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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吭声,伸手折过一枝芦苇,宁檬瞪大了眼睛:“你要折蚂蚱吗?”
一道疑惑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脸上:“你怎么知道我会折蚂蚱?”
“……”宁檬的脑袋死机了一瞬,又笑道,“这个,芦苇不是可以折这些东西吗?……你看,我也会!”
她动作飞快而又熟练,其实,是因为小时候看着他折,她偷偷地学过。芦苇在手上翻转,很快一个活灵活现的蚂蚱在手心,她扬着笑脸:“怎么样?像不像?”
一个恍惚,记忆中跟某个身影重叠,很快逝去,他沉着脸,把手上的芦苇丢开,语气有些烦躁:“不要跟着我!”
“什,什么跟着你,这条路是你的吗?你走,我为什么不能走?”
宁檬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他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缓步往前走出了芦苇从,在绿色的草坪上坐了下来。
好吧,那就死皮赖脸好了!
宁檬咬咬唇,也在他旁边坐下:“这里风景真美,我在这里观赏一下,没问题吧?”
“眼睛是你自己的,问我干什么?”
额!
宁檬翻了个白眼,撇撇嘴:“那个……那件衣服,我已经洗干净了,什么时候还给你?”
“扔了。”
试问,被呕吐物沾染过的衣服,他尹逸遥还会继续穿吗?
“扔了?可是……我已经洗得很干净了……”
“叫你扔就扔,哪来那么多废话?”
宁檬忽然无语了,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冷心冷面的,虽然说不上温柔,也不至于这么暴躁吧?怎么对着她的时候,他就像个爆炸体呢?
宁檬心里一阵挫败,嘴上乖乖地应承着“嗯”,但无论如何她是不会丢掉的,她会好好地保存,或者每天抱着他的衣服睡觉,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很喜欢顾姐姐吗?”
良久的沉默,宁檬终是忍不住,拿着一颗小石子投入湖中,顿时激起一圈圈的波纹。
“丫头片子,懂什么!”
丫头片子?宁檬很不同意地咬了咬唇,什么丫头片子!该懂的她都懂了好不好?她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他究竟知不知道!再说了,她不过长了张娃娃脸,是她的错吗?
宁檬深吸了口气:“我怎么不懂了?你喜欢顾姐姐,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人,我知道那种感觉。”
尹逸遥终于把目光落到了她身上,那目光仿佛在说“就你这样的丫头片子,也懂喜欢?”
“我很早的时候就爱上了一个人,那时我虽然很小,但是我却知道那就是喜欢。长大之后也不曾忘记过……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其实很美的,可是,当你知道那个人心里根本没有你的时候,就会很苦……有时候很想哭,却又看不出来……”
“你不去表白吗?”看她的样子,应该追起男人来非常勇猛才对,现在的小女孩不都是胆大妄为的吗?
宁檬的脸就这样红了一下,表白?难道对着他,告诉他:“尹逸遥,我是宁檬,我爱你很久了。”
可是他,根本对她没有印象。
对着一个喜欢的人,可能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对着一个自己已经深爱的人,说这样的话,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尤其是尹逸遥这样的男人,表白完之后,他不会直接否定或是不给她任何接近的机会吗?
会在什么时候表白呢?
或者有一天,她会熬不住,痛得受不了。可是,目前为止,她还是安安静静地在他身边比较好,免得连最后的机会都失去了。
“什么样的人?”
他忽然对这个冒失女人心目中的男人很感兴趣,照理说,他不该这样八卦才对。
宁檬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懵,就坐在眼前,不如要他自己对着湖水照照,然后告诉他,就是这样的人?
心头泛着一阵阵的酸,她托着腮帮,眸子悠悠地望向远方:“这个男人,英俊潇洒,身材挺拔,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男人范儿。虽然他不常笑,恩……不对!是不笑!不过虽然这样,也影响不了他的魅力,尤其是那双蓝色的眼睛……”
宁檬忽然住了口,刚刚沉浸在其中,她在说什么?蓝色的眼睛?哦,天哪!
她咽了咽唾沫,看着那双狐疑的蓝眸,干笑:“不,不是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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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零四四章 欧家最珍贵的东 西
第一零四四章
宁檬忽然住了口,刚刚沉浸在其中,她在说什么?蓝色的眼睛?哦,天哪!她咽了咽唾沫,看着那双狐疑的蓝眸,干笑:“不,不是说你。”
飞机在蔚蓝的天空平缓地飞行。
盛世神话有巨型停机场,虽是坐着游艇来的,速度起见,回来的时候是乘坐专用飞机。
因为宁檬跟尹逸遥来得比较迟,所以就坐在了一起的位置。夏盈盈显然已经给他留好了位置,夹杂着虽然挺别扭的,可是……还有另一种欣喜在心底充斥。
宁檬眨眨眼睛,用目光寻找顾晚的身影,她在她前面几排位子,坐在窗边,好似已经睡着。而欧以宸的另一边,坐着甄晴儿。
靠!
这种关系,明明很复杂好不好!
机舱内很安静,有咖啡的香味在流动。17Ss3。
白茹眯着眼睛,看着坐在斜对面的秦挽歌。她柔柔地倚在旁边的男人身旁,像是睡着了,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
讶异于相似度,从她这个角度看去,侧面的弧度跟顾馨儿简直太像了。第一次看到她,她就是这样斜斜地倚在欧景山的肩膀上,嘴角的微笑……
她觉得心中一窒,飞快地别开眼去,那些年,那些痛,时时刻刻像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地刺着她的心扉。
“白茹,我们是商业联姻,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如果你觉得这对你不公平,你可以提出,解除婚约。”
那年,那个眉眼淡淡的男子走到她面前,她还记得,他穿着的是一套灰色西服,五官深邃英俊,身形挺拔,一双眸子深邃如夜,话不多,却是她最喜欢的类型。
“欧景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永远不会爱上我?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的,是不是?”
