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早早就结束了她的拍摄部分后,安苒却和剧组内其他许多女孩子一样,都没有回去。从早上八点多,一直待到了第二天凌晨四点。只因为这天有卫峯戏份的集中拍摄。
安苒掰着手指头细数卫峯的特点:寡言少语、不苟言笑、气质过人、英俊非凡、认真谨慎,还有——演技超群。
初闻时大概觉得这样的人不适合这个圈子,但意外的是,当见过他本人后,所有人对他的评价都是只褒不贬。原本可以说为欠缺的东西,在他身上硬生生的就成了吸引人的个人特色。
天生的明星,天生的演员,大概就是他那样的。
与小阿的倾盆式灌输的描述一一对应,除了样貌较原来添了几分硬朗,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成熟男人性感又不羁的味道,演技更加出神入化,其他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十年的时间,从超级新星卫峯成为家喻户晓的卫天王。
见到当年心爱的少年成长为娱乐圈的顶梁支柱,这种养儿子般的欣慰与骄傲感,只有体会过的人才能明白。
当然,这种情感无关男女。
小阿找来了一大叠影碟,卫峯自出道到现在所有的电影电视作品全部齐全,像移交家当一样万分宝贝地交给了安苒。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弄丢了。
安苒丢了怀里的鸡蛋,将东西接了过来:“怎么可能会弄丢……”
上下翻腾了一通,竟真找到了十年前有自己跑了龙套的那部电影。兴致勃勃地看了一下午,抱着枕头哭得眼睛都肿了,纸巾用去了大半盒,抽着鼻子依然觉得意犹未尽。
唯一觉得遗憾的是,自己当年果然是个毫不起眼的小龙套,若不是刻意寻找,绝对发现不了隐藏在一干貌美的主角配角后面端着茶水只露出半张脸的她。这么一看,安苒便觉得当年她拼尽了力气也出不了头也是有道理的。那种丢到人堆里去就找不到的样貌,即便是有再扎实的功底,再拼命的努力,再过关的演技,不能让别人注意到,就全部都是徒劳。
若有所思地抚上自己的脸颊:如果换成是这张脸,不知道她可以走到哪一步?
又如果说:若是她当年就长了这样这张脸,是否就不会遭遇被抛弃的命运?
这样想着,手不自觉得攒紧起来,松开时,手心烙下红色的印迹,微微有些吃痛。安苒下意识地甩了甩手,然后摸上自己的肚子:呀,饿了呢。
=
吃过晚饭后,两名称职的看护果真拿着日程单来找安苒。电视被直接调到了新闻频道,小卜一本正经地说:监督。小阿抱着一桶的爆米花,百无聊赖地一边看一边尽职地为安苒解说:这是哪位哪位领导,那是哪个哪个企业……
安苒听得昏昏沉沉。
新闻一结束,便终于迎来解放似的将两人全部都赶了出去,关了门熄了灯,倒头就睡。
太早入睡,安苒竟梦到了最不想梦到的人。
男人一脸无力的沮丧:“安苒,我们分手吧。”
一时间,不可置信、伤心、绝望……情绪汹涌而来,安苒迷迷糊糊地似乎知道这是在做梦,却无法抵挡那种情绪的泛滥。抑制不住地,全身轻轻颤抖。
忽然画面一转,林阳抓住自己的肩膀凑近了道:“你要相信我。”
安苒猛地睁开眼,一身的冷汗。伤心的情绪被林阳最后那一吓,竟瞬间全都飞走了。
整个人都清醒无比,安苒无奈地坐了起来,察觉到下|身传来不详的湿润感,掀开被子翻身一看,果然——那位亲戚到访了。
翻找了半天,终于在卫生间的一个抽屉中发现了救命的姨妈巾。折腾着换了一身清爽出来,看了眼沾了血迹的床,无论如何不想再爬上去。
百无聊赖地蹭到阳台,趴在栏杆上仰头看星星,可惜月明星稀。安苒对着月亮干瞪了一会儿眼,扭头发现,卫峯房间的阳台正与她的相邻。对面屋里漆黑一片,窗帘紧闭。
拉了一块垫子出来,安苒靠墙坐下来,背倚着墙,发现此情此景很像下午看的电影中的一幕:温婉内向的蒋家四小姐,对着寂静无人的夜晚诉说深埋在自己内心深处绵绵的禁忌的情愫。那场戏要表现出蒋四小姐对自己同父异母弟弟深埋的爱意与内心深处的纠结,几分爱意、几分痛苦纠结,穿插而行,时机与尺度都要把握得恰到好处。
拍摄当时,扮演蒋四小姐的女演员 NG了不下十次,连累着在旁边接戏的卫峯也跟着重来了十多次。
安苒忽然想,这样的戏,她也会演。
