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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少爷。」
门外的耿大娘顿时没了声音,悄悄离开。
「相公。」缩在薄被内的水莲儿探出头来,怯生生地问道:「相公为什么不过去「秀园」看看出了什么事?」
邢汝霖抚著她的背,口气变得冷漠而疏远。「住在「秀园」的人无关紧要,快睡吧!」
「噢!」水莲儿带著满肚子的疑问入梦。
相公的二娘和妹妹不就是住在「秀园」吗?相公为什么说她们不重要?
※ ※ ※
「二夫人,昨晚真的谢谢你替喜铃求情。」喜铃一大清早就端著一盆清水到「晴园」,一边服侍水莲儿梳洗打扮,嘴中一边叽哩呱啦地向水莲儿道谢。
「那没什么。」水莲儿有些惶恐地摇摇头,她这辈子第一次受到如此尽心尽力的服侍,心里头难免有点不安。「你用不著对我那么好。」
喜铃那清秀的脸蛋顿时垮了下来。「二夫人还没有原谅喜铃,对不对?」
她本来就是个善恶分明的人,昨晚二夫人好心地替她说话,她自然把她的恩德 记在心,而报答二夫人最好的方法便是取得她的原谅,用心地服侍她。
「不是,我从来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水莲儿从父亲经商失败後,历经许许多多的磨难与羞辱,甚至跪在大街上卖身葬父,受路人指指点点,她哪会跟喜铃计较这些天的无故刁难。
「喜铃是受到大夫人的指使,才对二夫人你那么坏的,喜铃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以为水莲儿在说反话,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喜铃……呜……以後一定好好……服侍二夫人,呜……绝不偷懒……」
「好、好,你别哭了。」水莲儿被她丰沛的泪水给吓一跳。「我真的没有怪你,我只是不习惯有人服侍我的生活起居。」
喜铃破涕为笑,以衣袖拭去脸上的泪痕,「二夫人,我帮你梳头,好吗?」
「嗯!」水莲儿为了避免她又误会,只好同意了。
她坐在梳妆桌前,任喜铃绾了一个优美的发髻,沉默了一会儿,她心里七上八下地问道:「大姊为什么这么做?她是不是很讨厌我?」
从刚才喜铃的话中,她觉得大姊好像不太喜欢自己。
「应该是吧!」喜铃紧张地看了门窗一眼,见没有人,才接著道:「大夫人不能生育,自然会把二夫人你视为威胁,况且少爷现在那么宠爱二夫人,大夫人一定会恨得牙痒痒的,二夫人最好小心一点。」
「小心什么?」水莲儿不懂,娟丽的面容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当然是小心大夫人藉机恶整你。」二夫人这么温柔善良,她喜铃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水莲儿皓齿微露,柔柔一笑。「不会的,我又没有得罪大姊,谢谢你的关心。」
「哎呀!二夫人,你太单纯了,不了解人心的险恶。」喜铃著急得猛跳脚。
「只要大夫人有心整治你,还怕找不到机会吗?」
「好,我记下了。」水莲儿回眸好笑地看了气急败坏的喜铃一眼。
「二夫人……」喜铃嘟囔一声,很明显不满意她敷衍的口气。
「你不可以掉以轻心——」
忽地,敲门声响起。
喜铃机警地止住话题。「我去开门,看谁来了。」她走出内室。
水莲儿好奇地跟著走出去。
「小姐。」喜铃看到邢汝雪站在门外,惊呼一声。小姐的个性冷傲孤 ,很少离开「秀园」,她今天来这里做什么?
