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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李治哼了一声,一口否决了长孙颖的猜测。
既然他不承认,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无奈的笑笑,继续拍着他。
“今天跟李恪在一起,其实挺开心的。我知道他的表现有一半是逢迎我,谁叫我是皇帝,所以我想手足情深,他便要兄弟情深,”李治松了松手,摸着她的头发,缠在手上玩啊玩,“可就算是半真半假的,也挺高兴,我也想有兄弟的。我没打算害他,人家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也想要找几个兄弟帮帮我。”
长孙颖知道他是真的醉了,要不然也不会说这种示弱的话,所以拍着他的背,即便知道他看不见,脸上不由自主的微笑着,“他是刚跟你接触,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才那么战战兢兢的防范你。等着日子久了,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肯定也会如你对他这般推心置腹的对你的。”
李治没有说话,只是那么抱着她,轻轻的呼吸着。
过了很久,就当她以为他快睡着时,忽然听到李治在夜里静静的开口,“濮王快不行了。”
长孙颖听着这话,;拍着李治的手一怔,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濮王是李泰,大家还记得吧~
☆、第185章 入侵
濮王是李泰,李治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与着李恪等人不同,他是李治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血缘最近的男性长辈了。
但也曾经是他最大的敌人。
李治知道李泰是为何而贬,更知道他是为何而死,但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李泰的心病就是皇位,他是见着李治坐稳了皇位,自己再无盼头,才郁郁而终的。
人很多时候都靠着那口气在撑着,那口气散了,便也活不下去了。
哪怕李治这个皇帝登基后,并无除掉他的打算,更无虐待他的行动,他自己也没有继续再活下去的心气儿。
他这一辈子顺风顺水,生为天之骄子,又得父母宠爱,一懂事目光里瞅着的便是那太子之位。他为此奋斗了一辈子,却功败垂成,心里头自然没那么容易放下。
后来虽被贬谪,但李世民对他的偏爱未减半分,父亲的种种行为都给了他希望,让他憋着那口气,并未松懈。
但可惜,父亲终究还是没有在死前更换太子。
李治登基的匆忙,权臣环伺,天灾频繁,又让他看到一丝希望。见着弟弟在宝座上左支右绌,他作为仅次于李治的第一继承人,一直期望李治镇不住局面,换他上场。
但就这么熬着,他最终还是见到李治慢慢的坐稳了位置,当天下人已经习惯李治这个皇帝时,李泰见着木已成舟,终于死心,自然也就活不下去了。
李治知道李泰是为何而死,他虽然希望哥哥活着,但也不可能割肉饲虎,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我不想当孤家寡人,可他们都在逼我,逼我不得不当。”李治抱紧了长孙颖,脸埋在她肩头,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长孙颖心疼的顺着她的背,脑袋里却浮现出一句很老套的话。
给不了别人承诺,就千万别给人希望。
如果太宗皇帝不能将着李泰扶上皇帝宝座的话,那就别给最爱的儿子以希望。
李泰不是被李治逼死的,是被皇位逼死的。如果一个人一生从懂事起就追求一件东西,那当他失败之后,人生是一片荒原,自然也就了无生机了。
“别难过,这不是你的错。”长孙颖拍着李治,轻轻的哄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生老病死是连皇帝都控制不了的事情,你若难过,那就对他的家人好点,也算全了兄弟情谊。”
“嗯。”李治应了一声,抱着长孙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我打算让欣儿和微儿丧事完之后来京城,郧乡地僻,对孩子成长不好。”
李欣和李微是李泰的长子次子,与李泰同李治交恶不同,这两个孩子对于李治倒是很亲近。尤其是李欣,他只比李治小七岁,小时候常常跟在李治后面做跟屁虫,感情很好,直到李泰与李治撕破脸,才不敢跟这个小叔叔来往的。
“好。”长孙颖拍了拍他的手臂,想了想说道,“再问问濮王妃和县主们,若她们愿意回长安,就一起来吧。”
既然赐恩于李泰的家眷,那就不要分别对待了,反正总共也没几个人。
“嗯,还是你想的周道。”李治想了想,觉得长孙颖说的有道理,于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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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晚上有着这一遭,但是第二天起早,李治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的,仍旧是欢欢喜喜的跟着李恪一起体察民情,而李恪也经过一天的磨练,大约适应了李治的这种热情,两人有说有笑,倒有几分像兄弟了。
早饭用罢,他们一行人便往宫里头折返了。李治当初刚登记时,立下了一天一朝的规矩,不过不到半年就被群臣“劝谏”,变成了两日一朝。后面又被长孙颖劝过一回,意识到自己上朝的太勤快了反倒是衬托的父亲当年有些懒散,况且拿回权利一事最好是外松内紧,于是便又将着上朝的日子改为了与太宗时一样的三日一朝。
他还是前日上的朝,明天又要上朝,所以今晚是必须回去了。
李治跟着李恪在朱雀大街分了手,李恪也客气的对着长孙颖表示日后让王妃进宫给他请安,长孙颖想到吾王妃那样子,心里头苦笑一声,面上礼貌的感谢了,然后一行人回宫。
李治出去了一天一夜,回来自然要办正事,于是长孙颖也就自己回宫。
“发生什么事了?”长孙颖一回宫就感觉不对劲儿,刘绣跟着纤云的眼神躲躲闪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有蹊跷。
“说吧,要能瞒得住也你们也不至于这样了。”长孙颖屏退左右之后,对着两人抬了抬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们。
她倒是没有怀疑这两个人的忠心,刘绣一直对纤云有所提放,不可能自己出去一夜,两人就混到一起去了。如今两人一起来见她,那就是说有什么事情大到两人必须放下平时的那点小心思,来同舟共济了。
纤云跟刘绣看了一眼,然后跪在了长孙颖面前,刘绣首先开口说,“回昭仪,我们发现,昨晚,有人动了你的寝宫。”
“哦?”长孙颖一愣,挑了挑眉,“可丢了什么东西?”
