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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姜期让了一圈酒,道:“都是自家人,再让就繁琐了。大家放量吃喝,自己给自己洗尘。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告一段落,明天再上征程。”众人答应一声。
姜勤对孟帅让道:“你尝尝那边的熏鱼。这边能吃到鱼,可是不容易。”
孟帅虽然腹诽:熏鱼也是鱼?但还是谢过,夹了一筷子,吃到嘴里除了咸,也略有一点鱼鲜味,客气的赞道:“味道不错。”
姜勤道:“自然,这大概是兄长带来的。用的海鱼腌制的,你久在凉州,怕不知道海鱼的滋味吧。”
孟帅暗道:你来驴我?欺负我没吃过鱼?这不就是寻常青鱼吗?海鱼腌出来哪是这个滋味?亏你们还当宝贝,我看你们才是土包子。果然在凉州久了,就是大帅家里也不灵。
当然这话不能明说,孟帅继续吃菜,这里可不兴挑三拣四,能吃到鸡鸭就不错了,鱼虾什么的果然还是高攀不起。
这时朱强又问道:“孟兄弟,咱们就不回凉州了。你往哪里去?是直接跟我们回甘州,还是回家,等明年春天去军府报到?”
孟帅道:“我当然回凉州。去甘州的事还没跟家里禀报过,不好现在就出门。况且年底我还有事。”
年底还有一个“天幕”,孟帅至今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总归要去一趟。
姜勤奇道:“你要禀告家人,要回凉州么?那不是应该跟我回甘州么?”
孟帅愕然,姜期反而替他解释道:“也不只是少轩,孟兄弟还有椿台在堂。当然要回去辞别。”
孟帅再次愕然,问道:“什么意思?我哥哥怎么了?”
姜勤笑道:“咦,你不知道么?是了,他未必跟你说了。你兄长钟少轩就是咱们总师大人,在都督府那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孟帅“啊?”了一声,道:“总师,那是做什么的?总工程师?”要是这样的话,还真专业对口。钟少轩大概是孟帅在这里见过,最能搞技术的人。他倒没想到自己这位未及弱冠的兄长在甘凉已经有了这样的地位,怪不得他老是不在家呢。
话又说回来,孟帅能被姜家另眼相看,几次胡乱出手还能被原宥,恐怕还是这位兄长的功劳吧。
姜期点头道:“正是咱们天工营的总都料师。少轩手下巧夺天工之处,也不逊于封印师。你要去了甘州,可以先住在他的府邸,放假也有地方去。本来若不是少轩在,就应该再给你一个地方安置,现在倒也不必了。”
姜勤道:“倘若不是总师大人在,就算我看好你,也不能叫你去羽林府。那里人人都是府内子弟,倘若外人陡然进了,他们定有议论,对你也不好。”
朱强本来一直没说话,这时突然道:“依我看,孟兄弟在制军府就挺好,何必定要进羽林府?倪将军也不是大度的人,眼里只有当年跟着都督的老兄弟,稍微后进一点就看不上了。孟兄弟真没必要为了个‘羽林’的名分进他的地盘。”
孟帅脸色一变——朱强一向沉默寡言,更不是随意褒贬旁人的人,这时突然说出一番话来,肯定是那个倪将军已经到了臭名远扬,不说他才是不正常的地步。
果然姜期对此并未发表反对,只道:“可不是为了‘羽林’的名头。我有一个计划,过几年从羽林中再立一营,彻底和军队分开,从外转内,专负责武林这一块。到时候把孟兄弟也要过来,还有咱们早就放在羽林的几个孩子。从羽林周转一次,比较方便。”
姜勤讶道:“那不是和影……重复了么?”
