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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逸遥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在旁边双眼通红,却不敢哭出声来的宁檬。
手术已经进行了半个小时,门前的人没有离开的迹象。偌大的空间,却是安静得像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空气中是沉闷到窒息的因子,尹逸遥觉得心头一窒,恍如又回到了母亲急救的现场。
那个时候,也跟现在一样,门紧紧关着,隔绝着两个世界。小小的他攥着手心站在门前,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白色的门,偶尔有父亲来回踱步的声音,但是持续不了多久,他便走出去接了电话。
接完电话回来,他跟助理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几天都没有见到他回来。他问原因,助理告诉他,尹先生手上有很多重要的生意要处理,没有时间。
没有时间?
那时的他,就这样被这四个字给刺痛了。什么叫没有时间?他的时间呢?给了生意?给了钱财?在一个人生命到达尽头的时候,他想着的,念着的,竟然是这样的身外之物?
他没有办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但是,心底是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他难受的时候,会跑到那个离当地医院很近的山坡,会大喊一声发泄心头的愤懑;也会一口气跑到山顶,再从山顶跑下来;或者坐在山顶的位置,呆呆地看着日落,那个位置,无乱哪个角度看去,落日总是特别地美。
日暮山?
脑海里忽然掠过这个词,他拧眉,没错,日暮山,记忆里好像听谁这样说过。他目光一滞,又望向了旁边双眸通红的女人,她问他知不知道日暮山,她也知道那里?
手机的震动提示音响起,他愣了愣,拿出手机,赫然是尹柏的留言,要他时刻关注芯片的动态,及时删除短信。
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尹柏果然是尹柏,这个名字,曾经是他父亲的,可是被他占用了那么多年,再给父亲用,都已经觉得满是污秽了。这个男人,心底肮脏,满脑子的权利金钱,他看着都觉得恶心。
胸口窒闷,尹逸遥走下了楼,又走到离手术室挺远的地方,打通了尹柏的电话。
“一切都安排就绪了吗?”
“父亲请放心,没什么问题。等顾晚身上的芯片一取出,就会有人接手。”17739814
“确保不会有问题吗?”
“芯片只能通过手术整体取出,应该是完整的,只是经过了那么多年,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这个你大可以放心,我已经找了最好的电脑专家进行修复,相信这个秘密,一定会解开的。”那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逸遥,这个稀有水晶如果被我们开采了,那是几十个甚至几百个尹氏都比不上的基业,所以……万事要小心,一定要保证芯片顺利到手。”
“父亲,你放心,我这里已经准备好另外的芯片,等手术结束,我就会调换。”尹逸遥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再过几个小时,芯片就是囊中之物,欧以宸只关心顾晚的死活,不会在意这些。他们并没有对我起疑,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
“恩……你办事,我放心。”
仿佛可以想象手机那端冷漠尖锐的眼神,尹逸遥蓝色的眸子逐渐冷冻成冰,他正挂断手机,转身,却是宁檬苍白的脸。
“……”尹逸遥心底一寒,她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站在这儿多久了?那他跟尹柏之间的对话……
他并不是担心她听到什么,而是尹柏跟他通话的时候,一定是边看着监控的画面边说的,他刚刚所在的位置是在死角区,可是宁檬……
“你是什么人?你想做什么?……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宁檬的声音很轻,望着他的目光也很轻,像是心痛,像是陌生,无端地看得他的心一阵一阵发痛。
本来想通知今天断更了,没想到还是写出来了,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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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零二四章 如梦似幻
第二零二四章
“你是什么人?你想做什么?……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宁檬的声音很轻,望着他的目光也很轻,像是心痛,像是陌生,无端地看得他的心一阵一阵发痛。
宁檬不可置信地摇头,手臂上猛地一痛,便被他扯到一个角落。
他蓝色的眸子深如海洋,嘴被突然用大手捂住,宁檬睁大了眼睛,一瞬间,所有电视电影里类似阴谋绑架的画面一个个浮现,只是,恐慌不是全部,心底的疼痛像是沙漏里的沙子一样,一点一点地积聚起来,沉重到无法呼吸。
所以,这个男人,是有目的地在欧以宸身边?她听到了,芯片,顾姐姐身上的芯片,是他想要的?她不懂那些商界之间的纷争,不懂那其中的利益和黑暗,可是,她怎么能够相信,她心底一直爱着的男人,竟然有着这样一颗阴险毒辣至极的心?
手机猛地响起,在这种静谧之中,尤为清晰。尹逸遥一只手捂着她的嘴,扫过手机上的号码,果然,是尹柏。
他果然是看到了宁檬的身影,只是不知道他究竟看到了多少。
“父亲。”
宁檬心底一抽,心不规则地跳动,爸爸?她睁着眼睛看着尹逸遥,尹逸遥也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手并未松开。
“刚刚看到的那个丫头,是谁?”
呼吸停窒了,对方能看到她?那么,这个位置被监控了?还没听尹逸遥开口,便听到手机里深沉的声音响起:“这件事情没有成功之前,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个女人……”
“父亲,你放心,我会把她处理掉的。”
“嗯,尽快解决。人手方面,你尽管安排。”17744487
“是,父亲。”
“嘟——”地一声,手机挂断。宁檬只觉得手脚冰凉,处理?什么叫处理?这个男人的意思,是要她消失?她从来不知道,他冰冷的外表之下,竟然也是一颗冰冷的心。冰冷到,可以将人命视若草芥。
两双眸子在对视,从未这样近地看过尹逸遥,立体的五官,混合着东西方的气息,宁檬的视线一点一点地在他俊逸的脸庞上油走,没有人会懂,她此时此刻的绝望,她不是害怕,她现在会这么莫名其妙地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只是痛恨,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她想起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满身满脸的炭灰都遮盖不住他全身的光芒,再后来,她会时刻关注他的动态和存在。他会频繁在各种杂志上出现,她会痴痴地看着他的脸发呆,一别经年,没有改变的是,是他的冷漠。却原来,冷漠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心。
他的心,呵呵……宁檬啊宁檬,你从未了解过他,也从未走近过他的真心,你怎么可以去相信,他会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又怎么可以为了一切,跑到这里,只为了有一个跟他靠近的理由?
