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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大旗飘摇,军中燃起缕缕炊烟,眼看已经是造饭的时候了。
军营中的后勤营地上;上百口行军大锅正在庞大的空地上散发着热腾腾的蒸气,锅下的炉火兀自正旺、“劈哩叭啦”的散发出剥剥的脆响。
整个空气中都飘浮着一股浓重的香气;那是牛肉的晕香以及米饭的清香;直勾得同样饥肠辘辘的柳伐等人也是一阵腹鸣如鼓!此时;围绕着上百口大锅之旁的千名将士们正盔歪甲斜的互相倚靠在一起,此起彼伏地发出辛苦的呻吟!
趁着还没开饭的空当,人人都把脚上的鞋子都脱了下来,露出一脚令人骇然的血泡,,青云飞整军极严,每日操练更是让众人痛苦万分,不过青云飞也是赏罚分明之人,如此一来,军中的怨言也是少了不少!
就在众士兵们吃得正香时;猛然间一眼看见柳伐带着几名将军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不禁一下鸦雀无声了;便连咀嚼的声音也猛然间停顿了下来。
柳伐有说话;直接便走向了正热腾腾冒气的大锅。此时眼尖的也看到扶苏过来了;连忙喜孜孜地迎了上来:“小的恭迎将军;请问将军有何吩咐?”
柳伐笑道:“我是来这里打你的秋风的;给我们几个人弄点吃的吧?”
那人一时惊呆了;军中等级制度极其森严;很少有将领愿意和兵士们在一起吃饭的;便是等低级军官也都是有自己的营帐;饮食也是单独的;所以周间只是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将军;属、属下没清楚;您再说一遍!”
柳伐笑道:“我说给我们几个来点吃的;没问题吧?”
这回听清楚了以后;后营校尉连忙道:“好好好;来人;快将给诸位将军将军他们吃的饮食再准备几份!”
柳伐闻言急忙摇手道:“不不;兄弟们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忽地扶苏看见身旁一名骑兵正在吃的饭食;便道:“就这样的;给我们来六份!”
校尉一看,险些晕了过去:“我的娘唉;这是最小最小的军官才吃的粗粮啊!”
不由得有些犹豫。柳伐见状不悦道:“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看你这校尉当得不称职吗!”
校尉听到柳伐语气不善;连忙回道:“没问题;没问题!”
赶紧让几名火头兵给扶苏等人每人备了一份饭食。柳伐和青云飞等人每人捧了一个托盘便来到身边的一队士兵旁边找了块干静的地方随便坐了下来;这一下不禁让众士兵们惊呆了:不会吧;柳伐如此尊贵的身份,竟真的要和我们这些小兵坐在一起、吃一样的饭食?
这些士兵都是从尘关投降来的,只有为数不多的是西南的老兵,以往的时候,什么样的士兵吃什么样的饭,都是有档次的,因为你做的事就配吃那么点,只是这一次,柳伐也是破例了。
柳伐看着手中的托盘;兴奋地叫道:“我来看看我们的兄弟们吃的都是些什么好东西!这是米饭;嗯,不错;挺香的;应该是精米吧!这是酱;不错;还是肉酱呢;不过就是肉少菜多些!这是青菜;倒还挺新鲜的!最后是加餐的牛肉;更是很香。青云飞,伙食不错啊!”
柳伐正吃着;忽然感觉周围静悄悄地;便抬起头来;一看众士兵们正傻愣愣地看着他;目中有着惊讶;感激;钦佩的神色;不禁笑了笑道:“怎么;没见过我吃饭么?还是眼馋我的这一份?哪位兄弟不够的;我匀点给他!”
众士兵们闻言一阵低笑;目中神色十分复杂的便继续吃起饭来;一时间人人都觉得这饭菜真是十分的香甜可口!
青云飞看了一眼众人,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出身蛮族,在他们眼中,从来都是弱肉强食。感情,只是懦弱的人才有的!