低头酝酿着情绪,然后抬起头来,微微仰着侧倚着栏杆,手缓缓地举起,然后停住,像是在触碰月光,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的,嘴角是几乎察觉不到的微笑的弧度,她轻轻开口:“阿南,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收回了手,轻轻地捂在胸口,低下头,嘴角的弧度拉大,终于小声地笑了出来,眼角却瞬间滚落下热烫的泪:“呵呵,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喃喃自语般地:“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啊……记得我刚来的时候,满身的泥土,脏兮兮的,其他的姐姐们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只有你……那时你明明就只有那么小,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便觉得你将来定会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现在……果然……”
轻轻抚开脸颊上的泪痕:“你的眼睛很好看……说不出来的好看……像是把漫天的星星都装在里面,我……我……”语调忽然一转,“可偏偏为什么……为什么你是我的弟弟……”
双手微微攒起,紧紧地抓紧了衣袖,轻咬的下唇微微颤抖,她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喜欢阿南……不能……不可以……”
怔忪间,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什么不可以?”
安苒惊恐地抬头,男人一袭白衣从天而降,衣发轻扬,踏月而来,他嘴角噙着温润的笑意:“四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安苒怔怔地想:她大概能理解为什么当时那个女演员会NG那么多次了……
第6章 Chapter 6
连睡了几日之后,卫峯又迎来熟悉的失眠。
疗养中心的夜晚宁静无比,卫峯坐在漆黑的房间内,一个人一杯酒,浅酌着。想到下午到访的不速之客,有些烦闷。起身去阳台透透气,却不期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阿南,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女子的声音轻轻浅浅的,掺着一丝甜又带了几分苦,恰到好处。这台词,很熟悉,是他刚出道时的一部作品。略不成熟,却很令人回味。
卫峯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隔壁阳台上的精彩演出。
卫峯认出来,这正是早上送他鸡蛋的那个小丫头。听说是前几天刚从重症监控中心转过来的,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偏生长了副吃了防腐剂的模样,配上那一对澄净水漾的眸子,说不出的讨人喜欢。
此时她正蜷在墙边,披散着微乱的长发,映着月光的清辉,目光温柔而羞怯,深情中带着抹不开的哀愁,无措地摇着头喃喃自语着“不可以”时,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卫峯心中一动。
这情景太过熟悉。
“什么不可以?”完全不顾忌身上穿着病服,卫峯向着那边的阳台奋力一跃,稳稳落地,看向她盈着水雾瞪大了的眸子,笑着问,“四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安苒被他突如其来的现身惊得缓不过神来,深更半夜被发现在阳台上自言自语地演戏,她是会被当成真正的神经病?又或者是变态的戏迷疯子?他会不会从此而讨厌自己?
殊不知卫大天王此时想的却是:小丫头吃惊又害怕的表情也表现得恰到好处,惊他的突然现身,又怕他是否已经听到了她刚才对着月光说的那样的表白。一向温婉又内向的蒋四小姐,此时内心汹涌,满是不知所措。
果然,小丫头仓惶地低下头抹了抹脸颊的泪痕,目光满是无措地闪躲。
卫峯在她身边坐下,语气带着亲昵如常的笑意:“四姐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呢?”抬头睨了眼高挂天空,亮得像电灯泡一样明月,“赏月?”
