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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到底也没弄清楚,他到底怎么就惹下这么多仇家了?
跑出了商业区,孟帅一抬头,看见一片宽敞的建筑物,正是藏印阁。心中一动,几步上了台阶。
藏印阁里面还是那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孟帅的错觉,总觉得人比上次少了不少。前面只有几个人在看书,孟帅进来之后也谈不上守规矩了,一路跳过大桌子,噔噔噔上楼。
之所以钻进这里来,一是孟帅有一个近似于直觉的判断——抓他的人势力看似很大,但并不是三灵殿官方的人。
从蛛丝马迹上很容易找到论据支持这个观点,譬如那个什么比赛的地点,竟然是临时搭建的棚子,被人一砍就倒。再比如说人手,从外面接应的情况看,也不是很充足的样子。这几点都没有让孟帅感受到“天罗地网”的感觉。
当然,不是官方不代表他们就是偷偷摸摸的,据孟帅看来,他们能在大街上搞这一套,至少说明三灵殿是默许的。只不过并没有派人来协助,甚至连帮忙封锁街区都没有,可见双方的关系还停留在睁一眼闭一眼上面。
这时候进藏印阁,孟帅当然不是求三灵殿庇佑的,只是为了恶心抓自己的人,包括三灵殿的人。一旦把他们心照不宣,互不干涉的事情挑明了,闹大了,就算他们最后联手来抓自己,相互之间也必有一番冲突。何况要三灵殿真正撕破脸来帮着那边行事,还要看对方有没有这个面子。
当然孟帅不会因为这种原因就跑到藏印阁来的,他是灵机一动,想起了那天在这里看到的场景,给自己想了一条退路。
上了楼,就见二楼空荡荡的,并无一人在,两旁茶座也都是空的,心中暗自疑惑,这算是自己的好运么?
当下沿着二楼的回廊往后胖,来到一扇窗户之前,推开窗户,穿堂的冷风扑面而来,一如那天晚上。
目光下垂,就见楼下一大片湖水,波光粼粼,也一如那天晚上。
就是这里。
孟帅找的就是这片湖水。
那天晚上他出神的时候,曾经很是盯过这片湖水,知道这里是片活水,远处有河流汇入。他也曾经畅想过,天幕是人为圈起来的地方,那这水终归何处呢?
今天他就要自己去验证一下。
很早以前,他就曾想过如果遇到危险,能不能利用水路逃脱?这个念头来源就是他龟门那见了鬼的龟息功,附送的一门奇术“水息术”。能在水底下呼吸,却不能在水中邀游,除了关键时刻保命,还能有什么用处?
在如今风雨骤来,不知方向的时刻,有这么一片湖水,可以供他实践那个想法,提供逃脱的希望,真是太好了。
虽然这个月份,从这个高度跳下去,一般人也着实够喝一壶的,但孟帅毕竟学武多年,这点筋骨还是有的。
跳下去,干干净净,利利索索——一了百了。
孟帅这么想着,推开窗户,一只脚已经踏上窗棂。
正在这时,孟帅就觉得后颈一紧,一股大力涌来,竟似被人提起来,往后扔了出去。
这一扔就是七八米远,孟帅飞过一排桌子,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这一跤虽然摔得远,跌的却并不重,孟帅刚一落地,就爬起身来,喝道:“谁?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整个二楼,视野所及的地方,竟没有一个人影。
孟帅就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倘若是被敌人追上来,摔一跤就摔了,性命相拼而己。哪怕是落在对方手里,大不了还有一死。但这种情况却比敌人杀到眼前还可怕,因为完全摸不到头脑。未知的恐惧,是恐怖之中的最高级。
压下来惊恐,孟帅再次往窗边跑去,哪知刚跑几步,就觉得撞上了一面看不见的墙,竟然迈不出一步。
这下他算是明白了,这是有人跟自己作对,就是不让他从窗户出去。而且此人是个真正的高人。
能够隔空布下透明气墙的人,是什么水平?至少玄幻化了吧?在孟帅的见识里,只有水思归可以媲美。
这样的高人,为什么要与孟帅为难?他要想要孟帅的性命,应该是举手之劳吧?这么把孟帅拦在楼顶,到底要干什么?不过……孟帅咬着牙苦笑了一下,这两天奇奇怪怪的事发生了太多,也不差这一件。孟帅支起身子,沉声道:“前辈请现身吧?有什么吩咐,现在可以跟我说。难道如今我还能拒绝么?”
