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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青云飞,出来一个人答话!”
两年军阵摆开,一杆大旗亮了出来,紧接着一个人如同闲庭散步一般的走了上来,手里还拎着一根狼牙铁棒,看起来格外狰狞可怕,不是青云飞又是谁!
“青云飞,青云飞?”
若是说柳伐在南狱如日中天,那么青云飞也是如此,他以一个异族身份,为南狱百姓换来了和平,此时的他在南狱的威信,并不下于翁天虎,而翁天虎同样是异族身份,而且在南狱杀伐无数,名扬南狱。
当赵信看到青云飞的时候,他心里一突,这不是第一次对上青云飞了,第一次也是在冲城,不过却是冲城以北,没想到过去了一年多的功夫,他们又一次的见面了。
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敌人,到现在,他们还是!
青云飞已是名声在外,而赵信依然是声名不显,所有的南狱军听到青云飞的名字,都开始喧哗起来,这个名字太响亮了,不得不让人仰视。
赵信冷哼一声,心里突然生出许多嫉妒出来,太不公平了,他也曾带兵征战,却不能青云飞一样,战天下,盖世名将,这样的名号,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只是时势造英雄,英雄更是借势而起!
他自认为不比青云飞差,他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有些人一辈子都不能准确的定位自己,他是悲哀的,因为他始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自己少做在哪里。
“同是南狱袍泽,你为什要向我们动手,果然还是蛮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赵信大步走出,厉声斥责道。
“对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人,提什么袍泽,章野城的兵马不是南狱子民吗,尘关文大人还未归天,却被孽子囚禁,呵呵,袍泽,你们也算袍泽,在冲城屡次对我们下毒手,欲除之而后快,就是蛮子也没你们这么心急,还袍泽,呸!”
青云飞狠狠的吐出一口唾沫,显得很是恶心。
听到青云飞的话,赵信的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他真是没有想到青云飞的言辞竟然变得这么犀利,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这一番话,说的不仅是赵信变了脸色,他背后的的那数百兵士也是脸色十分难看,这是他们的污点,是他们洗刷不掉的耻辱。
“不到黄河心不死,像狗一样,我们走到哪就跟着哪,哼!”
赵信理屈词穷,看着青云飞,满是怒火,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若不是青云飞,或许此时他已经歼灭了剩余所有的章野军,从冲城青云飞就他们作对,一直到现在,敌人的角色还是没有变换过,有些人,天生就该是敌人。
“不见棺材不掉泪!”
青云飞看到赵信还要垂死挣扎,脸色一冷,心中浮起一丝冰冷的杀意。他头一次这么想杀一个人。
“给我杀!”
青云飞一声冷哼,麾下的将士已然出动,赵信咬着牙大喝道:“成王败寇,如此而已!要战便战,不用废话,我南狱将士从来不怕死更不怕敌人!”
说完赵信拨马便走。回到本部的赵信,背上已被冷汗浸湿,青云飞的尘关兵马出现在这里,意味着柳伐早已有所布置,换句话说,章野的那些士兵或许现在已经在冲城休息了,或许骆行天,此时都已经在冲城了。赵信脸上微微有些发苦,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便是如此了。
“将军,我们冲出去吧!”部将围着赵信,焦急的大声道。
赵信抬眼望着对面漫山遍野的尘关大军,眼中闪过无数复杂的神色,终于咬了咬牙,点头道:“传令!准备突围!”
“将军,往哪个方向突围?”
赵信目注前方,苍凉的道:“金水怕是回不去了,如此数百人马若是渡金水,这几日的连番暴雨,恐怕我们连渣都剩不下,更何况,后面还有这尘关的大批人马,我们去西方,山中!”
