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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气死我啦!”铁纱杏狂怒地大吼,为什么她总是斗不过明晓溪这个臭女人,“给我杀了她!我今天就要她死!”
铁纱杏身后的二十个大汉从怀里掏出家伙,向明晓溪包围过去。
明晓溪看着他们有的拿刀,有的拿棍,有的拿铁链,还有一个家伙竟然拿的是流星锤!
她再看看自己,一双小小的肉拳和两条单薄的肉腿,好像很吃亏的样子。
最近一直碰到需要动武的场面,她都开始考虑要不要带一些兵器来防身了。一根长棍?一把大刀?一柄长剑?两根狼牙棒?……好像都有些夸张,而且携带不便。对了,一根长鞭似乎不错,柔软、轻巧、威力也很大,她记得看见有人用过……
一根长鞭凌空抽来,带着尖锐的哨音,像闪电霹雳一样狠狠地打在“海兴帮”众大汉的手上。因为猝不及防,大汉们手中的刀棍“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对了!
瞳的武器就是一根长鞭!
铁纱杏怒不可遏地瞪着突然出现的瞳,可恶,为什么总有人冒出来救明晓溪这个臭女人呢?
铁纱杏大喝:“瞳你这个臭女人,竟然敢坏我的好事!”
“哈哈哈哈!”明晓溪捧腹大笑:“铁纱杏,你一定小学都没毕业!”
铁纱杏眼神古怪:“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呀,她一直对外宣称自己是中学毕业。
“哈哈……”明晓溪笑得都喘不上气了:“因为你嘴里翻来覆去就只有‘臭女人’这一个词,你就不能换一换,稍微丰富一下你的语言吗?”
“明晓溪,你这个臭女人,你又在侮辱我?!”铁纱杏气得都快崩溃了:“你以为再加上瞳这个臭女人,我就收拾不了你了?上!给我把这两个臭女人都杀掉!”
没有人动……
二十个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着没有一个人上前。
“上啊,你们这些臭男人怎么不上!”铁纱杏状似疯狂地大吼。
西山小心地走到她身边,低声说:“小姐,你看看瞳身后。”
铁纱杏揉揉眼,什……什么时候……瞳身后出现了四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烈炎堂”大汉?难道她被明晓溪这个臭女人气得连这么多人的出现都没有发觉?
西山小声说:“小姐,如果打的话,我们必败无疑,小姐您还可能沦为人质,所以……”
“跑啊!……”
西山一声令下,铁纱杏在“海兴帮”众大汉的保护下抱头鼠窜!
“追啊!……”
“烈炎堂”众大汉挥舞着各式武器追杀过去!
在明晓溪的盛情邀请下,瞳终于留下来和他们共进晚餐。
明晓溪热情地夹一块鱼肉到瞳的碗里:“你尝尝,这是我最拿手的红烧鲫鱼。”
瞳看着那块鱼肉,没有说话。
明晓溪感谢道:“今天多亏你及时出现,否则我还真没把握毫发无伤地把那二十个大汉打跑呢。”
“保护牧少爷是我的责任。”瞳静静地说。
“哦,是这样。”明晓溪又想一想,“不对呀,你的主要任务究竟是保护牧英雄,还是保护冰呢?”
“牧大人让我保护少爷的安全。”
明晓溪吃惊地对牧流冰说:“咦,你看你父亲还很担心你呢,特地让瞳来……”
“我没有父亲。”牧流冰冷淡地打断她的话。
“牧大人确实很关心少爷,他让我二十四小时保护您。所以我今天才能及时出现。”瞳表情郑重地对牧流冰说。
“闭嘴。”牧流冰瞪着瞳。
瞳对视着他,继续说:“牧大人为了少爷,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你不应该用这种态度对待他。”
“出去!”牧流冰发怒了。
瞳“霍”地起身:“不管你有什么原因,牧大人毕竟是你的父亲。看着他为了你身处险境而无动于衷,是你不对。”
牧流冰气极而笑:
“哦?你认为现在的局面是我造成的?你应该还记得,‘烈炎堂’从爷爷手里交到牧英雄手上时,是怎样的繁荣鼎盛。短短八年的时间,牧英雄就使它变得人才凋零,众叛亲离,而铁大旗这条老狗却借机声势大涨,实力大增。到如今,牧英雄落到只有靠我出卖色相,才能苟延残喘的地步。这一切,怨得到我身上吗?难道因为他没有用暴力将我送给铁纱杏,我就需要对他感恩戴德吗?”