只是相识柳伐这么久,他的观念也慢慢变了过来,他们也是人,不是动物。
第一次,蛮子们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情绪,这种情绪叫做感动。
柳伐边吃边问身边的一位秦兵道:“这位兄弟;叫什么名字?是哪人?”那士兵见柳伐动问;吓得慌了;连忙放下托盘;就要跪立答话。
柳伐急忙伸出只手将他按住道:“别别别;训练时我们是统帅和兵士;但在平时你们就当我是普通的士兵!”
二百零九章 掣肘(两更,求收藏,求支持!)
那士兵一时有些惊疑不定;但柳伐身上散发出的温和气势一时将他的紧张之心去了一多半;几乎不由自主、鬼使神差般地便坐了下来;有些拘谨地回话道:“启禀将军;我叫惊;老家是靖州人!”
柳伐一愣,闻言笑道:“你是汉民,好不用紧张;放松点啊。靖州啊,那可是个好地方啊;山美水美人也美;家乡有相好的姑娘没有?”惊闻言面色潮红,有些扭捏道:“有是有;不过现在还没钱娶她。我刚当南狱军不久;虽然有军饷拿;但也要攒个三四年才能在咸阳买所小屋将家人和她接到南狱来!”
众士兵们闻言一阵低笑后,又想起了自己身处的家人,不禁有些沉默!
柳伐闻言笑道:“要她等三四年?这怎么行。夜长了梦多不说;而且我也不能让我柳伐的部下吃亏不是!惊;这样吧。三个月后;说不得我们就打到靖州了,如果届时你能为我争得大功的话,你需要的钱便由我来出;就算我给你的奖赏如何?”
惊闻言大喜道:“多谢公子;小人一定努力!”
柳伐笑道:“不用谢我;到底能否得到赏金还得看你自己努力。对了;再问你个问题;我们的伙食一般是怎么安排的,青云飞是怎么给你们安排的,我想知道一下详情!”
惊想了想道:“是这样的。依爵位不同;每顿吃的饭菜都不一样:像我们三级爵位的簪袅可以有精米一斗;酱半升;菜羹一盘;干草半石;二级爵位的上造就只能吃粗米一斗;也有菜羹一盘;还有一点少量的盐巴供应;一级爵位的公士每顿能够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至于像军侯以上的一些军官条件好多了;餐餐都有酒肉供应;而且是独自列帐的!”
和柳伐谈了许久;惊现在竟然一点也不紧张了;说话也十分连贯;因为柳伐现在看起来根本一点都不凶;甚至有些像个邻家的大孩子一般充满了求知的**,在惊说话时只是面露微笑、饶有趣味地听着!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
柳伐看了一眼青云飞,只见他憨笑着看着自己,不禁默默地想道:“果然森严无比;就连不同爵位间的饭食都差别很多;这就造成了南狱将士对爵位的追求简直是无止境的!怪不得这些蛮族士兵每当听到要打仗时;就个个捶胸顿足;急不可耐;因为他们战争对他们来说就意味着美味、豪宅、或至是娇妻!如何能不拼命!”
柳伐不禁对南狱的铁血制度暗暗震惊!很快;柳伐便吃完了;拍了拍惊的肩膀;笑道:“好好干!如果你能成功的话;不仅奖赏照给,你成亲之日,我也一定会参加!”
惊不禁有些受宠若惊地连连点头道:“是;将军。属下一定不负将军的厚望!”
柳伐放下托盘;看了看众人;看到众人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却没有人敢先走,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走出不远,见到旁边有个兵士颇为年轻,一碗饭只是吃了几口,似乎并没有什么食欲,也是有一些疑惑,随即走过去,轻声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吃饭,不好吃吗?”