“西方?”众将面面相觑。
“对,!往西突围,然后转道向南,回章野,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走,弟兄们,拼了……”赵信依依扫视着部将们,忽然喟叹道:“本将军对不起你们,把你们带入如此绝境,却不知今夜突围之后,我近千将士还能剩下多少……”
“末将誓死追随将军!”众将领满怀激荡,齐声大喝。
对面,尘关大军已擂起了战鼓,声势浩大的向他们席卷而来。赵信扭头望向身后的长江,他忽然觉得这几日就像一场黄梁梦,在伸手即将触碰到成功的那一刹,却忽然栽进了无边的地狱之中,这令他不得不叹息,曾经,他离成功那么近,近得只要能杀了数百章野军,自己就能衣锦还乡了,可惜……他还是败了,只差那么一点点,却要搭上自己麾下将士的性命,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么愚蠢了。
现在他要率领这近千将士突围而去,惶然如丧家之犬一般,进入冲城之外的大山,如今已是春季,山中的异兽毒虫早已是清醒过来,他们这一去,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回来,纵然他们熟悉这西南的环境,也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赵信看着麾下的将士,眼中有了一种迷离的感慨。
在这深山之中,有的士兵晚上睡在身边,第二天醒来就变成了一具尸体,身上唯一的伤痕只是一个比针眼还小的红点儿,不知被哪种剧毒的昆虫叮过一口,行进在丛林中,往往是一个小队数十个人进去,而真正第一次跟敌人战斗的时候却已只剩两三个人,牺牲的袍泽不是死在敌人的刀剑下,而是在行进过程中被丛林的各种沼泽,野兽,毒蛇,昆虫害死,任何预兆都没有,前一刻他还跟你有说有笑,下一秒也许就变成了一具毫无感觉的尸体……
不过,青云飞会让他们就这么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吗,青云飞可不是一个放虎归山的人。
“杀,一个都不要留下,格杀勿论!”
听到青云飞的命令,麾下的将士们都疯狂了,他们数日来压抑的痛苦在这一瞬间全部爆发,毫不犹豫的朝着赵信的这数百人马冲杀了过去。
“走!”
赵信自然是知道好坏,他虽然嘴里说要和青云飞决一死战,但是能活着,谁愿意死呢,他拼命的想着办法,希望可以冲杀出去,看着青云飞大军杀过来,他的眼睛都变得血红起来。
青云飞麾下的大军朝着赵信碾压过去,所到之处,必然一片血尸,赵信边战边退,一路杀到了沱河旁边。
与此同时,青云飞也很快杀到了沱河边,看着那汹涌澎湃的河水卷起几尺高地浪花在河床里翻腾咆哮,他远远的看着赵信,脸上露出一分嘲讽之意。赵信在火把下也看到了青云飞的嘲笑,脸上不由一抖,天色晦暗,匆忙之下,竟然走错了路,来到了这沱河旁边,难道是天要亡我,赵信苦笑一声,黑暗之中,却没有几个人看到,他还是有些不甘,不禁回头只剩下约三四百人左右的南狱骑兵,大声道:“兄弟们,我们没有船,只能泅渡过河,你们害怕吗?”
“原随大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怒吼地声浪中没有丝毫恐惧、也没有丁点的犹豫!“好!下水!”赵信一摧胯下骏马,当先奔入滔滔的沱河之中。三百余南狱军亦毫不犹豫地纵马入水,紧随赵信之后!
沱河虽不是什么有名的大河,但现在已是初夏、水量充沛,河床足有上百米宽,而且水势十分凶猛,数百名南狱军一入沱河,滔天的浪头便一浪接一浪的打来,将南狱军们淹没在波峰浪谷之中!
赵信等牵着马尾,奋力向对岸游去,由于水流湍息,南狱军们每前进一步都需要吃奶般的力气;再加上盔甲沉重,且连番激战,渐渐有人支持不住,好不容易坚持到河中央却被突出其来的巨浪所吞没,发出临死前地巨大哀嚎!赵信心中伤感,却不敢稍停,只能闷着头一手扯着战马的马尾,一手奋力划水。
忽然间,沱河上游战鼓擂动、火光通明,上百木排从上游冲了下来,那是放排的人,大半夜的在沱河放排?