瞳想了良久,低声道:“无论如何,牧大人没有再来勉强您,总是念着父子之情。”
牧流冰冷酷地看着瞳:“我最后提醒你一遍,我没有父亲。如果你再忘记,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瞳望着牧流冰,没有说话。
明晓溪赶忙打圆场:“嘿嘿,很多人对一件事情都有不同的看法,比如说鱼,有人认为清蒸好吃,有人认为糖醋好吃,有人认为红烧好吃,有人认为怎么都好吃。可能由于口味的不同,就会出现很多偏差。嘿嘿。”她看看他们两个,不晓得这样讲,他们两个能不能接受。不过,好在牧流冰和瞳都没有再发脾气。
明晓溪微笑着对瞳说:“咦,你怎么一口鱼也没吃?你不喜欢吃红烧的?”
瞳又看了碗里的鱼块一眼:“我从来不吃鱼。”
明晓溪张大了嘴:“为什么?”
“因为有刺。”
“因为有刺你就从来没吃过鱼?”明晓溪震惊。
“从小师傅就告诉我,不要把时间放在无用的东西上。”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明晓溪快晕倒了,天哪,她过的一种怎样的非人的生活?
第三章
正在上英语课,小泉拍拍望着窗外若有所思的明晓溪:“喂,在想什么呢?”
明晓溪回过神来:“没什么。”
“算了吧,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只要没人注意你,你就一副忧愁担心的样子;可是只要你发觉有人注意你,你就马上装得无忧无虑,非常开心的样子。累不累呀,那么虚伪。”小泉不屑地说。
明晓溪很紧张:“真的?我表现得很明显吗?大家都能看出来吗?”
小泉点点头:“是啊,别人我不知道,但我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啊?怎么办?”明晓溪哭丧着脸:“我还以为自己装得很成功呢。”
小泉好奇地看着她:“你需要去撒谎骗人?”
“也不是啦,”明晓溪低下头:“只不过有时候,我希望自己的情绪不要表现得那么明显,让看到的人不开心。”
“很简单,”小泉得意地说:“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窍门,保证你的演技可以媲美奥斯卡影后!”
“说来听听?”明晓溪很兴奋。
“这个嘛……”小泉想一想:“你可以采用幻想法,比方说,你现在明明很难过却要装高兴,你就可以想象——啊,我刚捡了一亿美元,又要马上和我最心爱的人结婚了!这样一想,你的表情自然就开心了嘛。撒谎骗人也是一样的,说谎话的时候,不要心里就想着——呀,我要说谎骗人啦,那样说出来的谎话只有傻瓜才会相信。”
明晓溪听得津津有味:“那要怎么办呢?”
小泉自负地一笑:“你首先要相信自己讲的不是谎话,而是事实。比方说,现在给咱们上课的这个易老师,讲课讲得很烂对不对?”
“对呀。”
“你一点也不喜欢她,对不对?”
“对呀。”
“但是如果你要对她撒谎‘老师我很喜欢你’,心里却想‘老师我很讨厌你’,那样你出来的表情就会很假很假。你心里必须得让自己相信,你很喜欢她,这样出来的表情才会真实。”
明晓溪很惊讶:“好像很困难。”
小泉白她一眼:“一点也不难,看我的。先在心里念三遍,‘老师我喜欢你’、‘老师我喜欢你’、‘老师我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小泉突然脸上绽放出崇拜的神采,两眼放光地盯住老师……
易老师从没碰见过一个学生用如此崇敬的眼光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自己,不由喜上心来,大声地说:“同学们,小泉同学上课多么认真啊,她的眼光多么专注啊,大家都要好好向她学习。”
小泉得意地瞥瞥明晓溪:“怎么样?学会了没有?”
