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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丁鱼头、橄榄核、面包屑。提利昂很快注意到她精心挑选的“例座”,她背后是坚固的石头,一侧是作为出入口,被绿叶覆盖的壁龛;能够一览无余的看到旅店前门,而她自身隐藏在暗影之中,几乎完全看不见。
老女人看见他的时候笑了。“一个侏儒”,她咕噜道,用柔软而又阴险的声音,她说的通用语只有一点口音。“看起来瓦兰提斯充斥着迟到的侏儒,这一个会不会变戏法?”
是的,提利昂想说。给我一个十字弓,我会给你展示我的拿手好戏。“不,”乔拉·莫尔蒙回答。
“真是遗憾。我以前有一只会耍各种聪明把戏的猴子。你的侏儒让我想起了他。他是个礼物吗?”
“不。我给你带了这些。”乔拉爵士拿出一副手套,将它们甩到寡妇今天早上收到的各种礼物旁边:一支银质高脚杯,一把薄到透明的雕刻着翡翠叶片的华丽折扇,一把刻上着诗歌的古代青铜匕首。在这些宝贝旁边手套看起来廉价而俗丽。
“一副适合我衰弱的起皱的手的手套。真是不错。”但寡妇并没打算碰它们。
“我在长桥上买的它们。”
“在长桥上什么都能买到。手套,奴隶,猴子。”岁月压弯了这个干瘪瘦小的老太婆的背形成一个隆起的驼峰,但是寡妇的眼睛依旧又黑又亮。“现在告诉我这个老寡妇她要怎么帮你的忙?”
“我们需要尽快赶往去弥林。”
一个词。提利昂·兰尼斯特的世界完全颠覆了。
一个词。弥林。或者他出现幻听了?
一个词。弥林,他说的是弥林,他要带我去弥林。弥林意味着生机,或者至少说是生命的希望。
“为什么来找我?”寡妇说。“我可没有船。”
“但是许多船长欠你一笔债。”
将我送给女王/王后,他这样说。是啊,但是哪个女王/王后呢?他没准备把我卖给瑟熙。他将把握交给丹妮莉丝·坦格利安。这就是他为什么没砍掉我的脑袋。我们在向东行,而格里夫和他的王子则向西,该死的蠢货。
哦,这真是太多了。一环套一环,但是条条大路都通向巨龙的咽喉。他的嘴里发出一声大笑,接着他就笑得停不下来了。
“你的侏儒看来突然抽风了,”寡妇得出结论。“我的侏儒会安静下来的,或者我就堵上他的嘴。”
提利昂用手捂住嘴。弥林!
河边的寡妇决定无视他。“我们来喝一杯怎么样?”她问。在女仆为乔拉爵士和寡妇用两个绿酒杯斟满酒时,可以看见空气中飘着的浮尘。提利昂的喉咙干得要命,但是没人给他也斟一杯。寡妇呷了一小口,在口中回味一番才咽下去。“所有其他的放逐者们都往西起航,至少我是这么听说的。而欠我债的船长们则争先恐后的将他们带到那,从黄金团手里拿到一点佣金。我们尊贵的元老们则为他们的事业允诺会派出一打的军舰,保证他们安全抵达石阶列岛。即使老迈的多尼弗斯也同意了。这还真是个辉煌的冒险。但是,你却希望走另一条道,爵士。”
“我有事要在东方办。”
“可否让我知晓那是什么事呢?不是奴隶交易,银女王已经终结了它。她还关闭了角斗场,所以也不可能是血腥的嗜好。弥林还能有什么给一个维斯特洛骑士的呢?砖头?橄榄?龙?啊,就是这个了。”老女人的微笑变得狂野起来。“我听说银女王用幼儿喂养她的龙,而她自己则用处女之血沐浴并且夜夜淫愉,从不相同。”
乔拉爵士有些咬牙切齿。“渊凯人不断毒害你的耳朵。夫人不应该相信这些淫词滥调。”
