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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透透气,轻松一下。
啊,暄闹的气息,蠢动的人潮,自从离开家乡之后就没再感受过了,短短几个月却好似过了许久、许久,几乎是半辈子那样遥远的事了。如果她照着皇上的期望嫁入灏王府,是否就得跟这种喧闹绝缘?因为王府一向寂静……
正当花若涵沉浸在自己的感伤里,暄闹的声潮之中传出了特定的呼唤,把她一下子拉回了现实。
“若涵,你快过来。”
花若涵很容易便把焦距对在一个背对着她的女子身上,只看背影都感觉得出那女子心中的欢喜;此刻那女子正站在一个冰糖葫芦小贩面前,可以想见她垂涎的表情。
花若涵闭了闭眼,事情怎会变成这样呢?
她原本想自己一个人快快乐乐地享受这短暂的自由,为什么却会多出一个拖油瓶呢?而且那个拖油瓶不是别人,正是她该视为绊脚石的淑王妃李枫儿!
她到现在还是想不通李枫儿为何会发现那个王府的安全漏洞,那应该只有她知道啊!而且还无巧不成书地在那里碰个正着,惊愕过后便糊里糊涂地变成两人同游的结局了。
“若涵,我在叫你呢!”久得不到回答,枫儿回头拉她过来,“我没带铜钱,你付吧!”
听到她自然的口吻,花若涵几乎要瞪起眼来了。
为什么她要帮她付账?
枫儿没看见她的脸色,快乐地拿着冰糖葫芦,像只蝴蝶似地飞到另一个画糖的小贩身边去,一脸垂涎的模样让她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枫儿姐姐—;—;”
花若涵才想追过去拉回她,冰糖葫芦小贩却拦住她,客气的嘴眼里有丝怀疑的防备,“姑娘,您的同伴还未付账呢!”
“我……哎!”花若涵气闷又无奈地掏出铜钱,没空听小贩的谢声便急忙追上枫儿,却又慢了一步,只能落得帮她付钱的下场。
连续五六次之后,花若涵才发觉不对,她根本没这义务要帮她付账呀!
“枫儿姐姐……”当花若涵终于追上她时才发现她身前站着一个头戴斗笠的异族男人,花若涵把他当兜售东西的小贩,开口道:“我们不买。走吧,枫儿姐姐。”
枫儿乖巧地任她拉走,不时回头望着渐渐被人潮掩过的身影。
“他……不是小贩……”直至望不见他了,枫儿低声说道。
花若涵觉得她声音有异,“枫儿姐姐,你怎么了?”
“他说了好奇怪的话,我……”
李枫儿在颤抖!花若涵反射性地回头,那人却已不见踪影。
有古怪!
“枫儿姐姐,别怕,他说了什么?”花若涵安抚地道。
“他……”枫儿低下头,“没什么,大概是疯子吧?”
虽觉得奇怪,但花若涵没再追问,只是指着眼前一间酒楼,“枫儿姐姐,我看你也累了,不如到里面喝杯水,歇息一下?”
俩人上了二楼靠街的位子,下面状况一览无遗。
“嗯,枫儿姐姐,”拿着小二送上的茶水,花若涵试探地开口,“你觉得灏王爷……”
“若涵,”枫儿忽然打断她的话,“待会儿陪我到衙门走一趟好吗?”
“衙门?”花若涵立即忘了自己要打探的事,奇怪地问:“枫儿姐姐,你到那儿做什么?”
好奇怪,李枫儿与她初见时的印像有些改变,是她看人的眼光出问题了吗?初次见面时李枫儿连回礼都不会,一点王妃该有的气度都无,她还在想李灏的嗜好真奇怪,宁舍知书达礼的美女,却去屈就那样畏缩的女人。可从刚才到现在,李枫儿却脸不红气不喘地把她当私人银庄用,没两句话就把“花小姐”变成“若涵”……她该怎么说李枫儿呢?厚脸皮吗?”
现在李枫儿低头不语的模样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沉静气质,真是令她糊涂了。听说秦缀玉这几日和齐总管走得近,似乎想针对李枫儿做些什么,本来这不关她的事,因为李枫儿确实是她们的绊脚石,但若是李枫儿能影响李灏也未尝不好;皇上派她与秦缀玉前来不就是为了借美色感化李灏吗?
