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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重立看他动作缓慢的好像老牛拖车;心道:果然中毒不浅。再看那物;却是一张劲弩。
林霄寅把弓弩塞给他;道:“给我射那小子。”
滕重立答应了一声;架起弓弩;一扣扳机;忽的一声;射出箭去。
孟帅听得背后弓弦一响;身子一低;一道弩箭从头顶飞过;落入水中。他暗骂道:擦他奶奶的;忘了他们家玩弩箭了。他们家那小卒都带着弓弩;这小子定然带的是高级货。
滕重立一箭射歪;再看弦上没箭了;忙道:“前辈;再给点箭。”
林霄寅喝道:“什么给箭;我这是封印器;不需要什么箭。扣下面的扳机;没用的东西。”
滕重立精神一振;道:“封印器?”他虽然是名门弟子;但地位不够;还没机会用这么好的东西;大喜之下;差点儿忘了身在人手;再次架起弓弩;道:“我试试。”
这回他手移动到下面一处扳机;狠狠一扣;突然觉得浑身一震;经脉中的力量被瞬间抽走;手臂立刻酸软;大叫一声;往后便倒。
孟帅听到响声;再次俯下头;刚刚低头;就听得风声有异;不及细想;一手狠狠在水面一推;小船蓦地平移丈余;就听“轰”的一声;一道光芒打在水面上;掀起三尺多高的浪头;小船摇摇晃晃;险些翻船。
直起身来;孟帅心有余悸;紧接着大怒;暗道:合着只你有封印器;我就没有么?
可是仔细想来;他还真没有。他虽然是封印师;但平时以制作印坯为主;很少制造成品封印器;更不必说远程了。暗中寻思一圈;突然想起一件东西来;从黑土世界深处找出来;也是一件弓弩。
那弓弩还是当初初遇姜勤的时候;收下的礼物;孟帅很久没有使用;现在拿出来;发现只有两支弩箭。
聊胜于无。
滕重立吃不住劲;往后倒去;忙伸手撑住;但觉手臂发软;险些支持不住。
就听林霄寅喝道:“蠢货。还不起来;谁让你用全身力气发射的?快接着射。”
滕重立慌忙爬起身;他也知道用封印器要主动控制力度;刚刚是太兴奋了;没注意细节;慌忙起来;想要再次射出;却觉得双臂无力;道:“我没力气了。”
林霄寅突然喝道:“趴下”
滕重立下意识的俯身;只听“刷”的一声;一道光箭从头顶擦过;堪堪擦过头皮;再次尖叫一声。原来头发给擦掉一大片;头皮破了;鲜血直流。
就这样还是他运气;若是再抬起一寸;他的脑门就是一个大洞。
头上疼痛阵阵传来;滕重立也是一阵恼火;顾不得手臂酸软;抄起弓弩;道:“前辈;我这就射他妈的。”
林霄寅骂道:“射个屁;赶紧给我追”
滕重立回过神来;才发现孟帅利用这一箭的功夫已经又开出去几丈。因为两个船的速度相仿;这个距离就是实打实的差距;再也难以追上。他不由怒火中烧;道:“好狡猾的混蛋。”一手按着小船封印;小船破浪开行。
林霄寅道:“还是你没用。”心里只想:这小子太镇定;这时竟还能想到逃命才是第一要务。他刚刚也是瞄准滕重立;不瞄准我;一击不中立刻脱离;这样头脑清晰的家伙;若非修为不到;怕是连我都有危险。
“我去;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孟帅心头焦躁。刚刚他抢了半天;也就抢出三丈的差距;还不一定出了人家的射程之外。亏了对方也只有一个人又要发射;又要驾船;倘若林霄寅恢复到仅仅能扣动扳机的地步;一个驾船;一个射击;如何是好?
这场追逃游戏;还得继续。
天都要亮了。
这时;东方泛白;太阳已经露头;湖面已经泛起层层金鳞。第二天清晨终于到了。
想必成丹节的队伍;已经出发了吧?
这个念头一掠而过;孟帅专心驾船。
突然;他目光一瞥;看到岸上有一个影子;因为隔得太远;黑黢黢的看不清楚是什么。刚刚太阳没升起来;他看湖岸全是荒野;这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是敌是友;还是路过的什么人?