“我不是什么夫人,但是即使是佛加罗的妓女也知道谎言的模样。这都是真的,但是……龙后有她的敌人……渊凯,新吉斯,Tolos,魁尔斯……哎呀,很快还有瓦兰提斯。你要去弥林?还是等等吧,爵士。在战舰们划桨想动起航去推翻银女王的时候,剑士们可会被召集的。老虎喜欢亮出爪子,甚至大象在受到威胁时也会杀人。玛拉阔对荣誉有种饥渴,而尼耶索斯大多的财富都是从奴隶交易中赚到的。只要阿里欧斯、帕奎罗或者拜拉阔三人里的一人得到元老席位,那么战舰就该出发了。”
乔拉爵士有些不快。“若多尼弗斯回来的话……”
“佛加罗总是领先一步,而我亲爱的大人已经作死人作了30年了。”
在他们身后,有些水手正大声咆哮。“他们管这叫淡啤酒?操,猴子都可以尿出更好的。”
“而你会喝掉它,”另一个声音回答。
提利昂回头看,希望他听到的是鸭子和哈尔顿的声音。但是他之看到了两个陌生人……还有一个侏儒,在旁边几步远的地方注视着他。他看起来有点眼熟。
寡妇呷了一口她的葡萄酒。“第一批的象党有些事女人,”她说,“他们推翻了虎党的统治结束了古战争。提安娜四次当选,但那时300年前的事情了,哎。瓦兰提斯自从那之后就没有女性元老当选,但有时候会有女性参选。那些住在黑墙后面出身高贵的女人,可没有我这样的。那些‘古老血脉’宁愿让他们的狗和孩子参选也不会让自由人参选的。不,可能是贝里克,或者阿列斯,但是无论如何都会有场战争。或者他们这么认为。”
“那你怎么想?”乔拉爵士问。
好家伙,提利昂想,问对了问题。“哦,我认为也会有场战争的,但不是他们想要的那种。”老女人向前倾了倾身,她的黑眼睛闪着光芒。“我认为红色的阿赫洛在这个城市里比其他神有更多的崇拜者。你听过班奈罗的宣讲没?”
“昨晚。”
“班奈罗可以在火焰中预见未来,”寡妇说。“玛拉阔原来试图雇佣黄金团,你知道么?他试图清扫红庙,把班奈罗插上剑。但他不敢用老虎军。他们中的一半都崇信光之王。哦,在古瓦兰提斯这些真是可怕的日子,对满脸皱纹的老寡妇也一样。但是我想,却连弥林的一半也不及。所以告诉我,爵士……你干嘛去找银王后?”
“那是我要关心的问题。我可以很好的付清你要的过路费,我有的是银子。”
傻瓜,提利昂想。她想要的不是钱而是尊重。你有在听她说的么?他又回头瞟了一眼。那个侏儒往他们桌子的方向又移了移,他手上好像拿了把刀。提利昂的后颈有点发麻。
“留着你的银子吧,我有的是金子。收着你的黑脸吧,爵士,我见多了这种怒火了。你是个坚实的男人,毫无疑问我也知道你擅长用剑,但这是我的地盘。我动一动手指你就发现你被拷在一个前往弥林的大船里了。”她拿起她的翡翠扇子打开了它。一阵沙沙的响声一个男人穿过杂草丛生的拱门来到她左边。他的脸上伤痕累累,其中一只手握了一把像杀猪刀一样又短又重的剑。“‘去找河滨寡妇’,有人这样对你说过,但是他们忘了告诉你‘小心寡妇的儿子们’。但不得不再说一下,真是个愉快的早晨啊。你干什么去找丹妮莉丝·坦格利安,而半个世界的人都想要她死呢?”
乔拉·莫尔蒙的脸因为愤怒而阴沉,但是他回答了。“去效忠于他,保护她,若需要可以为她而死。”
这让寡妇笑出了声。“你想拯救她,是不是这个意思?从无数的我可以列出的佩剑的敌人手中……这就是你想让我这个可怜的寡妇相信的?一个忠实的骑士风度的维斯特洛骑士跨越半个世界去拯救这个……恩,她可不是什么处女,但还是个正经女孩。”她又一次大笑。“你难道认为你的这个侏儒会取悦她么?你认为她是用这个家伙的血沐浴,或者通过砍掉他的头来满足自己?”
