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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倾,一阵刺目的血芒在密林之中轰然亮起,黑衣女子的娇喝之声随之远远传来。
紧接着,似乎是乔通天的怪啸之声骤然响起,只不过这怪啸声中明显夹杂着一股惨烈的味道。
啸声尚未消敛,一道粗大的血芒蓦然跃上半空,然后以迅捷无伦的速度陡然一折,向着山下疾掠而去,像流星一般在夜空中划过,转瞬便销声匿迹不见了踪影。
罗云正在惊疑之时,黑衣女子忽地在其身侧现身而出,站定之后望着那道血芒消失的方向低叹一声,眉头微微皱起。
罗云呆立片刻,低声道:“前辈,刚才那人逃走了吗?”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目中寒芒隐现:“此人也算是果决之辈,见势不妙,拼着修为大损施展遁术逃走了。不过,他被我的阴煞掌力所伤,能不能恢复今日的修为,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罗云暗暗咋舌不已,他本是走投无路才来到此处,原本还担心自己的冒失举动会给黑衣女子带来麻烦,而实际情况却完全超出他的预料之外。
这黑衣女子实力之强,竟连乔通天都不是其对手,古天河那种修为就更不用说了,此时方知黑衣女子当日所说全无虚言。
黑衣女子收回目光,转首望向罗云,皱眉说道:“你不是有青风引在手吗?怎么还会被人追得如此狼狈?”
罗云低叹一声,挠头苦笑道:“前辈有所不知,晚辈本在师尊住处静修,谁想到了半夜竟被古天河等人偷偷围住。晚辈力战不敌,想要逃走却被方才那个神秘人挡下。家师周长泰闻讯而来,挺身护我,谁料这神秘人修为深不可测,数招之内便将家师打伤,我见情势急迫,急切间欲将他们引开,谁想又被古天河击伤。万般无奈之下我才激发青风引来到此地,却不想又被那神秘人追踪而至……”
“够了!不要再啰嗦了。”
黑衣女子面色一黑,挥手打断罗云话声,皱眉上下打量着他:“你若是动作再慢一些,恐怕就要饮恨当场了吧?”
罗云尴尬笑道:“晚辈谨记前辈教诲,未到危急关头,怎敢轻易动用这保命的手段?”
黑衣女子两眼翻白,一阵无语。
罗云灵机一动,转移话题道:“前辈可知,方才那个名叫乔通天的神秘人,究竟有什么来头?”
黑衣女子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乔通天?哼!玄血宗的门人,倒也算有几分手段。”
“玄血宗,这是什么地方?”罗云听得不明所以,挠头发问。
黑衣女子白了罗云一眼,不屑道:“说了只怕你也不懂,不过告诉你也无妨,‘玄血宗’不是什么地名,而是一个门派。这个门派在云州一带虽说门徒不多,势力也不算太大,却是颇负恶名。其门人大都修行一些左道阴邪之术,暗地里害人无数,大违天和,为云州诸宗门所不齿。”
罗云听得半懂不懂,什么左道阴邪之术,什么云州诸宗门,他都是第一听说,一时大感新鲜有趣,片刻后便沉浸在遐想之中。
良久之后,罗云的思绪被黑衣女子的话声打断。
黑衣女子皱眉自语道:“玄血宗行事隐秘,素与云州明面上的势力少有往来,怎么如今却与白家扯上了关系?”
罗云眉眼一动道:“这乔通天与古天河颇有些瓜葛。”
黑衣女子缓缓点头道:“如此看来,玄血宗极有可能垂涎白家的钱势,已经盯上了白家这块肥肉。”
罗云心头一惊,随即想到周长泰与古天河对骂之时说的那些话,似乎明白了什么,急道:“那白家岂不是有危险了?”
黑衣女子冷笑一声道:“白家的事情,恐怕还轮不到你来操心吧?白家能在云城风光这么多年,其根基之深岂是你能够想像的?”
