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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林允文的话,莫远倒平静了,道:“亘允,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肯跟我说小奠真正的死因?甚至在我报复你之后,你还是不肯说?”
“是小莫的遗书上要我这么做的。”利亘允回道。
“这么说,小莫早就决定要由你来帮她料理后事了,而不是找不到我……”
“莫叔叔,虽然小莫从小你就很少花时间陪在她身边,但是,从小莫在我们面前提到你的神情时,都可以感觉得到,小莫很尊敬你,甚至是祟拜你。也许吧!因为你很少花时间在小莫身上,所以,她一直想在你面前扮演好一个乖女儿、好女孩的角色。因此,她不愿意让你知道自己是别人婚姻里的第三者,还有背负在自己身上被强暴的污点,所以,她才要我瞒着你。”利亘允解释道。
“要不是我因为工作而忽略了她,天啊!小莫,爸爸对不起你……不要恨爸爸……莫远凄凉地哭诉着。
“莫叔叔,你不要这样怪自己,要不然,小莫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她之所以会不想让你知道,就是因为她太爱你了,她不想让你伤心难过啊!”
“小莫!我可怜的女儿……”
“我还可以去看看她吗?”林允文开口道。好似在抒发自己内心的感情般,他自顾自地说:“我以为安时真的离开我了,但是,这一年来,我从没有忘记她。虽然没有和宜亭离婚,可是,我们之间一直都是有名无实。求求你们让我见见安时吧!自从我知道事实以后,我就没有合上眼,只求能早日见到她,自始至终,我封她都是真心真意的啊!”
“人死不能复生,允文,你就节哀吧!”莫远此刻也仿佛看清了一切,平静地道:“和我回台北去,好好睡一觉、洗个澡,明天我再带你去墓地看安时;我想,她会希望看到你整齐清爽的样子……你也该振作一些了。”
“……谢谢您,伯父。”他道。
莫远转而面对利亘允,道:“亘允,我想我该道歉,我很抱歉我曾经……”
“莫叔叔,算了这一切都是命!”
“不!亘允,序白她……”
莫远是想告诉他,莫序白是真的喜欢他,然而,利亘允却截住了他的话说道:“都过去了!我和允文一样,会好好活下去的。”
“但是,亘允……”莫远还想说什么,但是,却又被利亘允截住了。
“莫叔叔,你会好好照顾她吧!”利亘允道。忽然想起了一直握在手中的黄金项练,他递给了莫远。又道:“这是她留下来的,麻烦你交还给她。”
莫达并没有拿项练,只是疲累地说:“事实上,序白已经走了!”
“走了?”利亘允震惊地重复道,手中的项练竟失手掉到地毯上。
“她是个好女孩。”莫远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身捡起了掉在他面前的项练。
利亘允也沉默了。
倒是莫远在拿起项练的那一刹那,竟只是震惊地看着它许久,才慌张地问道:“这黄金项练是……是序白的吗?”
利亘允立刻发现莫远的不对劲,回道:“是序白的,莫叔叔,你怎么了?”
莫远像是没有听到利亘允的问话一样,只是喃喃地道:“天啊!不会的!老天爷怎么会和我开这种玩笑!不!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的!但是……”
突然,他大声唤着等在门外的陈建国。
“建国,你快来啊!快……”
他也不理会众人迷惑、担心的神色,只是喃喃地道:“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莫远站在他办公室的玻璃窗前,看着大厦外街道上的车水马龙。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他掉回了眼光,转身走回办公桌前。
“三天了……难道,是老天有意捉弄我?”他坐回椅子上,喃喃道。
拿起了桌上的一条黄金项练,他的神情备感苦恼。“为什么到现在连一点消息也没有呢?”
他又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封信函,一遍又一遍地读着上面的内容。
这是两张感谢函,发出的是台中市的平平孤儿院。第一张是感谢他在某年某月捐出了五百万元,而另一张则是在其后又捐赠的二百万元感谢函。他从没有捐款过,但是,由这两张感谢函上所注明的日期及其金额看来,他的心中已有了真正的人选了。
是的,是莫序白。难道,她是为了垂危的孤儿院,才答应他的复仇计划吗?
他拿着感谢函的手,忍不住颤抖了。
自从三天前离开了“宫殿”,他便派陈建国全面地寻找莫序白。
莫远和陈建国立刻赶到台中,找到平平孤儿院的院长,试图询问莫序白的住址,但是,院长却只知道她旧家的住址,封她目前的去向仍丝毫不知。
虽然仍下知莫序白到底在哪里,但是,莫远却找到了他心目中的答案,他把黄金项摔让院长看过后,证实这确实是从小就戴在莫序白身上的项链。
然而,由于院长也不知莫序白的去向,这唯一的线索便断了。在陈建国这两天的调查中,她仿佛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
事实上,在他从台中的孤儿院回来之后,又接获这封感谢函的同时,他便打电话到孤儿院询问过。由于那天他到台中找莫序白时,并没有向院长坦承自己的身分,所以,在电话中当他一说明自己的名字后,院长就彷若见到救命恩人一样,一再地向他道谢;而当他又问及感谢函的事时,她立刻道歉道:“一定是义务帮忙的人员弄错了,所以才会寄了感谢函给你。序白那时早就交代清楚,说不可以寄谢函给你的,实在是很抱歉!增加了你的困扰……”
莫序白,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孩子?求你快出现吧!你知不知道,我……
莫远苦涩地想着。突然,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惊醒了他,他疲惫地按下通话按钮。
“董事长。”黄秘书说道:“有一个老太大坚持一定要见你……”
“黄秘书,如果没有别的事,让我安静一下,好吗?”他打断了秘书的话,想结束谈话内容。
“但是董事长,她要我告诉你,她认识莫序白秀,也许……”黄秘书急忙道。
“她认识序白?”莫远重复道。精神立刻振奋了起来,急忙又道:“快请她进来!”
