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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而是主卧,季长宁扶着门框站着,颇为无力地唤道:“叶睿安,你快点过来洗脸。”
“我跟爸爸一起洗!”
她张了张嘴巴,突然觉得就算她喊破嗓子,他也不会过来,说实在的,他有点儿嫉妒叶思源了,孩子是她生的她养得,他直接捡了个现成的。
厨房里的地瓜粥散发出阵阵香气,她把粥盛好,拿了筷子正要往饭厅走时,叶思源背着叶睿安出现在了厨房门口,她轻抬下巴指向流理台上的两碗粥,说道:“端过来吧。”
叶睿安趴在叶思源肩头,眨巴着眼睛看着那两碗冒着热气的粥,很是担忧道:“妈妈,要是我爸爸烫到手了怎么办?”
她脚下的步子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轻哼道:“那你去帮他端。”
叶睿安撅着屁股,小声嘀咕道:“那还是让爸爸去端吧。”
地瓜粥刚出锅,热热的刚好可以暖手,叶睿安一手捧着碗一手拿着小勺子,吃着吃着他突然挖了一小块地瓜在勺子上:“妈妈,这个不甜,怎么办?”
季长宁自顾地吃着粥,头也不抬道:“不甜你放着,把米吃了。”
叶睿安鼓着腮帮子,抓了勺子抵在嘴边,嘴巴一张,勺子上的地瓜全都没了。在他发现自己引起不了季长宁的注意后,他果断转向了叶思源,很是狗腿地问道:“爸爸,你今天送我去上学吗?”
叶思源抬头看他,很是委婉道:“你妈妈不上班就让你妈妈送吧,我今天要出差。”
叶睿安惊讶地看了季长宁一眼,然后趴在桌上小幅度地朝他靠了靠:“我妈妈为什么不上班?”
叶思源用筷子戳住碗里的地瓜,优雅地举起筷子送到唇边,侧首看向叶睿安,道:“上班辛苦吧,我也支持她不上班。”说着,他状似无意地瞥了季长宁一眼,见她依旧如故,他有些失望地收回视线。
“那我呢?”叶睿安急急抓住他的袖子,“爸爸,我上学也辛苦,我能不要上学吗?”
“这个……”
这时,季长宁出声道:“不上学怎么识字?你认识的字够多吗?”
叶睿安不在吭声,默默地吃着在他看来不算甜的地瓜粥。
早饭后,三人一起出了门,走到楼下时,叶思源突然说道:“我今天让蚊子把车给你送过来,他最近也没事,你让他陪你开两圈。”
季长宁一边帮叶睿安围着围巾一边说道:“我不喜欢开车。”
“又不是让时刻开,以后你接送安安方便。”
叶睿安围着围巾带着帽子,此时只留着眼睛在外面,他听了叶思源的话,有些不舍地望向他,问道:“你以后不送我了吗?”
叶思源摸着他的脑袋说:“工作不忙的时候就送。”说罢,她捧着季长宁的脸亲了一下,“我赶时间先走了,你和安安打车去,我帮你报车费。”
叶思源驾车离开后,季长宁牵着叶睿安的手带他去坐公交。
初冬时节,气候严寒。
公交车上的小孩子挺多,拥挤的车厢里充斥着包子、茶叶蛋各种食物的味道,在这个密不透风的空间里很是呛鼻。
季长宁坐在车厢靠后的位置,叶睿安乖乖地坐在她的腿上,不时用自己戴着手套的小手去圈她的手指,然后又不时的抱怨着妈妈不听爸爸的话没有打车。
从小区到学校只有几站路,季长宁抱着他下车,等到车子开走后她把他放到地上,拿了他的书包帮他背上。
“到了学校要听老师的话,要和同学友好相处,知道了吗?。”
“哦。”叶睿安乖乖应道,抬头看向挤在校门口的人群,在看到他的好朋友后他高兴地跑了过去。季长宁来不及拉他,只得跟了过去,看到他很哥们地拍着他好朋友的肩膀时,她不觉笑了起来。
“妈妈,你回去吧。”叶睿安在和他的朋友说好话后,很乖巧地朝她挥着手,“你会来接我放学吗?”