姜期道:“是明不是暗,当然是不一样的。”当下也不再说,又吃了一杯酒,道:“我其实还有一个计划……”
姜勤笑道:“啊哟,今天是发布计划的好日子么?难得难得,鼓掌鼓掌。”
姜期笑瞪她道:“难得今天在场的都是我信得过得人,多说两句怎么了,你别给我这儿裹乱。我是想,把咱们自己的封印师队伍该拉起来了。”
在场除了孟帅,众人脸色都是一肃。连只默默吃酒的慕容姑娘都抬起头。
姜勤沉默了一会儿,道:“兄长好想法,可也难了点吧?我知道你是因为最近入手的那笔印坯才有这个意向的。可是光有财产资源可没用啊。老师怎么解决,徒弟呢?倘若这次见到折柳堂,还有几分可能,但到底也没见到。你去找那高崎,后来怎么样了?”
姜期“哦”了一声,转而问孟帅道:“高崎怎么样了?”
孟帅颇为尴尬,道:“死了。”
姜期对姜勤道:“那就是死了。”
其实他本来派了朱强在后面跟着孟帅,但朱强无意中窥见了寿王、惠王以及昭王一干人等的行踪,自然以此为重,没有再盯着高崎这点小事。也是他回来带了消息,才有姜勤夜追这一系列事的发生。
姜期又道:“就是高崎不死,也帮不了我们什么,他本来也不过一个学徒而已,若请他来教授,怕我一百年也得不到一个封印师。”
姜勤道:“那大哥有什么筹谋?”
姜期道:“我也只是想想。正好有一个机会,就在今年年底。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老师和学生的问题就能一发解决了。”
孟帅心中一跳,登时想到了“天幕”二字。
难道姜期也有天幕的邀请?倒也说得通,到底是一方大员,就算是传说的神乎其神的天幕,既然自己都有机会,更不必说其他人了吧?
说起来,自己获得封印师天赋也有几日了,可还没看过师父留下来的卷轴,看来回去要加紧了,别到时候进了天幕,连封印师学徒都不是,那就真成了暴殄天物了。
九十三开玉匣
第二天清晨,几人转道回沙陀口,因为这次不比来的时候心急,便一连走了三天,摇摇看见沙陀口的城墙时,已经是第三日的黄昏。
在沙陀口的官道上,姜期他们和孟帅分手,姜期对他道:“孟兄弟,咱们春天再见。现在羽林府的手续没办下来,且等等看。具体的情况,到时候傅兄弟会通知你的。傅兄弟可是个慷慨的人,上银宁的盘缠他也都包了。”
孟帅笑道:“多谢少帅,多谢勤姐,多谢朱大哥,还有慕容姑娘。那就明年春天再见了。”
姜勤笑道:“说起来,这个月总师好像请假回家探亲了。你回头回家看一眼。”
孟帅想到钟少轩,应道:“是。”要是只有钟老头在家,他回不回去也两可,但若钟少轩要回家,那就非回去不可了。“
慕容姑娘一直沉默寡言,这时突然道:“如果见到慕容佳,告诉她我在银宁。”
孟帅道:“是。敢问姑娘上下……”
慕容姑娘道:“慕容佩。”
回到了住宅,百里晓居然不在。
孟帅也不觉得奇怪,算算时辰,他很可能出去喝花酒了——傅金水借口国丧,把沙陀口明面上的风化场所都封禁了,但架不住蛇有蛇路,鼠有鼠道,百里晓消息何等灵通,嗅觉何等灵敏,找个把暗门子那是轻而易举。
不过……
他显然把百里晓的格调想的太低了。
孟帅一进门,就见桌子上放了好几张信笺。最上面一张是百里晓留给他的。拆开来一看,说的是在傅将军支持下,郭家堡和八仙剑派不日开战,问他去不去观战。百里晓自己已经去了,孟帅若想要去就赶紧来。
孟帅看了一眼时间,是前天留的,登时兴味索然。
武林人士打架,就算再厉害,也不是大军攻城,一两日间怕是都打的一塌糊涂,接近尾声了,还观什么战?再说他现在的武功,好像没有到可以围观这种层次的战斗全身而退的地步。倘若百里晓在,跟着他一起去倒也可以,但现在百里晓自己离开了,他可不往那里凑。
然后就有郭宝茶给他的信,没什么实质内容,就是问他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最后提到把慕容佳接走了,以后有日子再见。
孟帅眉头一皱,把慕容佳接走没关系,不过慕容佩那句话就带不到了。好在郭家堡没长腿,也不会跑,大不了去郭家堡送信去。
最后一张,是傅金水留的。
看完傅金水的信,孟帅糊涂了,心道:十七日早上丑时三刻,去刺史府是什么意思?
