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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过耳不忘。
“哼!废话少说!”
杀手回剑杀上,杨学琛来得匆忙,忘了带武器,只得左闪右避,想引杀手离开枫儿附近,却让她识破,低笑一声洒出手中粉末。
“糟!”他竟会被这下三滥手段撂倒!
意识模糊之际,杨学琛对自己的大意气愤不已。他从未想过她会用毒。
“呵呵!”冷眼看着他倒下,杀手重新将注意力放到枫儿身上。“终于没人打扰了。”
枫儿几乎撑不开眼皮,各种影像在眼前交错而过,眼中的杀手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朦胧之中,她最后看见的却是微弱月光下露出面孔的杀手—;—;
她从未怀疑过的人。
第十章
她看见了那一直困扰着她的梦境,只是这次只看见那个男人,他在哭泣。
一个灵堂的景象,她看见自己的照片摆在上面,有很多花、很多人。
他在哭,他的内心在哭,她看得见他心里的泪水,不由自主感到心痛不已。
他们……很多她叫得出名字的人安慰他,要他坚强。
他无语的点头,抚着手中的戒指;他仍戴着那个戒指,不愿拿下。
她不忍再看,别过头去,而仪式似乎就在此时开始,她这才注意到几乎每个人都穿着笔挺的制服,那是她认为闪闪发亮的荣耀象征,从小便崇慕的象征……她没有机会再穿上它了。
镁光灯不停闪烁,灵堂入口形成一片光海,很漂亮。
她的目光回到他身上,他站在家属的位置,向各方来慰问的人答礼。
她想开口,声音却哽在喉咙里。
她想起了一切,知道自己是谁,但她宁愿自己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少一分难过?望着虽不能出席却还要出席的老人家,及面带哀戚的男男女女,她心头一阵翻搅,目光转到灵堂上自己的照片—;—;穿着骄傲的制服,好像还活着一般望着下面所有人。
她回不去了。
她难过地窝到一旁,不想再看自己的告别式。
景象一转,夜幕低垂,她再次见到他,他似乎回到家了,一个人坐在床边,脸埋在手里,许久许久之后,发出一声声压抑的哭声。
她不禁飘到他身旁,伸出手来环住他。
别哭,我在这里啊。
他似乎感觉到了,停止哭泣抬头,“是你吗?”
是我啊,可惜你看不到我。
“你说你会很快回来……为什么……为什么我却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你还是在我们的婚礼上缺席了!你这个骗子!”他气愤地大吼,将床头一祯祯两人合照的相片一起摔碎。
对不起,对不起!
她哭了,坐在泄愤完后的他身旁一起哭泣。
他哭累了,在满地狼藉中沉沉睡去。望着他的睡脸,她不禁又鼻酸起来。
父母有兄姐照顾,她还不担心,但是他……他那么死心眼,不知要花多少时间才肯忘了她……她已经没有资格让他悬念。
看向他手上的订婚戒指,她轻轻取下,把当时他戴到她手上的戒指放到床头柜上。
宏谕,拜拜……
枫儿睁开眼,却发现水气迷蒙,令她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
“枫儿!”李灏紧握着她的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回来了,一并带回失去的记忆。
“是不是头还疼?”李灏紧张地问,转头叫着梁大夫。
梁大夫看了看,“王妃,你还记得老夫吗?”
望着慈眉善目的老大夫,枫儿看了眼一旁的李灏才开口,“你……是谁?”
李灏霎时觉得全身冰冷,一把推开梁大夫。
“我是李灏啊!你忘了吗?”
“我……”
“王爷,请别吓到王妃。”梁大夫急忙说。
“多话!”李灏不理会梁大夫的警告,只是狠狠的瞪着她,“你是我的王妃李枫儿!你想起来!不准你该死的忘了!听到没!”
枫儿被吓到了,愣愣的无法做出反应。
“王爷!”梁大夫忙上前要分开两人,却遭李灏无情的一掌打开,也不考虑一下他可是个老人家啊!
