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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面夜叉本想叫些帮手助阵,想不到一叫之下,敌鬼倒多了好多,不由惊怒至极,眼见形势万分不妙,也不敢多呆,双足在冰面上用力一跺,巨大的身体腾空飞起,三股叉拼命狂挥,击飞了挡在自己头上的数名鬼卫,拼着被四面八方的兵刃砍在身上,多了几十处伤口,飞身直向空中射去。
黑暗的天空之中,巨锤陡现,重重劈向蓝面夜叉顶门,便要将他的头颅,当场砸得粉碎,让万点桃花,洒落广阔冰面之上!
被那强大灵力所袭,蓝面夜叉陡然惊觉,举叉抵挡,却被那股巨力重重砸在叉顶,让受伤虚弱至极的蓝面夜叉抵挡不住,巨大的身子飞速向下面坠落,重重砸在冰面之上,碎冰四溅,雪白的冰块,一时遮住了众鬼的视线。
天空中,沙将军带领埋伏的厉鬼,飞身冲下,巨锤狂挥,直取蓝面夜叉。
蓝面夜叉拼力跳起来,举叉抵挡,却也只能疲于应付,不能进攻。
另一边,水鬼之间的内斗已经渐近尾声。在李小民的命令下,一批鬼卫加入战团,大肆砍杀忠于蓝面夜叉的水鬼。而那些旁观的水鬼,见得形势大变,也都见风使舵,跟着围住那些越来越少的少数派,凄厉地嚎叫着,将这些原来的同伴,一片片地撕碎,让他们的魂魄,不甘地消散于天地之间。
何炯一刀劈裂前面的一个水鬼头领,眼看着他被一大群狂涌而来的水鬼淹没撕碎,怒气未息,举刀大吼道:“小的们,跟我上,帮着李帅爷斩了蓝面夜叉,这一大片水泊,从此以后,就是我们的地盘!”
在蓝面夜叉积威之下苦苦存活的水鬼们兴奋地嘶吼着,跟在何炯身后,向那被鬼卫们围攻的旧主冲杀而去!
蓝面夜叉已经是满眼血红,一边挥叉抵挡着漫天劈刺而来的灵刀灵剑,一边望着远处负手冷笑的李小民,嘶声怒吼道:“妳这鼠辈,真是下流无耻卑鄙至极,偷袭暗算,群起围攻,什么肮脏事都做得出来!”
李小民看着已陷入绝地的对手,冷笑道:“我不是来跟妳比武较艺来的,只要打败妳,别的我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们新世纪年轻人的座右铭是:『不管白猫黑猫,只要能逮住妳就是好猫!』至于仁义道德,尊严正义,妳以为老师在课堂上教过我们这些东西吗?”
他一挥右手,指向蓝面夜叉,冷冷地道:“扁他!”
众鬼卫奋起精神,四面八方激烈围攻蓝面夜叉,却也暗自记得李小民的教诲,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千万不能被这蓝面夜叉打得魂飞魄散,导致本方实力受损。因此上,众鬼卫互相支援,小心不让同伴阵亡,便是有鬼受伤,也立即被同伴抬下救治,抓些敌方水鬼的残片喂他吃下,不多时,便已补充了部分灵力,能有一些精神了。
此时,何炯已率大批水鬼冲上,厉声嘶吼中,无数灵刀鬼爪,直向旧主猛劈狠抓。
蓝面夜叉见水鬼们也敢造反,怒不可遏,狠狠一叉,贯穿了几个急于立功的水鬼灵体,用力狂挥中,将几个水鬼打得粉碎,消散风中。
他挥得痛快,背后却有一锤,狠狠砸来,砰地一声,重击在脊背之上。
蓝面夜叉大叫一声,扑地便倒,无数灵刀趁隙迅猛劈来,登时斩断他的左手,两腿亦中灵刀,伤口深达骨髓,痛得放声惨呼。
那些水鬼受尽了他的荼毒,见这往日不可一世的水中大王受伤倒地,哪有不上前报冤仇的,都跟在何炯身后,疯狂扑到蓝面夜叉身上,乱咬乱抓,李小民虽然大声呼唤,叫他们留下蓝面夜叉的残躯看看是否还能废物利用,可是等到鬼卫们把水鬼驱散时,冰面上剩下的,也只有一堆骨头和血淋淋的烂肉了。
虽然是敌人,可是看到蓝面夜叉这般惨景,李小民还是打了个哆嗦,转过身,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何炯喘息如牛,半晌才平息下来,扒开那堆烂肉翻找,半晌才找到那个巨大的镯子,却畏惧那上面令人恐惧的法力,不敢碰触,便向李小民躬身施礼道:“李大人,蓝面夜叉留下一件法宝,小鬼不敢擅留,还请大人收下。”
李小民听得好奇,强忍恶心走到尸首身边,抽出腰间宝刀,挑着那血肉模糊的镯子,看那巨镯大如西瓜,心中暗道:“这还是镯子吗?我要用的话,套在手腕上是不行了,除非套在大腿上面!”
