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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额的头发一直遮住琥珀色的眼珠,没有血色的嘴唇,手指纤长却神经质的蜷缩着。
VAN和我这么说。一分钟前我打电话给VAN。我VAN你还记得我的样子吗。
我怔怔的看着手拉手走在一起的小贱和陶陶,还有两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摇头摆尾的王困以及走路姿势和王困如出一辙的冯七。最后我看见我自己。
面色虽然还是有点苍白,但是脸狭上有粉红的颜色,是大笑着的,手舞足蹈,眼睛里流光溢彩。
多好。
纯粹进行A部分(下)
5
他们叫我蓝蓝。毫无顾及的扯着嗓子大声的喊我的名字。蓝蓝,蓝蓝蓝蓝。
干净利落不带任何暧昧却满是温情。
生气的时候,他们会把我连名带姓的叫出来,然后在后面加上“这猪”,“这混球”,“这人妖”,“这####”来做后置定语。
比如我不小心踩着了冯七铺在地上准备自然风干的水粉静物,他便大喊着“阮残蓝你这不知死活的猪”,从一楼画室一直把我撵到了三层男生猪圈,以超音速冲进王困的房间然后“砰”的一声锁上防盗门然后在里面喘气。
我说大哥我有心脏病
冯七说蓝蓝我丝毫看不出来。管你去死。
其实当时我特别怒,我特别想说你那张铺在地上的水粉画怎么看都像一张废纸。——可是我没说。
我必须得为我自身的安危着想,我怕我说了之后冯七会操刀砍我,或是直接踹开门一脚把我踢下三做自由落体。
俗话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冯七绝对不是兔子我记得他和我一样是属虎的。我还记得他的生日是三月八号。
说到踹门,自从晗非常有型的三脚踹开我的房门后,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似乎都一下就学会了踹门,包括温温柔柔的陶陶。
晗不是我们画室的。
但是晗是我们的朋友。也是我男朋友。
其实关于晗我不愿意多写什么,每每碰触到他,我就会觉得难受,可是我必须得写。
就像3个月后我必须高考一样。
又是一个俗套的故事,我们在一个ONLINE的游戏里认识,现实里,他坐了火车来看我。
我无力抗拒或是不想抗拒的沦陷在一场针峰相对的游戏里面。
就是这样。
每个周六的下午,没有课程安排,于是我们一共八个人,从神山口一直晃到市区的鉴湖公园。
八是最稳定的数字,我记得有人这么说过。
我拉着晗的手走在初春的温暖阳光里。我总会想VAN。非常非常的想她。
那个和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女孩子。那个留着直发安静微笑的女孩子。
开始是点点的蔓延,后来则是大片大片的湮没。我真的非常想念VAN。非常的想。
我们拍照,我尖叫着坐在王困他们的肩膀上,大声的唱着盘古的“奴才”。
“我不是大白菜,我不是青稞菜,我不是黄花菜,不是国家的栋梁之材,我只是奴才,我只是奴才!我只是奴才!!”
王困唱的声嘶力竭泪流满面的反共歌曲,我唱的一脸笑容。
我把眼睛睁的很大很大,对着镜头作出张牙舞爪的各种畸形姿态,然后等待咔嚓一声。
把我从不是我的世界里分离出来。
转过头的时候看到站在远一点地方的晗。我不会去揉乱他的头发,尽管他的发质真的很好,很柔软,肯定不会被轻易折断,但是我还是没有去揉乱它。
就像我不会骑上晗的肩膀一样。
永远不会。
晗伸手把我揽在他的怀里,问我,蓝,心脏受的了吗。
我挣脱他的手指,微笑着告诉他,我有一颗无比强壮的心脏。
我确定我不能爱他。
可是王困说,蓝蓝,你很爱他,于是我就相信了,相信我很爱他。
我非常相信王困,他是我哥,我们认识三年多了,他从来没有骗过我。
王困的吉他很好,我听他弹唱《DON’TCRY》,听的眼睛模糊看不清楚东西。
于是我学会了吉他。
——就那么一首《DON’TCRY》。
我记得我在很早以前和王困说,哥,你们若是组了自己的乐队,我给你门当键盘手。
我确定那时侯我和王困都知道我的左手已经彻底的残废掉了不能弹琴了。
可是王困还是说,好。
我也说,好。然后眼睛急剧的涨痛起来,流出了很多液体。
《DON’TCRY》。
6
小贱和陶陶依然手拉手的出入于超市和画室之间的时候,晗已经走掉了。回他自己的城市。
晗走的时候太过匆忙,就如同他的到来一样,送走他以后,很多个晚上我心满意足的坐在床上喝着陶陶倒给我的水晶葡萄,想到他,却是怎么也记不起他的脸,只有无数的“晗”字塞满脑袋。
我DELETE之后,只记得那个很寒冷的晚上,他打掉我手上的烟,我讨厌你抽烟,声音很大,大家都吓坏了,本来是高高兴兴的在KTV里唱歌的。
我说我冷。
晗不看我,无动于衷的坐在我的对面。
我说我觉得很冷。
小贱他们起哄着说,晗你去温暖一下蓝蓝罢。
可是晗依然无动于衷。
我记得最后是冯七把我的手紧紧的攥在他的手里面,当我发出猫一样的呜咽声的时候,冯七把我按在他的怀里。
蓝蓝。不哭。