罗云面色一怔,随即恍然,对于坐拥庞大势力的白家来说,自己一个小小的内门弟子,便如同一个微不足道的蚂蚁一般,转念一想,的确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看你眼下的状况,白家怕是回不去了吗?”
罗云怔愣片刻,默然点头,对于今日的遭遇他虽然早有预料,但事情真的到了眼下这步田地,那种失落的感觉还是令他很难接受。
古天河已经公开向他寻仇,他再回白家无异于自寻死路,倘若他回到周长泰门下,在他的庇护之下蜷缩不出,不仅自身多有不便,更会给周长泰带去无尽的麻烦。今日这种情形若是再来一次,他和周长泰恐怕都不会那么幸运了。
“前辈说的是,白家恐怕再也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黑衣女子眉梢一挑道:“你准备何去何从?”
第70章青木
罗云环顾周遭,内心一片茫然,片刻后摇头低语道:“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去呢?”
黑衣女子目光微动,面露一丝古怪笑意,接口道:“天下之大,恐怕你是不知去往何处吧?”
罗云被说中心事,面上茫然之色更重,内心泛起阵阵苦涩。
当初,他跟着高远来到这浮金遍地,繁花似锦的云城,心中想着的,是经过一番刻苦磨炼闯出一个大好前程,这正是一直以来支撑他刻苦修行努力奋进的原始动力。
如今,在他武功精进修行渐渐踏上正途,发展势头正旺的时候,这美好的梦想骤然破灭,眼下他真的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云城虽大,天下虽大,哪里才是他该去的地方呢?总不能现在就回到黑石村终老一生吧?
夜空中薄云消散,露出满天的繁星。
黑衣女子在天灵虎骨的帮助之下修为恢复极快,她默默盘算着,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修为尽复。
她默默感受着重新回到体内的强大力量,心情大为爽朗,早已将乔通天贸然闯入带来的不快抛在了脑后。
片刻的沉默过后,她抬头仰望,看着夜空中疏疏朗朗的星辰,淡淡说道:“你看这满天的繁星。”
罗云应声抬头,入目是数之不尽的星辰,他疑惑的看着那些明暗不定的星星,内心的思绪也像那些星光一样,明灭不定,此起彼伏。
罗云疑惑的转过头,见黑衣女子不再说话,依旧仰头望天,似乎在凝神感受着什么。
于是,他也微微闭目,凝神感受。
片刻后他似乎有所明悟,身躯微颤,动情感叹道:“是呀,我便如同这满天繁星中最不起眼的一颗,虽然平凡普通,但也有自己的光明!”
黑衣女子愕然转头,檀口微张,望向罗云的目光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意味,甚至流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
罗云恍然不觉,继续说道:“是的,我虽然渺小,但仍有自己的光明。这万千繁星便如同世俗间的众生,看似数之不尽,却又各得其所。”
说到此处,他似乎非常动情,身躯都情不自禁的有些微微震颤,慨叹一声道:“多谢前辈苦心教诲!相对于偌大的天下,白家只是一叶小舟,只是一片浮云。离开白家又能怎样?难道我就不能靠着自己的刻苦修行和努力奋斗来实现梦想吗?”
罗云这番话发自肺腑,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话声落定似乎仍是意犹未尽,脑海中思绪翻滚,电闪雷鸣。想起自己将要面对的陌生局面和茫不可测的未来,一股莫名的豪情涌上心头。
此时此刻,他不禁灵思泉涌,抑制不住内心的感慨,张口叹道:“啊!……”
黑衣女子终于忍受不住,身躯轻颤,却并非是被罗云的豪情所感染,而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强忍着心头的恶寒,脱口道:“说够了没有?”
罗云喉咙一堵,还未出口的话便卡在嗓中,顿觉有些呼吸不畅,噎得十分难受,一脸尴尬的望向黑衣女子:“前辈你?”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侧目道:“酸腐之极!小小年纪便如此酸腐,简直令人无法忍受!”