“嗯。”
站在叶睿安旁边的小朋友看了季长宁一眼,而后看向叶睿安问道:“为什么你爸爸没有来?”
叶睿安在学校里没少说他爸爸,所以他身边的朋友都知道他有很帅的爸爸而且他爸爸还会经常送他上学。在听到好朋友这么问后,他有些苦恼地解释道:“我妈妈不上班了,我爸爸要上班赚很多钱,他要养我和我妈妈。”
季长宁哭笑不得,在她想着怎么跟他解释的时候,那个小朋友很是同情地说道:“你爸爸真辛苦。”
叶睿安点点头,脸上居然流露出淡淡的哀愁:“我也觉得。”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之【打牌】
叶睿安翻出一副扑克牌,抓着叶鸿涛和他玩儿牌。他拿了那副牌有模有样地拍了拍,然后从里面挑出了几张,具体几张就不知道了,他指着被他挑选出来的几张牌,说:“这是我的,你不能拿。”
叶睿安手下,尽管他手里的牌往下掉,他还是一张都没肯少拿,他抓着牌在手里,正面也有反面也有。
终于,叶鸿涛忍不住问道:“安安,你这是要怎么玩?”
叶睿安很响亮地说出三个字:“斗、地、主!”
、Chapter 60
季长宁离开学校后就去了医院。
当她拎着补品出现在郑母的病房门口时;透过敞开的门缝,她听到了里面的笑声,而后一个好听的女声传到她的耳边:“阿姨,您先休息,我有空就来看您。”
季长宁有些犹豫,暗想着自己要不要就这么进去时;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位女医生出现在她的视野之内。在她打量那名医生的时候;那名医生似乎也正在打量着她,然后她听到那名医生和善地吩咐道:“病人刚醒;你进去的时间最好不要太长。”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郑母是个慈祥的老太太,见她带了东西一个劲儿地说破费,然后笑眯眯地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神秘兮兮地问道:“刚才看见刘医生了?”
季长宁点了点头,说:“挺漂亮的。”她看着郑母脸上的神情,不由笑了起来,“您相中了?”
闻言,郑母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了:“可不是,看得出她对我们家有为有意思,就是不知道有为怎么想的。”
“您给做做思想工作,争取明年抱上孙子。”
季长宁昨天跟着上医院时觉得郑母摔得挺严重的,不想她恢复得挺好,陪着她聊了会儿后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微微笑道:“您未来儿媳妇让我最好不要打扰到您休息,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郑母摆了摆手,说:“别来了,我没几天就要出院了。”
她弯腰帮她把被子掖好:“把病要好了才能出院。”她顿了顿,看到郑母闭上眼睛后,她小声道,“您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今天要上班的吧,赶快走吧,别迟到了。”
她笑笑没说什么,退出病房后将门轻轻关上了。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很浓,经过取药的窗口时,她看到了季茹雪夫妇,季茹雪很憔悴,苍白的脸上无一丝血色,白头发也比以前多了。她和丈夫取了药离开窗口,或许是出现了分歧,她才嘀咕了两句就惹得丈夫举高了手。
她看得心里一惊,虽说是不想往来的亲戚,但多少有点儿在意,好在杨利华的手很快垂了下去,在杨礼华还是家里的顶梁柱时,季茹雪对他是唯命是从,如今他没了经济来源而且身体也没以前硬朗了,她似乎是一点儿也不惧怕他了,跺着脚骂了他两句后就离开了。
季长宁低着头,正要举步离开时,她刚才所看的方向有一道锐利的眼神直直地朝她射了过来,她愣住,抬眸对上姑父狠戾的视线,脸上波澜不惊。
“呸!”杨利华啐一口,狠狠地瞪她一眼,扬长而去。
叶思源去A市一直到周四才回来,他回来的时候错过了晚饭时间,季长宁包了饺子,给楼上送了两盘后并没有多少煮熟的剩下。
厨房里,她一边包着饺子一边埋怨道,“你怎么没有说一声?我连汤都倒掉了。”
叶思源站在她身边,不时地揭开锅盖看锅里的水有没有沸:“那你也没打电话给我啊。”
这个时候,叶睿安拿了他的零食过来,他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还是我儿子心疼我。”
叶睿安被夸奖了,很高兴地抓住了叶思源的裤管,然后仰头看着季长宁的后脑,软软道:“妈妈,我爸爸都饿了,你怎么还没好啊?”
