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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在当初,这样的门第,也配……”他突然转头道,“这大小也是个机会,你怎么不去?让你们家去说说,凭你家里的条件,别说什么伴当,直接跟熊家的子弟一样当入门弟子也不难吧?”
孟帅不便在当面说郭家的坏话,咳嗽了一声,道:“我资质不成,去也白去。”
这也是一个理由,反正他的资质也就是马马虎虎,至少他前身那个钟二是颇为自卑的,如果换成他前身在这里,估计也不会去,理由就是他说的这个。
他又问道:“你呢?为什么不试试?”
这个镇子里的适龄孩童,无论男女,不参加测试的,也只有他和方轻衍两个人了。
方轻衍道:“你知道他们测试资质用的是什么方法?”
孟帅根本不知道,信口胡扯道:“不是拿一个大水晶球,把手放在上面,看发什么光么?”
方轻衍怪异的看了他一眼,道:“什么玩意?”
孟帅咳嗽了一声,道:“那你说是什么?”
方轻衍道:“是摸骨。用一双手到处摸你身上的根骨品质——我何人也?岂能让这些蠢物来摸我的骨头?要检测我的资质,他们还不配。”说着转身扬长而去。
孟帅站在原地,琢磨了半响,自语道:“他是比我能装逼。这么拽的话我就说不出来。”
这场收人大会一直举办了七日,一直熬到了老船东三七。郭家带走了包括熊家子弟在内的十二个孩子,走的风风光光,压根忘了第二日老船东出殡。
因为这件大事太热闹,老船东出殡都显得寒酸了,连葬礼那日宾客来的都少了。送殡时,镇长一脸阴沉,与其说是悲伤,还不如说是气的。
就算是再想巴结郭家,被闹了这么多天,也该生了一肚子气了,就是不知道他要把气撒在哪儿。
答案很快揭晓。
第二天孟帅去演武学堂上学时,发现学堂大门紧闭,围了一圈孩子,还有几个镇民混在其中,吵闹声震耳欲聋。
靠近边去,就听一个镇民放开了嗓门叫道:“这是怎么说,好好的就不给学上了,镇长出来说话!当年老船东在的时候办的学堂,现在说不办就不办了,凭什么?”
门口站着两个大汉,正抱着膀子叫道:“去去去,啰嗦什么?这是熊家办的学堂,自然是熊家说了算。关门就是关门。你有能耐自己办去,爱上多久就上多久。”
门口吵嚷声一声高过一声,孟帅听得头疼,但也听出大概——这演武学堂,今天是到头了。
说不出什么感觉,要说悲伤,也不至于,留恋,更不可能。他每天来这里就为了睡觉,不能睡了回家睡也没什么。同学更是一个人是都不熟悉,再说都是一个镇子上的,不能同窗还永别了不成?
嗯,对了,还有水老。
他老人家会被赶出去吧?
其实孟帅跟这个糊里糊涂的老头师生情谊只是平平,但多少有些同情。只是他也只能做些举手之劳的事情,要他做得更多,比如代替郭家挽留水老,或者花钱雇用水老,他没这个心也没这个力。
好歹去送一程吧?送点盘缠,也是自己的一份心意。
孟帅拍了拍身上,一个大子儿都没有,正想是不是借点钱去,就听有人叫道:“大少爷来了!”
就见人群分开,熊家大少缓步而来,脸色冰冷,望着人群,道:“你们回去吧。就算再闹学堂也不可能开了。镇长已经把这笔钱勾销了。房子要收回做仓库了。”
围观的孩童有人叫道:“凭什么?”
