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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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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将行至中院,罗环按着刀快步而来,几番欲言又止,终是硬着头皮把刘浓一拦,重重阖首道:“小郎君,罗环有事回禀……”

刘浓摆手笑道:“罗首领,日后再谈。”说着,挥起衣袖,踩着木屐,大步流星出院,碎湖嘴角一弯,端着双手,紧紧跟着小郎君而去。

“小郎君……”罗环看着小郎君的身影没在院中,神情由然一颓,按着刀,长长一叹。

曲平牵着小静娈慢条斯理的走过来,挑了挑浓眉,摸了摸后脑那道可怖的伤疤,叹道:“唉,罗兄,再有数日,曲平便将拔军往北,北地虽是辽阔无比,却不如江南安矣,江南之景,委实教人难以舍弃,曲平其实甚羡罗兄!嗯……静娈,便托付与兄了!”说着,又对小静娈道:“静娈,要好生与罗首领习兵书,而后,每日需得从小娘子读书,不可偷懒。”

言罢,面显怅然之色。

“哼!”罗环大怒,冷冷一哼,瞪了得意洋洋的曲平一眼,按着刀,垂着首,快步离去。

小静娈脆声道:“阿兄,罗师恼了!”

曲平道:“然也,恼羞成怒便是如此,静娈需得牢记。”

“哦……”小静娈眨了眨黑漆漆的眼睛,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静娈,习功课了!”

一颗瓜果壳不偏不倚的落在曲静娈的头上,小静娈摸着脑袋,抬头一看,嫣醉正趴在西楼的扶拦上,吐着舌头做鬼脸。

“瞻箦!”

“无奕!”

“美鹤……”

小桥流水清溪畔,谢奕站在辕上,刘浓身处林下,两人洋着笑,深深一揖。而后,谢奕跳下车辕,几个疾步走到近前,背负着手,把刘浓上上下下一阵看,沉声道:“瞻箦,汝可知,当阿父得知汝将前往北豫州时,阿父说了甚?”

刘浓眉色一正,摇头道:“不知。”

这时,小谢安掂着腰,挺着腹,走过来,捋了捋下巴,粗气粗气地冷声道:“瞻箦,此举令人费解,莫非竟如此不智乎?唉,委实令人扼腕痛煞也……”

“安弟……哈哈……”

刘浓强自忍住,谢奕却放声大笑起来,正欲揉揉小谢安的头,小谢安却“唰”地抬起头,挥手把谢奕的手格开,喝道:“阿兄,名士之首,便若名士之衣冠,士可辱,孰不可辱。莫非,汝不知乎?”

言罢,挑眉看向刘浓,淡声道:“美鹤,汝将及冠,以为然否?”

刘浓笑道:“然也,首可弃,而冠不可坠也!”

小谢安闻言心喜,正了正自己的小青冠,又用手弹了弹袍摆,背着手,朝着庄内便走,边走边道:“美鹤,谢安困也,欲小憩一会,无事,莫要打扰。”

碎湖浅浅一个万福,嫣然笑道:“谢小郎君,且与婢子来。”

“有劳!”

五岁的小谢安双手半半一拱,跟着碎湖摇进了庄院。

谢奕与刘浓面面相窥,少倾,谢奕收住笑容,正色道:“瞻箦,因祖豫州退守淮南之事,阿父奉命前往建康奏对,是以不能来替瞻箦主持观礼,但有一言命谢奕转告。”

年前,祖逖击败桃豹退守淮南,司马睿恐祖逖防不住胡人,故而三度召集众臣商对。

刘浓面上神色一肃,揖手道:“愿闻师命。”

谢奕道:“阿父言:既已作决,但且宽心而往。江南之事,不必放在心上,若家中遇事不谐,可命人致信于会稽。”言至此处一顿,笑道:“瞻箦,华亭刘氏仅汝一主,切莫推辞。晋陵离此也不过三五日水路,谢奕离不得美酒,不知瞻箦可否遣人,每月赠送谢奕十坛?”

刘浓神情一震,半晌未回过神来,难怪谢奕会千里迢迢赶来华亭,原是为此啊,当即正冠扫袍,朝着建康方向一揖:“谢过,恩师!”又面对谢奕一揖,笑道:“谢过,无奕。刘浓早已备下好酒,就待君来。”

谢奕笑道:“惜乎季野与彦道未至,不然,你我醉上三日,岂不快哉!”

