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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愕然。就见那人身上缠着一副镣铐;手足都被缚住;镣铐之间有铁链链接;而且看起来还不轻;简直是重刑犯的待遇。
那人看见了孟帅;脸色微变;道:“小七;你带了外人来了?”
田景莹道:“攸叔;不是外人。这是上次我跟老祖提过的人选;今天我特地带他给老祖认识。”
孟帅暗中苦笑;这时候他若再说是外人;绝对给人一巴掌拍死。这一步步的;陷得越来越深了。
那攸叔看了一眼孟帅;道:“就是他?年纪轻轻;比得上你?”
田景莹道:“虽然比不上十分;也比得上八分了。烦请攸叔带路。”
那攸叔点点头;转身往洞中走去。他一走动;那铁链声音哗啦哗啦的响起;在空旷的石洞中听起来分外清晰。
田景莹再次抓住孟帅;低低的问道:“我最后再问你一句;跟不跟我去璇玑山?”
孟帅道:“不去。”
田景莹微微颔首;道:“好吧。这是你的选择。一会儿在洞里见到人;不管是哪一个;都要分外恭敬。谨之慎之;千万千万。”
三人一进入那窄小空洞;孟帅就敢惊异。原来从空洞竟然是人工开凿;方方正正;笔直向前。不但于净整齐;脚下铺了石砖;每隔丈余还有一座烛台;明烛高照;一点儿也不黑暗。
要知这个世界的蜡烛只是油蜡烛;燃烧起来昏暗不明。这壁上的蜡烛却明晃晃的;火焰也稳定;几乎可比得上后世的石蜡;想必是特有的好蜡烛了。
那隧道不短;只听前面哗啦哗啦的声音不绝;一直走了半刻钟。到了最里面;又见一个门户。这回的门户可不是天然石洞的模样;而是一扇双开的黄铜大门;纹饰考究;两个兽首拉环磨得熠熠放光。
那攸叔到了门前;也不开门;直接躬身下拜;道:“启禀各位老祖;田攸请了小七回来了。”
田景莹也跟着拜倒;道:“景莹叩见各位老祖。”
这时场中只有孟帅一人直立;田景莹一拉他;低声道:“这是我家老祖;你要磕头的。”
孟帅心道:搞屁啊;人没见到;让我对着两块破铜磕头?但此时无奈;只好矮下身子;却没跪倒;只是半蹲着;反正田景莹看不见;另一位在前面跪着;后脑勺也没长眼睛。
他一面蹲身子;一面暗道:原来龙木观是田家老祖宗的居住地;好似大理段氏的天龙寺。是了;田家除了是皇族;还是武林世家;这么多年底蕴;不知存下多少高手;可不似明面上那么简单。那昭王和中山王武功平平;多半是子孙不肖;也可能是田家分了两套系统;政治一套;武林一套;这就是武林的核
一般来说;一个家族放在明面上那套贵族体系因为诱惑太多;竞争也太大;很容易衰败下来。但武林那套;如果有高品传承;又督促子弟练功;又有大量的资源辅助;催生几个高手;或许能传承的更久一些。
正想着;就听门后一个洪亮的声音隆隆传来:“七丫头这回带来的;可真不是外人。还你呀我呀的;我家老祖;啧啧;给咱们带来一个小女婿了么?”
