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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孚星也没看那少年;道:“这位国京……是何苍云的弟子。”
众人心中又是一凛;小隐侠何苍云;是四大绝顶中排名第三的高手;比楚木狂的师父木龙行更高。
叶孚星似乎也不想多说国京;飞快道:“我们几个带来的人你们看到了。可是还有几位师兄未到;咱们也等他一等。”
皇帝突然道:“湖面上漂着的那位;也是大荒来的大师么?”
二二六一苇渡;剑流星
但见黑暗的水面上;有一物一晃一悠;往这边而来。虽然晃晃悠悠看来不快;但眨眼间已经从天边晃悠到了视线之内。
看来水面上的物体;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船;然而这时靠的近了;却清清楚楚看到不是船;而是两个身形;在水面上如浮萍一样浮过来。
叶孚星一眼看去;笑道:“是无止。”
随着一**的水波流动;人形终于上岸。竟是一个和尚;牵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儿。那小孩儿脸上炭一样的黑;身材瘦小的豆丁一般;看着似乎只有十来岁;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四处乱看;似乎还算灵活。
玉淙淙看了;不由抿嘴微笑;道:“啊哟;这倒是稀奇了。无止;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个泥猴儿?”
那和尚上岸;就见他脚下踩的不过是一根芦苇;却载着他横穿了整个大湖。叶孚星赞道:“你这一苇渡江的轻功绝技;真有菩提谷祖师的风范。”
无止合十道:“阿弥陀佛;不敢。”他用手搭住那孩子;道;“这孩儿叫小天真;是我在路上遇到的;是好孩子;我就带她来了。”
玉淙淙失笑道:“当真是佛渡有缘人;你在街上撞到一个;也不问身份;也不管来历;看对上眼就带来了。好啊;别树一帜呢。”
众人目光看向那小天真;当真是街上随处可见的小乞儿一般;不知这大宗门来的和尚看上他什么。但稍有见识的人都知道;菩提谷在七大派之中以苦修闻名;有穷有富;有僧有俗;都是一样的专心苦修;看破红尘;在他们眼中;只问有缘;其他一概不理。
这小乞儿是交上好运了;但要让他和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弟子比武;又吃大亏了。
今晚之事;真有目不暇接之感;大荒的人一下子来了四个;看样子说不定是来满了七个人。不知道其他几个人又在哪里?
无止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僧是不是来得最晚的?”
叶孚星摇头道:“不是;就算不算那两位不一定来的;还有一个妙师妹没来……”话音刚落;只听得有人惊道:“有光——”
天边;一点光亮如北极星一般亮起;来得更快;在天空划过一道亮线。众人耳鼓中;同时响起“嗖——”的一声。
紧接着眼前一花;一道剑光已经悬在眼前。
一个身着青衣的女郎站在一把悬在空中的剑上;双目漠然看着众人;整个人漠然中透着隐隐的锋锐;就像一把深藏鞘中的宝剑。
飞剑
这就是传说中一瞬千里;取敌首级于千里之外的飞剑和御剑术
这难道不是神仙手段?先天大师有这样的本事么?
若论风光;那女郎一把飞剑就将一众大荒来人的风头压的点滴不剩;她好像凭空比别人高出一个世界。
众人呆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转向她身后。
在她身后;另外站了一个少女;也是一脸漠然;嘴角隐隐下垂;她本来就是中人之姿;算不上美女;这一沉嘴角;越发显得难以亲近。
这一回;轮到唐旭奔出人群;惊声道:“宁儿;你怎么在这里?”
那少女嗯了一声;似乎听到唐旭的问话;但眼光悠远;似乎看向天边;根本不答他的问话。唐旭往前跑了几步;离那少女丈许的地方停住;似乎有些畏缩;不敢前进。
叶孚星也露出讶异;看着两个女子;讶道:“难得妙太清也会看上新人;我还道你打算袖手旁观呢。这位莫不是唐旭的千金?”
