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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眼睛一亮,道,“是了,好像是一群女娃娃。”
孟帅讶道:“女娃娃?”
洪镖头越发想了起来,道:“为首的那个还挺漂亮的,我虽只见过半面,却记得是大美人,而且非富即贵。”他一面说,一面露出几分遐思。
洪镖头出门的时候,孟帅已经成了宅邸的主人,便亲自送到门外。刚一出门,就见一辆马车从巷口驶入,竟是两匹马拉的高车,车上垂着黑布车帘,围得密不透风,堪堪从狭窄的巷子驶到最里面。
最里面的大门打开,大车进入,门才缓缓关上。
孟帅心头一动,登时认了出来,这辆大车就是他和水思归坐在官道上时遇到的那辆大车。他现在还记得车里黑衣老妇说“你知道我们是哪家”时的神情。
原来她所说的哪家,就是这家啊。
孟帅陡然想起水思归对于鬼祟来由的推断,心中暗自道:原来如此,一叶知秋,看来老师真是太英明了。
十五章入门
新家新气象。
孟帅将房子收拾好,也用了五日时光。
之所以这么快,也是他大撒银钱的缘故。无论今生还是前世,他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钱,几千两银钱任意挥霍,把屋子从里外翻修了一遍,又雇了五六个仆从和一个好厨子。
水思归进来,倒还满意,自己占了上房,让孟帅在东厢房居住,却把那百里晓安放在侧院,再外面则是仆人居所,吩咐他们没有吩咐不得进内院。
这之后,孟帅的学武生涯,才正式开始。
这一日早上,水思归摆开香堂,在中间放上一个盒子,却蒙着布并不打开。
孟帅心知上面供的就是本门祖师爷,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门派叫什么,问水思归,水思归并不告诉。今日也神神秘秘弄个盒子装了。
水思归轻轻抚摸了一下盒子,道:“你可想好了?要跟我学武?”
孟帅心中莫名其妙,早就说好的事,还要再说一遍么?
水思归道:“有些话,我要说在前面。我门神功,与其他门派决然不同。你若没有一往无前的勇气,还是不要入门的好。”
孟帅心道:都到了这时,还问这些做什么?但还是坚定的回答道:“我有勇气。”
水思归道:“若没有百年如一日的毅力,也不要挑战。”
孟帅道:“我有毅力。”
水思归道:“除此之外,你还要有执着。”
孟帅正色回答道:“这些我都有准备。”
水思归道:“进我门来,你就将自己交付给了武道、天道。为了天道,要不惜一切。舍得,舍得,你若没有舍去一切的勇气,就得不到天道的认可。”
孟帅道:“这就是道心么?我虽然不知道道心到底要什么,但我相信我能做到。”
虽然前世孟帅只是一个普通人,但经过一次转生,他改变了很多,虽然面上嘻嘻哈哈的性子没边,但心底已经坚实了许多。
如果一个人连穿越都能接受,那就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了。
重活一世,自然不甘平凡。
孟帅心中的野心早已种下,只等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水思归听了孟帅的言语,突然冷笑一声,道:“你说得太轻松。也是,你年纪还小,不知道自己将来会面对什么。大道无情,要追求顶峰,注定孤独。你可有准备?”
孟帅道:“有。”高处不胜寒的道理,他早已知道。
水思归道:“即使是亲朋好友,真正做了天道的阻碍,你也要下手除去,你也有准备?”
孟帅一怔,水思归冷笑出声,道:“别说别人,就是我,如果有一天成了你的障碍,你也要狠得下心肠,你能做得到么?”
孟帅愕然,呆呆的站着,难以回答,水思归长叹一声,道:“少年人,总把事情看得那么容易。罢了,你自己想想,若是想通了,再来告诉我,要不要入这个门。”
孟帅苦笑,没想到自以为无所顾忌,第一步就卡住了。
水思归的意思,是沙发果断……吗?
孟帅在幻想的时候,倒是常常觉得自己有这个潜质,但真正让他毫不迟疑的回答一句:“能。”却也太勉强了。
他……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前院,水思归默默地看着院中新栽植的那颗大杨树。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水思归也不回头,道:“想好了。”
孟帅道:“想好了。”
水思归道:“你可能做到?”
孟帅道:“做不到。”
水思归哼了一声,道:“那就回去继续想。”
孟帅道:“我已经想清楚了,这件事永远也做不到的。我练武功是为了自己强身健体,也为了保护自己和我想保护的人,只有这个理由,才是我勇往直前的动力。至于天道……天道和我不熟,我干嘛要为他背叛我熟识的人?”
水思归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这是把天道当什么了?”
孟帅道:“我不知道天道是什么,我跟他不熟。我觉得让我为了那飘渺不可知的天道做违心的事,实在犯不上。”
水思归叹了一声,道:“那你的道路呢?”
孟帅想了想,但不是在犹豫,只是在组织语言,要将心中的想法更清晰的说出来,道:“我的道路就是勇往直前……但求用心,但求问心无悔。”
望着水思归沉默的背影,孟帅欠身道:“对不起,让您失望了。您现在已经恢复到以前,除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吧。无论如何……”他说不下去,微一欠身,倒退了一步。
所谓机遇,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或许是人和还不到,倘若这样不能入门,孟帅只觉得这个门好像不是为自己开的。
孟帅转过身,突然听水思归道:“很好,你合格了。”
孟帅愕然回头,但见水思归转过身,笑眯眯道:“走吧,去香堂拜师。”
孟帅道:“可是……”
水思归笑吟吟道:“天道无情不无情,那且不说。教你武功的是我。你以为我会留一个有心欺师灭祖的人在身边,那我不是傻了么?”说着一身轻快地回到了前院。
孟帅的眉梢眼角都在抽搐,道:“好……好吧。”
水思归在香堂前站定,道:“拜师之前,我门的名号你要知晓。我们门派,叫做龟门。”
孟帅一怔,顿时有不好的预感,忙道:“哪个归?归去来兮的归?”