“你要是敢忘记,我……”
枫儿害怕的眨了眨眼,望了望周围,房里除了李灏就是梁大夫,没有人可以救她。
李灏想出言恐吓,却发觉自己根本无计可施。他能做什么?
半响,他挫败地紧紧抱住她,“不准忘记我……”
枫儿的头被压在他颈侧,惟一能活动的眼珠子看见梁大夫拖着一把老骨头站起来。
“呃……我是开玩笑的……”
梁大夫捶着自己背的手停了,李灏则屏住了呼吸。
“开玩笑?”李灏的声音像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般。
粱大夫给枫儿投去自求多福的一眼,脚底抹油的速度一点也不像是他那种年纪的老人家。
“嗯,小玩笑。”枫儿心虚地说。
“小玩笑?”李灏一把拉开她,瞪着她心虚的脸,“你认为这是小玩笑?”
“嗯……可能对你而言不太好……笑。”
“你看本王担心的白痴样子很好笑吗?”担心转成愤怒,李灏一拳连床带被击破一个洞。
听见她说那句话,他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我……”
“闭嘴,本王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李灏忿忿低吼。
枫儿一顿,咬咬唇也生气地别过脸去。
房里就见李灏瞪着枫儿,而枫儿则瞪着墙壁。
两人都在赌气,硬撑着看谁忍得久。
两人之间僵硬的气氛看得窗外偷窥的两个人好气又好笑;这一刻得来不易,两人究竟在坚持些什么?只要一个人先低头就好了嘛!
“来赌赌谁先低头好了。”杨学琛提议。
“不要。”花若涵压低声音,“李枫儿那么柔顺,肯定是她先低头。”
“不一定,你没看他们己经坚持一炷香了?看来王妃这次不想让步喔!”
“是吗?”花若涵又看看里面,“好吧,我赌李枫儿。”
“我也想赌王妃耶!”杨学琛苦恼地说。
“那我赌王爷。”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梁大夫!”杨学琛笑了,“这样赌局就成立了。”
“咳!哪有王爷低头的道理?我赌王妃。”
“齐总管,你也来啦?”
“咳,我担心王爷……”齐旭故作正经地说。
“哦?是这样啊!”杨学琛贼贼地笑。
齐旭脸红了红,此时花若涵不耐烦地说:“你们说完了没?齐总管,你赌李枫儿确定喔!”
“这……”
“你们吃饱太闲了嘛!”窗户倏然大开,李灏难看的脸出现在四人头上。
四人瞬间作鸟兽散,李灏忿忿然关上窗子,回头见枫儿已经低下了头。
“我只是……只是太久没看见你有点紧张,觉得不好意思……”枫儿低声开口,鼻子一吸,眼泪掉下来。“我只是想……想化掉一点尴尬……你何必那么凶我……”
李灏闻言沉默了下,过去抱住她。
“本王一直害怕你恢复记忆后就会离开……抱歉,吓着你了。”
枫儿感受到他的体温,呜咽一声哭了出来。
“别哭,已经没事了。”他松了口气地露出微笑。
“嗯。”
“喂,那这算谁先低头呀?”
“这……哎哟!”一群人站不稳的跌成一堆,被压在最下面的是杨学琛。
他痛呼一声奋力推开压在上面的两三人,“花大小姐,你个头小小倒挺重的!”
花若涵脸一红,甩了他一个巴掌。“你说什么?又不是只本姑娘一个人压着你!”
“是啊,可是阿成跟梁大夫重不到哪里去啊!”杨学琛一骨碌跳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你—;—;”花若涵涨红了脸。
“你们……”李灏抱着枫儿打开门,眼睛像要喷火似地瞪着这群不速之客。
“啊!”杨学琛像是这时才注意到他,陪笑哈腰地道:“失礼了,王爷,我们只是路过……路过。”
“路过?”李灏咬牙切齿地问。
竟然连守书房的小厮也有一脚?杨学琛究竟要把他的王府下人带坏到什么地步?“嘿嘿嘿嘿……”一群人干笑着。
“嘻!”枫儿忍不住笑出来。
“那小的就不打扰了,我们告退了。”杨学琛一弯腰,带着大伙儿溜了。
花若涵跟着要溜时,先回首丢来一句话,“欢迎回来,枫儿姐姐。”
“学琛愈来愈不像话!”李灏气道。
靠着他的胸膛,枫儿闭上了眼。“没关系啊,大家开心就好。”
她是李枫儿,是他的王妃。
凶手是小彩。
她是在去年冬天入府的,所有人都看不出她有何异样。
那时李灏赶到观音庵就见她正要挥剑刺向倒在地上的枫儿,一急之下他无暇思考便使出杀招,一击毙命!