乔拉不清不愿的说。“这个侏儒是——”
“——我知道这个侏儒是谁干过什么。”她的黑眼睛转向提利昂,硬的像块石头。“弑亲者,弑君者,谋杀犯,变色龙。兰尼斯特。”她说出了最后的诅咒。“你准备给龙母准备些什么啊,小个子?”
我的仇恨,提利昂想说。但是相反他尽镣铐所能摊开他的手。“任何她想从我这里得到的。智者的劝诫,野性的智慧,几个筋斗。我的老二如果她想要的话。我的舌头,若她不想要的话。我可以为她领军或者搓她的脚若她希望。而我唯一所要的酬劳是让我奸杀我老姐。”
这番话让老女人重回微笑。“这个起码还诚实,”她称,“至于你,爵士……我认识一打维斯特洛骑士和上千个家族的投机者,但是没有一个像你这样把自己装饰的这样目的纯洁。男人都是野兽,既自私又无情。无论有什么甜言蜜语,总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潜藏。我不信任你,爵士。”她弹了弹他的扇子,好像除了苍蝇没什么在她耳边嗡嗡。“若你想去弥林的话,自己游过去吧,我不会帮你的。”
接着七层地狱立刻降临。
乔拉爵士开始起身,寡妇“啪”地合上了他的扇子,她的疤脸男从阴影里滑出……而他们身后一个女孩尖叫起来。提利昂刚好转身看见一个侏儒向他奔来。那是个女孩,他立即认出来,一个穿着男人衣服的女孩。而她准备用那把刀宰了我。
在心跳半拍的时间内,乔拉爵士、寡妇和疤脸男都像石头一样定住了。旁边桌子的无关者呷了一口美酒和其他美食,但是没有人站出来干预。提利昂不得不立刻移动双手,但是他的锁链只允许他够到桌上的大酒壶。他抱着它旋转,将里面的液体泼向向他冲过来讨债的侏儒女孩的脸,然后闪到一边躲避女孩的刀子。酒壶摔的粉碎的同时,他就头撞地面。接着那个女孩又追着他来了。提利昂从一边滚到另一边躲避着女孩刀子一下下落下嵌入地面又拔出再刺……
……接着她被从地面拎起,在乔拉爵士的紧抓下两条腿疯狂得乱踢。“不!”她用维斯特洛通用语哭号。“放下我!”提利昂听见她挣扎时衣衫撕裂的声音。
莫尔蒙用一只手揪着她的领子,另一只拧下了她手上的匕首。“够了。”
接着店家来了,抓了一只棍子。当他看见碎裂的大酒壶时他狠狠的咒骂然后询问发生了什么。“侏儒打架,”一个有紫色胡须的泰洛西人轻笑着说。
提利昂对着扭曲地吊在空中的女孩眨了眨烟。“为何?”他想知道。“我对你做过什么?”
“他们杀了他。”她说的时候再也不挣扎了,她无力地吊在莫尔蒙的手上眼中充满了泪水。“我的兄弟,他们带走了他杀了他。”
“谁杀了他?”莫尔蒙问。“水手们。来自七大王国的水手们。他们五个都喝的烂醉,他们看见我们在广场杂耍就跟踪了我们。当他们意识到我是个女孩就放走了我,但是他们带走了我的兄弟把他的头砍了下来。”
提利昂突然认出来了。他们看见我们在广场杂耍。他接着就知道这个女孩是谁了。“你是不是骑着一只猪?”他问她。“或者狗?”
“一只狗,”她啜泣道。“奥博总骑着猪。”
那些乔佛里婚礼上的侏儒们。正是他们的表演拉开了那个混乱之夜的序幕。真奇怪,在半个世界外有遇到了他们。也许也不是那么奇怪,如果他们有他们骑的猪一半聪明的话就会在当晚在,瑟熙悬赏他们也参与了那场谋杀之前立马逃出君临。“放开她,爵士,”他告诉乔拉·莫尔蒙爵士。“她不会再对我们不利了。”
乔拉爵士把侏儒女孩放回地上。“对于发生在你兄弟身上的是我很抱歉……但是我们没参与谋杀他。”
“他参与了。”女孩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