7
我一直需要的,只是一个温暖的怀抱,所以我对任何人心无城府的撒娇任性,以及虚伪。
我突然感觉到过去的十六年里我说过的真诚的话,不到那一天的一半。
以前不是不真诚,而是不说。
我想说的是,谢谢把我冰凉手指放在自己温暖手心里的冯七。
我真的爱他,和爱情无关。
8
大家依然很忙,二月中旬的时候开始莫名的紧张,会通宵达旦的画画。
就像以前的切口,晚上通宵吗?不了,网吧太卡。
而现在成了,晚上通宵吗,不了,画室太冷。
忘记千辛万苦用力挣来的幸福,记住我扪以为不能承受的孤独。
聆听,回故,
不是快乐不要眷顾。
初中的时候最喜欢的是PANDA,喜欢他干净不忧郁的声线。他歌声里的天空很蓝。
长大一点的时候听重金属摇滚,涅磐或是U2。在喧嚣的音乐中觉得自己几乎要泪流满面。
画画吃饭画画吃饭画画画画睡觉画画吃饭画画吃饭画画画画。
我的牙龈开始出血,每天除了一只药水来维持心脏的正常功能之外,我拒绝其他任何药品。
我提醒自己应该去买水果了,中午的时候无意的和陶陶提到,下午又是画画,我把买水果的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
晚上休息的时候小贱敲开我的房门,提着一大袋子的苹果还有两个鸡腿。
小贱说蓝蓝我和陶陶刚刚从市区里回来陶陶说你应该多吃水果和肉食不要成天的无聊的喊减肥EON了你都那么瘦。
我说,恩。然后鼻子开始酸酸的。
小贱又说这是世纪联华下面卖的鸡腿根据我的记忆你只吃这么一种肉食当时你吃了两个晗吃了三个。
我说恩,因为味道真的很好。
我说,小贱,多少钱。
小贱咧开嘴巴傻傻的笑笑,其实大家都是朋友别算的那么清楚伤感情的,小贱顿了的顿,接着说,其实蓝蓝我特别喜欢陶陶和你在一起,特别喜欢。
我说不出话来。
我把东西放在箱子上面然后送走小贱关上门。
我去厨房做水果羹,然后在里面加了很多很多的冰糖。
我记得他们都说过最喜欢吃我做的水果羹。我想着想着就觉得喉咙哽咽,难过的要死。
我记得曾经有人说,呀,真的好滋味呀的样子。
放密桃汁的时候不小心被蒸汽熏着了手。
眼泪轻易的流下来。
我号啕大哭着跑到楼下伸手给王困看。
王困傻傻的看着我脸上的泪水争先恐后的滚滚而下,说,至于吗,怎么哭的这么夸张。
我说怎么办都红了肿了。
冯七在旁边伸出脑袋,慢条斯理的说,切了罢。
我当然没有真的把手指切了,只是那天晚上冯七的那份水果羹,我一个人吃了个干干净净。
切了罢。
这句话是我和冯七互相攻击的常用术语。
我说我的手起冻疮了怎么办,冯七说切了罢。
冯七说我脑袋上长了青春痘怎么办,我说切了罢。
我说不行了坐的太久了我的脚都麻了,冯七说切了罢。
还有一次冯七小声的和小贱说,兄弟,我那地方出问题了怎么办?
小贱茫然的问哪出问题了出什么问题了?
冯七指指肚脐下三寸的地方说,这。
小贱激动的问,性病?
冯七坚定如烈士般的点了点头。
他们当然没有注意到画板后面缩成一团的我。
于是我蹦出来对冯七说,切了罢。
冯七真的立马操刀砍我,并且在一击不中的情况下把那把刀朝逃窜的我飞过来。
幸好那不是菜刀砍刀水果刀。而是一把攻击0速度—3的油画刀
我庆兴自己在不经意中选了个好场子,画室里没有什么凶器。其实话说回来什么都可以当凶器的,比如石膏像颜料盒调色板以至于苹果橘子香蕉等等的水果静物。可是我估计冯七不敢,因为老黄会剁了他,那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切一下就完事了。
切是一刀,温柔的如同古龙小说里的女人香,杀人于无形。
有名的满清酷刑凌迟,那属于割,一刀一刀的割,每割一刀,还会细心的给你止血。然后要割满九九八十一刀。
而剁请自行想象一下各位伟大的母亲作饺子馅的时候的那么一种状态罢。
9
该说说陶陶了。
陶陶是美女。
我一直都很羡慕她高挑的身材,健康的肤色,以及正常的笑容。
陶陶喊着我要减肥,我要减肥。
陶陶说,男孩子都喜欢温柔的弱柳扶风的女孩子。然后顿了顿,就你这样的。
王困和田七以及小贱立刻杀猪般的叫了起来。不,正确的说,是即将被屠宰的猪一样的干嚎起来。
就蓝蓝这样的?
陶陶说。是啊,很瘦很小很苍白的样子啊。
我怨恨的看着陶陶高挑的个子,健康的笑容等等等等。
就蓝蓝这样的?他们三个脑袋一起横摇,整齐并富有节奏感,摇三下,停下来,再摇三下。再停下来,然后八只眼睛一齐盯着我看。
——别误会,他们三个就六只眼睛,加上陶陶的两只,一共八只。他们不是怪物。
可是我现在的感觉是我是怪物一样,我被看的发毛。
我清了清嗓子。
喉咙真的疼了,远在天边的若仲,他说,他回忆起我,总是觉得我过于单薄的样子。
我笑着把野草插在他的头上,然后亲热的叫他,哥。
VAN说我的脸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就没变过,只有传说中的吸血鬼才会这样,VAN疑惑的问我,蓝,你是吸血鬼吗?
我说你去死罢。
陶陶转了个身,陶陶穿的是白色的套衫,很合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