算算时间,十七日就是后天,那倒也赶得及,但是丑时三刻……
那不是早上两点多?
就算这个时候的人起得早,那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啊。哪有夜里两点出去活动的?要不是这封信约的地点是刺史府而不是荒郊野外,他还道是江洋大盗捏造的谋财害命的通知呢。
去不去?
孟帅无奈,他现在跟姜家这些人关系越卷越深,渐渐地没了拒绝的余地。像傅金水虽然不是他的顶头上司,但也是本地最大的官,他也有许多需要傅金水照应的地方,就这么一纸,没有理由,还真拒绝不得。
罢了,那就去吧。
孟帅下了决心,打算明天休息一日,后天也不睡觉了,直接去刺史府熬一通宵。
沉沉的睡了一晚上,孟帅起床打了一趟拳。发现一个做饭的也无,才想到百里晓提起,因不放心这些人看家,怕他们弄坏了东西,就先将家人放了几日假。孟帅心中不爽,只得喝了点凉水,出门觅食。
在巷子口摊子上要了一碗豆浆,孟帅转身去买油果子吃,却发现卖油果子的老板没出摊儿。
略带遗憾的摇摇头,孟帅问旁边卖茶叶蛋的道:“今天隔壁的摊子没出来?”
卖茶叶蛋的笑道:“有好几日没看见她了,好好地一个油果西施,不知往哪里去了。”
孟帅听得“油果西施”,不由好笑,那卖油果的老板娘当然有几分姿色,那分跟谁比,跟卖煎饼的大娘比,自然也算个尤物,但要跟真正的美女比,比如郭家姐妹……
想到郭家姐妹,孟帅脸色陡然一变,将一串钱扔给老板,回头就走。
来到小巷子最里头,就见大门闭着,但仔细看时,并没有关严实。孟帅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光线太暗,并没有发现其中蹊跷,这时便看出不对来。
小心翼翼的一推门,大门洞开,流动的空气扑面而来,却没有一丝声响。
果然不在了?
孟帅刚才吃早点的时候突然想到,郭宝莲把小巷视为自家花园,在巷子口设有暗桩。虽然孟帅从来没弄清楚暗桩到底是哪一家,但是从郭宝莲身边的人来看,年轻漂亮的女油果西施,自然嫌疑最大。
如果她突然不见了,是不是说明暗桩撤消了,也就是说,郭宝莲不需要了?
慢慢走进宅院,满地黄叶堆积,屋门大开,果然已经人去屋空。
孟帅略一嗟呀,便也觉得顺理成章。郭家和八仙剑派正在开战,郭宝莲身为双方连接的纽带,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想必已经带着所有的家底参战去了。
也不知道她和傅金水的谈判怎么样了,郭家终究是和八仙剑派对战,傅金水也没有撤回对郭家的支持,想必谈判失败了吧?
这么说来……
孟帅出了门,又进了对门。
但见对门也成了空屋,高崎不在了,服侍他的童子也不见了踪影,院子里原有的还能值点钱的东西,全部不翼而飞。看来高崎死后,遭了人家“卷包会”。
反正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便宜了那童子也没什么。
这么说……巷子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是街道之王了?
哈哈哈哈哈……
孟帅仰天长笑,惊起乌鸦无数。
一直笑到孟帅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怀疑,他才停了下来。随意地看了一眼荒废的空屋,也就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孟帅多看了一眼,就见影壁墙上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