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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里吉一听,顿时面起惊色,方才知道为何适才诸葛亮会大失方寸,眼中尽是钦佩之色,连忙勒马望左翼阵内的朱治而去。
另一边,朱治正望着张飞与夏侯渊拼杀,虽然张飞占据上风,但朱治却毫无喜色,反而眉头深锁。
忽然,一员羌人将领策马赶来,阵前吴将立即纵马截住,厉声大喝,叫住那羌将,朱治定眼望去,见那羌人正是平日侍奉于诸葛亮左右的彻里吉,心头一震,遂令前阵将士退下。
彻里吉急急下马,拜礼毕,向朱治言道:“丞相有言,还望朱将军莫要多心,如今我等与东吴同舟共济,兴辱与共,岂会生有异心,眼下万事当以大局为重,齐心协力,以解东吴之危!”
“丞相刚才故作心虚,乃是猜得夏侯渊欲使离间之计,遂有料算,故而将计就计,待会朱将军可随机应变,但看我军后撤,立马下令撤军!”
朱治闻言,脸色一变,眼中不禁露出几分骇色,先不说这诸葛亮其心若何,但就在刚才一阵子,诸葛亮便能察觉出夏侯渊的计谋,更立即有了料算,这份鬼神莫测的才智,如何令人不心惊胆跳,为之动容!
与此同时,在两阵之前,刀矛碰撞声响不绝耳,阵阵如似霹雳暴起,张飞恶瞪环目,浓眉竖起,招式招招猛烈迅疾,致人性命。
夏侯渊面色冷酷,心中念头陡转,猝然,张飞看出一个破绽,一声大吼,拧矛就刺,夏侯渊却是故意为之,挪身猛地避开,勒马就逃,口中笑道:“哈哈哈,恶狗咬人,恕我不作奉陪了!”
夏侯渊虽是逃开,看似狼狈,但眼中却暗藏杀气,看似有着后着,张飞听夏侯渊如此辱骂,哪里吞得下这口恶气,咆哮怒吼,忿然舞动蛇矛,纵马便追,口中骂道:“夏侯狗贼,休想逃走,今日必取你狗命!”
眼见张飞状若癫疯,杀气汹腾地望夏侯渊杀去,夏侯渊就暗中按住大刀,取了铁胎宝弓,忽然背射一箭。
冷箭猝然而出,如若一道闪电般望张飞射来,张飞心头盛怒,只顾着诛杀夏侯渊,一时并无料及。
眼见夏侯渊冷箭将到,张飞急睁眼望去,下意识地移身躲闪,‘咻’的一声,冷箭从张飞耳边呼啸而过,其中险象,顿时惊出一片惊呼声。
“夏侯狗贼,你就知冷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张飞几乎大意受伤,怒气更盛,扯声大骂。
夏侯渊却无答话,反之又是转身一射,用数根快若掣电般的冷箭应答,数根箭矢排成一线,成连珠之阵,倏然射来。
张飞心知夏侯渊箭艺厉害,不敢托大,勒马拧矛,待连珠箭射近,蛇矛骤然突刺而出,势如破竹,一矛连破,暴出连连骤响。
夏侯渊见状,恰巧与张飞距离甚远,遂干脆便勒住马匹,铁胎宝弓连射箭矢,张飞疲于防备,根本进攻不得。
就在这时,诸葛亮忽然令将士鸣金,张飞听得号令,虽是怒不可及,但仍旧速速勒马向阵内赶回。
张飞退走,魏兵见之,皆以为其心怯,高举兵器,嘶声呐喊,喊杀声震天动地,夏侯渊胆气一壮,把刀一招,大喝掩杀。
二万魏兵齐齐涌起,如若排山倒海,气势汹涌地扑杀而去,张飞急奔入阵内,一脸不忿,正欲喝问诸葛亮。
诸葛亮却先沉声而道:“三将军先且撤去,其中深浅,亮到时自会细说!”