孟帅迟疑了一下;船往旁边偏了一点;小船的轨迹稍有改变;虽然还是在湖面上行驶;却渐渐靠近岸边。
太阳越升越高;光线越来越好;那个影子也越来越清晰。
似乎是……大石头?
他心中一阵失望;就要把船头扳过来。
然而;再定睛看时;那边除了石头;还有其他的东西。
黑乎乎的;远远地;从直觉上来说;似乎是人工制造的什么东西。
孟帅因为好奇;没扳过方向;小船沿着斜线;向岸边靠近。
近了;又近了;这回看得更清楚了。孟帅能看见那东西是环状的;黑乎乎的东西;而且相当熟悉。
似乎是……炮口?
这个念头闪过;孟帅陡然一个激灵;本能的就要掉头;但身体的第一反应却是低头;紧紧地扑在小船船底。一个念头从心底冒出:要完
紧接着;就听“轰——”的一声巨响;炮口冒出黑色的焰火——
地动山摇
四三七人间蒸发;团体出动
轰的一声;山崩地裂一般;震耳欲聋。
孟帅伏在船上;过了好久;才缓缓起身;只觉得耳边还在翁翁直响;外面的声音就像隔了一层纱;根本传不到耳朵里来。
他张了张嘴;深吸几口气;缓解了一下症状;再回头看去;不由得咋舌。
只见湖面上生生打出了一个凹洞;四面的湖水正在呈旋涡状回流;他的小船要开足马力才不至于被拉拽进去。
而原本跟在他后面紧追不舍的船;已经凭空消失了。
包括船上的人。
孟帅咽了口吐沫;心中依旧难以置信;或者说没能一下子接受——那不可一世的先天高手;敌友变化无端的滕重立;就在这么一炮下;人间蒸了?
真不愧是——黑血炮
只听得岸边传来几声诡异的笑声;尖细飘忽;刺人耳膜。然而往岸上看去;却没有人影;那人应该是藏在石头后面;并未现身。
孟帅起身;作了一揖;道:“多谢阴前辈。”
石头后面一人道:“什么阴前辈;我可不认识。”
孟帅一怔;那人继续道:“今天早上我路过湖边;看你过来;还以为你是什么稀罕猎物;就开了一炮;想打下来烧着吃。没想到一炮打歪了;好在你没事。你谢我什么?是谢我不杀之恩;还是谢我让你见识了黑血炮的威力?”
孟帅皱眉;摸不着对方的意思;但琢磨话音;似乎不愿意应承;便顺口道:“都是。主要谢前辈活命之恩。”
又是一阵怪笑传来;那人道:“林氏有个小字辈的先天高手;叫做林霄寅;你知道不知道?”
孟帅沉吟了一下;道:“略有耳闻。”
那人道:“说起林霄寅;也是了不起。他是鼎湖山史上第二年轻的先天高手——嗯;加上今天这个;大概退到第三位了。不过那也是十九岁的先天高手;林家老祖的心肝宝贝;林家下一代的顶梁柱;那可是举足轻重的地位。我也仰慕他好久了;可惜一直无缘得见;说真的;你见过他么?”
孟帅这才恍然;原来林霄寅身份显赫;他不肯承认自己动手;当即笑道:“没见过。那么高大上的人;和我这样的区区无名小卒;哪会有什么交集呢?”