那大少爷道:“凭什么?嗯,就凭这学堂是我们家开的,从没要过别人一个铜板。你们有免费的学上,那是运气,没有,那是本分。有什么不满意的?谁惯的你们?别老想着占便宜,回去干点活计,赚了钱把儿子送去沙陀口的武馆才是正经。”
一时间众人鸦雀无声,有人道:“当年老船东在时……”
那大少爷提高了声音叫道:“还敢再提老船东?他老人家生待你们不薄,你们怎么回报呢?外人一招你们,你们上赶着攀高枝,不要钱的去了,可还记得我爷爷停在旁边?就算把你们培养成人,也没有一文钱回报。学了一身武艺,只想着自己光宗耀祖,还记得谁教你们武功?像这样的无底洞,谁爱填谁填,我们熊家不干了。”说着转身走了。
留下一群孩童在这里大眼瞪小眼,不知是谁先“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孩子们哭成一片。
一片悲情之中,就听有人道:“不过一个破学堂,散了就散了,值得一哭么?依我说,学些三脚猫功夫,出来混江湖死得更早,还不如本分些,至少还有命在。与其将来误人子弟,早早散了也好。”
孟帅一听就知道谁说的,回过头,果见方轻衍站在那里,脸上还是特有的那副居高临下的神气。忙伸手把他拖开到没人的地方,道:“我说咱别拉仇恨行么?那么多有气没地放的孩子,你上去躺枪,一人一口吐沫都淹死你了。”
方轻衍不在意的哼了一声,突然道:“要是这样,你站在哪一边?”
孟帅道:“我可以帮你收尸,还能照顾你娘,够意思吧。”
方轻衍呸了一声,道:“滚一边去。我回去了。”
孟帅突然想起一事,道:“你有钱没有,借我点。”
方轻衍掏了掏衣兜,一共找出两串并十来文钱,道:“够不够。不够我回家拿点去。”
孟帅接过,道:“够了,回头我还你。我看水老要走,师生一场,总要送点盘费。”
方轻衍道:“若是这样,你要快点了。我刚刚看见那老儿抱着他那盆盆景,已经走出去了,现在说不定已经到渡口了。”
孟帅一拍腿,就要往外走,方轻衍叫住他,道:“你要这么去,要小心点姓熊的那小子……好像叫熊硕吧?”
孟帅奇道:“他不是去郭家堡当记名弟子了么?怎么,他还要半路截杀我不成?”
这小子简直无理取闹,惹上这么个家伙,真是前世不修。不过孟帅也不是好惹的,再纠缠不休,就别怪他不客气。
方轻衍道:“不是对你,是对水老头。我听说他恨那个水老头害死他弟弟,纠结了几个混小子,要凿了那老儿的船。许是我多心了,难道他果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妈蛋!
孟帅一路狂奔向镇口,越想越气,那熊硕越来越抽风了,自己弟弟死了,就能随便拉人陪葬?孟帅也好,水老也好,想弄谁就弄谁,无法无天也够了吧?
有孟帅在,就不允许他胡来!
跑了一阵,他心中有些冷静,熊硕一人,武艺就不错,再纠集几个混小子,自己未必打得过……
是了!
孟帅心中有了定计,像这等顽童打斗,谁武艺高还在其次,关键是谁的气势高。就犹如街边上偶发的吵架,犀利的言辞不如猛虎下山的气势,要把对方镇的不敢动手才是最高。自己要胜利,就要从一开头把他们气势踩下去,拿个硬家伙,带点杀气,叫他们不战自溃!
孟帅拐进了一家铁匠铺,镇上的匠户都是钟家的租客,都和他相熟。这个铁匠他也认得,当下叫道:“李大叔,你前几天耍把式那把竹枪呢?”
李大叔认得他,笑道:“就在墙角,你要……”
就见孟帅抄起竹枪,抖了个枪花,大声吼道:“杀!”一溜烟出门去。
李大叔唬了一跳,看着他的背影,心有余悸道:“这是干什么呀这孩子。”
第九章渡口
河水渡口。
滔滔黄水泛着白浪,奔腾着向东流去。巨大的水声冲刷着郊外的寂静,轰鸣声震动耳鼓。
时至中午,太阳凌空高悬,酷热阵阵从地表翻上。渡口的棚子中,只有一个白须白眉的老者独自坐在板凳上,茫然看着滔滔水流,一双没有焦距的浑浊老眼,似乎在追忆什么,又似乎只是单纯的发呆。
他看起来是个旅人,但是行囊扁扁的,显出囊中羞涩,身上浆洗的已经发白的旧衣服,也表明了老人的落拓。唯一奇特的是,他身旁放着一盆花草,绿油油的肥厚叶子,带着勃勃的生机。
“船来了。”
随着一声高呼,黄水分开一道白浪,一叶小船靠近了渡口,船家高声叫道:“客人上船了。”
这个时间点,客人只有一个,显然,他招呼的就是那个人。
老者咕哝一声,提起行囊走到船边,走上了横板……
“等等!”