♂束了通话,莫远再也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来来回回地在办公室踱步着。
在响起敲门声的那一刹那,他屏住了呼吸,僵硬地开口道:“请进!”
“你知道序白现在在哪里吗?”莫远在招呼她坐下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的,我知道。”她平静地说。从手提袋里拿出了一小叠信件,放在他面前又道:“这是她现在住的地方。”
莫远疑惑地拿过它,发现那每一封的收信人都写着他的名宇,他迟疑地再拿出信封内的东西,这才知道每一封信件里都是对莫远的感谢函。每一张都是三万、四万……等,一些不等的捐款,大约每个月便会捐一次款。
他先压下了自己的疑惑,首先问道:“你和序白……”
她似乎也知道他的疑问,在他话还未说完之前,她便回道:“我叫仙女,序白都叫我仙女奶奶。几个月前,我发生了车祸,其实,我和她也不过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序白却热心地帮助了我。尤其,车祸后我的双眼可能因此而失明,她竟帮我想尽了办法偿付了医药费。虽然她上班后,都没有时间来陪我,但是,每个礼拜天,她一定会来。”
他当然知道莫序白为什么不能每天照顾她,是因为他和莫序白的约定中,规定她只能在礼拜六“放假”。
“最难得的是——我一出院,她早就帮我找好修养的地方。”仙女奶奶诉说道。
“序白知道你今天来找我吗?”莫远问道。
“不知道。我和她之间有一个协定,那就是我要走的时候,不要告诉她,只要在走时留下纸条,告诉她就可以了。我又要去做我的环球旅行了,但是,临走前我想向你道谢。”她似乎没看到莫远眼中的不理解,又继续道:“要不是你答应序白帮我付医费,我这辈子可能就失明了。”
一听完她的话,莫远便知道这又是莫序白在答应参加那个计画下,又帮助的另一个人。由于已有孤儿院的捐款在前,因此,对于眼前的老太大,他也不觉得惊讶了。
倒是那每个月一笔的捐款,莫远不得不怀疑,那都是每个月他直接拿给他她,属于莫氏企业给予她的薪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莫序白户头的钱,并不是她全花光了,而是因为……
她全都捐了,而且,还是以他的名义捐的。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呢?
也许,她只想向自己证明她不是一个拜金的女孩,在她的内心里,她是不能出卖自己的。
“我想我该走了。”仙女奶奶道,这才让神游在自己思绪中的莫远回过神来。
“谢谢……谢谢您。”莫远回道,并随着仙女奶奶站了起来。
“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才对。”仙女奶奶道:“谢谢你和序白为我做的一切。”
他替仙女奶奶开了门,又道:“我想序白一定很喜欢您,希望您以后能常回来看她。”
“我会的。”仙女奶奶回道:“你在见到她时,告诉她,仙女奶奶会永远祝福她的,好吗?”
“我会转告她的。”
“那么,再见了!”仙女奶奶道。
“再见!”莫达回道。看着仙女奶奶等到了电梯,而后消失在自己面前。
他立刻回到办公室,拿起了仙女奶奶所带来的信件,直接下楼找到了陈建国,不一会儿,两人便消失在公司。
莫序自在看完仙女奶奶离开所留的字条后,便开始打包着客厅里一些琐碎的东西。
一连串急促的电铃声响起后,莫序自这才停下了整理东西的动作,前去开门。
当她一看见来人时,她震惊得不知如河是好,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才从齿缝中蹦了出来:“莫伯父!”
“可以请我进去坐吗?”莫远道。
“这……”
“有困难吗?”
“不!”她连忙回答,退开了一步又道:“请进。”
莫远才一坐定,莫序白便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两罐可乐走到他面前,道:“对不起,只剩下可乐了。”
莫远耸了耸肩,表示不在意。环顾了四周后,他发现客厅中已堆满的一个箱子;而客厅里的东西也几乎都离开原来的地方,全堆在箱子里。他已看出了端倪,但仍问道:“你……在整理东西?”
“嗯!”她点了点头。
“要……搬家吗?”他害怕地问道。
然而,莫序白还是点头了。
“为什么?”他紧张地问道。他虽早已猜到,但经由她的确定,还是让他心惊胆跳。
她却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只见她平静地回道:“我想换个新环境,让自己有个新的开始。”
“不打算回我那儿?”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他仍忍不住地问道。
“莫伯父……”莫序白已不知如何开口。
只见眼前局势似乎已无法挽回,他焦急地掏出了口袋中的黄金项链,垂放在她眼前问道:“你认得这条项练吗?”
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