刘浓笑道:“待过几日,刘浓便将行经历阳,届时再与彦道谋醉不迟,至于季野虽已入吴王府……”挑着剑眉瞟了瞟谢奕,意味深长的道:“然则,无奕与季野现今已是亲密无间,何日不可谋醉?”褚裒与谢真石文定已下,婚期已定,竟与刘浓与陆舒窈的婚期相差无几,都是在年底。

“哈哈……”

听得刘浓打趣,谢奕浑不以为意,反而朗朗一笑,右臂斜斜一揽,搂上了刘浓的肩,抖了抖眉,怪声笑道:“瞻箦,昔日应诺,可曾忘却?弟妹的画,谢奕盼之已久矣!”

刘浓笑道:“不敢有忘,且随我入内,一同观之。”

“瞻箦!!”

就在两人勾肩搭背往里走时,身后传来一声唤。匆匆一回头,陆纳正阔步行来,身后跟着面色冷然的陆始。

“祖言,来得正好。”

刘浓不敢怠慢,回身迎向陆纳,并为谢奕与陆纳相互引荐。

谢奕对南人向来无好感,但一听来人是陆氏子弟,顿时爱屋及乌,揖手道:“原是吴郡陆氏,陆郎君,谢奕见过!”

陆纳眉梢一扬,神色却丝毫不改,淡然回礼道:“陆纳,见过谢郎君。”

“谢奕,谢无奕……”

陆始却忍不住一声轻呼,早闻华亭刘氏子与王谢高门来往甚密,不想果真如此。不过区区一个及冠礼,竟引得陈郡谢氏千里而来,若非亲眼所见,教人怎敢相信!

“瞻箦!!!”

“瞻箦……”

这时,远远的山岗上同时传来两个声音,众人抬目一看,只见两辆牛车并行。左首牛车四面临风而无冠,其中懒懒的坐着一个宽袍郎君,正慢悠悠的打量着庄园景色,一对卧蚕眉顾盼之时,极具神彩,恍若随时欲飞。而右首牛车的车辕上,站着个儒雅的少年郎君,身着华丽无比的锦袍,怀中斜斜抱着一柄雪毛麈。

阳光一辉,两人神态各异,却恍若仙人临尘。

“萧子泽!”

“王,王羲之……”

第两百一十七章月下言石

是夜,月明星稀。

碎湖在廊上望月,颗颗星星仿若深海沉珠,绽放着柔和的光辉。

早春犹寒,庄院外升起了一簇篝火,小郎君与好友们正围着篝火而坐,阵阵朗笑声依稀可闻,倚着扶栏侧耳细细一辩,嘴角慢慢弯起来。

“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茎;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

嗯……声音略带沙哑,这定是那个豪放爽朗的谢郎君,他已经咏了半宿了。

“入不言兮出不辞,乘回风兮驾云旗。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这是小郎君的声音,朗朗洋洋,中正平和。

碎湖默然一笑,回过身子,吩咐道:“莺歌,多添些莲叶脆藕糕,额外请娘亲再置些酱兔肉,需切三分薄,各式味料再备一些,嗯……去吧。”

“是,碎湖阿姐。”

莺歌领命欲去,却又被碎湖叫住。

碎湖想了一想,细声道:“小郎君不擅酒……”

莺歌弯着眉眼,笑道:“莺歌知道了,会悄悄给小郎君塞几枚酸梅。”浅浅一个万福,绕着扶拦轻跑。

雪雁探首出扶栏,嘱咐道:“别让人瞧见。”

“我又不是你,蠢蠢的……”

莺歌回首一笑,抓着裙摆隐入院中。

碎湖浅然一笑,稍徐,见东楼正室之门开着,灯火吐光半映廊,便领着雪雁来到东楼,歪着头一看,前室无人,轻步走进室中,淡淡芥香袭来,安心而清神。

将临屏风时,除却绣鞋,无声入内。

案上摆着一幅画,走近一看,画中之人抱着双臂站于月下,眉目极淡,但隐约可辩得轮廓,如刀削般硬朗。最是那微微上翘的嘴唇,带着几许嘲弄般的不羁。

这是谢郎君,乃是少主母依小郎君复述所画……

碎湖心道:‘想必是因方才小郎君的好友催得急,是以画作尚未收好,便去院外了。’细心的将画慢慢卷了,放入书壁中,恁不地却看见一方书孔中搁着个小小的锦盒。

沉默数息,眼睛眨来眨去,终是忍不住慢慢的把锦盒捧在了手中,瞅了瞅左右,无人,悄悄揭开一看,只见内中卧着两枚鸡蛋,一枚点着绛紫,一枚染着花藤。碎湖知道,这点着花藤的,定属少主母,少主母乃江左画魂,便是这么一点地方,那株花藤画得也是极好。

