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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平和安详,像膨胀的水分,轻柔的溢满。
有很多很多年,没有见过这样被阳光晒暖的风声了。
兔子缓缓的说,有好几年了罢,那个时候,晶救我的时候,也下着很大的雨,不过那是在一个天然的魔兽森林。雨水是透明的,透明的就像女孩子的泪水一样。
我微笑,脸上依然是亘古不变的从容和冷然,我问,救你?
是的……那个时候,我被几个仇家追杀,当时被魔兽叛变攻击的浑身是血的晶,替我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
之后你就一直跟着她?我迎着风站着,想象着替眼前的这个男人挡下攻击的紫晶,和无情的攻击我哥哥的紫晶,到底,哪个才是她呢。
我累了。
天也阴了,我们回去罢。
不是我们,是我和你。我突然敏感的纠正他的说法,然后一个人转头向宫殿的方向走过去。
雨。
雨来了,夹杂了大量的灰砂和碎屑,带着腥味,下的淋漓尽致。
我站在雨水里面,抬头看天,看整个红色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觉得头昏目眩。
屏障。
又是魔法屏障。
我回头的时候兔子站在离我身后远一点的地方,右手扣起无名指。
那是防护魔法的手印。
我抬起左手,轻易的化解了他的屏障。我问他,兔子,你就这么讨厌红色的雨吗。
我看着他低头不语的沉默表情,然后说,你要是能和我一直在一起,就必须习惯不撑开屏障。我根本没有被保护的习惯。
可是我却看见他的眼睛湿润了,很透明纯净的样子,他说,殇,你哭出来好吗。
我再也没有说什么,直直的走向宫殿里面。
雨淋了我一身。鲜红的似血。
后来,兔子日日陪我站在高高的城墙上面,看戈壁里也有的绿色,看整个世界温暖如春。
他说,其实戈壁很少下雨,前阵子的连续暴雨,的确很罕见,晶说,每次有重大的血腥事件,才会下这么妖治狂暴的红雨。
我每日除了看城外的风景,就是继续修炼我的暗杀术。每每兔子问我,是不是有人追杀我的时候,我都会抱歉的笑笑,说,是,但是我不能说。
终于,在一次祭祀庆典上,我终于再见到了紫晶。
她和她的左右手站在高高的皇宫阳台上,我看见她为整个沙巴克的城民表演她美妙绝伦的毒系冰冻魔法,看她扣起手指结起近乎完美的魔法屏障,我面如土色。
我终于明白,我苦练十年的魔法,继承哥哥20年的灵力,对于紫晶来说,根本无足轻重。
那个晚上,大雨倾盆。
入夜的时候,兔子来看我,我转过脸不去看他的眼睛。
兔子用力的板正我的肩膀,用手强迫的捏起我的下巴,说,你怎么了。很强势的口气,不似温和的他。
我用力的挣脱,然后扣起手指念动黑魔法咒语。
……
我就那样看着兔子轻易的化解我的攻击然后用力的压迫**在墙上。
原来,我的十年,我的十年的努力,我的复仇,我的十年的噩梦。
原来噩梦,从这个时候……才真正开始。
连这个男人都可以轻易的化解我的致命必杀技……
脸上凉凉的,风从窗户外面刮进来,冷冷的。
我狠狠的盯着兔子,狠狠的。
很久之后他放开我,……你哭了。
我一惊,不相信的去摸自己凉凉的脸,湿润的。
我终于开始发抖,先是摸着脸的那只右手,然后整个手臂,最后全身都颤抖起来。
……我……
……没有……要哭……
我……呜……
呜呜……
**着墙慢慢滑落到地上,终于撕心裂肺的开始痛哭……
哥哥,亲爱的哥哥。对不起……
我看在模糊中仿佛看见哥哥的脸,我以为他微笑着说着些什么,我揉着眼睛想看真切的时候见到的却是十年前被红色雨水浸泡的变了型的脸孔,他那双绿色的眼睛一直一直盯着我——
殇,复仇。
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
幻觉终于离我远去的时候,我已经看不清楚兔子的脸。
我拉着他的衣襟,像十年前的那个孩子那样哭着求他,哥,别走,别离开我。
我感觉到一个温暖的气息包围了我,像从前的拥抱那样安全。
我闭上眼睛,安静的睡去。
醒来的时候,雨还没有停,兔子已经走了。
我用手接着冷冷的雨,看着它们在我苍白的手心手臂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如同伤口一样丑陋不堪。
其实,我不知道自己那晚的眼泪,到底是为了自己的旧伤口而流,还是他的激烈表情。
即使已经哭过,我却还是不曾知道他有没有爱过我,就是这样的简单。
就像这样的雨水,无论如何逼真的接近鲜血,但是却绝对没有伤口来喷涌出来,永远都不会留下痕迹。
就像这样的我,和这样的他。
我去了皇宫的议事厅,一路只要有人阻拦,我就谎称我是兔子的妻妾。
我终于看到了紫晶,坐在高高的琉璃椅座上,左边站的是兔子,右边的,是一个我在祭祀庆典上见过的,不离紫晶左右半步的武士。
兔子对我送来惊异的眼光,我对他温柔的笑笑,什么都没有说。
我知道我攻击那个武士,紫晶肯定会致我于死地。
我不会任何的防御魔法,估计紫晶的法术化成的刀刃,会很痛快的割断我的咽喉……