天亡我也,赵信苦笑一声,脸上说不出的痛苦,与此同时,青云飞放声大笑道:“赵信小儿,汝往哪里走,青云飞在此!给我放箭,全部射杀!”
就在那说话的瞬间,沱河上上箭如雨发,“咻咻”作响,漫天射向兀自还在随波地南狱军将士。
“啊——!”
沱河上立时响起一片凄惨的哀叫声。纷乱之中,也不知有多少南狱军中箭,随即被淹没在冰冷的河水之中!
赵信见状大怒,心中狂骂无诸,但是在陆地上赵信能勇冠三军,在水中却毫无反击之力,只能眼睁睁地听着耳旁此起彼伏地惨叫声却无可奈何!
好在沱河不宽,赵信猛划几下,率先上岸。当下顾不得全身湿漉漉的,急翻身上马,取弓搭箭,瞄准兀自得意洋洋地青云飞!
“去!”
赵信断喝一声,弓弦喃响处,一道乌光疾若流星、快似奔马,差点射中毫无防备的青云飞。青云飞大叫一声,站不稳脚跟,差点翻身落水!
“快救将军!”众尘关军大惊,纷纷跳水,周旁的士兵们亦是急急赶上,好一阵忙乱方才将青云飞从地上扶起。
青云飞脸色十分难看,他大意了,竟然被赵信伤了,他手里死死的捏着一支弓箭,手中不断有鲜血滴下,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若是旁人,只怕此时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众将士仔细一看,青云飞被赵信一箭正中左肩,没未及要害,只是脸色都已有些苍白!
“给我杀,一个不留!”
青云飞一字一句的下了命令,他真的怒了,谁谓犬能欺虎?
众尘关军听到青云飞的命令,也是嗷嗷咆哮起来,看着对面的南狱军,脸上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青云飞在军中威望极高,今日竟然被人所伤,怎么能不让他们心中大怒。一边将无诸送往岸上急救,一边顺流而下,箭矢乱发、枪戟乱捅,将未及过河的南狱军杀死在水中无数。
很快,尘关军驶过沱河渡口,一片欢呼声中,留下一片赤红地河水!赵信呆呆地看着尘关军已经在一步步朝着这里赶过来,又看了看死尸漂浮的沱河,一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赵信的亲卫也是声带哭腔地看了看仅剩地二百余南狱骑兵,对赵信道:“大将军。走、走吧!水里没、没有什么活下来的兄弟了!”
赵信咬了咬牙,大喝一声:“走!”一摧胯下战马狂奔而出。剩下地二百余骑亦是随后跟上,向南方奔去!淮南一带古时多沼泽,而且面积十分庞大。赵信一行人刚离开沱河不远,便杀到一片泥泞的沼泽之旁!
赵信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当先而入,踏着泥泞地大地继续前进。
深入沼泽地两三里后,前方忽地出现了一片树林,正拦住去路!赵信愣了愣,却没有停步。大喝一声道:“兄弟们,前方有树林,千万小心!”
“是!”南狱军们应了一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随赵信奔入林中!阴暗地树林中,黑森森的。外面灿烂的星汉到了这里几乎完全看不见了。南狱军们只能放慢马步,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着前进!
不时的有熟睡地夜鸟被南狱军们惊醒,扑腾、扑腾的在林中乱飞拆为两截!就在此时,猛然间尘关军阵上弓弦一响,一道流星电射而来,直取赵信眉心。赵信一惊,顾不得斩杀对面敌将,直横起一戟将箭矢扫落。
“陆钦在此,赵信将军,久违了!”
听到这个声音,赵信猛然一惊,这个声音好生熟悉,但是他又想不起来,这个声音,到底是谁,随着火把亮起,数百人在林中走了出来。
他们穿着破烂的皮甲,但是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