孟帅目瞪口呆;暗道:我还道是什么高人;原来是个老不修。
田景莹面红过耳;道:“辽爷爷;不是的……这个是我请来的臂助。”
正说到这里;黄铜大门扎扎的打开;那洪亮声音道:“你进来吧;咱们细细的说。”
田景莹起身进门;孟帅要进去时;那田攸拦住他;喝道:“老祖不曾召唤你;你在这里跪等。”
孟帅心中大为不爽;暗道:架子这么大;我师父比你门里的老儿厉害百倍;他也没动辄叫我跪等。我还偏不跪下;坐在这里等你也很给面子了。当下盘膝坐下。
但他既然进不去大门;也就只好在外面等;心中暗道:这门里面的人似乎能监视整个洞穴的情况;因此什么都知道。只是不知道是本身有笼罩方圆的神识还是凭借封印之力?倘若是神识;那么里面的人非是先天高手不可了。听意思还不止一个两个;也就是说田家握有大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大门轰然合上;只剩下门外两个人。孟帅当然不可能和这个田攸有什么话说;因此这甬道内静的和鬼门关一样。
足足等了一顿饭的功夫;孟帅心头暗焦;但面上还是一派平静;他养气功夫差强人意;表面功夫倒是做的够了。居然也挑不出错来。
正在这时;一阵吱呀呀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大门再次打开;还是那个洪亮的声音道:“那小子;你进来吧。”
孟帅起身;见田攸还跪在原地;想来里面人没找他;他就只能跪在那里等候。突然;他头一低;发现地板上有两道浅浅的印痕;与那田攸的双腿吻合;心中一凛;暗道:他不会整天就跪在这里吧?因为跪得久了;门前给他跪出印痕来?这是什么样的精神……病?
但看田攸身上镣铐;孟帅心中又有猜测;或许这个人犯了什么大罪;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受罚;这些种种倒也说得通。
一进大门;孟帅眼前一亮;只觉豁然开朗。
眼前所在的地方;乃是一座大殿。通体用泛着光滑的巨石砌成;入眼都是精美的石雕以及石质家具。天花板上垂下来一盏七层大灯;每一层灯上绕圈点着数十支蜡烛;最顶上那层没有蜡烛;却有数颗硕大的夜明珠;晃得人耀眼生花。
只这个大殿;若论富丽堂皇;也不逊于皇帝的太极殿。
可是这灯光设置的有问题。
最大的光源在孟帅头顶;把他和方圆数丈照射的纤毫毕现;但数丈外却模糊不清。就好像他身处舞台;外面是观众席。观众席看舞台;一清二楚;舞台看观众席;却是一片黑暗。若没有荧光棒人浪这等高端玩意儿;还真有点恐怖
孟帅眯了眯眼;能模模糊糊看见对面有数张椅子;呈半圆形环绕着他身处的这个舞台;每一张椅子都垫高了;好似龙椅一般;但不是每一个椅子上都坐着人;事实上;大部分椅子都是空的。
从他大概观察的情形;他正面这部分椅子;有三个人在座;侧面他看不清;不知还有多少人。
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参加某某歌唱比赛;对面三个人就是评委。他一出声;对面就喷过一长篇毒舌点评来。
虽然有着各种腹诽;但孟帅面上还是从容的;团团一揖;朗声道:“孟帅见过各位老前辈。”
对面一人道:“你就是孟帅?”声音洪亮;正是刚刚说话的那人。
孟帅道:“正是晚辈。”
对面那人哈哈一声;道:“能被七丫头带进来;我还道是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现在看来也是平常啊。”
孟帅道:“晚辈正是天下众生中最平常的一个;全是各位错爱;适逢其会而已。”
对面那人哦了一声;突然道:“是不是照的太亮了?”
孟帅道:“啥?”
那人道:“我说灯太亮了。你可以熄灭它。”
孟帅抬起头;那几百支蜡烛聚合的大灯看一眼都觉得难受;伸手向上指去;道:“这个?”
那人道:“是了。现在老夫给你一炷香功夫;你来熄灭这盏灯;我就给你个好处;如何?”
孟帅又好气;又好笑;道:“一炷香时间?”