众人当然看出她必是唐家女;但没想到她长得其貌不扬。要知道唐家可是以出美女闻名;随便拿一个女儿出来;不说倾国倾城;至少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这少女既不美貌;又不和蔼;哪一点也不符合唐家女的风范。
姜期等少数听过风声的;不免心中暗亮——或许这就是被唐家藏起来;寄予厚望的那位最天才的天才少女了。
那青衣女郎妙太清淡淡道:“这是唐宁初;很好的孩子;有剑心。”
叶孚星恍然;点头道:“难怪你也忍不住;有剑心的孩子;不是最适合你们洗剑谷么?今天你算来着了。”
唐旭目光复杂的看着女儿;叹了口气;他这么多年花费无数;就为了把唐宁初送去大宗门;眼见机会近在眼前;却没用他的力量;他也说不上是欣慰还是失落了。眼见唐宁初一如往常;目光飘离;根本看不到自己一般;更是升起一股混合着沮丧的怒气。
马云非低低道:“这真是前所未有的盛事啊。”
叶孚星道:“人来齐了;咱们不妨……”
妙太清打断道:“来齐了?你不等冼正真了么?”
叶孚星愕然道:“他不是只要封印师么?他想来独来独往;还来咱们这等小会做什么?”
妙太清淡淡道:“我不知道他来于什么;只知道他在我后面。”
叶孚星等几个宗门弟子同时愕然;然后看向天空;却什么也没看见。叶孚星拱手道:“冼师兄;你可到了?别耍小弟们了;敢请现身。”
就听有人道:“我早到了;是你们没看见我。”
众人回头;果然见一人坐在山上;且坐的位置;就是皇帝的龙椅。
那冼师兄一手拿着皇帝的点心;一手牵着一个秀美柔弱的少女;笑道:“我本来早来了;可是你们不找我;我看这个位置最宽敞;且一般人坐不得;显得有档次;因此坐了一坐。你别说;倒也不亏。你们要不要试一试?虽然不见得多舒服;但别的地方没有;图的就是一个新鲜。”
皇帝脸色沉了一沉;便飞快的改颜以对;笑道:“既然是大师亲至;我又何惜这位置;尽管坐;坐上十年八年都无妨。”
那冼师兄道:“十年八年无妨?你倒是无妨;我还不得犯了痔疮?还有什么大师不大师的;叫我一声风流倜傥冼公子;那才是拍马屁拍到了马屁股。”
皇帝脸色一黑;叶孚星已经上前拱手;道:“冼师兄;你大驾光临;我等都是受宠若惊;怎么你来推荐新人么?这小姑娘……”
那冼师兄摇手道:“我不是来送人的;我是来找人的。你们不必管我;我是来找人的。你们开大会;我开小会。我说;皇帝——”
皇帝没想到他主动找上自己;道:“冼……公子;怎么了?”
那冼师兄道:“你妹妹呢?我今天来接她参加我封印师的小会。”
皇帝更加不乐意;明王田景珏突然出现;已经给他很大的压力;现在田景莹也要从自己手里飞走;这姓冼的还视自己为无物;只淡淡道:“她不在;让你白跑一趟了。”
冼师兄道:“果然么?那你可要小心点;今天夜晚不比寻常;什么魑魅魍魉都往外走;令妹若不在这里;指不定就落到了哪个小鬼手里……”
就听有人桀桀怪笑;道:“冼正真;你说的是我?”
只见黑暗中爆开一朵黑云;一人从中跳了出来;那黑雾依旧不散;如一个屏风一样在他身后飘荡。
大荒来人同时道:“阴斜花;你终于到了。”
阴斜花怪笑道:“你们都到了;我却不到;这不是欺我泣血谷无人么?”