我只是想知道,我死了之后,会有人难过么……兔子他会难过么。
不会的……他已经有很好的结界魔法,做出的魔法屏障,再大的雨也不会淋到……
可是我希望,希望紫晶能明白的是,我失去哥哥的痛苦。那种痛苦的万分之一。
我笑了,大大的笑容,宛如回到十年前在沙城的时光。
我叫紫晶,紫晶姐姐,我回来了。
武士疑惑的看着我天真纯粹的笑容,然后又疑惑的看着紫晶。
紫晶怔怔的看着我,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
我看到那个武士的刀鞘上刻着5个字,右护法南飞。南飞。
这个名字,我应该记住。
然后我迅速的转身,扣起手指念起咒语,两道火焰箭飞快的向南飞刺去。
我在闭上眼睛之前看到的是。
兔子熟练的结起防护给南飞,将我的火焰击的崩溃飞散。
紫晶的冰刃刀轻轻的割过我的身体,我往后退一步,然后觉得很多很多温暖的液体,从身体里喷涌而出。
我仍是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
一步。沙城的雨,真的好冷的。哥哥,那个时候,你觉得寒冷了吗。
两步。身体很重,兔子,你那么好的结界,南飞一定没有受伤罢。
三步。我好象真的走不动了……也没有力气来使用暗杀术。
三步。两步。一步。
南飞的刀逼近我的脸,我看到他的眼睛的的墨色的愤怒。
我冷笑了一下,用最后的力气扣起手指,用魔法将南飞重重的击出去。
然后我就感觉到一阵凉凉凉凉的东西轻轻的划过我的咽喉,更多温暖的液体喷涌出来,急促的。
我突然觉得好疼,好疼,疼的都要哭了。
身体终于越来越重,然后沉沉的倒下去,和我从前千千万万次的倒下的姿势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不会任何的防御魔法。
我听到兔子的声音。
然后就再也没有力气,来睁开眼睛确定是不是他说的。
玄色 (一)
当我站在孟重高高的山谷上面,一个人面对一望无际的沙漠和苍黄色的天空的时候。
我隐约又听到妖精们的歌声。
亲爱的奈落啊我们的王请你好好的活下去
我伸出手,狂风卷着大颗粒的沙,在我的指间呼啸而过。
我的眼睛被雾气弥漫。一只秃鹫,噫的一声,划破了天空的寂静。
亲爱的奈落啊我年轻的王我们爱你
我什么都看不见,那些为我歌唱的妖精们。我的遥远的故乡,我的城堡
我面对那一大片的黄沙。泪流满面。
我叫奈落。很多很前,我是七聚鬼里最年幼的公主。
那时候我才七十岁,以人类的年龄来说,大概相当于六七岁的样子。
我的国家和城堡,叫做七聚鬼里,城里有很多的占卜师,星见或是巫师和剑士。我们生活在赤月峡谷最尽头的地方。那里有我们宏伟的城堡,用冰块和水晶砌成的城墙,每一个城堡的顶端都满满的镶嵌着蓝色的珍珠。只要一颗,就能把整个森林照亮。
我的父亲用强大的幻术将城堡屏蔽,加上赤月峡谷里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魔物出现,人类从不敢轻易的闯进来。所以好几千年,关于七聚这个神秘的种族,只是人类之间暗地流传的传说。
我在城里长大。我的头发是黑色的,眼睛也是深不可测的黑色。这让我的父亲惶恐不已。
在七聚鬼里,不同的颜色代表了不同的职业种族。
红色是剑士,白色是星见,蓝色的占卜师,而巫师的头发颜色,则是浅浅的灰色。
几千年来,城里从来没有出现过黑色头发的人。
我的严肃庄重的父王。他认为这是个不祥和的兆头,于是在我刚满三十岁的时候,就把我囚禁在七聚城堡的碎岚水宫。
我整日躺在碎岚水宫的黑琉璃床上,我不愿意行走和说话,我以清新洁净的空气为食,我和碎岚水宫的一切,都是黑色的。
我的庄严的受人尊敬的父亲说,那是个禁忌的颜色。我的伟大的是七聚第一占星师父亲说,我是个禁忌的孩子。
我是个受诅咒的孩子。
我从来没有踏出碎岚水宫一步。我长久的躺在属于我的那张黑琉璃砌成的床上。
我从来不觉得寒冷,因为我的体味,比它更冷
那时候我还小,不记得太多的事情。我的碎岚水宫没有人出没。因为我的受人尊敬的父王把它化为禁地。不准任何人接近。
像火一样头发的剑士,一身雪白的星见,或是有着和透明天空一样颜色头发的占卜师或是那种浅浅的灰色的长发。在空中纷飞离散。他们是巫师。
花开的非常的茂盛,那种不要命的努力释放自己的每一丝风情和美丽。还有那只鸟儿,有着洁白的翎毛和琥珀般美丽的眼睛,樱花树的枯枝向苍蓝的天空刺去,显的刺眼。
我看见紫色的长发的女孩,她站在一只身形奇异的白色的龙身上。
我叫她,喂,你是谁你的头发为什么是紫色。紫色代表了什么。
那女孩回头来看我,她的眼睛也是紫色的,透明的深邃的紫色,看起来很清澈,就像我们七聚一族的血。
我看到好多好多的花瓣,它们汹涌着卷向那个紫色的女孩,后来我醒了。
我,天生有着纯黑的头发和眼睛,我什么都不是,可是我却和占卜师一样可以窥知世界的前因后果一样,可以窥视任何人最心底的秘密。
我能自由的潜入别人的梦境中,我能偷窥任何人最真实最隐秘的隐私。
因为,梦是没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