虽然不知道使用方法,李小民还是笑纳了这件法宝,准备留着以后慢慢钻研。又跟何炯交待了几声,要他去召集附近水泊的水鬼,前来听自己训话,随后便用刀挑着巨镯,在冰面上走开去,准备找个凝冰咒效力未曾达到的地方,把镯子好好洗一洗,免得弄这一大团恶心巴拉的东西回去,害自己夜里都会睡不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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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惨烈水战
第五章惨烈水战
官军大船,在水面上缓缓航行,向巨山岛的方向驶去。
李小民身穿水军将领服饰,手按剑柄,昂然立于船头,只觉意气风发,心中畅快至极。
在这艘大船周围,是大批的小舟,上面都坐满了官军,个个手执刀枪,紧张戒备地看着四方水面。
也难怪他们担心,巨山草寇,惯于水战,不知在这水泊之中,淹死了多少前来进剿的官军。想起那些同袍的前车之鉴,由不得众官军不胆寒心怯。
李小民倒是一点不担心,他向秦贵妃请命,前来担任水军进攻的总指挥,就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心里倒还期待着敌人水军出现,早点打完,早点收工。
低下头,看着船下的水花,李小民暗暗叹了口气。只可惜这水泊太过广阔,而自己凝冰咒的时效也不过半个时辰,不然的话,自己凝冰咒一出,水面如平地一般,直接带兵在冰上走过去就行了,还管敌人什么水军不水军?
正在寻思,忽听一阵激烈的锣声在水面上响起,李小民举目看去,却见在远处的水面上,一支水军自水流岔道驾着小船向这边赶来,为首一人,年约三四十岁,满脸胡须,身穿皮甲,高大壮硕,手执一柄鬼头大刀,指着李小民大笑道:“李副帅亲自来此,小人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旁边有认得此人的官兵,惊呼道:“是朱顺!贼寇水军统领朱顺!”
李小民抬头瞟了朱顺一眼,也懒得多说,一挥手,官军便驾着大小船只,向朱顺那支水军驶去。
朱顺哈哈一笑,却不接战,回身作势,指挥着部下水军,直向水面岔道驶去。
官军见贼寇败退,都是精神大振,大声痛骂朱顺胆小如鼠不敢接战,见了朝廷大军征讨,只敢望风逃窜。
李小民却知道朱顺纯粹是想引自己追过去,见他费心设下圈套,也不好拂逆他的盛情,便懒洋洋地挥一挥手,有气无力地道:“追!”
追字出口,众官军得了将令,一边大声应承,一边飞快地划着船,追向敌军逃去的方向。
站在船头,看着敌军越逃越远,李小民却不着急,只是下令部下船只要紧紧跟在一起,不要被敌寇趁机杀出,从中截断。
前面的水面越来越狭窄,大船渐渐行走不便。李小民便令停下大船,懒洋洋地道:“既然贼寇已经逃了,我们就先回去休息吧!”
众官兵闻言惊讶,既然出来打仗,怎么还未接战便要回去?只是将军既发了话,便不能不遵,都唯唯听令,掉转船头,向后方划去。
正在退兵时,忽听一阵锣响,在水面上震开,旁边的几条水道中,几支船队一齐划出,上面站的都是巨山水寇,放声大叫道:“狗官,看妳往哪里逃!”