那人道:“是了;不许用暗器;也不许用掌风或者刀风吹灭蜡烛;要用其他方法;你只有一炷香时间。来人;点香……”
突然;他的语句戛然而止。
就见孟帅脚往地下一划;发出刺啦一声;紧接着只听呼的一声;头顶数百只蜡烛全然熄灭;只余下最顶层硕大的夜明珠放着碧莹莹的光华。
他直言道:“这样就行了么?前辈?”再次睁眼仔细看去——失去了剧烈的光源;反而能更看得清对面;那豪华的椅子上;正面坐着三个人;侧面坐着一人;一共是四个人。
啪啪啪……
四个人里;竟有三个同时鼓掌;除了那洪亮声音之外另一个声音响起;道:“精彩果然好封印术”
二一八田氏老祖宗
孟帅扫了一眼对面的四个人;四个中三个是耄耋老者;皆是须发皆白;皱纹遍布;看起来如老松树一样;只有体型的区别。一个虎背熊腰;一个精瘦;另一个却是五短胖子。倒是坐在侧面的那人虽然也已经头发花白;但看起来神采飞扬;仿佛还春秋盛年;刚刚众人都鼓掌;只有他没动弹。
虽然眼前几个老人看起来老得行将就木;但孟帅不敢有丝毫怠慢。刚刚身处黑暗;他是无所谓。但灯光合适以后;他立刻感受到了那几个老人身上深不可测的实力。虽然没有像水思归或者林岭那样有另一个世界来客的感觉;却也如侧卧在巨龙身侧;充满了窒息感。
这就是田氏藏在最深处的实力么?
果然不可小觑。
这里面每一个人拿出去;都不输于姜廷方。自然考虑到姜廷方年纪远比这老几位年轻;想必他们单挑是打不过姜廷方的。但姜廷方白手创业;姜家老一辈没人;帐下义子大将高手不少;但终究少了这些压阵的绝顶高手;只凭这一点;便输了不止一筹。
到此时;他自然知道刚刚那一下是试探。想必是田景莹在这几位老祖面前说了让自己接替田景莹做封印国师的事。那几个老儿自然要试验自己的本事;出下的题目;就是利用眼前这盏封印过的灯。
不得不说;这个测试够蠢的。
这灯看起来固然富丽堂皇;用料考究;而且是有年头的老古董了。但以孟帅封印师的眼光来看;实在是不值一文。别说别的;封印出来的灯;居然还要再点蜡烛;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说到底控制这个灯的封印只有两个作用;一个是点火的时候在每个蜡烛是点上火源;另一个就是熄灯的时候;放出风来吹灭所有的蜡烛。连换蜡烛都不是自动的;可谓一个华而不实的骗钱玩意儿。
最多两个一重封印而已。
这对孟帅来说;说这是考验都有点跌份儿;由此可见;这几个老头手里或许有些封印的好物件;但没有一个稍微懂一点封印的。
自然;知道他们的底细;要通过外行的考验很容易;但问题是怎么通过。
当然是来硬的。
他直接一脚划破了地下刻着的签纹;那签纹本是输送风的;被孟帅一激;风力大作;猛地吹熄了蜡烛。
他这一手;是为了眩人耳目;有道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对付这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多少专业素养都没用;就要选择了威力最大;效果最立竿见影的那种。只为先声夺人;给自己在几个老头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毕竟现在自己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这几个老头了。以后还有用到他们处;要加深自己“有用”乃至“厉害”的印象。
至于自己这一脚;破开了这灯的封印;以后再点灯未免时灵时不灵;甚至废掉;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果然;这几个老头看着孟帅;都大不相同;都有些热情甚至尊敬的意思了
其中那矮胖老者道:“小……小孟先生;你请坐。”那老者声如洪钟;正是一直和他们隔着门说话的那人。
孟帅环顾了四周;只有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墩子可以坐人;上前谢过坐下。
那矮胖老者打量孟帅;道:“孟先生;你的实力我们看过了;没有问题;应该说是远超我们预料。但我听说你还不到十五岁;这么年轻;正是奋发向上的年纪吧?别说一身封印师的惊人艺业;老夫看你武功也不差;怎么就不想去升土大会;而要当这个国师呢?”
孟帅心道:来了;能力之外;就是忠心了。
虽然他很莫名的被拉来参加这场面试;也不爱回答这些问题;但既然来了;就容不得他敷衍应付;这不但关系到眼前的性命;更关系到将来的走势。
非要过这一关不可。
要说他假装的功夫;还是相当到位。倘若他一个人在此;大表衷心;再胡乱编一个悲惨的故事;哄骗这几个老头还是轻而易举的。但眼前却不允许他这么做;因为有一个田景莹在。自己这牛皮吹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