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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丑听了,锐目一瞪,时今虽近六旬,但威严不减当年,姜维、王双心头一震,而在文丑旁侧的沮授,也脸色一变,正欲为两人说情,却听文丑忽然笑道。
“哈哈哈,好!好!好!常言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我不过一军统将,你等虽为我麾下将校,但却能察觉时机,进而变通!”
“两军对垒,战机瞬息万变,你等虽有逾越,但却立下大功,速破得始安,更将关兴擒获,也可谓是将功抵过,不过军不可无纪,此等逾越之事,可一可二,但不可再三为之,你等当应谨记!”
姜维、王双闻言大喜,对文丑连声拜谢,文丑笑声不绝,他口中言辞虽是严厉,但心中却是乐开了花,暗暗腹诽道:“本以为郭伯济此子为大晋翘楚,却不想这姜伯约和王子全亦是不差,此二子智勇双全,将来必成我大晋国之栋梁!”
此事就此揭过,沮授即日教姜维将城内蜀民清点,而姜维未雨绸缪,早前已然清点,沮授甚喜,自然少不了又对姜维称赞一番。
另一边,却说尹籍引兵先往临贺,临贺太守耿安,本是一贪图富贵,胆小怕死之人,不过此人性情狡诈,更兼有几分能耐。
时值东吴大乱,吴中俊杰皆往抵抗魏军,是故耿安竟因此得之迁升,成为了临贺太守。
蜀汉虽已国破,但当初诸葛亮等人离开时,却携带了不少钱财,以作将来复国之用,而为了收买耿安,尹籍几乎用了其中的四分之一。(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六章 两面三刀
而耿安得到重金后,见得吴北、吴南战况皆是不妙,便有意寻图后路,恰好当时他听闻蒯越、尹籍在始安大量收纳蜀民,始安人口剧增,近有万余兵马,日夜操练。
耿安心知蒯越等残蜀遗臣,迟早会趁交州空虚,有所图谋,而就在耿安有意向蒯越等人接触时,尹籍却主动来了,更带上许多金银财宝。
耿安大喜,不但收下了尹籍所赠的重金,更暗示将临贺献之,当然耿安心中亦是打着小算盘,若是东吴果真被魏国灭亡,他便依照承诺,将临贺献之,不过,一旦东吴能力挽狂澜,击败于魏国,他自然不会投向残蜀。
就在耿安自作聪明时,忽有兵士来报,言城外有数千兵马赶来,引军之将乃是一年轻小将,自称乃蜀汉五虎上将张飞之子,张绍。
耿安闻言眉头一皱,神色微变,暗道这张绍忽然引兵来此,意欲何为?
“莫非,始安已有变故?”耿安眼眸一瞪,猛地站起,惊呼而道。
耿安才智不低,张绍引兵来此,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东吴已被魏国所灭,二是始安有所变故,令蒯越等残蜀遗臣,不得不先确保退路,先取临贺。
而此下,吴北、吴南尚在大战,那么如此一来,必是始安有所变故,而这张绍过来定是来取临贺!
耿安心头一紧,脑念电转,先稳住慌态,欲要前去一探究竟,耿安念头一定。遂教左右传令城内诸将。各做提备。随后耿安尽引精锐,赶上城郭。
且说,张绍来到临贺城下,见城上吴兵把守森严,先是眉头一皱,然后策马而出,嘶声叫道:“耿太守何在?还请出来答话!”
张绍话音刚落,忽然城门开处。耿安引着数百精兵而出,张绍神色一紧,策马赶去,在大约一箭之地勒马停下,先是拜礼。
耿安见张绍长得虎背熊腰,一颗豹子头赫赫生威,心中一揪,不敢轻视,拱手回礼后,咧嘴笑道:“某听闻将军之父张公乃蜀中第一猛将。神往已久,虽未曾谋面。但今日见得将军如此威风,便知传言不虚!”
耿安出言相赞,张绍却无任何得瑟之色,反而神色一凝,拱手答道:“耿太守谬赞了,我父胜苞百倍,苞但恐弱了我父名头!”
耿安见张绍并未领情,却也不生气,笑容可掬,轻描淡写而道:“不知将军引兵到此,意欲何为?”
