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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只是望着被风吹落在地上的锦帕,缓缓地拾起 它,看它看得发了傻。原来他送她锦帕,是要她留着擦泪用的,而此后,她将与这 锦帕泪眼相依,等着哪天泪干了,这帕子,也就该舍了……
她笑了,笑得凄凄凉凉的,却不想让人发现。于是她头一仰,将锦帕轻轻地盖在脸上,然后小心地按着它,不让它飞落下来,随着风儿,她装疯卖傻地转呀转的。
“看,她乐疯了!高兴得像只蝴蝶呢!”大家都这么认为。
她的泪,这时才悄悄地滑落下来,只不过除了她与锦帕外,没人知道!
雪,又开始下了,大家都忙着准备婚礼的一切,而院里的梅花也开了,马房里又添了几头小生命,彩姊与牛哥似乎也好事将近……而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热闹鲜活的在她的面前转来转去,多么完整而圆满的一幕啊!
她看着,笑着,安静着,倘若这是她葬心前的一种哀悼,那她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成亲的日子近了,唐紫荆,却憔悴了。
第五章
在成亲的前一天,雪还是没有停的迹象,与山庄里那一道道红得发亮的喜幛形 成了强烈的对照。
紫荆依旧喜欢斜倚在窗台,平静的脸上却没有应有的喜悦,但也没有明显的悲伤。她只是突然整个人消沉了,突然将所有的喜怒哀乐全沉淀在窗外的大雪中。
“少爷是怎么搞的?竟然把苏苏姑娘给请来参加明天的婚礼?实在太不给小豆芽面子了。”一旁正在打扫的下人们一整天都在交头接耳。
“什么小豆芽,明天起,她就是咱们的少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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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是该改口了,希望她这个少奶奶,可别像上一位那样,让少爷给吓跑了。”
你们不去干活,在嚼啥耳根子!”阎林飞燕臭着一张脸大吼一声,下人们顿时噤了口,作鸟兽散。
“奶奶。”紫荆站起身,素雅的小脸上有着强颜欢笑的落寞。
“还叫我奶奶?该改口了。”阎林飞燕拧了拧眉,拉着她就坐下来。“小豆芽,她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那苏苏是你阎哥哥几十年的……红粉知己,所以呢!她此番是前来道贺的,没别的想法喔!”
阎林飞燕嘴里虽这么讲,但她心底却气死了。心想,这儿子的脑袋是烧坏了吗?全庄的人都知道秦苏苏跟他的关系,而他却偏偏邀请她来,分明是要给小豆芽难看的嘛!他居心何在?
“我没想什么呀!”紫荆自然懂阎林飞燕的心意,她只是笑了笑,也不多话,安静得令阎林飞燕老觉得不对劲。
“你……真的……没事?”她觉得她的手好冰啊!
“奶奶—;—;喔不!娘,你忙了这些天,一定很累了,早点回房休息吧!我没事的。”紫荆给了她一个可以放心的微笑。
“真的没事?才怪!”阎林飞燕让她推出了房,一路上嘀嘀咕咕的,一颗心七 上八下,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鬼,她可得警醒点才是。
索性她趁着晚上“月黑风高”,一个人摸下床,学人家穿上一身黑衣裳,脸上 还蒙起黑布巾,再随便拣了把刀,就这么偷偷摸摸地往更漏院里探去。
“好小子,要让老娘知道你在成亲的前一晚还去泡别的姑娘,你就完了!”阎 林飞燕早就发现客房里的秦苏苏不见人影,她绝不能由着小豆芽这样让人欺负,虽 然她盼媳妇盼了那么久,但是,她却不愿小豆芽被她儿子给糟蹋了。
不过,她才进了更漏院,就发现小豆芽也来了,她就在阎领风的房间里,而那 位秦苏苏也在一旁待着。
“小豆芽,这是苏苏送你的贺礼,是她特地差人从东北带来的。”阎领风早准 备好一出戏,就等着紫荆上勾了。
“谢谢苏苏姊。”紫荆收下那些棉袄貂皮,直想赶快回房。不知怎地,打从阎 领风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语后,她就像是被人剥了一层皮,只剩下赤裸裸的身子,显 得脆弱无比。
“小豆芽,别走!我还有话对你说。”阎领风叫住她,还故意将一旁的秦苏苏揽在怀中。“明天拜完堂后,我会在隔壁替你准备一间新房,你就住那儿吧!我还 是习惯睡这里,这几天,我有苏苏陪就够了,如果没有重要的事,你就别来打扰我 们了。懂不懂?”
