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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为心腹,自然知道皇帝这样都只是做做样子而已。那些个敢当着皇帝的面说萧淑妃生病了的,自然是被萧淑妃收买的人,当然留不得。可就算是说萧淑妃没病的人,其中有一些也是早就被萧淑妃收买,只是人比较机灵,察觉情势不对立即改口的。但他们大约没想到,李治虽然面子上装作是因为他们的表现来给他们定罪,但实际上心里头却早就查明了真相,因此他这番发落便显得毫无痕迹可循。
虚者实之,实者虚之,皇帝早就不满宫中布满耳目的状况,他原本是打算徐徐图之的,但是这次昭仪被人下毒的事情显然刺激了他,让他的行为变得激进起来。
刘问道不看,也知道李治现在的脸色如何。
对于皇帝来说,是谁给昭仪下药的并不重要,敢在他的范围内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杀人事件,那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李治从上位起,一直就在致力于肃清自己身边的钉子,但他比较老成,知道此事不能急于一时,所以一直都引而不发,准备慢慢解决这件事。
如今看来,却是这些人彻底的把着陛下给激怒了呢。
“陛下究竟想要做什么!”李治就在王婵外间发落的人,他又弄的如此声势浩大,王婵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当见着李治一次性发落了这么多人时,吓得顾不上伤春悲秋,赶紧让宫女扶了自己上前来搭话。
“皇后身子不好,怎么就出来了。”李治笑着扶起她,只是那笑意远远没有到达眼底,“还是去躺着吧。”
“陛下要做什么。”王婵握紧了李治的手,身体不由自主的打颤,“你,你打算如何处置淑妃?”
“欺君罔上,善妒不贤,”李治看着王皇后,跟着她目光对视,“所以皇后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
皇后听着这话,一时语滞,过了半天才说“妾,妾身会去斥责她。”
“不用了。”李治淡淡的说道,然后松开了手,“我已经写好了诏书,将萧淑妃贬为庶人,送返还家。”
“送返还家!”王皇后听到这句话震惊了,情不自禁的拉住了李治的手,“并无此先例啊。”
这根本就是休妻,别说是皇室了,就算是普通富户人家,这种事情也是慎之又慎的。
“是无先例,”李治冷漠的看着王婵,“可她为何落得如此下场,难道皇后不知?”
王婵第一次看到李治这种眼神,当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你们都退下。”李治对着左右吩咐道,等闲杂人等走开之后,这才走到王婵面前,看着她轻声说道,“这一切并不是你害的。”
“我没有!”王婵急急的反驳。
“当真没有?”李治冷笑了一声,然后看着她,“是谁让她将目标对准长孙,对长孙多方刁难,甚至栽赃陷害的?是谁让她找到阿颖的把柄,从而趾高气昂,自取灭亡的?”
“我,我,”王婵摇着头想要往后退,却无路可退。
“上一次,阿颖差点被关在宫外,身败名裂,所有人都当着是萧氏陷害,你倒是做得一手好戏讨好了。既帮阿颖平反,又帮萧氏证明,最后将着一切罪过都推在一个莫须有罪名的人上,”李治看着王婵,带着浓重的厌恶说道,“你以为没有人发现,三日后京中靠近晋阳的清妙观附近,死了个小宫女。”
王婵听着这话,眼睛猛然睁大,无意识的摇着头,“不,不是我,我不知道。”
“京兆府尹只当是个普通的女子,若不是大理寺有个善于断案的小官查出她只是乔装打扮的宫女子,并将整条线连接起来,朕险些都被你骗过了呢。”李治一眨不眨的逼视着她,“只是多出一个人,就可以哄骗了阿颖和萧氏,然后再计划没有成功后,将萧氏嫁祸成凶手。你让武氏为淑妃解围,是因为知道这点小错扳不倒淑妃,便好大方的落个人情,同时也让着淑妃彻底恨上阿颖,让她来对付阿颖,你好坐山观虎斗。”
“我原来只当你无趣,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冷血,为了你的计划,竟然不惜牺牲掉一条条的人命。”李治看着她,目光里充满了厌恶和失望,“我真不敢相信,我娶得竟然是这样的女子。”
“不,我没有杀人,我给了她一笔钱,放了她离开,今天要不是你说,我根本不知道那个宫女死了。”王婵原本就仓惶的心在得到李治这个评价后更加纷乱,她急急的解释道。
“果然真是你做的。”李治松开了手,退后了一步,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王婵,王婵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了什么话。
“不是我杀的,真的,不管是淑妃,还是昭仪,还是那两个宫女,我没有想害死过任何一个人。我,我只是不甘心……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变成了这样……”王婵知道大势已去,自己捂着脸靠着墙缓缓的坐下,小声的啜泣着,“我你没有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一直好奇,萧淑妃是因为什么原因被罢黜的,明明以巫蛊被废的王皇后,但是莫名的她也被连累一起罢黜,而且俩人还关在一起,而且两人还被降类似的罪……虽然知道她们是跟武则天争宠失败这样的,但是罪名呢?王皇后好歹还有个罪名,但是萧淑妃感觉就像是被买一送一的赠品一样处理了啊……
☆、第192章 裂痕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王婵的确没有杀人。但是从另外一种角度来说,她杀的人远远比这两个人多多了。