众人心中默数一到七;在场七个人;当真是大荒七大宗门齐至
而且皇帝称他们为大师;无人反驳;他们又以师兄弟相称呼;可见修为相仿;至少都是先天以上……
七大宗门;七位先天大师
这真是百年来从未有过的盛事
皇帝本来暗自盘算自己的小算盘;这时反而想得清楚了;如此大势;自己这个皇帝也不能左右;索性放开来;大笑道:“大齐皇帝添景玉;见过诸位大荒来客;诸位千里而来;田某招待不周;当面赎罪。”
除了阴斜花和冼正真;其他人或多或少还了礼。
阴斜花却压根不管他说什么;突然伸手从黑烟里抓住一个人;往外一扔。那人飘飘忽忽;竟飘过数十丈的距离;往山上逆飞;直落在冼正真的身边;冼正真伸手一托;将那人拖下来;安然放在身边。
皇帝一眼看清;正是田景莹;心中一惊;再看她落地之后;双目睁开;虽然毫无神采;但也看得出她并没有失去神志。
田景莹爬起身;冼正真伸手搀扶;道:“田姑娘;你怎么样?”
田景莹摇摇头;突然扬声叫道:“皇兄;叔祖们来不了了;你见机行事吧
皇帝愕然;失声道:“你说老祖他们怎么了?”
阴斜花接口道:“那老头儿么?他太不识时务;我教训丨了他一下;就叫他滚了;怎么;你还想念他?嘿嘿嘿。”怪笑了几声。
皇帝脸色刷的惨白;盯着阴斜花;阴斜花理也不理;道:“我说各位;你们几个起了好大的热闹;里面有没有我这一份儿啊?”
除了叶孚星;其他人或多或少露出厌恶神色;叶孚星大概是沟通的桥梁;当下笑道:“阴师兄又带人来;自然有你的一份儿;倘若没人来;那就劳驾你一边看着了。”
阴斜花再次怪笑;道:“没我?没我你们怎么找出这些隐藏起来的天才来的?是我四处望风;带出这些萝泥;你们捡了去;倒要把我一脚踢开?知不知道饮水思源?好吧;现成的便宜你们拿走;我还就拿出点你们挖地三尺也找不到的宝贝来;上眼看好——”
他又是往黑雾里一抓;抓出一人扔在地下;道:“这个人;你们可认识么
二二七阴阳面;最候补
那人倒卧在地;众人一时看不清他的容貌;但那身精致华贵的锦袍和头上镶着明珠的玉冠倒是似曾相识。
阴斜花见无人应答;笑道:“亏你们还是大人物;这点儿眼力都没有?还要我挑明了么?”说着一伸手;已经扳住那人的面孔;扭了过来;道:“看清楚了么?”
这一回;真是一片惊呼。
从皇帝到以下藩镇;人人面上变色;还有人揉了揉眼睛;只道自己看错了
只见那人双十年纪;细眉长目;相貌俊秀;与皇帝也有几分相似;却是中山王。
慢着;中山王?
众人同时向后看去;就见皇帝身后数尺;也是一个青年站在那里;面目宛然;分明也是一个中山王。
哗啦一声;站在中山王旁边的人同时倒退;空出一个方圆丈许的圈子来。
皇帝喝道:“这是中山王?那这是谁?”
阴斜花笑道:“这也是中山王……嘿嘿嘿;我本来找的是你身后那个中山王;也就是平时不在人前露面的那个;我们就叫他中山王乙。那么平时出现的就是中山王甲。但没想到他们今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中山王乙一改缩头乌龟的本色;正面出现;这中山王甲倒是藏在府里。我这一抓就抓错了。没办法;只好带着这位来找那位;怎么样;愿意现身么?”
皇帝听出一点头绪;点头道:“原来一个是中山王;一个是替身;那也罢了。你们哪个是真货?”
他身后那个中山王道:“我是。”
皇帝刚要说话;就听那中山王又道:“他也是。”
皇帝眉头大皱;道:“老老实实说出来;朕也不治你的罪过;有个替身不算什么;无非就是胆小怕死。你这是什么意思;还要戏耍君父么?”
这时吴王插嘴道:“陛下问这话都多了;现在摆明了;中山王只有一个;现在又只有一个人能说话。他能说自己是假货么?就算是替身;也说自己是中山王;最好把那个真货当场杀了;以后就成功上位了。”
这句话说得极其恶毒;中山王却只是扬了扬眉头;道:“我何须跟你说这些?我也不怕什么治罪。我和景全都是中山王;这是货真价实的事。”
皇帝道:“哦?原来倒下的是景全。朕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