张绍见耿安身后有不少兵士,自然不会直说是来依先前之约,取之临贺,当即言道:“耿太守有所不知,那晋贼吕布残暴不仁,得了西川不久,便又遣兵来犯交州!”
“近日晋贼在边境关口连番增兵,此下恐怕已然发兵,攻打始安,蒯公唯恐蜀王有失,又知耿太守乃仁义之人,故特令苞前来通报,望能接纳!”
耿安闻言脸色剧变,心头连跳不止,浑身肉颤,他万万未有料到,被晋刚克西川不久,竟又如此迅疾出兵来犯交州。
耿安疾声问道:“晋贼来了多少兵马?由何人统率?”
“据我军细作所探,晋贼起码来了六万兵马,小将姜维、王双为之先锋,而统率三军者,乃是晋王吕布!”
张绍依尹籍所教,虚做情报,原来尹籍料定耿安必不会轻易将临贺献出,又知其贪生怕死,故教张绍虚报晋军的兵力。
果然,耿安闻报,顿时面色勃然大变,满脸煞白无色,惊呼喝道:“晋贼竟来了如此多的兵马?而且还是晋王吕布亲率?若是始安失守,交州危矣!”
耿安呼毕,眼珠子一转,忽地心起歹念,暗暗腹诽道:“晋军素来精锐,此番来了如此多兵众,更有晋王吕布亲自统率,就凭蒯越等人如何抵挡得住?”
“交州难以保全,竟是如此,自己何不将计就计,将那刘禅擒下,待晋王吕布率兵攻来,便将刘禅与临贺一同献了,如此一来,荣华富贵必能享之不尽!”
耿安不愧是小人,这一阵子,便知得如何保存已身,谋取富贵,张绍见耿安忽然沉静下来,以为他胆怯,连忙说道。
“耿太守不必多虑,晋贼兵力虽盛,更不乏骁勇猛将,但蒯公、尹公皆为足智多谋之士,只恨始安弹丸之地,难以把守,不过临贺城城坚墙厚,若我等能联手把守,定能挡住晋贼!”
耿安听了,忽然笑起,颔首连声应道:“张小将军所言是理,你们一路风尘仆仆,定也是倦了,我这就派人在城内大设宴席,为将军还有一众军士洗尘!”
张绍听言心头大喜,连忙拱手谢道:“耿太守仁义,此下局势不稳,不宜纵乐,宴席便不必了,还请耿太守能将我等安置城内,给一个歇脚之地便好!”
“哈哈哈,客气,客气,诸位豪杰敢舍生忘死,抵御晋贼,我尤为敬佩,岂敢有所怠慢!”
耿安说罢,不等张绍回答,便吩咐左右各去安排,张绍见耿安甚为热情,推搪不过,也不再多言,却也暗中教部下将士,此时寄人篱下,万事小心,不可贪杯。
众将士皆是谨记,于是,耿安引着张绍一众入城,张绍在入城时,派一队兵马通报随后而发的尹籍一干人等。
当夜,邓芝引军也赶到临贺城下,连日奔波,刘禅叫苦不已,听闻已到临贺,刘禅一张苦瓜般的脸,顿时振作起来,急从马车内探出头,对尹籍言道:“尹侍中,尹侍中,孤倦了,快快带孤去歇息!”
尹籍闻言,急忙赶来,拱手拜道:“令大王劳累,臣罪该万死,不过还请大王稍安勿躁,那耿安乃阴险狡诈之小人,辅汉虽已入城,但还不可松懈,大王且在车内歇息一阵,待臣探明一二,再来禀报!”
刘禅听了又是一阵叫苦,尹籍苦口婆心相劝,陈说利害,刘禅方才依从,尹籍拜别后,暗叹一声,尽是无奈、苦涩。
这时,耿安早已听闻兵士所报,急引城内诸将还有张绍一干人等来迎,耿安急急赶到,一脸惶恐之色,于马车前拜道:“蜀王贵临,小人先前正在城内设宴,以备款待之事,有失远迎,还请蜀王莫怪!”