「我有事找水莲儿。」邢汝雪那清艳的丽容上毫无表情。「你下去吧!」
喜铃不情不愿地退出去。「是!」
小姐虽然在邢家牧场一直受到忽视,没有人搭理,但她终究是少爷的亲妹妹,她的命令不可以不听。
她就是相公的妹妹吗?水莲儿静静地审视邢汝雪的外貌,发现她跟相公一点都不像,但是在气质方面倒是相似,同样冷冰冰的。
「请坐,小姑。」水莲儿倒了一杯茶给邢汝雪,腼腆地笑道:「对不起,进邢家那么多天,一直没有过去向二娘和你请安。」
其实是耿大娘阻止她去「秀园」的,怕会惹相公不高兴。
「叫我汝雪好了。」邢汝雪坐了下来,樱唇微动几下,才生硬地要求道:「老实说,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邢汝雪这辈子第一次求人,希望还不会太迟。
「我什么都不懂,能帮你什么忙呢?」
水莲儿十分讶异,她在邢家牧场几乎没什么地位可言,她哪有能力帮人啊!「我娘突然罹患重病,我想请大夫到邢家牧场替娘看病。」邢汝雪那冷若冰霜的艳容上闪过一丝紧张的神色。
「那是应该的。」水莲儿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什么困难的请求呢!
「呃……能不能麻烦你跟大哥说一下?」邢汝雪沉重地叹息。
「如果由我跟他提的话,一定会惹怒他的。」
「咦?」
邢汝雪看出她的疑问,坦白地道:「我与大哥并不是像外界所说的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们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我的母亲是当时邢老爷的侍妾,她与长工偷情生下了我,後来邢老爷知道这件丑闻,竟被活活气死,从此大哥就一直憎恨我们,至今还没有原谅我们母女,所以我才会来找你帮忙。」
水莲儿惊闻邢家不为人知的秘密,著实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试著安慰她。「你不要难过,相公不是那种无情的人,他如果知道二娘生重病,一走会马上请大夫来的。」
她不晓得这样的信心从何而来,但她真的认为相公的心肠很好,因为他曾经救过她。
邢汝雪丢给她嘲弄的一瞥,不敢相信水莲儿说出那么天真的话来,可见她一点也不了解大哥残绘的本性。
若不是听说大哥对水莲儿满意极了,竟然找来「巧织坊」替她做衣服,她是不会找水莲儿帮忙的。
「我会告诉相公二娘生病的事。」
她虽然挺怕跟相公面对面说话——一半是因为怕羞。但一想到可以救助二娘,她似乎勇敢了点。
「谢谢。」邢汝雪绽放出少见的笑容。「我回「秀园」等你的好消息。」
※ ※ ※
邢汝雪才一离开,喜铃就冲进水莲儿的房中。
「二夫人,你怎么可以随便答应小姐呢?」喜铃烦恼得哇哇乱叫。
水莲儿讶异地望著她。「咦?你的消息真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
什么灵通?她根本就是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怕的就是二夫人呆呆地被小姐欺负,或是胡乱应允一些事,现在她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
「二夫人,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惹下麻烦?我们快去「秀园」告诉小姐你後悔了。」喜铃聪明地隐瞒她的偷听。
「不行!」水莲儿表现出百年难得一见的固执,与向来柔婉的性子相差甚远。「我不可以出尔反尔,况且二娘可能有生命危险,正等著大夫来救她呢!」
喜铃被她坚决的语气给唬住了,她小声地问:「二夫人,你难道不怕少爷生气吗?」未免太勇敢了吧?
水莲儿苦笑一声。「我很怕呀!可是又不能不顾二娘。」她是冒著被相公讨厌的危险。
唉!她愈想心愈慌。
「大宅里的人都不管老夫人和小姐的死活,二夫人何必去 这淌浑水呢?」喜铃嘟著小嘴嘀咕。
「做人不可以太自私!」话一说出口,水莲儿的脸就红了起来。
「对……对不起,我……不应该说得那么难听。」
「没关系。」喜铃笑得可灿烂了。「二夫人这样训我就对了,在大宅内没有一点主子的威严是不行的,二夫人以後就这样对我好了。」
水莲儿更加愧疚了。
「呃……你知道现在要去哪里找相公吗?」既然决定要替二娘找大夫,她愈快得到相公的首肯愈好。
「少爷大部分时间是待在书斋处理生意上的事,不然就是待在牧场。」
两处都是耿大娘警告她最好别去的地方。唉!
