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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眼尖和心思细腻的人，一眼便发现其中的异常。
“咦？沈家怎么跟皇卫军的人搞在一起了？之前不是站在皇卫军的对立面的么？”
“你还不知道？沈家跟陈府提出解除婚约了。但这会跟皇卫军掺和在一起，确实是令人寻思，看来这皇城真是要出事了啊。”
“啧啧，你们看那沈菲儿，真是极品啊。你们说，那余江会不会对她有那个意思呢？”
“哪个？我知道了！经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大有可能！”
“可是，余江堂堂皇卫军统领的独儿子，以他的天赋才情，今后继承统领之位是必然之事，这沈菲儿再漂亮，也算是二手货了吧？以他的条件，找十个八个漂亮的小美人，还会愁吗？”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据我所知，沈家有一家传至宝，价值不可衡量，那余家之人，定是冲着宝物去的。联姻，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说法。而且沈菲儿确实是极品，像你说的，美人不缺，但像她这样美的，还真是缺！更难得的是，她的武道天资还特别高，今年十五岁便已经是炼体四重巅峰的强者。这种才貌都是绝佳的姑娘，跟余江还真是才子佳人，绝配！”
此时一些权贵纷纷上前跟余安打起招呼。
“余统领，恭喜啊，生了个好儿子，此次学员测试，当得最亮眼的天才啊！”
“余老兄，你这个儿子，前途不可限量，令人羡慕啊！”
“余统领，好久不见，恭喜恭喜！”
“余江贤侄，这是我儿小明，有时间多指点指点他啊！”
对于这些吹捧，余安全盘笑纳，笑着拱手回应起来。余江一袭绸缎白袍，站在他身边，面带微笑，时不时点头轻语几句，风度偏偏，全然一副君子模样。
待得来人离去，余安眼睛四处扫了扫，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偏头道：“你们看到陈府的人没有？”
余江嗤笑道：“父亲，没有看到，怕是不敢来了。”
余安轻轻摇头，道：“江儿，你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太过目中无人。陈府与我多年对头，岂会是泛泛之辈？以我对陈天阳的了解，就算刀山火海，他都敢闯，何况是今日之况？”
余江没有说话，心头却是全然不以为意，心想陈府不管来不来，那都是丢脸的份。
忽然人群一阵骚乱，是一大队人马过来了，人数不多，却个个脚步沉稳，显然都是训练有素之辈。
“陈府，是陈府的人，他们竟然真的来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咦？在他旁边的，不是陈方么？”
“没错！我见过他，他就是陈方，他竟然也来了！”
“啧啧，陈天阳不愧‘神将’之称，果然是铁血汉子，虎父焉能生犬子，他生出的儿子也没有孬种，令人钦佩！”
“果然来了，陈方也来了。”余江冷笑道。
余安心中有些诧异，他想不到陈方也会前来，当下哈哈大笑着迎了上去，拱手道：“陈兄，百忙之中前来应邀，多谢多谢！”
陈天阳也是大笑拱了拱手，道：“客气，余兄亲自相邀，岂能不来？”
随后两人相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起来，就似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
余安双目往陈方身上扫了扫，关切问道：“陈方贤侄，不知伤势恢复得如何？”
陈方苦涩一笑，叹道：“多谢余叔关心，我经脉尽断，此生不敢妄谈恢复，能保得性命，已是万幸！”
闻言，余安心头冷笑，也是面露惋惜，叹了口气，道：“陈方贤侄不必忧心，天无绝人之路，或许上天突然给你来个因祸得福也说不定？”
因祸得福么？
对这话，陈方是大大认同的，若非那一掌，自己封存的记忆还不会这么快觉醒，是否能等到猴年马月都不知道了。
陈方强笑道：“借余叔吉言。”
“那不是沈家的人吗？还有沈菲儿也在，他们怎么跟皇卫军的人在一起？”
陈府人群中忽然传出一个声音，落入陈方耳中，他双目朝着皇卫军方向望去，果然，是沈菲儿。
其他人也察觉到了什么，挡在中间的人有意识地往两边退开，露出中间的空道，没有丝毫障碍。
陈天阳眉头微皱，没有说话。
此时，两人，四目相对。
沈菲儿也看见了他，俏脸上闪过一簇紧张，下意识后退半步，随后身子一顿，脸上恢复平静，迎着陈方的目光，淡淡看去，没有丝毫情意。甚至，还有一丝淡漠。
这一刻，沈菲儿的态度，陈方明白了。
他心头微一刺痛。
沈菲儿语气淡漠，道：“天意难违。”
陈方就这样看着他，没有说话。现在，他的心里非常平静，不起一丝波澜。他要的，只是一个结果。结果如何，并不念想。
沈菲儿面无表情，继续道：“原先的你，是天才，我是天才，我们登对。后来，你成为废人，那一天起，我们就已经不再可能。天才与废材的关系，就如人世间的两道平行线，永无交集。”
陈方心头闪过一丝冷意，两世为人，他最痛恨的就是欺骗。
这一点，他看不破。
人活一世，若无情，为何？
众人之巅，不就为了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么？
这一点，他永远不愿看破！
他看着她，淡漠道：“永无交集的，不是天才与废材的差异，而是道不同。”
沈菲儿轻轻摇头，面上浮现一丝不以为然，道：“你还是那么天真，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实力间的差距，就是最大的差距。道？何为道？与强大相比，道又为何？”
第五章 什么天资