尹籍见耿安如此自降身份,尽是谄媚姿态,神色一紧,眯着眼眸瞰视了耿安一阵,在马车内的刘禅,听得城内已然设宴,大喜过望,急急赶出,见了耿安,连忙执起耿安的手,不胜感激,疾呼而道:“孤这一路赶来,又倦又饿,耿太守此番安排,甚合孤心,甚合孤心啊!”(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七章 暗斗
耿安见刘禅如此昏庸,心中冷笑暗道:“哼,如此昏主,蜀汉谈何复国?幸好我早有料算!”
耿安想毕,遂毕恭毕敬地请刘禅入城,尹籍眉头一皱,向邓芝投去眼色,暗示他做好戒备。
邓芝会意,暗中向军中将士吩咐,而张绍在尹籍眼色示意之下,一路伴随着刘禅左右,以防万一。
耿安见刘禅喜好饮酒作乐,为了松懈其心,于此,日夜设宴款待,又请山越之女,以舞助兴。
刘禅大喜,只顾着玩乐,尹籍等人连番劝说,却无济于事,尹籍见状,心中自知耿安必有诡诈,遂暗中与邓芝、张绍商议。
“晋贼即将来犯,那耿安却日夜设宴款待大王,毫无紧张,亦不见其备战,定是有所歹心,伯苗,你近日探得如何?”
邓芝听了,神色一震,拱手答道:“回禀侍中大人,据末将所探,城内约有三千余兵众,其中大多都是交州异族,仅有千余吴人精锐!”
“好!交州异族多数都是些见风使陀之辈,只要我等能擒住耿安,他等见势不好,必来投之,不足为患也!”
尹籍眼色一亮,重重颔首,遂与邓芝、张绍吩咐如此如此,这时,忽有兵士来报,城外有千余残兵赶来,太常蒯越正在其中!
尹籍听之,脸色大变,急忙赶去迎接,同时,耿安亦听闻城外有一部蜀军残兵,连忙赶去。
少顷,尹籍、耿安等人纷纷赶到城门处。耿安连忙教军士打开城门。迎接蒯越还有一众残兵入城。
蒯越神色慌促。径直赶到郡衙内来拜见刘禅:“罪臣该死,姜维忽发袭击,城内细作为之内应,罪臣一时无料,此下始安已失,我军兵马大折,关小将军被敌军擒去了!”
刘禅听得,顿时大惊失色。几乎从座上跌落,连声呼道:“完了,完了!那吕布素来视孤为眼中钉肉中刺,若是孤被其军所擒,定遭百般折磨,父王啊,你为何离孤而去,孤年纪尚幼,难统大局,难统大局啊。莫说振兴蜀汉,孤连性命亦难保矣!”
刘禅竟吓得当场嚎声大哭。蒯越亦泪流满面,叩首告罪,尹籍、邓芝、张绍等一众文武,纷纷跪下,好言安抚。
耿安在旁看得冷笑不已,不过未免被人发觉,却也一同来劝,刘禅哭不止声,满脸惶恐之色,好似忽然想到什么,疾呼而道。
“丞相,你等速速替孤寻丞相回来,父王临终有言,若孤当不得这蜀王,便由丞相登位,孤这个蜀王不当了!”
“大王,万万不可啊!!!”蒯越闻言,勃然色变,急忙叩首而谏。
尹籍强震神色,急忙劝道:“大王无需多虑,始安乃弹丸之地,更多有细作,故而失守,但此下我军却有临贺这座坚城可据,更有耿太守一同相助,定能抵御晋贼!”
耿安听了,眼眸一眯,连忙附和道:“蜀王不必忧心,晋贼无义来犯,我等必誓死相抵!”
“我等愿效以死力,以保临贺无患!!!”耿安话音刚落,张绍、邓芝等将齐声而拜。
刘禅听了,神色连变,最终还是压住了心中慌乱,急教蒯越等人各去安排,又好言请耿安一同相助。
众人纷纷领命,刘禅见之,遂才稍稍安心,转入后堂歇息去了,蒯越强打精神,遂与尹籍等人还有耿安商议计策。
众人议定后,耿安先是离去,蒯越眉头一皱,眼神赫赫发寒,与尹籍等人言道:“这耿安非是可信之辈,此下局势危急,当需防之!”
尹籍闻言,神色一沉,遂与蒯越细说前事,然后又道:“这耿安素来贪生怕死,行迹如此诡异,必有歹心,我料定他必是有意擒下蜀王,教我等投鼠忌器,尽为其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