张飞听了,心头一震,自知诸葛亮已有料算,怒火顿消,应了一声,便立即引兵撤走,前军猝然逃散,两翼吴兵、交州兵顿时一阵混乱。
夏侯渊大喜过望,以为诸葛亮等蜀汉余孽与朱治等吴人果然并非心齐,立马喝令兵马加紧掩杀。
对面阵中,各部人马各自撤去,争先恐后,互相推拥,阵势大乱,朱治与诸葛恪各引己军兵马,也不顾前军的蜀人兵马,纷纷撤后。
夏侯渊纵马迤逦追袭,眼看着诸葛亮撞入乱军之内,就欲来擒,就在这时,一声怒吼,宛如一头凶兽咆哮,震天动地。
夏侯渊心头一揪,望向右侧,正见张飞一脸凶煞狰狞,策马杀来,夏侯渊连忙强震精神,拧刀迎住。
张飞霎时杀到,舞起蛇矛,强攻猛打,夏侯渊根本难以冲开,唯有施出浑身解数,与张飞拼杀,大约杀了数十回合后,四下魏兵一拥而上,赶来助战。
张飞见势穷力孤,丈八蛇矛猝然突刺猛搠,逼开夏侯渊,硬是荡开阵脚,策马离去。
夏侯渊愤恨不已,正欲拥兵掩杀,就在这时,浏阳城内亦传起阵阵鸣金之声,原来却是邓艾唯恐诸葛亮多谋设诈,夏侯渊无防中计,急急下令撤军。
夏侯渊听得鸣金声起,心头一荡,虎目眯起,眼见诸葛亮已是逃远,亦不愿多做纠缠,便下令撤军。
随着夏侯渊号令一落,本是来势汹汹的魏兵,立马纷纷撤后,望浏阳城涌去,夏侯渊回到城中,麾下各将纷纷来见,皆有不忿之色,齐言邓艾不知兵法,以下犯上,擅自下令撤军,延误战机。
夏侯渊闻言,虎目一瞪,厉声喝道:“住嘴!邓士载年纪虽幼,但其谋略了得,才智过人,深得陛下还有军师赏识,岂是泛泛之辈耶?”
“前番若非邓士载屡屡在关键时候力挽狂澜,此下我军早就伤亡惨重,难举战事,日后若是本将军再听得你等有何冒犯,必将严惩不饶!”(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九章 众意难违
夏侯渊声若洪钟,顿时震得众将一阵色变,邓艾正从城下赶来,听得夏侯渊所言,心中感激不已,连忙赶来跪伏在地请罪,“艾擅自下令撤军,有所逾越,甘愿受罪!”
夏侯渊转过身子,威严的目光内带着几分慈祥、几分欣赏,扶起邓艾,徐徐而道:“诸葛亮素来诡计多端,士载恐其有诈,故下令撤军,何罪之有?你能如此谨慎,实乃我军之幸也,本将军喜之不及,岂会怪罪,适才这群莽夫,不知兵法之诡,急切战事,还望士载莫要介怀!”
邓艾听得心头连颤,感激不已,连忙拜道:“艾何德何能,蒙夏侯将军如此厚爱,定当肝脑涂地,势死相报!”
夏侯渊听言,哈哈一笑,重重地拍着邓艾的肩膀,当然夏侯渊如此看重邓艾,更隐隐有笼络之心,却是因为他看出了邓艾非池中之物,将来定为大魏国之栋梁。
更兼邓艾乃郭嘉之徒,深受曹操赏识,而自乱世至今,虽然曹操对夏侯氏极为眷顾,但毕竟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他和夏侯惇已老,一旦他和夏侯惇战死沙场,或是有所闪失,夏侯氏一族便无人支撑,时过境迁,渐渐便会走向没落,到那时如若能得到邓艾的照顾,亦是好的。
夏侯渊之所以会有如此想法,亦是无可奈何,毕竟他已渐渐老去,行兵打战,冲锋陷阵,兵戎沙场,马革裹尸实乃常事。
而夏侯一族,年轻一辈。皆尚未长成。夏侯渊本有心培养夏侯楙。却未料到夏侯楙尚未立功,便以被丁奉杀死,后继无人,乃一族兴落的最大后患。
邓艾年纪尚幼,虽腹有韬略,但对于权谋之事,还是显得稍微稚嫩,并不知夏侯渊的想法。
此下对夏侯渊感激不尽。暗道定要竭力相辅,谨记此恩情,四周将校,见夏侯渊如此袒护邓艾,心中皆暗有不忿,但却不敢发作。
与此同时,却说朱治撤军回寨,无论交州将士或是吴军将校都对诸葛亮有不忿之色,纷纷前来指责蜀人作战不力,居心不良。
朱治面色冷寒。却未替诸葛亮解释,须臾。诸葛亮与张飞等将入帐,帐内的将领顿时纷纷投来恶狠狠的目光,好似宛如要生吞了诸葛亮等一众人。
张飞察觉到众人杀气,环目一瞪,冷哼一声,刹时身上煞气宛如百丈巨浪涌起,瞬间压过了帐内交州、吴人将领的杀气,惊得一干人等无不变色。
朱治眉头一皱,眯眼望向诸葛亮,诸葛亮却是一脸的从容笃定,轻摇羽扇,不慌不忙说道:“今日那夏侯渊欲要离间我等,以朱将军之智,想必早看出其中一二!”