“并未。”刘绣摇摇头,“除了日常用的首饰,你的东西都是我管的,今天早上我带着人以整理为名检查了一遍,并无缺失。”
长孙颖听着她这话,笑而不语,只是目光投向了纤云。
以着刘绣粗枝大叶的个性,能够知道在事情没明朗之前不打草惊蛇,这不像是她的作风啊。
看着长孙颖的反应,刘绣脸一红,但却也继续硬着头皮说道,“这事情还得多谢纤云妹妹,是她最先发现床铺上的对劲儿,提醒了我,我检查了妆奁匣子才发现那里也被人动过了。”
“你们做的很好。”长孙颖点了点头,然后却是有些好奇的看着纤云,“你是怎么察觉到床被人动过?”
“奴婢在宫里头呆的时间久些,知道主子们的卧房是最需要注意的,所以平常都留心记着些小特征。”纤云被长孙颖点名后,倒也不卑不亢,低着头徐徐道来,“昭仪床上的杯子,两条虽然都是玫红色,但是绣纹却不一样,我们昨晚熄灯前还是凤团的在上,麒麟的在下。结果今天早上就变成了麒麟的在上,风团的在下,显然被人动过手脚。”
“那若是次序没错呢?”长孙颖抬头看了看,发现那两床被子几乎一模一样,花纹都是小团状的,不仔细根本分辨不清楚,顿时有些失望。
竟然是笨贼自己露了破绽?
“锦被的叠法也不一样,底下的褥子角落有褶皱……”纤云一口气说了五六个点,让着长孙颖心里头大惊,想着这姑娘去做福尔摩斯都足够了。
“床铺往日都是我管着的,见着这里有异,便提醒了下绣姐姐,然后发现果然妆奁匣子也被人动过了。”纤云并不抢功,很平铺直叙的叙述了两个人的发现。
屋里头的东西摆放都有定数,若是人动了,其实很容易发现。但问题是来的人显然极力的复原了她这里的状况,所以若不是先入为主的抱着堪错的心,是很容易忽略这些小细节。
“你们做的很好 。”长孙颖抬了抬手,让她们起身,然后让她们把从昨天到今天她不在发生的事情从头说来。
原来她昨天出门之后,不久便有李治派来的宦官通知她今日不会回来了,要在别处过夜。长孙颖也不是第一次跟着李治过夜,宫女们都很习惯,所以一切照旧。等晚上安歇时,因为长孙颖不在,所以刘绣等人也不必守夜,都去了自己屋里头睡觉。
第二日一早,因着长孙颖会回来,所以纤云便领人来打扫屋子,然后她一进门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儿。她其实是有点强迫症的,每次排放东西都要左右看看,务求端正,所以很快就发现被子被人动过了,次序不对,灯柱被人移开过,案几被人挤了,梳妆镜被人挪动了……
总之,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有移动过的痕迹。
纤云发现这件事之后,立刻找到了刘绣,刘绣一听就炸毛了,当下要召集宫人问责。纤云劝住她,然后两人以整理屋子迎接昭仪为名,带着所有人将着屋里头彻查了一遍,刘绣打开了所有的箱笼跟着账册检查东西。因为长孙颖跟刘绣都不是很有纪律性的人,查东西也是想查就查,没有什么特定的日子,最近又好久没有盘账了,因此宫人们也没有奇怪,于是全体忙了一番。
然后,两人发现并没有贵重物品丢失,顿时就惊悚了。
能半夜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他们这里的,如此大费周折,竟然什么都没偷走,这人究竟是想做什么?
“所有地方都搜遍了?花瓶,笔洗,那些东西里都查过没?”长孙颖目光落入了旁边一个一个人多高的落地花瓶,总觉得这玩意儿不对劲儿,“不仅要查丢东西没有,还要查有没有多出不应该的东西。”
“都查过了,没有。”纤云看着她目光落过去,当下也很懂的摇了摇头,“我们忙了半天,什么都没查到。后来奴婢想了个法子,借着昭仪说东西摆久了看着烦的名头,做主的将着屋里头的东西都换了一遍,这样就算有人在我们没有查到的地方放了东西,也不用怕了。昭仪看到的那个花瓶,其实就是新换的。”
“你都找了类似的东西换了?”长孙颖听着这话,才知道为什么自己觉得不对劲儿。
“是的,府库里的东西送来时,为了避免破损,一般都是有备用品的,所以并不麻烦。”纤云低着头,看样子十二万分的乖巧。
长孙颖听着这话,忍不住苦笑了声,然后摇了摇头,“你们都做到这地步了,还来跟我禀报什么。呵,咱们就等着那聪明人自投罗网吧。”
☆、第186章 逝者
这屋子是长孙颖住的,她一时都没有察觉到里面的东西被人掉了包,何况是外人?
“你换好东西后,咱们宫里没出去不该不出的人吧。”长孙颖点了点头问道,纤云虽然自作主张了,但毫无疑问这个主张做的非常好。但搬东西不可能不惊动底下的宫女太监,若是让人通风报信,可就白忙活一回了。
“我晓得,所以一开始就让绣姐姐派人守住了门口,”纤云笑了笑,低头温柔的说道,“所以这个要问绣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