至于这绛紫……

碎湖把它举起来,置于明光下仔细端祥,看了半晌,辩不出个所以然。轻轻的放回锦盒中,让它与花藤鸡蛋并作一处,正欲阖上锦盒时,眸子却一滞。

这是,何物……

锦盒的边缘处搁着一物,乃是半片左伯纸被叠作三角形,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碎湖一见这符号,浑身上下都在轻轻颤抖。

慢慢的把它拿出来,捧在手心里,眸子里已经盈满了泪,这是那半片画纸……

看,亦或不看?

良久,良久,烛影缭乱。

锦盒重回方孔,碎湖坐在矮案后,稳了稳心神,眼底杂色尽去,端着手走入内室。

一入内室,便见洛羽正歪在木榻边打盹,一颗脑袋上下作点。而床上,粉妆玉琢般的小谢郎君睡得酣甜,亦不知梦到甚,正吧嗒吧嗒嘴,小腿乱踢,把布衾都踢到一边去了。碎湖莞尔一笑,轻轻的拉过衾角掩好,又捏了捏四周,心想:这个小谢郎君与小郎君幼时,可真像……

“呀,碎湖阿姐!”

便在这时,洛羽一声轻呼,腾地一下站起身。

“嘘!”碎湖伸手靠了靠唇。

洛羽脸上唰的一红,突地一转眼,指着床上,轻声笑道:“碎湖阿姐,快看,泡泡……”

碎湖早就看见了,小谢郎君正吐泡泡呢,一个又一个的往外冒,有大有小,有一个最大,被他一吹,飘到了他的鼻子上,“噗”的一声,破了。

“噗嗤……”碎湖实在忍不住了,嫣然娇笑。

一听见这笑声,小谢安“嗯”了一声,懵懵懂懂的睁开眼,似乎嫌眼前模糊,用手抹了抹眼睛,慢腾腾的坐起来,眨了眨眼,见碎湖与洛羽都在掩嘴偷笑,禁不住地问道:“汝等,为何窃笑?”

洛羽脱口道:“泡泡……”

泡泡?!

小谢安神情蓦然一愣,三息后,感觉鼻子上凉凉的,用手一抹,湿湿的一片,再一抹嘴亦同,眼神顿时直了,“簌”的一下跳下床,大声道:“非也……”

洛羽问:“非在何也?”

小谢安一本正经地道:“美鹤此床,太软!”指了指软枕,又道:“此枕,亦软!”继而,慎重的看向洛羽与碎湖,沉声道:“庄圣人有言,床软易入梦,枕软易散魂;而梦魂与本人,似是而又非。故,由此可知,吐沫者,乃梦中之人,并非谢安矣!”

“哦……”

洛羽挑了挑眉,怪声道:“那,那为何小谢郎君,别床不睡,他枕不倚,非得,非得睡我家小郎君之床,倚我家小郎君之枕耶?”

“哼,吾寻美鹤去,吾不与汝女子争辩!!!”

“格格……”、“噗嗤……”

恼羞成怒的小谢安胡乱的抹着嘴巴,踩着小木屐仓皇逃离,背后滚落一地笑声。

碎湖追到廊上,娇呼:“小谢郎君,慢些……”

一听这话,小谢安跑得更快,绕下长长的楼梯,朝着院外直奔。一路上,婢女们与随从见了他,纷纷万福行礼,抬首之时,却又忍不住的悄声私语。

“这个小郎君哭了……”“没哭,眼睛红着……”“为何呢……”

小谢安心中委屈之极,张牙舞爪的奔出院外,不经意间看见远远的林中,有人正在月下舞刀,叠手叠脚的走近,隔着林林丛丛仔细一瞅,是个小小的身影,腾挪起伏时,仿若乱蝶穿花。

“嗬!”

忽然,那舞刀者突地回首,一刀直取小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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