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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就知道,绯炎和九命是同一种人,虽然生的倾国倾城,人见人怜,但是却是天生的强者,天生就适合暗杀的工作。我在那一刻觉得很为绯炎庆幸,至少她不必像我一样为了杀或不杀,亦或为什么杀而痛苦。
后来,九命忽有一日就那样消失不见。
只留下我一个人,黯然神伤,孑然独立。
再没有人陪我夜夜坐在高高的宫墙上面,看花落满地,残红惊心。
再也没有人陪我彻夜长谈,把酒当歌,入口的屠苏,淡却无味。
这样的日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十个月,亦或是十年。
天界的时间飞快的穿越了永恒的记忆,剩下的残骸,只是九命模糊的容颜。
时间仍然拖沓并且使事实面目全非,我已经学会了十种以上的水系法术了,绯炎也更加的强大。
她的赤练飘带可以温柔的杀人于无形,她的长发用精雕细酌的簪子盘的美涣绝伦,再大的风也吹不乱分毫。我却依然一身青色的袍子,散乱的头发随风飘扬,手上绑着红线。
唯一相同的可能是,和我们的师傅所希望的那样,我们都成为天界数一数二的暗杀者。
而要暗杀的对象,有仙族,人类,妖兽,甚至魔怪。
我总是在下了很大雪的夜晚,和绯炎坐在雕兰玉砌的宫殿下面,绯炎
总是靠着我的肩膀,轻轻的叫我,还青,你知道九命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我不出声,转过头去不看绯炎。眼睛直直的盯着左手上的五道红线。
九命没有告诉我,她什么时候回来,只是在走的时候在我的手上绑了两道红线,她说我们再相间的时候,红线就会散开。
她说我们肯定会再次相见。
我停了很久之后问绯炎,绯炎,你喜欢杀人么。
我看绯炎的眼睛湿润,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终于欣慰的紧紧拥抱她。
我和绯炎依然有很多的暗杀任务。
很多很多。
多的我都没有时间去想,我为什么要杀,还要杀到何时为止。
漫天的风沙和血腥的气味,掩盖了我的不忍与无奈。
我的手终于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颤抖,稳定而且干燥。
终于有一天,绯炎受了伤。伤的很重,血渗出来很多,染透了她的丝罗纱裙,她吃力的抬起头看我,
还青,别……过去啊。
我紧紧的抱着她,心疼和愤怒的泪水滴落有声。
绯,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我会保护你的。
我用手拾起绯炎被磨损的飘带,然后更紧的抱着她,我说,绯炎,那么漂亮的飘带,用来杀人太可惜了。
说完以后,右手紧紧的握住了挂在腰间的阴魂翎。
“魔界异动,九尾妖狐纠集百万妖众,对抗天庭,我们都以为绯炎可以应付的了。可惜……”
“苍水还青,你去哪吒三太子那里去领命罢。”天帝仍然是那种威而不怒的声音,声调平缓。
哪吒告诉我,这次的任务是魔中之魔,九尾妖狐。
哪吒说,我父王有命,你杀了它之后,你就可以从此不再参与天界的任何暗杀计划。妖狐将会在午时三刻出现在洛阳城西。
我安静的听着,没有出声。
我仔细的擦拭我的刀,阴魂翎,它薄如蝉翼,遍身晶莹透明,闪着幽蓝色的光。
离出发还有两个时辰。我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暗杀之前要保持百分百的清醒,这,也是九命告诉我的。所以我不喝酒,尽管,外面冰雪呼啸,惨白一片。我也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现在,我还有足够的时间来休息和回忆往事。
比如九命突然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和她又坐在高高的天宫琉璃瓦上,她问我,还青,你最快乐最值得骄傲的事情是什么。
我笑,有你和绯在身边,还有,让别人承认我是一个伟大的神仙。当时我似乎也问过它同样的问题。
可是……那天晚上的风很大很大,很急很急的呼啸而过。九命到底说了些什么……我都没有听清楚,全部……都被风声掩盖了。
其实你真正的梦想,是离开天诛暗杀的生活,甚至,抛弃仙族的身份也无所谓,你大概……只想平平凡凡的,安详的……
或许你,真的不适合这一行罢。
我只记得九命说过这样的话,我当时面无表情的听着,然后慢慢立起身,那天晚上很大很大的风,吹散了我本来绑的很好的头发,我青色的长衫,无规律的上下左右飘扬,急促汹涌。
平平凡凡的生活……,这样的话,听起来恍若隔世,我挣扎着从记忆的暗涌里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居然泪流满面。
那么九命,离你回来的日子,又有多远呢。
时辰终于到了。我抱着自己的刀,早早的候在了洛阳城西。它终于来了。
我好不犹豫的直视它的眼睛,然后右手无声的将阴魂翎从刀鞘里拔了出来,毫无破绽的起手势。
我念动咒语,召唤出大片的水围绕着我,结成防护的结界。
我向它冲过去,迅速,激烈,凶狠的不留余地。
可是它的眼睛却没有丝毫的惊慌。它直视着我,黑色面罩后面的脸似乎狞笑着。
红线断了。
我一怔,只是怔了一下,没有来得及去想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我的刀就已经逼近它的咽喉。