官兵看到中了埋伏,不由一阵慌乱叫喊。李小民却回身瞪了一眼,呵斥道:“慌什么?用箭射他们!”
官兵们闻言猛醒,慌慌张张地举弓射去,却因距离甚远,未射到中途便落了下去,坠入水中,倒引得那些操舟驶来的贼兵一阵嘲笑。
李小民叹了口气,想想这支官军自己新带,未曾好生操练他们,而且大部分是初次水战,能有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便叫了传令兵来,让他们去挥动旗号,用旗语给各船将领下令。
在将领们的率领下,各船官兵擎起强弩,瞄准远处的敌船,嗖嗖连声,将弩箭射了出去。
船头的贼兵们正在大声嘲笑,忽然看到利箭袭来,都大惊失色,未及射闪,便已被利箭射在人群之中,血光迸现,当场便有几个贼兵软软地倒在船上,或是一头栽入水面之下,将水面染得一片殷红。
见到官兵军弩如此远的射程,贼兵们惊慌起来,一边将舟驶近官军,以求接战,一边射出弓箭,远远地向官船射去。
船上的官兵们却大都是李小民从军中挑出的箭手,见贼众与己对射,倒不惧怕,一边由盾手举起盾牌防护,一边张弓搭箭,射向远处的贼船。
利箭漫天,两边水军相互对射,逐渐靠近。在激烈的箭雨对射中,不时有受伤的士兵惨叫着摔下船去,相比之下,倒是贼军伤亡要更多一些。
一个官军盾手正举手护着身后的同伴,偶一低头,看到水下似有影子一闪,不由大惊,放声叫道:“是水鬼,贼寇派水鬼来凿我们的船来啦!”
众官兵都是大惊失色,巨山草寇,一直能抵御官军的围剿而不畏惧,其中所恃的一条,便是水性极好的贼兵。现在,敌军已经使出这一绝招,让没有潜水兵的官军如何抵挡?
另一边,李小民站在大船船头,却在皱眉纳罕:“怎么我部下官兵里面,还有这样的人才,我派出去的水鬼他都看得见?哦,我知道了,他们是管战斗潜水员叫水鬼的,张逆率领的就是巨山水鬼部队,现在水鬼对水鬼,可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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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面之下,大顺水军首领张逆凝神秉息,奋力向官军大船游去。
即使是在水下,他依然瞪着双眼,透过清澈的河水,将水下的景物看得清清楚楚。
久居水泊,他的水性,已是好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每天里面倒有大半时间是在水中过的,常能独力抱起一尾大鱼上岸,让部下和山寨诸位头领惊叹不已。
他的手臂奋力在水下划动,看着官船就在眼前,当中通通透透,除了清水之后,再无阻碍。
一股强烈的兴奋与自豪在他的心中浮起,在水下,他便是真正的强者,不管是谁,都无法在这里击败他,巨山山寨的水军头领——『浪里黑条』张逆!
每当官军来袭,这八百里水泊,便是他的战场,每一次都杀得官军落花流水,不知有多少官兵,被他凿沉了船只,恐慌地在水中扑腾,最后绝望地淹死在大水之中。而他部下五百水兵,跟随着他凿沉了无数官船,被官军恐惧地称为“水鬼”,谈而色变。
现在,那乳臭未干的官军副帅,亲自率军来攻,便要成为他下一个牺牲品,为他纵横水泊多年的丰功伟绩,再添上重重的一笔!
正在兴奋地想着,他赫然发现,自己已经游到了官船前面。
仰头看看上方,透过流淌过的河水,张逆利用自己那极好的视力,隐约看到身穿银甲白袍的少年敌将,正站在船头,极目远眺,不知道是不是在为战况而暗暗忧心。
张逆冷冷一笑,在心里为这个狂妄少年判了死刑,正要游过去凿沉大船,让这满船兵将都去水里喂王八,却意外地看到,那少年将军似乎感到了自己的目光一样,低下头,冲着自己,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张逆大吃一惊,这还是第一次,他藏在水下被敌将看到,这让他不由寻思,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或是那敌将根本就只是看着水面傻笑而已?
一边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