陈方笑了，没有说话，再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
余江走上前，一把搂过沈菲儿的蛮腰，讥笑道：“陈方，这之前，你与我都是顶尖天才，我不能如何。但现在你是废人，你败了。败了，就要承受失去，比如地位，女人！哈哈哈！”
他笑得很得意，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沈家跟余家，联姻。
陈府众人大怒，陈天阳脸色拉了下来，沉声道：“余安，小娃不教好，是会吃亏的！”
余安哈哈一笑，道：“小孩子不懂事，占了点便宜就得意忘形，陈兄莫要计较才是。”
陈方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一直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百里冷荷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不大，却回荡在每个人的耳中，“时辰已到，天武学院招生测试开始。凡是年龄在十四岁至三十岁之间的，都可参加测试。记住，不要争抢，只要你达到条件，就一定有机会参加测试。若有扰乱秩序者，杀。”
最后那个“杀”字，语气淡淡平凡无奇，却使得众人心头一荡，一些修为较弱和心性不稳之人，更是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陈方没有丝毫不适，看着站在高处的百里冷荷，“炼体十一重巅峰，天资不错。”
百里冷荷单手一挥，一道光芒闪过，一个的球形透明晶体就悬空在眼前，上面有丝丝火红色的纹路，交叉连接在一起。在球晶体里边，似有一活物不断扭动。
“第一项测试，天资测试，共分为九个星级，分别对应几声兽吼，切记不可输入修为之力，达到五星便是合格。参加测试者，上来吧。”
陈方一眼看出，那晶体表面有个封印阵法，里边封印的，是一种在修炼界闻名的妖兽魂体，名为“测天兽”。
名字很霸气，但是这种妖兽几乎没有什么力量，经常被捕杀。可天生却有一种非常奇异的能力，能够测算出人的天资好坏。
“我先来！”
人群中一名壮汉大步向前，到球晶体跟前，伸手摸了上去。
“静心，凝神。”百里冷荷丹唇微启。
很快两声兽吼传出，那人不服气，直接闭上眼睛，把修为之力灌入进去，结果砰的一声整个人被反震出了老远，一片鲜血在空中飘洒下来，不知生死。
天武学院某位高层冷斥道：“无知小辈！竟敢不听百里长老之言，将修为之力送入球晶体，被上面的封印阵法反噬，必死无疑！”
一些原先打着要尝试运转修为的，都面色微变，不敢再动小心思。
“嘿嘿，还是我来吧，从小我妈就说我聪明能干，天资超人！”这个瘦子乐呵乐呵走到球晶体前，将手放了上去。
“吼、吼、吼！”
三声兽吼。
百里冷荷道：“三星天资，不合格。”
瘦子面色难看起来，大骂道：“我妈从来不会骗我的，这什么破东西！”
骂着，他还一脚踹了上去，结果不出意料，又被震飞了不知多远，总之是见不到人影。
所有人都是面色古怪，暗暗佩服这家伙的勇气，敢在天武学院武学系大导师面前爆粗口，而且骂的还是她的东西，史上也就这么一个了。
有了这两人开头，参试者纷纷前后上去测试，但大都是三星四星天资，少数有一些达到了五星天资。而五星以上的，就非常少见了，数千人下来，也就那么十来个。
这时余江一袭白袍，身姿挺拔，面带微笑走了上去，风度翩翩。
这般气度，一些少男不禁自行惭愧。
“是余江，余江天才上场了！”
那些认得余江的人，竟然还有些激动，似乎余江就是他爹。
余江来到球晶体前，没有直接将手放上去，而是朝百里冷荷微微一拜，微笑道：“晚辈余江，余安余统领之子，见过百里长老！”
“啧啧，这般行事，毫不却场，不愧是权贵子弟，果真有大家风范啊！”
“唉，天才就是天才，非我等能及也。”
“这是与生俱来的人格魅力，真令人羡慕，老天爷太不公平了啊！”
百里冷荷面无表情，淡淡道：“时间宝贵，快行测试。”
余江心头闪过一丝不喜，微有些尴尬，起身将手按了上去。
所有人都凝目看着。
“吼、吼、吼、吼、吼、吼、吼！”
七声！
百里冷荷美眸微微闪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不错，七星天资，你将直接进入长老门下，具体哪个长老，进入学院后再行决定。”
余江缓缓收回手掌，脸上保持着一样的微笑，但还是不难看出，那脸上的兴奋，高傲，自得！
他朝着百里冷荷一拜，道：“谢过百里长老！”
“七星天资！竟然是七星天资！天啊，我这么厉害的人也只是五星天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余江真不愧天才之称，这才是真正的天才！”
“俊郎飘逸，风度翩翩，这是我辈楷模！”
赞叹之声此起彼伏。
余安笑着点头，道：“江儿，干的不错！”
余江笑着道：“父亲，该菲儿上场了。”
余安看向沈云，道：“沈兄，让菲儿也上去测试吧。”
不待沈云说话，沈菲儿莲步生花，缓步而去。
沈菲儿将手轻轻放了上去。
兽吼传出，同样七声！
百里冷荷点点头，道：“七星天资，不错，可直接进入长老门下。”
“又是七星天资，难不成我们这些没钱没势的，就注定连着天资也跟着比不上人家么？”
“沈菲儿十五岁炼体四重巅峰，余江十六岁炼体五重，这两人却是天生一对！”
“看到了么？那陈方也在那里，不知他是什么感觉？原本今天的舞台，应该是他一个人的，即便是余江沈菲儿，比起天资也要稍逊他一筹吧？”
沈菲儿回到皇卫军人群中，沈家之人都是一脸大喜，余安看向陈天阳，哈哈大笑道：“陈兄，我这儿媳妇，还可以吧？”
陈天阳怒了，这侮辱的不只是他，更是侮辱了他的儿子，陈方！
他刚欲发作，却被陈方忽然拉住，陈方笑道：“余叔，你的儿媳妇还可以，你的儿子也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