那人道:“我想也是。不过毕竟这里是丹鼎门;或许抬头不见低头见呢?如果你见到他;要好好和他相处;毕竟有很多东西;你还要跟人家学呢。”
孟帅心领神会;道:“但愿还有这个机会。”
那人半响无声息;孟帅只道他走了;正要离开;就听对方突然道:“我说;你也赶紧先天吧。不是每次都有好运气;能遇到我在湖边试炮的。虽然你年纪不大;可是麻烦却不管你几岁;该上门一定会上门。”
孟帅再次深深一礼;道:“多谢前辈关心。”
那人嘿嘿怪笑;笑声越来越远;远道几乎听不见时;突然提高了声音道:“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孟帅叫道:“一定。”
这次没有回答;对方真走远了。
等他走远;孟帅这才一屁股坐在船舱之中;抹了一把汗——刚才这一通追击战;他也是耗尽心力了。
亏了在这里遇到阴斜花。
说起来;阴斜花帮他也不是一次。那天晚上滕重立在窗边扒孟帅的窗户;就让孟帅知道事情严重了。他受了半夜没睡;凌晨时眯了一会儿;醒来就看到阴斜花。
阴斜花就像黑烟一样到处流窜;不知怎的流窜到孟帅这里;邀请他过几个月去一处地方;说是要孟帅还他欠下的一大人情。
孟帅当然不会错过机会;立刻就将自己的处境说了;问阴斜花如何看。
阴斜花也没立刻答应帮忙;只说了一句:“既然有人要害你;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也没办法。最多不给他机会呗
然后就生了第二天泣血谷大规模出动截胡“联谊会”的事情。
其实孟帅现在也不确定;那场骚动是不是因为自己;但确实很没道理。直到刚才看到黑血炮;他才有八分把握;应该就是阴斜花挑的。可能是怕孟帅陷入彀中;被设局做了去;阴斜花直接釜底抽薪;让弟子四处骚扰;把所有埋伏的机会都破坏了。可怜那些兴致全无的弟子;现在还不知道为了谁。
虽然这是一桩交易;但孟帅心中也是感激的。不说别的;就说那些弟子每个队都带着黑血炮;这番花费就是不小;更别说四面出击需要多少煽动力。只是单纯的交易;还不至于如此;阴斜花的人情很是彻底。
更别说这回临湖一炮;轰死了林霄寅。林霄寅可是阴斜花都不愿意惹的人物;但即使他不愿意认这个凶名;还是出手了;这个人情又是比天大;因为阴斜花是直接担着于系的。
这一回算他运气好。如此绝境之下;还有阴斜花出手相助;但是运气不可能总是随身带着;就像阴斜花点他说的那样——赶紧先天;在大荒中;只有成就先天;才有一席之地;不然说什么也是枉然。
这几日他一直抽出时间;在黑土世界中感悟;已经数次摸到了虎啸和龙吟的门槛;但终究差一层窗户纸;或许这东西真不是强求能得来的。只能等待时机;哪天突然开窍了;迈上一步;说不定能直入先天。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去;然后离开鼎湖山。
然而……
这特么是哪儿啊?
放眼一看;湖水连着湖水;一片片湖面却是雾蒙蒙的;纵然天色大亮;该不认得路;还是不认得路。
走到哪儿算哪儿吧。孟帅操纵着小舟;忽忽悠悠往湖心驶去。路过那片被黑血炮轰击过的水面;但见湖水已经平静;只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仔细看时;湖水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墨色;就像是陈旧的血液。他心寒;再不回头;驾驶小船扬长而去。
内门。
太阳渐渐升高;百鸣山的弟子在湖边排列好队伍;整装待。
牧之鹿看着队伍;神色有些阴沉;道:“孟帅去哪儿了?你们一个都不知道么?”
众人低头不语;赵越上前一步;战战兢兢道:“昨天晚上那把火;好像就是从他房里烧起来的。说不定;他已经……已经……”
牧之鹿大怒;喝道:“胡说八道;不是说清理了火场;没现尸么?你这是咒他?快去查;人去哪儿;火怎么烧起来的;还有哪几个纵火贼;怎么死的?分明是被人灭口;说明百鸣山里有……”
眼见他要把“内奸”两个字吐出来;旁边几个长老同时咳嗽一声。一个长老道:“小牧;别激动。人肯定是要找;纵火也要查;不过现在还不是做这个的时候。”
旁边乌家长老眼角一吊;道:“说的是。牧之鹿;你太不知轻重了。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马上大家都要去参加成丹节呢。你还问这个不相于的人;是要耽误大家的时间吗?”
牧之鹿沉下气;道:“长老休怪;之鹿也是一时情急。虽然只是个内门弟子;但无端丢了不好。再说;老祖一会儿也会过问的。”
乌家长老冷笑道:“你在说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