水思归将盒盖猛地提起,露出一物,道:“就是这个龟。”
但见一块红绸上,一个花背乌龟赫然在目,八块龟背正正方方,宛如八卦。
孟帅愕然,水思归喝道:“跪下,给祖师爷磕头。”
孟帅道:“这是……我们祖师爷?”心道:那我以后在水塘里,岂不是天天能看到祖师爷?见水思归瞪着自己,只得跪下磕头,水思归上了三柱香,又让孟帅向自己叩首行礼,勉励一番,这才结束。
其实孟帅不知道,如此简易的拜师典礼,在外界已经近乎儿戏。在外界正经的门派拜一次师,往往大办典礼,邀请同道亲朋,作为见证,再热闹上好几日才罢,这样江湖人才会认这一支弟子。孟帅这样简便的拜师,已经少了许多程序。
水思归道:“我门的门规很简单,一法二戒。这二戒,是戒贪,戒懒。许多门派几大戒,多少小戒,若能将这两个字戒了,天下没有歪路。”
孟帅道:“弟子记住了。”
水思归继续道:“这一法,是‘龟法自然’,也是我门中第一要旨。现在跟你用言语解释,也是繁琐,将来你就有体会了。”
孟帅心道:我只听过道法自然,原来龟也法自然,看来这个自然也很好法。
倘若水思归听到孟帅的心声,只怕大脚一踹,就把这个龟门的新晋弟子踹出门去。
水思归收了香堂,先不教导,道:“你的身手我看得出来,但不知你跟你兄长学了些什么,我先要知道你的程度,方能因材施教。”
孟帅道:“自当据实禀告。”
水思归道:“先问你武功的基本。武人八德是什么?”
孟帅答道:“忠、义、仁、孝、信、用、智、强。”
水思归问道:“武人四基呢?”
孟帅回答:“根骨、悟性、心志、造化。”
水思归点头,又问道:“武人六艺是什么?”
孟帅道:“心法、拳脚、兵刃、轻身、骑射、书礼。”
水思归道:“很好。现在一项一项问你。心法不必说,拳脚学过什么?到什么地步了?”
孟帅道:“只学过一门长命拳,已有千日功。”
一般说武功的熟练,大多用初学,百日功,千日功,十年功,竟全功来分明。这个百日,千日自然是在这门武功上浸淫的长短。只是人人悟性不同,不一定说百日功的程度正好需要一百日。像千日功,一般要到熟能生巧的地步,有些人一年就可以达到,比旁人省下两年光阴,也可说是千日功。
孟帅的前身和他自己,在悟性和根骨上,并未超人一等,因此这长命拳的千日功,是实实在在三年苦练来的。若论毅力,他的前身确实值得一提。
水思归点头道:“兵刃呢?”
孟帅道:“长兵刃没学,大哥跟我说,到举重境界再学。匕首会耍两手,没有特别的什么名目。暗青子学过甩手箭,在练铁莲子。”
水思归摇头道:“铁莲子这等难学难精的暗器,也不知你怎么选的,孩子年纪小,就应该从飞镖这等寻常暗器开始学起。轻身功夫呢?”
孟帅道:“梅花桩步算不算?”
水思归道:“身法基础么?算。骑射功夫怎么样?”
孟帅道:“能骑马,能射箭,连珠箭的话,最多六枝。”
水思归略感惊讶,道:“你哥哥倒是下了功夫。他还教过你知书达理么?”
孟帅道:“认字是很小的时候教的,书的话,学的六经。”
水思归沉吟了一会儿,道:“除了这些,你还学过什么?”
孟帅道:“穴位和经脉能认全。没学过点穴的手法,但是推宫过血没问题。其他的没什么了。”
水思归道:“你学武一共三年时间?很不错,基础按部就班,打得很扎实。你兄长是很好的蒙师。即使是那些大宗门,也不可能给你更好的基础指导了。”
孟帅点头道:“兄长待我恩重如山。”
水思归道:“很好。那就不必特意再给你打基础了,咱们稳步提升就是。在你想来,在我龟门,你最想学的是什么?”
孟帅毫不犹豫道:“当然是龟派气功。”
十六章起始
水思归听了,点头道:“很好。正是这个。”
孟帅大喜道:“真有?”双手比了一个莲花瓣的姿势。
水思归哪知道他的手势是什么意思,皱眉道:“什么真有?你都练了五年了。”
孟帅囧了一下,道:“什么气功?就是那个……心法么?”
水思归肃容道:“正是。气功,也就是心法,是一个门派的传承之本。每一个门派,别管外门功夫如何变化,心法总是唯一的那么一套,无非是衍生成几部或者前后拆成上下部,渐渐精深而已。我龟门的心法,是神州以上第一神功。叫做《太上龟息功》。”
孟帅心道:这名字……不是很威风啊。
水思归道:“我龟息功有十六重,每一重都是新一重天,威力比之前一重天壤之别。与一般外界划分的境界对照,大概是一重对照两个小境界。你现在是第二重,小成境界大概是外面外家的行拳或者内家接引层次,到了大成,就相当于走马或者搬运境界。”
略一解说,水思归露出一丝傲色,道:“我门的气功练成之后,功力精纯深厚,自然不是别派内功可以比的。更有一处神奇,就是每突破一重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