安苒楞了一下,抬眸看向他,只见他嘴角微翘出好看的弧度,没事人一样坦然地与她对望。他这是在——和她对戏?!
脑海中飞快地闪过这场戏的内容,接下来应该是:蒋四小姐不自然地回答是在赏月,蒋南说要留下与她一起赏月,然后两人姐弟情深一番,并排坐着看了一晚上的月亮。第二天清晨醒来时,蒋南已离开,登上了留洋的船。蒋四小姐抱着身上盖着的蒋南留下的外套,哭得泣不成声。
安苒定了定心神,然后不自然地挪开视线,抬眸抿嘴微微一笑:“是啊,你怎么也出来?赏月?”
卫峯瞥了眼高挂的明月,满不在意:“电灯泡一样的,有什么好看的?”
没想到他不按常理出牌,安苒嘴角僵了僵,面上挂着和婉的笑:“阿南是睡不着么?明天的船很早呢……”话末带着微微地不舍。
肩头上一沉,竟是卫峯搂了上来,她不敢低头去看,只觉得脖颈间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身上传来稍许酒味。许久,听到他略带鼻音的声音:“四姐,我不想去留洋了。”
呼出的气直扑在那一处,安苒觉得整个人都僵住了,接着一听到他说“不想去留洋”,急了:“那怎么行?”
卫峯抬起头来,满面的沮丧。
是了,这是蒋南在蒋四小姐面前才会流露出来的孩童一样的神情。
安苒轻呼了一口气,有些语重心长:“留洋是为了你好,父亲都与那边打点好了……”轻抚上他的脸颊,“阿南已经是大人了,不能再如此任性。”
卫峯低下头,闷闷地:“四姐……”
“怎么了?”
还是闷闷地:“我刚才都听到了……”
安苒一惊,他又不按常理出牌?!
卫峯与她对视,然后飞快地在她唇上烙上一吻。
安苒只觉得一点温热飞快而逝,睁开眼撞进男人的眼睛里,那里像是盛着银河,忽然间她就什么也听不见了,周围的光亮都因为眼前的男人而黯淡。
她感到身上一轻,被抱了起来,然后轻轻地放到床上。男人的身躯压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用臂膀将她圈在怀内,颈间传来温湿的呼吸,他轻声地念:“只是抱着,就一晚,就一晚而已……”
昏昏沉沉的,竟真的就这样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安苒一点也不想相信,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与卫峯对戏对着对着就真的睡过去了……
安苒满脸通红地侧过头去,卫峯的睡颜近在咫尺,盯着他下巴上露出的胡渣,只觉得光是下颚的线条和唇角的弧度就足够让人血脉贲张,不敢想再往上看的话会见到怎样的风情……
她小心翼翼地试图从他的臂膀间挣脱开来,谁知他竟搂得紧紧地不肯松开,安苒有些懊恼,可是又怕怕弄醒他而不敢太过大动作。
这时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安苒心中一突:林阳的日程表安排得满满当当,早上起床洗漱吃饭接着晨运等等。这会儿一定是小阿来喊她起床督促她——完了。
一想到小阿提起卫峯时几乎陷入癫狂的模样,安苒顾不得那么多了,奋力地一挣,从床上滚着跳了下来。站定了一抬头,正好和推门进来的小阿对视。
几秒诡异沉静,小阿猛地捂住自己快要喊出来的尖叫,瞪大眼睛看一眼床上的卫峯,又看一眼一身凌乱光着脚“此地无银三百两”站在床边拼命对她摆着手的安苒,来回几番,然后两眼一翻,倒头晕了过去。撞上旁边的门,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嘶——安苒不忍看,听着就觉得很疼。
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床上的人终于缓缓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坐起,迷茫地环顾了一眼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见到站在床边的安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