良久,没人应答。
孟帅也猜到了,暗中的人既然如此装神弄鬼,自然不肯痛快现身,心道: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你?我倒要看看你把我怎么样。
当下他猛地站起身,行了一礼,道:“前辈既然没有吩咐,晚辈就告辞了。”
四周依旧无人回答,孟帅等不了,自行起身。
转过身来,往上来的楼梯那里走去,这一路却是通行无阻,他心中暗道:他果然要让我下去,面对那些敌人。真是莫名其妙,倘若他是那些人一伙儿的,直接出手将我擒住也就是了,何必怎么玩弄?倘若他不是那些人一伙儿的,出手更是莫名其妙?
这时,他心中一动,已经冒起一个念头:难道他跟我没关系,单纯的只是阻止人下到那湖水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片湖水就必有古怪。
虽然这个猜测令他退路断绝,但还算不幸中的万幸——如果只是为了首位这片湖水,那就不用担心对方再特意针对自己下手了吧?
说不定……这都不是一个人,只是触发式的机关而己?如果是神秘莫测的封印术,应该也做得到这一点。
不管如何,此路不通,还是赶紧下楼另寻出路才是。
然而此时,已经晚了。
一三零一元万法
在孟帅上楼的时候,藏印阁看守的弟子就吃了一惊,开始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有人要上去,把孟帅这个不知道天高地hou的学徒揪下来。
这时一个弟子出来——正是那晚跟孟帅守了一夜的弟子——将其他人拦住,道:“往哪里去?”
其他人都道:“刚才那个学徒擅闯封印师区域,又这样无礼放肆,我们去把他揪下来发落。”
那弟子冷笑道:“你们还是别多管闲事了。那小子虽然是个学徒,背后牵三扯四,不知道有多少麻烦。咱们躲着还来不及,难道还要往上凑吗?”
就有人道:“虽然如此,咱们眼看他上去,什么也不做,岂不失职?”
那弟子道:“那怕什么?马上就有人来……”
话音未落,只听砰地一声,大门给人踹开。
一众弟子那个气啊,刚才孟帅来的已经唐突,好歹还是推门进的,如今有人竟敢踹门进,这哪里是踹藏印阁的门,分明是踹三灵殿的脸。
当下众人一起上前,打眼看去,就见门外进来两个小道士,穿着一模一样的青色道袍,长得也是一模一样,连眉毛拧在一起,立着眼睛瞪人的样子,都是一模一样。
众三灵殿弟子中有人上前一步,刚要开口,两个小道士一起掏出一面牌子,往前一伸,喝道:“一元万法宗办事,其他人闪开。”
这一元万法宗的名字,当真如焦雷一般,震得众人都傻了。不但众三灵殿弟子傻了,连在旁边看书的人都傻了,个个都似被麻痹住,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左边的小道童随手抓过一个弟子,道:“看见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跑进来没有?”
那弟子颤巍巍的往楼上指去,道:“上……上去了。”
那道童将那弟子一推,两人异口同声道:“追。”两人如一人一般齐齐迈步,已经上了楼梯。
那弟子捂着脖子道:“乖乖……一元万法宗……是不是就是那个一元万法宗?真真好大的威风!”