这样一来,她也不必留在这闷死人的地方了,真是两全其美。
听到花若涵的问话,枫儿抬眼望了她一眼。
“我……有点在意那两名死去的侍女。”
“嗯?枫儿姐姐,那交给衙门去办就成了。”花若涵说。她才不怕那杀人凶手呢!若让她给碰上非阉了他不可!让他一辈子没法玩女人!“枫儿姐姐你别怕,若涵武功虽称不上顶尖高手,但对付一名采花大盗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我觉得那个凶手不是采花大盗。”
“不是?”花若涵困惑地皱起眉,“可是听说那两名侍女被发现时都衣衫不整呀?”
“我看过第一名死者,那种手法……”枫儿摇了摇头,“所以我想看看忤作的验尸报告,理清我心中的疑惑。”
闻言,花若涵望着她,“枫儿姐姐,你好像很熟悉这种事?”
“当然,我至少侦查过……”又来了,她刚刚想说什么?
看见枫儿突然住口又一脸茫然的模样,花若涵把茶喝完,没再追问,起身道:“走吧,枫儿姐姐,你不是想去衙门吗?这城里我比你熟,我带你去吧!”
第六章
“你为什么还没杀了李灏?”那个男人劈头便责问她。
“你说什么?”
“你忘了你的身分吗?你贪图汉人的荣华富贵吗?”
“我的身分?”
“你是摩沙夷兹莫的女儿,你是诺合!”男人抓住她的双肩。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放开我!”
“你的使命是杀了李灏,为我南人谋求永远的安定!”
“你……疯子!我不知道!”
“你会知道的。”那个男人黝黑的眼中有令她害怕的东西。“你若想知道你是谁,明晚三更到王府池中亭来,我会一五一十告诉你。你躲不了永远!”
昨日与异族男人的对话言犹在耳,她要去吗?
已经敲过二更梆子了,但枫儿却了无睡意。
她不是李灏的王妃吗?为什么那个男人叫她“诺合”?杀了李灏又是怎么回事?她都快弄糊涂了,可是梦中出现的画面……
枫儿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头,命令自己别去管那个男人说什么,除了疯子之外他什么也不是,她不必去在意一个疯子说些什么。
你是摩沙夷兹莫的女儿,你是诺合。
她不是!她是灏王妃李枫儿!
你的使命是杀了李灏。
她才没什么使命!
“叩、叩、叩!”更夫敲起三更梆,每打一声就让枫儿的心惊跳一下。
你躲不了永远。
男人的话又浮现在耳边,令枫儿睁开了眼;是的,与其在这边让自己忐忑不安永远抱着个疑问,她不如去弄个清楚。
枫儿立即起身着衣,小心地不弄出半分声响从窗户溜走;自她昨日偷溜之后,金银铜铁四卫守得更严密了,想避开他们耳目偷溜出房还真有点令人胆战心惊。爬下窗户的同时,枫儿不由得觉得好笑,她好像愈来愈熟悉爬窗户的披巧了。
晚上的王府其实并不可怕,每隔几步檐上便挂着灯笼充当照明,让王府别有一番朦胧美感。
枫儿很快地来到异族男人所说的池中亭,那是建筑在水池之中的一座子母亭;子亭是歌伎及乐伎表演之处,母亭则是主人们饮酒作乐的地方。那男人背对着她站在子亭之中。
听到脚步声,男人回头望向她。
“我来了。”枫儿抓着自己胸前衣襟,防备地望他,“你要说什么快说吧!”男人深沉的目光盯着她的脸,“我叫皮罗阁,跟你一样属于诺合。”
“诺合是什么?”她以为“诺合”是人名,但如今听来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诺合就是汉人说的黑彝,是被天神选来统治‘节伙’的高贵血统,你父亲摩沙夷是统治所有诺合与节伙的‘兹莫’。因为汉人无理的入侵,我们的土地一寸寸失去,所以你父亲才派你混入王府杀了李灏,只要李灏死了,汉人自然知道我们不是这么容易欺压的。”
皮罗阁说得很清楚,但枫儿却一脸他说的是土语似地不解。
“我不是什么诺合,我叫李枫儿!”