那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宫女,以及长孙颖身边那个总是笑的一脸温柔的宫女已经死掉了,萧淑妃眼见得就要被李治逐出宫廷,刚才拉出去的那一溜御医也是凶多吉少,王婵头一次意识到,只因为自己一个不甘的念头,得要多少人赔上性命。
甚至她自己,如今也是百口莫辩。
李治诈出了王婵的话,却没有快感。
实际上,如果是萧淑妃做的这些,他还好受些。但是一直是清高的王婵做了这些,他顿时感觉到了深深的失望。
他虽然不爱她,但一直都尊敬着她。因为她的不聪明,他甚至对于她还有些莫名的怜惜。因为知道她终究是要被舍弃的,所以他一直都在无声的补偿着她,对于她一些明显的蠢事,都睁只眼闭着眼的无视。
没有人天生都能当好皇后,就像是他当皇帝时的惶恐一样,他知道王婵也在紧张,所以他心里头是带了几分希望的,希望她能成长,希望她能独当一面,甚至,希望她能猜中他的心思打算,跟他站在同一条道上,必要的时间甚至大义灭亲。
但遗憾的是,王婵的举动屡屡让他失望。她的确很努力,但是都努力的没在点子上,越走就离他越远。武媚娘也好,长孙颖也好,这两人的智慧和知趣但凡给她一星半点,也不至于两个人走到如今的地步。
李治看了一眼王婵苍白的脸色,然后在心里叹了声气,但是脸上却仍然如常,“你先休息吧,你的帐留着以后再说。”
他暂时还没有废后的打算,况且他如今的状况也是没办法废后的,所以刚才才斥退左右后才开始跟王婵的对峙。
不过对于萧淑妃,他可就没那么好耐心了。她既然以为他是傻子,随意就可以被她蒙骗,那么他也就不给她留什么颜面了。萧家虽然难动,但是萧家人却也不是不懂事的,要不然也不会历经数朝还屹立不倒。他只要将着萧淑妃的作为告诉萧家人,然后萧家人就会识时务的明白,以“养病”为名回萧家,是多么大的一件厚赐。
至于这病养不养的好,相信萧家比他更上心。
做完这一切后,李治叹了口气,走到“囚禁”长孙颖的地方,打算接她回家。
他知道她原本是无罪的,也只是想要借用一下她来对付下自己想对付的人,却没想到一不留神就将她至于了险境。如今他虽然处置了那些人,但是却总觉得无颜见她。
“阿颖,我,”李治走进来的时候,沿途的人便都悄悄无声的跪了下去,只有长孙颖坐在正中的凳子上,面无表情,形同枯槁,让着他一下子就心疼了起来,话到口边也改成了,“你受苦了。”
长孙颖等李治走近了才发现他,仓惶的抬头看来人,发现是他时,整个人都扑入了她怀中,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别怕,别怕,是我来了。”李治抱着她瘦削的肩,感觉到手下的身躯一直在抖,便知道她是怕极了,忙抱着她慢慢的哄着。
长孙颖自从纤云死了之后,整个人便直接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中,连着哭叫都忘记了,知道看见李治,看见了熟人,这才觉得自己委屈,这才想起了哭。
她刚嫁人时,便常如此这般的冲着李治撒娇过,只是后来年纪大了,李治又忙了起来,她自己也成长了,才逐渐少了眼泪。李治陡然见着她这样,倒觉得十分有趣,难得的低□段细细的安慰她。
“纤云死了,就那么一下子倒在我怀中。”长孙颖揪着李治的衣襟,不断的重复着那几句话,“早知道我就不要她试菜了。好端端的试什么菜呢,找个猫猫狗狗的,不就行了……”
“她做的很好。”李治看着她紧张的指甲都掐进肉里去了还不自知,心疼的拉出她的手,使劲儿将着她紧握的拳头掰开,然后劝着说道,“她是你的奴婢,本来就是做这个用的,如今也算是护卫有功,我会厚赏她的。”
“可她死了。她的亲人也没了,”长孙颖茫然的抬头看着李治,眼泪无意识的滑落,“不管我们怎么感激她,她,她都感觉不到了。”
“那朕就追封她一个夫人的诏命头衔,然后厚葬她。”李治拍着长孙颖的背,不在意的说道。对于他来说,纤云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跟着一个花瓶一个瓷盏差不多,碎了换一个就是,哪里用得着痛苦太久。他并不理解长孙颖的痛苦,给纤云追封,也只是为了哄长孙颖开心。
长孙颖埋在李治的怀里,她听得出他话语中的敷衍和漫不经心,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察觉到两个人的差别究竟有多大。
人命,在他们眼中到底算不上什么。
如果今天死的不是纤云,而是她,他是不是也只是痛苦一番,杖毙一些人给她陪葬,然后追封一个高贵的头衔便就此了事?
长孙颖竭力的劝自己不要这么想,却又不停的往那边想,到最后她根本无法安慰自己,只能抖的更厉害了。
“怎么被惊的这么厉害?”李治看着她怕的不行,索性将着她抱了起来,“我抱你到车上去,好不好?”
“她还拆了你送我的布偶,说里面有巫蛊的东西。”长孙颖抬头看着李治,试探性的说出了这句话。
“原来是这件事啊。”李治笑了笑,然后抱着她往外走,很是开心的说道,“萧氏诬陷你,这便是证据。你放心,这件事我保管给你出气。”
长孙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李治。
李治当她不相信,想了想觉得这事情提前告诉她也没什么问题,于是待上了车之后放下帷幕,然后告诉她说道,“我已经着令萧家的人接她回宫养病了,并且将她的所作所为告诉了萧家。萧家是要脸面的,他们自然懂得这样以养病为借口被送出去,远远比我将她贬为庶人关起来来的仁慈的多,所以我想萧氏这病大约是永远都好不了了。”
他说的很开心,说完之后看着她,眼里头充斥着求表扬的光芒。
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个看别人痛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