罗云怔愣片刻,似乎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面色涨红大感窘迫,转瞬又心生疑惑,涩声道:“前辈让我看这满天的繁星,难道不是想对我说些什么?”
黑衣女子眉眼微抽,片刻后压下内心的不适之感:“你看这满天的星辰何等璀璨?人生百年匆匆而过,便如流星般一闪而逝,虽然也曾绽放过耀眼的光芒,但终究要陨灭散去,化作尘埃。”
对于自幼饱读经书的罗云来说,这番话并不十分难懂,他默默咀嚼着黑衣女子话中的深意,感叹道:“是呀!可那又如何呢?不管你是王候将相,还是贫贱乡民,谁又能永生不灭长存于世呢?”
黑衣女子嘴角一抿,面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笑容:“谁说没有?”
罗云正沉浸在感慨之中,忽听黑衣女子这么一说,不由被惊得一呆,片刻后面现恍然之色。
“噢,我知道,前辈说的一定是传说中的修道成仙之人人,可又有谁真正见过呢?”
黑衣女子收起古怪笑意,正色道:“关于修道成仙之事,世间多有传闻,但那大都是些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真正的修行,绝不像传闻中那般轻松惬意,甚至凶险之极。”
罗云心头一震,他忽然发觉,此时此刻这黑衣女子流露出的气势大异往常,令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片刻之后,他忽地想起在云岩山的所见所闻,心头一跳,便再也压制不住那股冲动,脱口说道:“前辈!我想起来了,我可能真的见过传说中的仙人!”
黑衣女子转头过来,面现愕然之色:“你是说……”
“当日我前去云岩山猎取天灵骨,半夜之时曾看到一白一绿两道流光自天而降,就落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听他们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一男一女。”
“噢?”黑衣女子微微微皱,沉吟片刻之后眉眼一抬道:“他们没有发现你么?”
“没有,我当时躲在山洞里,他们只在对面的山崖上说了几句话,便又化作流光飞走了。”
黑衣女子听罢沉默不语,目光微微闪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又摇头轻叹,面色恢复淡然。
“罗云。”
“前辈?”
“倘若有修习道法的机会,你愿不愿意踏上修行之路?”
罗云闻言一惊,片刻之后冷静下来,心忖谁人不想修道成仙,就连黑石村三五岁的小孩子都知道做神仙最逍遥了,不仅能飞天遁地,还能长生不老。
不过传说毕竟只是传说,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讲,神仙鬼怪这种事情也只存在于乡野怪谈之中。就算世上真有神仙存在,那跟自己这种凡人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真有这等机会那还犹豫个什么?
想通此节,他当即连连点头道:“求之不得,我当然愿意!”
黑衣女子却轻叹一声,摇头自语道:“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真的踏上这条路,说不定有一天你会后悔。”
罗云听得似懂非懂,郑重说道:“我不怕吃苦。”
黑衣女子嗤笑一声:“有些事情,不到眼前你是不会明白的。这其中的艰险,远比你在白家遭遇大上千百倍。”
罗云听着黑衣女子话中之意,隐隐约约感觉一个巨大的机遇就在自己的眼前,若不一把抓住,只怕会后悔莫及。
“再苦再难我也不怕!”
黑衣女子淡淡点头,瞥了罗云一眼,低声自语道:“心性尚可,只是资质稍稍差了点儿。”
少倾,黑衣女子在袖中略一摸索,掏出一块木牌抛给罗云。
罗云慌忙接在手里,定睛看时,却见那块木牌通体青黑,只有巴掌大小,表面刻有一些弯弯曲曲的古怪纹路,也不知有何奥妙之处。
他望向黑衣女子,面现疑惑之色。
黑衣女子正色道:“这块木牌乃是一个凭证,其中刻有一幅地图。”
罗云大感奇怪,将木牌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木牌之上除了那些古怪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