“你不叫李枫儿,是李灏骗了你!”皮罗阁大声说,“李灏不知对你做了什么,使你忘了自己伟大的使命,他是个骗子!”
“你胡说!”枫儿激动地退后一步,“你才是骗子!”
皮罗阁逼近一步,“你贪图汉人的荣华富贵,忘了其它族人所受的屈辱吗?汉人夺走我们的土地与牛羊,你要与他们狼狈为奸,忘了身为诺合的荣耀吗?”
“我才不是!”
“你是。”皮罗阁低沉的声音在这黑夜里特别响亮,“你今晚会来不就是也怀疑李灏欺骗了你吗?就像当初汉人对我们所做的,他骗了你。”
“李灏不可能骗我!”皮罗阁的话击中她的心。
她真的如她所说这般坚定地相信李灏吗?否则她为什么会来?
枫儿慌乱不知所措,她该相信谁?
“李灏只是想从你身上慢慢套出我族的秘密,他是不是拿过什么东西问你那东西的作用?”皮罗阁咄咄逼人地踏近一步。
“那是护照呀!”
“护照?”
“嗯,护照就是……是什么呢?”
这段记忆猛然跃入脑中,枫儿仍不愿相信。
“不然你以为李灏为何会立你为妃?”皮罗阁扬起胜利的微笑,“再告诉你吧!你根本还不算是李灏的王妃,因为李灏根本没把你的名字上报朝廷,你只是李灏手中的棋子,用完即丢的棋子,他根本不爱你!”
“不,你骗我—;—;”枫儿崩溃地滑下身子,整个人颓然地坐在冰冷的地面。皮罗阁趁胜追击,在她身前蹲下望着她,“现在还来得及,你可以报复李灏的欺骗,也可以解救我族的危机;杀了李灏!”他拿出一把匕首,剑锋上淬着泛蓝的光芒,“用这把匕首,这把匕首凝聚了我族的希望及祈祷,杀了李灏,终止汉人的暴行吧!”
茫然地望着那把锋利的凶器许久,枫儿还是伸手拿下了它,那冰冷的触感沁入心肺。
“他真的……骗了我?”
“你还不愿相信吗?”皮罗阁起身,“那么等李灏回来,你跟他要王妃文册,那是所有受封的亲王妃都会有的证明。”
皮罗阁笑了,他当然知道李灏拿不出来。
这场战争,他胜券在握!
第三具尸体出现了,这次却出现在王府水池之中,散乱的黑发好似水草一般漂浮在水面,苍白的面容就似水面一朵白莲,看来格外诡异凄凉。
奇怪的耳语从王府内传到了王府外,又从城里传到城外—;—;灏王妃是杀人凶手。
枫儿不知道这个离谱的流言,也无从知道,只知道人们看她的眼神变了,就连小彩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或许是她收下了匕首之后便疑神疑鬼认为每个人都知道了她的事,终日惶惶不安。
四卫跟得更紧了,绝不再让她离开视线。
枫儿也没心情偷溜,整日关在房中想着心事。
回想起来,她除了知道李灏是一个王爷之外皆一无所知,李灏不爱提自己的事,也不太常提以前的事……他真的是骗子吗?比起千千万万所谓族人同胞的未来,她最在意的却是李灏的欺骗。
他……不爱她。
成天胡思乱想的结果是她食欲降低,人也显得病恹恹的毫无精神。
绿波阁里有人为这种情况而暗喜,却也有人大骂无稽,气势汹汹地跑到枫儿的寝居生闷气,坐在那儿闹别扭;想念她几句却又发现她根本不知道外面满天飞的谣言,只得把到嘴的话吞回肚子。
枫儿很高兴花若涵的来访,让她暂时不再胡思乱想。
“若涵,你生我的气吗?”枫儿眨眨眼。
“不是。”花若涵嘟起嘴,“你就是成天闷在房里才会让人说长道短。”
“可是女子不是不能随便抛头露面吗?”枫儿无辜地反问。
花若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