兵士吃了一惊,大口大口扒起饭来,只是吃的太急,米饭又噎到嗓子中,连连地咳嗽,口中的米饭喷洒了一地。旁人都是望着那兵士,没有惶恐,却多少有些默然。
柳伐走过去,慢慢的蹲了下来,轻轻地帮他拍拍后背,兵士受宠若惊,放下了饭碗,终于止住了咳,却是满脸通红,“将军……”他话到半截,伸出筷子去捡地上的米粒,竟是一粒粒的送到口中,旁人眼中只有认同,没有奇怪。
柳伐竟也探出筷子夹起地上的一粒米,放在嘴中,慢慢的咀嚼。兵士又是想咳,终于还是忍住,喏喏道:“将军,这个我吃过了。”
柳伐笑笑,“无妨,你很好,知道这粮食,一粒也浪费不得。”
他说完后,双眸也有了浑浊,英俊的脸上露出笑容,“你们都很好。”
众兵士眼中也是泪花翻涌,你望我,我望你,又是望着柳伐,激动莫名……柳伐缓缓站起,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一个兵士突然叫道:“将军,我可以问你一句话吗?”
“你说。”
柳伐转过身来,慈父一样的望着兵士,满是鼓励。
“我们离开家乡太久了,我们什么时候回转?”
兵士本是鼓足了勇气,见到柳伐很是宽容的目光,反倒喏喏不能语,“我……我……我很想……回家,很挂念……亲人。”
他说了几个字。用尽了全身地力气,眼中却已经有了泪花。一旁的兵士也是沉默,有地望着柳伐,有的看着说话地兵士,有的垂头,还有的,脸上悄无声息地流淌着冰冷地泪水。
“家……”
柳伐仰头,似乎看到了一个消瘦的背影,一个文雅的读书人,他喃喃自语,看着漫天的雪花,心中一动,眼看就要过年了啊,年关将近了。
“总是要回去的,只要活着,我们就要回去的!”
柳伐看了一眼众人,很多尘关新降的士兵茫然不知所以,很多汉人士兵却是一脸哀伤,这哀伤似乎会传染一般,很多的蛮族士兵也低下了头。
“采薇采薇……”
沙哑的调子在夜幕降临之前响起,不知是谁在阵前悠悠唱起了歌谣:“昔我往矣,杨柳依依……”歌声悠扬激昂,在这校场之上回荡,经久不绝,如同神佛悲悯的眼神,在注视着人间的种种苦难。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柳伐愣神坐下,也拍着刀唱起来,蛮族的士兵们虽然听不懂,但是也觉得分外忧伤,只是附和着其他人的调子。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饥载渴。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雪,越下越大,天,越发的昏黑!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柳伐默默的走开,八卫如同幽灵一般,悄悄的守护在柳伐的周围,却并不敢靠的太远,柳伐需要有一点自己的空间!
西南的天气越来越冷,年关也越来越近,大理似乎是停止了动作,至少,在湘阴这里,一片安宁。
“报,将军,西海急报!”
城主府中,柳伐正在翻看着湘阴以前的一些东西,突然听到急报,心中就是一沉。
“呈上来!”
柳伐听到西海二字,马上就想到了叶家,眉头一皱,随即便让传信的人将信函呈上来,看完信函,柳伐心中烦闷更甚,如今湘阴初定,他实在是不好走开,此时西海却出了大事,西海已经全部都在蛮子手中,叶家狼狈如同丧家之犬,带着残存的人马,四处游荡,西南四姓之中,萧家超然事外,虽有四姓之名,在西南的兵力却不是很多,自然也是没有办法帮助叶家,曹家之前虽与叶家交好,此时也是自顾不暇,至于沐家,则更是如此。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去帮叶家一把,毕竟叶若昕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若是眼看着叶家覆灭,也实在是说不过去,只是他现在真的不敢离去,生怕曹康或者大理趁他离去,夺了湘阴,届时他只能回尘关了。
现在南狱的情况也不是很妙,秦天昭野心勃勃,安世贤虽然损兵折将,但是未伤根基,他若是愿意,莽原随时可以拉出一支队伍出来。
“也该是时候了!”
柳伐扔下手中书卷,眼中闪过一丝肃杀,如同这严冬一般。
湘阴,曹府!
“曹大人,不知可曾相好,如今天寒地冻,耽误了时机,可就不好了!”
一个八字胡的小个子男人坐在椅子上,看着满脸苦涩的曹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