明晓溪有些犹豫:“我不敢肯定……”
“试一下。来,跟我念‘老师我喜欢你’、‘老师我喜欢你’、‘老师我喜欢你’,好,开始!”
明晓溪马上开足目力,调动全身的情绪,表情充足地盯住易老师……
“明晓溪同学,”易老师神色不悦地推推眼镜:“你表情那么痛苦,是不是想上厕所?”
明晓溪脑袋一嗡……
小泉机灵地马上说:“是啊,她肚子痛的厉害,让我扶她去吧。”
易老师满意地看着小泉:“还是小泉同学有爱心,你陪她去吧。明晓溪同学,往后记得课间上厕所,不要等到上课了才想到解决问题……”
走出教室后,明晓溪欲哭无泪地问小泉:“我的表情真那么痛苦?”
小泉嘲笑她:“这还是易老师客气,要是换我就要问‘明晓溪同学,你是不是一个忍不住拉到裤子里去了’。”
“天哪,这么糟糕?”
小泉同情地说:“我看你的演技一辈子也磨练不出来了。……不过,你也不用太难过,你糟糕的表演使咱们不用再上课了,可以到校园里活动活动,也算有一失有一得了。”
也只好这样安慰自己了……
明晓溪和小泉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逛啊逛。
突然,小泉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晓溪,你看那里,好像是你的亲密爱人在同一个美女说话耶……”
明晓溪看过去,在校园的一角,果然是牧流冰,他面前站着面色苍白的瞳和几个神色慌张的大汉。
一种不祥的预感一下子抓紧了明晓溪,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 ***
紧张的明晓溪冲进牧流冰和瞳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瞳,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你的表情那么不对劲?”
瞳依然固执地盯着牧流冰,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牧大人中了铁大旗的埋伏,身受重伤,十分危险。”
牧流冰表情冷漠:“他的死活,我不关心。”
明晓溪浑身起了一阵寒意:“瞳,你说的是真的?牧英雄的伤势很严重吗?他……他会死吗……”
瞳痛苦地闭上眼睛:“身中八枪,正在抢救。”
牧流冰突然一笑:“八枪?一年一枪,倒也正好。”
“牧少爷!”
“牧流冰!”
瞳和明晓溪同时对他不满地大吼。
瞳眼中有两簇怒火在燃烧:“牧少爷!牧大人在急救前嘱咐我把你带去,他要见你一面!今天不管你愿不愿意,就算绑我也要把你绑到医院去!”
牧流冰眼神凌厉:“有本事你就来呀。”
明晓溪拉住他的胳膊:“冰,不要这样,你去医院看一下牧英雄会怎么样?你总不会是怕见到他吧?”
“你!”
“就算你不喜欢他,就算你也不同情他,但你的生命毕竟是和他有关的,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明晓溪坚定地握着他胳膊:“去看一下他,如果他没事了,你可以转身就走,继续去恨他;如果他真的很严重,你也可以考虑是否可以放下你心里的仇恨,把以前的种种全部结束掉!”
牧流冰没有说话。
“去吧。”明晓溪轻轻地说:“哪怕只是了解一下情况。”
牧英雄的情况比明晓溪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他一共中了八枪,两枪打在腿上,两枪打在肩上,一枪打在腰上,还有三枪打在胸膛上。他的这条命,在医生眼里,已经没有了。
明晓溪见到的牧英雄,完全没有了昔日专横严厉的模样。他全身缠着绷带,身上插满了管子。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好像一个摔碎的木偶,没有一点生气。
病房里挤满了人,明晓溪首先注意到的是牧流冰的爷爷。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好多,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牧英雄,仿佛只要他稍不留神,他儿子的生命就会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