那守夜弟子道:“天底下还有第二个一元万法宗么?再怎么威风,也就是两个学徒,竟抓咱们三灵殿弟子,真是……不过刚刚那小子也不是善茬,恶人自有恶人磨,让他们闹去吧,咱们只管坐山观虎斗。”
两个小道士急慌慌的赶上楼去,就见楼梯上有一大片茶座,被围栏隔屏隔成大大小小的雅座,视野并不好。
两人对视一眼,道:“分头找。”当下一左一右分头找了过去。
这两个小道士从小在一起,可算是心灵相通,不但不用特殊分配,就找准了自己的方向,而且连找人的动作都是一样的,手中的拂尘螺旋一样挥出,在四处扫落。他们手中的拂尘不但柔软,能扫到边边角角,且里面都掺杂了金银丝,打在木头上也是一个洞,更别说打在人身上。
左边那小道士伏高窜低,从左边的回廊找过去。突然感觉脚下一绊,踩到了什么东西,接着被狠狠一拖,身子前倾,就要倒下,他忙喊道:“这里……”话音未落,声音戛然而止,仰天倒了下去,小腹上插了一把匕首。
孟帅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抹了把脸,心道:很好,现在算是单挑。
刚刚他在楼梯口就看见两个小道士了,眼见他们追上楼来,心知退路已断,索性绝了再次逃命的念头,利用已经比较熟悉的地形打一场埋伏战。
现在看来还不错,初战告捷。他的龟息功实在是非常适合隐藏,跟死人一样断绝一切活动气息,何况还有半个主场优势。那两个小道士实力和他又非天差地别,暗中偷袭成功率本来就高。
只是……
下一场或许就没那么容易。
右边的小道士在自己兄弟遭遇的一瞬间,就已经心有所感,猛然转身。再听到那一声惨叫,情切关心,叫道:“子正!”拂尘一摆,大踏步的走过来。
但他走到几步之外,突然停住,目光中满是警惕之色,手中的拂尘一摆,一道光芒闪过,那拂尘竟然凭空伸长数倍,达三丈有余,须子甩出,直冲向小道士倒卧的方向。
那拂尘须子延伸向前,却没攻敌,反而猛地卷住倒在地上的小道士的腿,一点点将他拉了出来。右边的小道士注视着须子的动作,眼看那“子正”小道士一点点完整出现在自己眼前,这才吁了口气。扫视一眼,见小道士子正脸色苍白,下身染血,生死不知,只有胸口还一起一伏,似乎还有呼吸。
小道士心中微微安定,回头看向那一片茶座,这时看起来只是空空荡荡,但他也知道,敌人必定藏在眼前这一片桌椅丛林之中。
一丝冷笑蔓延上嘴角——想要诱我进去,故技重施么?
开什么玩笑,你小觑一元万法宗么?
小道士手指一动,手指间夹着四个龙眼大的铁球,灰光闪闪——
去!
四道灰光整齐的飞向那片桌椅。
嗖——轰!
仿佛在空中炸响了四个手雷,狭小的空间登时变成了战场,火花,巨响,浓烟,响成一片!
过了片刻,烟气稍散,小道士目光一转,但见以自己为原点,眼前一大片扇形区域只剩下一片废墟。桌椅基本上炸碎了。连墙壁上也炸的都是窟窿,和其他地方依旧完好的家具形成鲜明对比。
他冷笑一声,暗道:粉身碎骨了么?这就是小瞧我一元万法宗的下场。虽然堂尊说要活捉,但他伤了我弟弟在先,我要他性命再正常不过了。
想到弟弟,他连忙低头查看,却见兄弟依旧倒在地上,胸口微微起伏,似乎性命无碍,便松了口气,将子正扶起来。
但小道士将子正扶起来,手指无意中搭住他脉搏,便如搭上了石头一般,哪还有半点跳动?那小道士脸色一白,再看他胸口,明明还有起伏——
就在这时,那子正胸口衣衫突然散开,噌的一声,跳出一个黑黢黢的身影来。
那小道士只觉视线一阵模糊,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一只癞蛤蟆!
这是他留在世上最后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