他们什么都没问到,也永远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做;是有人指使,或是纯粹以杀人为乐?这个答案如今无解。
惟一解决的是枫儿的清白得到证明。
站在书房里,李灏背对门口望着那尊玉麒膦纸镇,思考着发生的一切。
半晌,他闭了闭眼,眼前仍是那尊玉麒麟纸镇;不管有事无事,望着纸镇发呆或思考已经变成了他的习惯。
那……是他第一次披挂上阵时,父皇赐给他的。为何给他麒麟?因为不信任他的能力吗?他可以告诉自己不是的,却怎么也无法抹去记忆中的童言童语;当时不知第几个妹妹随意拿走玉麒麟把玩,让他骂了一顿;她冲口便道:“父皇才不是担心你,他是不信任你的能力才会赐这尊玉麒麟给你,怕你在那种小战役死掉,丢整个皇家的脸!亏你还有脸得意洋洋当个宝!”
这话语深深烙在少年的心底,直到如今。
父皇为何会立李曜为太子?因为他是嫡生?或是因为他比其它皇子优秀?
怔怔地望着那尊玉麒麟纸镇,李灏迷离的眼神想起了久远前还住在宫里的儿时,不觉逸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枫儿的脚顿在空中。她听到了那声叹息,却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看来很寂寞。
“灏!”她轻快的驱走那讨厌的气氛,从背后环住他。“你在看这玉麒麟吗?它看来好漂亮。是谁送你的吗?”
李灏笑了笑,包住她伸在自己腰上的手掌,“不说好值钱吗?”
枫儿的脸红了红,“讨厌,别扯开话题。是谁送的?”
“是……父皇,父皇在本王初次上阵时所赐。”李灏缓缓说道,将她带到自己身前。
“哦。”枫儿不解地看他似乎有些落寞。“你父皇一定是希望你永保玉麒麟的慈悲与仁心,别因战争的血腥与黑暗而失去你自己。”
传说麒麟是很慈悲的生物,踮着脚尖走是为了避免踩死蚂蚁之类的小生物。
“是吗?”李灏自嘲地一笑,“父皇是不信任本王吧!”
多可笑,早已知道的事实竟还会刺伤自己。
“怎么会呢?”枫儿拍拍他的脸,因为察觉这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也正经起来。
“这无关信任不信任吧!哪个父母不担心儿女的?这种东西与其说是保佑儿女,不如说是让自己心安。若什么都不说不做才是信任的表示,感觉也太冷漠了一些。”但是这因人而异吧?当初她随同长官出国,母亲也为她求了一个平安符……呵,想来母亲正在大骂神明不灵验吧!
“你真的如此认为?”他的声音里有潜藏的激动。
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未曾如此想过,也没人跟他这么说过。
为了妹妹的言语,他奋力杀敌,只为了证明父皇是错的,他要让父皇知道他是错的!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己不知道是为何而战了,他想证明给他看的人已经不在了……
“嗯。”枫儿朝他一笑,偎在他怀里,“麒麟是仁兽,这是你爹对你的期望呀,期望你能成为一个仁德慈悲的栋梁之才,为社稷贡献心力。”
“那……父皇会对如今的我满意吗?”
“会的,你爹一定会称赞你的!”
“是吗?”抱紧她,李灏感到鼻子有些酸意,“我一直对自己的出身感到自卑。”
“呃?为什么?”这实在叫她无法不吃惊。
他是一个亲王耶!
“我的生母不是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