成他一直在写的千金方。
比起李治的赏赐,孙思邈自然更喜欢长孙颖的,所以他出宫之后,一直跟着慈善会的关系很好,还担任着医疗部的荣誉会长职责。前年京郊出现瘟疫,虽然在官府的及时反映下被扑灭,但是却暴露了京郊乡村糟糕的医疗卫生水平。长孙颖知道在唐朝这种环境下政府根本不可能在这方面做出努力,便联合几位公主和京中贵妇们,以赈灾为名义捐了一笔钱,建立基金会,用这部分资金在给大夫们付酬劳,请长安城的大夫们有偿的定期出京为百姓看诊。
孙思邈是杏林高手,对于这种利国利民的事情更是热心肠,所以他很快就带着徒弟们相应,并且一直坚持了下去,努力借着个人在杏林的威望,将定期义务去乡下看诊变成医生行业里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长孙颖受了伤昏迷不醒,刘绣又不敢把她带回长安城自投罗网,正急的团团转,却没想到遇了孙思邈带着学生义务看诊,这才救了长孙颖一命。
“我的病如今怎样?”长孙颖看着孙思邈收了手在那里若有所思的不说话,终于忍不住自己张口开问。
她原本是觉得自己伤的轻的有些出乎意料,但看着孙思邈的脸色,仿佛又很不好似的。
“这个,”孙思邈想了想,郑重的对长孙颖说道,“这事情你听了或许会难受,但是事关你的身子,我身为一个大夫,不可能不与你讲清楚。”
“您但说无妨。”长孙颖听着他这般警告,忽然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大概以后都无法怀孕了。”孙思邈一脸遗憾的说道。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长孙颖听着这话却是松了口气,自嘲的说道,“我流产的那么严重,能有条命已经是上天垂怜了,哪里还敢奢求那么多。”
长孙颖清醒的时候,便已经感觉不到那个孩子的存在了。她也不是没经验的,知道是八成流掉了,所以虽然难过,但因为早有心理准备,却也不至于太伤心。
“流产?”孙思邈听着长孙颖这话,却是一脸惊讶的样子,“你几时怀孕了?”
“你说,我,我没有怀孕?”长孙颖听着孙思邈的话,只觉得一道霹雳从头上砸过,“我这些天,怎么,怎么可能没有怀孕!”
这一切事故,长孙无忌疯狂的政变,都很大一部分都是被她的孕事催生出来的,若她没有怀孕,长孙无忌就算是疯了也不会篡权。因为他一旦行动,就会被判为乱臣贼子。
只有长孙颖真的怀孕了,他身为孩子的亲外公,才能在皇帝驾崩,贵妃身亡的情况下,扶着那个婴儿登上宝座,然后过上几年,再在底下人三番四次的恭请下,接受外孙的禅位……
大隋的江山,已经证明了这条路的可行和安全。
长孙颖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可事到临头,竟然有人告诉她,她压根儿就没有怀孕,掀起这番腥风血雨的事情,竟然是个误会?
刘绣也有些着急,将着长孙颖近日的症状全部说了一遍,然后几乎是不甘心的问道,“孙神医,我家娘子这样,怎么可能是没有怀孕。”
“你抱她从水里头出来的时候,她下半身全是血是不是?这种程度的流血已经不止一天了,若是流产导致的初血,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可你家娘子为什么还是好好的?”孙思邈耐心的反问着,一句话就让刘绣彻底噤了声。
“这,”刘绣想到那个可能,顿时变了脸色,“难道,难道娘子只是来葵水了?”
“是的。”孙思邈点点头,然后对长孙颖说道,“我把过脉,你这些天应该吃过两种不同的药,所以才导致你经期不稳,忽然出现类似于血崩的出血。这种出血虽然也伤身子,但是却不会像流产那样危及性命。”
“那,那我之前类似于怀孕的状态是怎么回事?”长孙颖有些茫然的坐在那里,只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
孙思邈见多识广,经过刘绣刚才的描述,已经差不多将事情补出了个七七八八,所以当下解释道,“像你出现的那种状况是假孕,十分少见,却也不是没有。我前些年在湘南便遇到过一起,一位妇人发生了各种妊娠反应,别说变胖了,甚至脉象里连孩子的脉象都有,但最终却被证实是一场空……就跟你现在的症状差不多。”
“我,”长孙颖坐在那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团浓重的看不清面目的雾里头……
按照孙思邈这次的解释,长孙颖没有怀孕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因为她分明是被人下了催产的药,若她这一胎是怀上了,那恐怕是连命都没了。
但是不幸的是,因为这虎狼之药,她再也没有怀孕的可能。
旁边刘绣听了这话早就捂着嘴巴哭了起来,长孙颖却是麻木的在那里坐了半天,这才让刘绣先出去,只留下孙思邈在这里说话。
“有件事情,我想请教先生,”等着刘绣走了之后,长孙颖在床上对着孙思邈一拜,却是将着孙思邈惊了一跳,他赶紧扶着长孙颖起来,“且不说医者父母心了,只是这些年来你为着黎民苍生所做的,便当得起老朽粉身碎骨了。所以你有什么要问的,就直接问吧。”
“您说,在这件事之前,我是能怀孕的?”长孙颖按着自己的肚子,一字一句的问道,那个“之前”两字,咬的特别重。
“是的。”孙思邈叹息了一声,然后劝着长孙颖说道,“贵妃你还是放下吧,太子与公主对你的孝顺是天下皆知的,就算这辈子你再无子嗣,也务虚对此介怀。”
“不是这件事。”长孙颖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我惊讶是因为,我之前听人说过,说,我被人下了药,此生都无法再孕。”
“孙先生,孙大夫,孙神医,我信这话信了好多年,你却告诉我,我原本是可以怀孕的,你,你叫我如何接受这事!”长孙颖说着说着,激动了起来,声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