水莲儿彷徨地叹口气。「那我去书斋找相公好了。」
喜铃以担忧的眼神看著二夫人,但她还是选择了不开口说话。
※ ※ ※
水莲儿在书斋前站了很久,迟迟不敢走进书斋,因为书斋内隐隐约的传来交谈声,她不想进去打断相公的谈话。
偏偏二娘的急症又拖不得,她只好焦急地等在外头。
过了一会儿,里头的交谈似乎结束了,池总管走了出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池 峰是邢家牧场的总管,年约四旬,身材中等,有著细目薄唇,神情看起来有点阴鸷。
「我……想找相公。」水莲儿期期艾艾的说。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不喜欢池总管,讲得更坦白一点,她简直畏怕他。
相公也是那种阴沉,闷不吭声的人,但她并不怕相公,可能是因为池总管那露骨的眼神总是盯著她打转,让她感到不安。
「少爷不喜欢别人到书斋打扰他,你快离开吧!」池 峰毫不客气地赶她走
这穷丫头虽然瘦巴巴的,不过那身细皮嫩肉倒是令人垂涎,总有一天他会把她弄上手,尝尝她的滋味——等到他把邢家牧场所有的产业全归为己有後。
水莲儿下意识退了一小步。「可是……」
「让水莲儿进来。」邢汝霖低沉的嗓音从书斋内传出来。
池 峰瞪她一眼,悻悻地离去。
水莲儿的喜悦没有维持多久,一想到要面对相公,她马上胆怯起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轻推门扉,低著螓首走向邢汝霖,然後微微躬身,福了一个礼。「相公。」
「你怎么来了?」邢汝霖蹙著漆黑的浓眉,沉声道:「耿大娘没有告诉你不可以来我的书斋吗?」
「有,耿大娘提过。」水莲儿偷觑他一眼,半掩的双眸露出一抹忧虑。「但是……这件事很重要。」
邢汝霖的目光从她苍白的脸孔,移向她不停绞扭的双手,眼底不自觉涌起不易察觉的柔情。「你说吧!」
姑且不论她是为了什么而来,光是看她明明怕得要死,却仍然来书斋找他,就足以让他产生好奇心与些许的动容。
是怎么样的勇气促使她单独来这里?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一个令人畏惧的人,很多大男人见了他还会发抖,而她——
水莲儿咽了咽口水。「二娘生了……重病,呃……要赶快请个大夫来才行。」她因为又急又慌,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
原来如此!邢汝霖眉宇间的距离慢慢地缩短、皱了起来。「你是为了那个女人请大夫的事而来的?」
「嗯!」她慌张地点头。「请相公务……务必要答应。」
「我为什么要替那个女人请大夫?」他冷著一张脸孔瞪著水莲儿。
难道她不晓得那个女人是邢家牧场的禁忌?谁也不准在他面前提起那女人,偏偏水莲儿这个小小的侍妾不知受谁利用,竟然蠢到跟他提请大夫这件事。真是太天真了!
「可是……她是我们的长辈呀!怎么可以眼睁睁看她生病?」水莲儿激动地低喊一声。
相公为什么说出那么无情的话来?她迷惑地眨眨眼睛,眼眸中带著难以相信的神情。
她的眼神好像把他当作怪物一样,邢汝霖突然发觉自己不喜欢这种感觉。
「过来我这里。」他以惯有的专制口吻命令道。
当水莲儿短暂的激动情绪一过,她马上後悔地捂上自己嘴。
完了!她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责备相公?他叫她过去一定是要处罚她的。这下真的完了!
水莲儿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走向书案後头的相公,还差几步路就被他抱在大腿上。
「相公……」又是这种不端庄的坐姿,水莲儿发觉相公特别喜欢这样抱著她,像昨晚……
邢汝霖挑起她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