朱治闻言,神色一凝,遂微微颔首,沉声答道:“确有此等嫌疑,那依先生之见,眼下该当如何?”
朱治此言一出,数员吴军将校,面色一变,皆欲出席来谏,朱治速投去一个眼色,示意那数人不可轻动,且看诸葛亮如何道说。
那数员吴将见了,自然不敢触犯朱治之威,诸葛亮暗暗看在眼里,忽然话锋一转,神色凝重,与朱治说道:“兹事体大,可否请朱将军与亮独谈?”
朱治听了,看了诸葛亮一阵,也是爽快,遂教帐内交州、吴军各将校退下,诸葛亮亦与张飞投去一个眼色,张飞眉头一皱,却是唯恐朱治对诸葛亮不利。
诸葛亮从张飞的眼神之中,便知其意,淡然一笑,轻轻颔首,张飞明悟,遂引着一众蜀将退出帐外,就在不远处守候。
须臾,朱治的虎帐内,便仅剩下他和诸葛亮二人,朱治凝声而道:“此下四周无人,先生但可直言!”
“夏侯渊有心离间,竟是如此,何不将计就计,教他以为我等中计,从而心生松懈,进而伏之,我军蓄势待发,盛势出击,如此一来,必能将此恶贼诛杀!”
诸葛亮眼眸烁烁生光,羽扇摇晃间,便是先说出大概,朱治听了,心头一喜,暗暗称妙,疾声问道:“先生计策若何?何不细细说来?”
诸葛亮微微一笑,浑身尽显智睿之光,璀璨逼人,徐徐言道:“朱将军稍安勿躁,如今朱将军可于寨外,腾出一营,今夜亮便引众将士前往扎营,然后朱将军又派兵士在四周暗中为哨,以作监视!”
“魏寇斥候探得,必以为我等已然离心,互相防备,然后再如此如此,计可成矣!”
朱治听计,脸色连变,惊骇不已,听罢,朱治不禁在心中叹道:“这诸葛亮果非泛泛之辈,此计可谓是妙不可言,我相差远矣!”
而就在朱治对诸葛亮生出敬佩之心时,眼中却又闪过几分忌惮之色,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咧嘴大笑,拍案称绝。
“哈哈哈,妙!妙!!妙!!!先生不愧是天下第一智者,此番我等必能擒杀那夏侯恶贼!”
朱治说罢,遂依诸葛亮之言各做调拨,诸葛亮亦回去吩咐麾下人马,在寨外数里之外的一处高坡上草创一营,而在四周,不少吴兵斥候,听候朱治吩咐,暗中紧密打探、监视。
次日,夏侯渊正于府衙内与邓艾等将商议战事,忽然斥候来报,言探得诸葛亮等蜀人在吴军寨外后方数里外草创一营,营外四周皆有吴军人马在紧密监视。
夏侯渊闻言,顿时面容一喜,放声笑道:“哈哈哈,天下人皆说诸葛亮如何了得,最终还是敌不过人心叵测,不外如是罢了,如今蜀人与吴人互相提备,已然离心,我军可乘势出击,杀其个措手不及!”
夏侯渊话音刚落,府衙内的众将纷纷慨然出席,皆欲请战,就在这时,邓艾却是一脸凝重,出席摇头谏道:“夏侯将军且慢,以诸葛亮之谋略,岂看不出当日将军有心离间?将军若是贸然出击,恐会中诈!”
众将闻言,皆起不喜之色,顿时七嘴八舌地冷嘲热讽,夏侯渊眉头皱起,厉声一喝,声若惊雷,刹时震住众人。
随即,夏侯渊脸色一凝,见邓艾目光坚定,心头一荡,颔首而道:“士载所言亦是有理,如此便先且静观其变,又暗中遣细作进而打探!”
夏侯渊说罢,便是做下抉择,众将请战不得,皆心怨邓艾,于是自浏阳城下交锋后,两军皆按兵不动。
一连过了数日,经夏侯渊派出的细作连番所探,皆回报在吴军寨中,无论是吴军人马还是交州人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