季长宁轻哼一声,对他置之不理,揭开锅盖把饺子下进沸腾的锅里,然后用铲子贴着锅底铲了两下后又把锅盖盖上了。回头时,叶思源已经抱着叶睿安去了饭厅,摆好了碗筷在面前,只等着她把吃的端过去了。
叶睿安坐在叶思源的一条腿上,看到季长宁端着盘子过来后他很自觉地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对此,叶思源很高兴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吃饱了教你开飞机。”
季长宁把盘子放在桌上:“不许。”
“为什么?”
“为什么?”
父子二人同时问出声,互看一眼后齐齐朝她看了过去。
她微微蹙眉,不悦地扫了他们一眼,道:“家里地方小,再说了,掉下来砸到东西了怎么办?”
叶思源吃着热乎乎地饺子没再说话,叶睿安很是失望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扁着嘴巴朝季长宁哼哼道:“飞机才不会掉下来呢,你有看见过飞机掉下来的吗?”
季长宁没理他,转身去了厨房。
叶思源舟车劳顿,吃饱后和叶睿安玩儿了一会就去洗澡睡觉了,季长宁把叶睿安哄睡,回到房间就听到了他的鼾声,她在门边站了会儿,然后抱着枕头去了叶睿安的房间。
翌日,天气阴冷得厉害。
叶思源请了半天假,跟着季长宁一起把叶睿安送到学校后,他又和她一起去了超市。临近圣诞节,超市卖场入口装扮了一颗圣诞树,树上面闪耀着五颜六色的灯光,吸引了很多客人拍照,欢闹声一片。
季长宁在那一处逗留了会儿就进了卖场,叶思源推着购物车跟在她后面,两人相处和谐,看在别人眼中不是情侣就是夫妻。可是,她觉得很不舒服,在她选购商品时,他总会热情地凑过来,然后指着她拿起的便宜货说:“换一个,便宜没好货。”
他这样说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考虑其他客人,在别人朝他们看过来时,他是一脸的无所谓而她倒是觉得挺尴尬的,几次下来后,不用他开口她都会挑最贵的往购物车里放。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说可以凭发票去抽奖。
她看了眼那长长的单子,然后塞给了叶思源:“你付的钱你去吧。”
叶思源挑了挑眉,俊逸的面容上扬起一抹笑:“我运气一向不错。”
事实证明,他的运气确实不错,相比于别人抽中的鼓励奖,他抽中了四件套,虽然不是最高奖但也好过环保购物袋。
中午,她熬了骨头汤,叶思源吃饱后就去公司了,她把厨房收拾好了出来,蹲在他抽奖得来的四件套旁边看了看,外面阴沉得几乎没有一点儿日光,她放弃了把这些东西洗一洗的念头。
下午两点,她被钟黎约了出去,两人在一家咖啡馆碰面。
各自点了东西后,钟黎撑着脸颊歪着脑袋打量着她,她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抬手摸了摸脸颊,问道:“干嘛这么盯着我看?”
“看你好看呗。”钟黎换了手撑脸,然后故作神秘地朝她眨了眨眼睛,“知道你们家那位最近在干什么吗?”
“工作。”
“还有呢?”
她瞄了她一眼,坦白道:“不知道。”
钟黎高深地笑了笑,勾着手指让她倾身过来,她撑着双手在桌面上,卖了会儿关子后才道:“他从良了。”
季长宁愣了会儿,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你听谁说的?”
“我自己看到的。”她似乎不想多谈,在服务生端来咖啡后,她喝了两口放下,砸吧着嘴巴道,“有点儿苦。”
她去接叶睿安的时候有点儿迟,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