三米。它为什么不害怕。以前我杀的那些妖怪,在我未拔刀之前就开始恐慌。
两米。九命似乎说过。说过什么呢……
一米。她说我们肯定会再次相见……对,没有错。
半米。我只要杀了这个妖怪,就可以不问天界的是非,就可以去人里,一直一直的住在那里。
一尺。我突然有点惶恐,它为什么,为什么一直都不躲闪开我的眼神……为什么一直狞笑着盯着我呢。
一寸。没有关系。我一直是个伟大的神仙,他们都这样告诉我。我还要在这次任务结束只好去找九命。告诉她,告诉她……其实我很喜欢她。
半寸。我爱她。
我的刀停在离妖狐咽喉半寸的地方。它的手紧紧的抓着我的刀。大概是皮太厚的原因,居然没有割出血。
我开始慌乱……为什么会失手,为什么?苍水还青的刀一直……都是最快的啊。
妖狐反手将刀卡向我的脖子,然后狠狠的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将我远远的打了出去。
我被撞到了墙壁上然后又弹了回来,我开始第一次觉得恐惧。我的刀,在它的手里,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我开始叫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一边发抖着向后退去。
我从妖狐的眼睛里看到了轻蔑,然后我听到它说话。是个女人的声音。
你这个虐等的神仙,我杀你了我都会觉得难过。
熟悉的声音,是九命。
我觉得大口大口的热气涌上咽喉,然后喷了一口墨色的血出来。
我几乎睁不开眼睛,阳光映着阳春白雪,刺目的很。
她继续说,你不知道么,我的名字就是九命妖狐。天界和魔界必须平衡,我们和天界的协定,你和绯炎必须要死一个。
我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手脚都渐渐的麻木冷却。
九命背对着我,一直在说,我说过很多次,你不适合暗杀,你的眼神里太多犹豫和慈悲,不够决绝。至于九个,它是我的尾巴幻化成的。我就是传说中的九尾狐。
你被我骗了。
我身体里的水分开始大量的流失,水构造的结界也开始崩溃殆尽,喉咙像火烧一样的刺疼,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那个时候……绯炎都知道了,所以她对我说,还青……别过去啊。
九命,还有九命。在我的记忆里,九命总是温和冷艳的样子,我开始觉得很难过很难过……
我还没有告诉她我喜欢她,我怕以后她一个人夜夜在大风狂吹的天空下面孤寂一人,就像她走了之后的我。
我根本不在乎自己是怎样的神仙,可是……为什么从一开始,我就走上这样的路呢。
我想问九命,你是不是不愿意看着我这么痛苦下去才选择杀我。
可是我已经再也没有力气,来睁开眼睛。
A STORY (上)
在我二十一岁的时候,我在世界的尽头找到了一所小房子并且住了进去。
住进去的时候,我只带了一本魔法书和一个水晶球。它们是我的一切。
那所小房子离天空很近。
我是一个占卜师,七,是我的名字。
我的父亲曾是盟重的那片土地上最伟大的先知,我出生的时候,他被卷入一场皇族的纷争中,只来的及看我一眼,看见我左手上的七根手指。
七,叫她七。
我的父亲在留给我这样一个名字以后,便匆匆的离开我。
我仍留在沙巴克的皇城之中,那是我出生的地方。
我听见花开花落的声音,听见飞鸟划过天空的声音,听见太阳暴烈的的炙烤城墙,城墙发出细微的碎裂的声音。我听见不同的人,他们有不同的声音。
皇城之外,每天都有大堆的人为了荣誉之名“沙巴克”而厮杀,我静静的站在很高的城墙上面,我仔细的听着。每一声细微的惨叫,每一个生命的消逝。
我都清楚的听的见。
还有一次我听见火花摩擦空气发出悦耳的声音,我听皇城的守卫说,那叫做魔法,是一种用来攻击的法术。
据说魔法会有绝妙的声音和灿烂的样子,可惜我只能听的见,我看不到。
我是个见不到光明的孩子。
在沙巴克这个国家里,我是个异类。
整天把自己裹在大大的黑色的斗篷里面。我不靠眼睛行走,我的左手上有七根手指,最重要的一点,我继承了我父亲的能力。
我是个先知。
沙巴克的国王对我既尊重又恐惧,因为他间接杀害我的父亲,他巴不得立刻将我碎尸万段然后给他的召唤魔兽做点心,但是他离不开我,
我已经是整个玛法大陆上最后一位占卜师。
国王叫我七七。这种叫法甜腻而俗气,但是我却每次都乖巧的应答着。
他凭借自己强大的军队和我的占卜预言占领了沙巴克九年。我九岁那年,我母亲死了。
我站在母亲的房间里,听我母亲断断续续的挤出一句话。
小七,找个可以带你走的人
然后,就可以不必使用那个魔法了
我的母亲留下一把锋利的匕首和一个魔法的咒语给我,便平静的死去。
按照国王的意思,我继承了母亲的一切,她的眼睛被移植给我。
我在我九岁那年,在我母亲刚刚死去的那个房间里,我从镜子里第一次看到自己。
传说中,拥有蓝色头发的人是由魔物而衍生的,头发愈长,魔力就愈强。
我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灰蓝色的头发和苍白的皮肤,以及那双妖治的眼睛,它们一只是蓝色的,一只是红色的,那是我母亲的眼睛。
我的母亲叫花吻,我曾在一个角落里听来,那是赤月峡谷里蜘蛛的名字,那种蜘蛛有着红蓝相间的花纹,就像我眼睛的颜色,我从我母亲那里得到的眼睛,红的似血,蓝的湛清。
在整个沙巴克里,我只肯接近一个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