真是可笑,宁檬看着那双好看得跟大海色彩一般的眸子,心在一点一点地沉沦,又夹杂着那样言说的钝痛。她的身体被桎梏住,嘴巴也是,无法叫出声,只觉得脖子上轻轻一痛,她很快便失去了知觉。
***
静。
秒针滴答的声音格外清晰,白色的病床上,顾晚已经沉沉睡去,这样的场合,林慕白这样级别的医生也只是助手,一个小时过去,两人的额上已经布满了薄汗。
仪器在旁边闪着绿色的荧光,测试的体内的芯片含量。芯片在体内溶解,又通过特殊的针筒取出,这个过程看似简单,但其中哪怕一个环节出错,都是致命的。
针筒的位置,缓缓地有了液体,林慕白拧紧了眉,作为一个医生,见过无数的病痛,都是身不由己的,却没有见过会有这样一个恶毒的方法,把如此的伤害注入人体。液体芯片?当年做这种事情的人,是心被狗吃了吗?
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简直太TMD卑鄙无耻了!是人,都不会去做这种事情!他看了眼脸色苍白的顾晚,心微微提紧,博士说过,这种药物会对人的神经有一定的影响,手术虽然比直接开刀取出芯片要安全,可是,也有未知因素。其中最可怕的就是,如果患者曾经有过刻骨铭心的伤痛,可能沉溺其中不敢醒来;又或者,在梦境中的美好虚幻,可能沉溺其中不愿醒来。那么,那就是不知道多久的事情。
换而言之,跟植物人的意义虽然有不同的解释,但是表象现状看起来是相同的。
几个小时的手术,目光一点点地注视着旁边的荧光灯,直到亮起了红灯,才轻轻地舒了口气。
***
一片黑暗,像是一点点地沉入进去,带着一种莫名的恐慌。
有什么在黑暗之中渐渐明晰,一片幽静,是一间不大的房子,周围的景物又带着模糊的朦胧感。
心悸,像是来到了曾经太过悠远太过悠远的年代,她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更为清醒。
许久许久,忽然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谁?谁在那儿哭?为什么竟然看不到人?空空荡荡的位置,像是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
二究像人他。婴儿的啼哭声逐渐嘹亮,顺着声音走去,隔着一道门。
是那种简单的木门,这才注意到,这是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房子,旁边有简单的花园,种着月季,青色的草杂乱地生长着,即便是这样的生机,还是让人觉得一片荒凉。
她轻轻地推开门,看到的是一个年轻女人的背影,她弯腰抱起孩子,孩子依然哇哇哭着,她摇着身子,轻声道:“悠悠,乖,别哭啊……”
哭声渐渐停住,女人亲了亲孩子,把她的脑袋搁在自己肩上,,笑道:“悠悠真乖,妈妈爱你……”
这个时候,她看清了那张婴儿的脸,白色的皮肤,乌亮乌亮的大眼睛,仿佛还挂着泪珠,却已经朝着女人在笑,一根食指放到了嘴边。
“悠悠,这样不卫生哦……把手指放下来,嗯,真乖……”女人的声音很柔很美,把孩子换了个位置抱紧,“悠悠睡醒了,妈妈去给悠悠泡奶粉喝,好不好?”
她边抱着孩子边抱奶粉,侧脸的位置,她看上去很柔美,浑身上下泛着母爱的光。
“来,悠悠,喝奶粉好不好?”女人坐下,孩子吧嗒吧嗒地吸着奶嘴,一双眼睛乌溜溜的。
“悠悠,妈妈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从前有个小女孩,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白,眼睛像黑檀木一样黑,大家都叫她白雪公主……”
她的声音顿了顿,像是怔愣了一阵,又叹道:“悠悠,你是妈妈的小公主,永远都是妈妈的小公主。哪怕是妈妈一个人带着你,妈妈也会把你照顾得很好很好,你相信妈妈吗?”
孩子眨巴着眼睛,像是吃饱喝足了,只是笑,眉眼弯弯的样子。
“好了悠悠,妈妈带你出去晒晒太阳,好不好?”
心底有一种被幸福萦绕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感觉那样真切,像是许久以前的时光,逐渐回归。女人抱着孩子走了出来,阳光柔柔地洒在她们身上,母亲把婴儿放在了婴儿车上,缓缓地推着她,朝前走去。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悠悠,这首诗好不好听?妈妈在书上看到,小宝宝要多听妈妈说话,听着听着就会说了。悠悠,你快点长大,长大了才能跟妈妈聊天哦!”1cs9p。
怀里的孩子咯咯地扬起笑脸,女人目光柔和,那是慈母的温暖,孩子眸子晶亮,一眨不眨地看着母亲。
那是怎样一种温暖静谧的感觉,旁边,风在轻轻地吹,只是这样看着,顾晚的眼中再也没有自己,仿佛就这样跟此时此景融入了一体。
她甚至,还能感受到孩子的心安,还有幸福。
她甚至,不想迈开脚步,就这样走开,她只想这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