“领风!”秦苏苏一脸不忍地喊着。
“我知道了。”不料,紫荆的反应出乎他们意料的淡漠,她只是点点头,像个 听话的孩子一样,逆来顺受。
这惹得阎领风极端难受,他不要她这么柔顺,他不要她这么逆来顺受。他要激 起她的愤怒,他要她恨他、讨厌他,这样,他才能减轻心里的罪恶。
于是,他再一次当着她的面狠狠地吻起了秦苏苏起来。他知道,她会很心痛, 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他要用这种残忍的方法,让紫荆清醒过来。
“苏苏,快,我要你,我马上就要你—;—;”他将秦苏苏扑进那原本该属于紫荆 的床上,佯装自己亢奋激昂。
果然,他这招见效了,紫荆这一看,脸色瞬间惨白,全身不停地打着颤。她按着几近窒息的胸口,举步维艰的逃出了房门。
掩上了门,她这才痛得弯下腰,捂着嘴,不敢哭出声。她怕吵了他们,坏了他们的兴致,她说过,只要阎哥哥快乐,她什么都无所谓的。
不过,阎林飞燕就有所谓了!她这一瞧,心都酸掉了,“咻!”地一声,她从树丛里跳了出来,还撞破了房门,整个人往里头扑去。
“谁?”阎领风一瞧,发现闯进来的是一位身穿黑衣的神秘人,立刻腾空一 跃,打算往那黑衣人踹去—;—;
“臭小子,你敢?”阎林飞燕大吼一声。
“娘!”阎领风立刻缩了脚,踢翻了一旁的茶几。
“臭小子,老娘今天不砍死你,我就太对不起咱们阎家祖宗八代。”她拉下罩 子,抽出腰间的一柄菜刀,就往他身上挥过去。
“砰!”地一声,她把刀劈向床板,却因用力太猛,菜刀给卡在上头了。她拔 了拔,还是拔不起来,狼狈不已。
“用这个吧!”谁知,一旁的秦苏苏拿起一旁的花瓶递了过去。
“娘,你干嘛?”阎领风好不容易闪过菜刀,这一会儿,眼前又飞来一个大花 瓶。而他才正想闪过去—;—;
“阎哥哥,小心!”紫荆惊呼,上前就替他接住了这飞来的花瓶。然而这花瓶实在太重了,她才一接住,整个人就重心不稳地颠来晃去,连手上的花瓶都摇摇欲 坠。
“啊!小心哪!这里……那里……”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都乱成一团,一边想 逮着那花瓶,一便又得闪着,忙得不得了。
“小豆芽,别闹了!”阎领风一个上前想托住她,不料紫荆踩到自己的裙角, 滑了一下,刚好把手中的花瓶砸上了阎领风的头。
约莫片刻的沉默,大家都愣得不发一语。
“啪啪啪—;—;”突然,阎林飞燕拍掌笑说:“好哇!小豆芽教训得好。”
“人家是棒打薄情郎,而你这是瓶砸负心汉呢!”秦苏苏接着讲。
“够了!够了!你们闹够了吗?够了,就回房睡觉了。”阎领风揉着脑袋瓜, 一脸疲惫地说道。
“不行!你今天不给小豆芽一个交代,我就不离开这儿!”阎林飞燕叉着腰, 不肯作罢。
“娘,咱们走吧!阎哥哥要睡了。”紫荆拉着她说。
“小豆芽!你是傻了还是怎么了?你看不出来他跟这女人窝在床上是要干嘛 吗?”