她笑,巧笑倩兮,谁不知道白家白茹小姐貌美如花,智慧逼人,她自有她骄傲的资本。
从来只有男人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区区一个欧景山,她无法征服吗?结了婚之后,有的是时间,而且爱情这种东西,谁说不能玩弄点小手段小情趣?
“你不想解除婚约?”
他越是这样说,越激发她的斗志,她扬起微笑:“不解除,按照原先订好的日子结婚。8”
他看了她一眼,声音很冷:“希望你不要后悔。”
她当然不后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在心里冷笑:欧景山,不出一个月,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
可是……
不是一个月,而是整整半年时间,他没有碰过她,没有看过她。
她不是没有下过功夫,只是,如果人在公司,连家都不回,她怎么勾*引?她打扮得再漂亮,穿得再性感,有人欣赏吗?
白茹端起咖啡,目光淡淡地落在窗外,是的,心苦,比不加糖的咖啡还要苦。
曾经有一度,她怀疑欧景山是个gay。
可是有一天,她无意中发现了欧景山皮夹里的一张照片,那个女人长得眉目如画,单看照片,也是美得惊人的。
她震慑了,脑袋空白,很久没有办法思考。男人随身带着的照片,一定可以说明很多问题。她早就猜过欧景山身旁有女人,可是她调查了很多次,都没有什么发现。那么,这个女人是谁?
继续查,还是社么都不知道。问安夏,她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她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于是她去问杜泽南,从他口中,她知道了一个名字,顾馨儿。
顾馨儿是谁?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又为什么现在没有瓜葛?是真的没有瓜葛吗?
这个名字再一次听到,是在欧景山的口中。那天,他好像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嘴里只喃喃着一个名字:“馨儿……”
馨儿?顾馨儿?那一刻,她真的很想笑,这就是心底的女人跟娶来的女人之间的差别。馨儿?叫得真动情,真伤心呢?
她低笑着走过去,手正碰到他的手,他却一个反身将她抱住了。那天晚上很激烈,他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可是她心底清楚,他以为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是顾馨儿。
于是,这个名字在她心里,成了她的魔障。
“我会负责的。”
第二天醒来,欧景山的眼神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平静,只跟她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负责?好一个负责!他们之间的关系,是需要用得上负责这个词语吗!
她冷笑。
三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医院门前,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她想着是该把孩子生下来还是流产。如果把孩子作为唯一的赌注,可以赢得他的心吗?
事实证明,她赢了。欧景山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如果说他们之间也有甜蜜的时光,那就是有了孩子以后。他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多,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跟她之间……也开始履行夫妻之间的义务。
原本以为两人之间会一直这样走下去,可就在欧以宸出生五个月之后,顾馨儿这个已然被她忘记的名字,又重新蹿入她的生活。
那天的阳光很好,她推着推车在外面,看着可爱的宝宝,嘴角漾着微笑。其实,再强悍的女人,都会在男人的关爱里消融,她也一样。
身后有脚步声,她以为是欧景山,笑着回过头去,没想到竟是杜泽南。16653947
“你怎么……”
一忽世天四。杜泽南只是递给她一张机票,她开始不明白是为什么,坐上飞机才明白。
隔着三排位置,她清晰地看到了欧景山,以及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头斜斜地靠在欧景山的肩膀上,似乎闭着眼睛。可是哪怕是闭着眼睛,她都能感受她眼底的笑意,她脖颈的弧度很美,视线再往下,她整个人顿时傻了。
这个女人,怀孕了!
她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只觉得不能呼吸,像是有无数个耳光在脸上甩落,火辣辣的疼席卷全身。欧景山,这算什么?把她的自尊骄傲统统踩在脚底吗?她以为,他终究是拿她当妻子的,可是……
这算什么!
亏她还觉得自己幸福,原来她白茹是全天下最蠢的傻子!人家连孩子都给他怀了,在外面不知道多风流快活,而她……却在家里带孩子,太可笑了!
拳头攥得生紧,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们,而他们两个,始终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她不知道怎么回去的,脑袋一片空白,那天晚上,她坐着,一直看着摇篮里的宝宝,只觉得讽刺。
孩子哭得厉害,她猛地踢了一脚摇篮,恨恨地瞪着他,直接交给了佣人。
此后,她开始查顾馨儿这个女人的资料。果然没有错,这是欧景山从前的情人,据说情比金坚,他身边只有她那么一个女人。
就是那张照片上的脸,眉目如画,真人见到,比照片上更楚楚可怜几分。她几乎是看着欧景山为她安排一切,眉眼之间的宠溺,吓死人。
欧景山对她的承诺便成了最讽刺的东西,他说,他会忠诚于这段婚姻,他会尽力做个好丈夫,好父亲,他说他会负好责任……
这就是他负责的方法吗?外面养一个自己爱的女人,家里对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老婆。呵呵……
发现这一切,她并没有戳穿什么,甚至还跟顾馨儿成了朋友。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水做的骨肉,女人看着都心动,果然是个祸害。
她嘴上笑着,心里却在每次看到顾馨儿的时候,如同刀割一般,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