一个声音突然爆发,“不要上船!”
脚步声响起,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提着一条竹枪跑了过来,高声叫道:“老师,这边。”
老者转过头,仔细看了看男孩的脸,好像才反应过来,道:“小二啊。”
孟帅咳嗽了一声,道:‘是我。老师,我还有话跟你说,你先下来。“
水老哦了一声,无可无不可,便转回身,要走下船来。
那船家突然一伸手,拉住水老的衣袖,道:“慢来,这位老伯,我马上开船了,你难道不坐了?”
水老指了指孟帅,道:“我的学生叫我有事。”
那船家更进一步,拦在他身前,道:“你这一下去,我就走了。我要一走,一整天都不会有船来,等着在荒郊野岭过夜吧。你可想好了?”
水老一怔,孟帅已经大步走上前,道:“你一边儿去。我们师生说话,你插什么嘴?”
那船家冷笑道:“你才一边儿去。我好好的生意,叫你给打搅了。坏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懂不懂?”说着一伸手,死死抓住水老,道:“老伯,还不跟我上船?”
孟帅眉毛倒竖,道:“给我撒手!”长枪一抖,狠狠地往那人手背上敲去。
那船家一惊,连忙缩手,又听风声变动,一根棒影直朝面门而来,不由叫了声“啊哟!”,头脑一缩,只觉眼前一亮,头顶的斗笠已经被挑飞。
孟帅一招得手,拉着水老倒退几步,回到岸上,回头看去,见那船家斗笠下面露出一张年轻面孔,虽然长得与成年人差不多高矮,但面相也就十几岁年纪。
孟帅大笑道:“好个年纪轻轻的船家,这条河上的摆渡人我都熟悉,什么时候有你这位英雄少年?敢不敢报上你的船号,家门?还有你的船——”孟帅用竹枪点指,道,“还有你这船。河水浪大,十人以下的小船不许用来摆渡,这是老船东在时就留下的规矩,凭你也配违逆?你装相也装不好么?”
他踏前一步,咄咄逼人的气势把船家镇的后退一步,冷笑道:“是熊硕没告诉你么?他差使不动镇上的船家,就找你来充数,又不肯告诉你关键。他把大家都当傻瓜,你就是最傻的那个。你是他哪门子的亲戚,为什么要替他作恶?”
他运足了力气,大喝道:
“还有谁,一起出来!”
隔了好一会儿,从凉棚里闪出三五个半大小子,大多穿上了紧身水靠,走出来不知所措。
孟帅用余光一扫,心中略感放松,第一是里面没有熊硕在——想也是,腰间被开了个血洞,哪有那么容易痊愈?而是都是些半大小子,并无膀大腰圆的壮汉在内,他心里一有底气,面上加倍凶神恶煞,道:“很好,竟然来了不少人。“
那船家挣扎起来,叫道:“这小子碍事,并肩子上啊。“
孟帅心道:来了。知道这时候千万不能输气势,不然前功尽弃!
用足全身力气,一团内力从丹田运上,热乎乎的堵在胸口,暴喝道:
“来呀!”
这一声震得人耳鼓发麻,孟帅趁他们愣神的功夫,蹬蹬蹬冲刺几步,竹枪横扫,砰地一声,把那船家打飞了出去,一脚踩在船头,一腿微躬,身子前倾,如猛虎下山一般,沉着脸吼道:“有种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