“娘,这是我跟小豆芽的事,你不要管。”阎领风别过脸,无法面对她们。
“我怎么可以不管?!你既然不爱小豆芽,干嘛娶她?你不能这样糟蹋她呀!她是个好姑娘,她是我的心肝哪!”阎林飞燕红着眼说。
“我已经糟蹋她了!”他激动得大叫,“我早告诉过你,你不能把她留在山庄的,我就知道我会害了她,是我亲手断送她一生的幸福呀!”他用力地击着桌子, 扭曲着脸,痛苦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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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你……”阎林飞燕这一听,心凉了半截。
“娘,不要怪阎哥哥,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而他是为了要顾全我,才逼着自己跟我成亲的,他已经很委屈、很可怜了,你就不要再责怪他了。”
“够了!够了!小豆芽,你除了这些话之外,就不能说些责备我的话吗?我这 样对你,难道……你都不怪我?不恨我吗?”阎领风不敢看她,他那满布红丝的眼 睛,失了焦地望向窗外。
“为什 么要怪你?为什么要恨你?”瞅着他。“其实在小豆芽的心里,只有一 个问题,那就是我这样爱你,错了吗?到底错在哪里?”
在紫荆留下这一句话、掩门离去之后,阎领风这才崩溃地掩面哭泣。
“天哪!谁能告诉我,我这样做对吗?我怎么能这么残忍?我怎么能对她的深情无动于衷呢?天哪!告诉我,告诉我呀!我该怎么办?我可以爱她吗?我有资格再去爱她吗?我的爱,会不会伤害她?”
这一厢还在痛苦的挣扎着,那一厢也不好过,明天的待嫁娘,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落寞地独坐在飘雪的凉亭中。而他送她的琴,还安静地摆在角落,失去了他的爱,琴,彷佛也锈了……
“这样的月夜,弹苏轼的水调歌头最美了。”不知何时,秦苏苏走到了紫荆的身后,随手拨了几根弦,单薄的弦音,有凄凉的意味。
“苏苏姊?”紫荆不料她会出现,脸上的伤悲来不及藏好。
“我是来跟你道别的!”秦苏苏一脸的平静,只在笑时,漾着淡淡的哀怨。
“你要走?”
“是啊!早在十几年前他娶了杜云娘之后,我就该走了。但,我却拖了这么久,拖到年华都老去了才恍然大悟。我本以为我可以当云娘的替身,把他留在我的晓风残苑中,但是我错了!感情这事,怎能随便替代的呢?也替代不了的。”她幽幽地叹着气说。
“你的话我懂。就像这些年,我一样无法代替云姊姊医好他心里的伤口,我觉得好无助,好难受。”紫荆这时才敢吐露重重心事。
“所以罗!我想通了,我决定离开晓风残苑,重新过我的生活。”秦苏苏转过头,对她笑望着说:“当杜云娘的替身已经让我心力交瘁,现在说什么,我也不再当你的替身,去让他糟蹋我所剩不多的青春。”
“苏苏姊,你说什么?我不懂。”
“小豆芽,你千万不要放弃,你是这么特别、这么完美,你从来都不需要去当别人的替身,因为,你就是主角,你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主角。”
在留下这句话后,秦苏苏带点黯然、带点释怀的走出了紫荆的视线中。她的话,紫荆不完全懂,她只知道苏苏姊要走了,因为她累了。爱一个人是很累的,二十岁的她,此刻终于体会了……
今天是空谷山庄的大日子,一大清早就吹锣打鼓的,好不热闹。
不过,有三个人的心情是不太好的,除了新郎、新娘外,还有那位想抱孙想疯了的阎家老太婆。这原本是让她乐歪的喜事一桩,但在经过昨晚之后,她就什么都不敢想了。
“新娘来了。”彩姊一身的红衣裳,领着从麝薰馆走来的紫荆,笑得迎风招摇。这画面真是奇怪,扮媒婆的她,脸上的神情竟比新娘还喜气洋洋。
“彩姊,哇!你今儿个好漂亮啊!”牛哥看得两眼都发直了。
“去去去!今儿个最漂亮的,是咱们的新娘子。你别胡闹!”彩姊酡红着脸,白了牛哥一眼后,随即眉开眼笑的将紫荆挽进了大厅中。
芙蓉馆的大厅相当的气派开阔,里头全是上等的紫擅木做成的桌椅茶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