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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正暗自揣测这是棵该怎样高大威猛体态不凡的树时,一个瘦弱颀长的身影和余姐姐一高一矮飘进了我的视线.距离还远,足够我打量他一会儿,有着精致的五官和白净细腻无比的肌肤.如果他是女生我真的要去捏捏那皮肤是怎么生成的!肤凝玉脂,这是第一印象,实在不应该用来形容一个男孩子.事实另人难以置信.每一个女生见到他的皮肤都会由衷赞叹转而抱怨命运不公.
说来奇怪,仿佛是故人相遇般,一切很自然的发生着.我和树没有陌生感带来的羞涩和不适.互相微笑着观望他对我的帮助.第一次有如此平静的感觉.
一只瘦弱苍白的手转动着手中的白色粉笔,柔美的线条流淌着,真的就用了不到两分钟.
他跳下高椅拍拍手上的粉笔灰对我笑笑,走了.我望着他远去的身影一脸崇拜的表情.余姐姐嘿嘿笑了两下刚要开口说话,我赶紧转头对他说,"哇!他头发好飘逸啊,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啊?回头告诉我啊!"
余姐姐的嘴巴立刻张成"O"形.呆若木鸡.
在他看来这一切的发生简单地太出乎意料了.后来他问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就问问."
"那你为什么要问?"我说.
"因为我觉得你们都没有脸红,我感到非常地奇怪."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脸红?"
"因为那表示害羞."余姐姐不慌不慢地说.
我听了差点要晕过去,不想再继续了.我随口说了句:"你有常人的脑袋瓜子,非常人的智慧和非比常人的客观思维."
没想到姐姐大人竟把这句话理解成了高度赞扬.并在以后的日子里姐姐在言语交涉不过对方的时候,就会拿我的这个造句出来夸夸奇谈作为辩驳的依据:
"某人说我如何如何的怎么怎么样,厉害吧,你哪知道."
经此修改过滤,还真的成了一句赞扬.于是圈中好友全部夸余姐姐是旷世奇才,用嘴说说还好,只是用字一写出来就会暴了光.名为"矿市畦材".
隅
之后我发现,他竟在临班.文科十一班.
慢慢熟识了,我们常一起去食堂吃早餐,排队买馒头拎回教室抹麻辣酱吃,有天我就问他说,怎么你一男孩子生的那么白啊?和馒头有得一比.
也难怪,女孩子有长你那肤色的不羡慕我就怪了,你穿一套白衣服远远站在黑夜里,就只看见白衣服跟那飘啊飘啊,就是看不见人啊.我说你这也太夸张了吧,不就是我暑假晒黑的缘故嘛!他拿起一荞麦馒头递至我脸边,看,这肤色该和你差不多少了吧!然后,我们就一起笑,馒头都用手掰着吃,不用咬的.
我直到高二才弄清楚地球构造,江说,不会吧小姐,这可是小学的知识啊,小学毕业证是买的吧?我问他了一个让他快吐血的问题:我们生活在地球外面还是生活在地球里面啊?他愣愣的看着我说,你先研究一下地球仪吧,我说好啊,然后我很自然的抢走了他放在桌上的那个最漂亮的地球仪.
江说每天的午休时间可以帮我补习地理,地点在他们教室.先教我从地球讲起,讲到四大洲五大洋,我学的很快,他很高兴的说有进步.我说就是还有个问题不明白,就是为什么地球仪上的陆地有的是绿的还有的是红的呀?红的是什么?他平静的望了我一眼,晕到在桌上说,我不行了,哥哥给你买<<十万个为什么>>你先看看吧.
讲到计算时差的时候我就变懒了,怎么也不肯好好学,江在纸上画了N个地球,不厌其烦的讲啊讲,我就跟纸上不停的补弧线,说,怎么你画的地球怎么扁啊?江说你啊你!他也意识到多说是徒劳,也就不在勉强我了,只是说,你要用心啊!
之后我们中午补习时间多半改为茶话时间.
有时各自从家里带来点零食,为了不打扰同学休息,我俩缩在桌上高高的书垛后面,一边吃东西一边用气聊天,江总是时不时的"恩"一声悠扬清下嗓子,我总笑他,他也傻傻的笑一下.
一直会聊到上课铃响老师进门,以至于我常常像小老鼠似的迅速溜出他们班后门.
高中很快过去,我们一起经历高考,然后一起败下阵来,各自在伤悲中等待分数的宣判,那两个月我们没有联系过,直到将近九月的时候,江打电话来,沉默许久才对我说:"楠,我去复读了."
"恩"
电话挂上了.心里沉了一下.
也许那条路是我们不得不去走的.
我是在开学后的第三天去报的到,爸爸很高兴的把我送去了四中,因为他太过于期望我,他说我就不相信我女儿就只能这个成绩!起初我坚持不复读,可我的坚持在现实面前显得苍白无力.我莠不过形势的压力,最终老老实实的自己上街一样样买好要带走的东西服从爸爸的安排.
四中唯一的景致是"池中亭",水塘上铺的一条大理石的径桥,中间搭了个素雅的亭子,水塘里淹死过两个人.每当我走在径桥上,每一根神经都瑟然,感觉有一股幽冷的寒气在我身后飘荡着,我害怕突然有一双手突然从水中伸出来把我拽下去.或是看到女人的长发在水中飘悠飘悠,扩展开来.通常我不单独走在上面.那水是灰绿色的,像极了电视里女鬼的瞳仁.
在住校的第二个晚上,我睡的很熟,夜里听见哭泣的声音,醒了,四周很安静,一抚脸竟是自己满脸泪水,呵呵,好可笑.妈妈知道又该说都二十岁的人了.我选的上铺靠窗的床位,一侧脸就可以看到星星、月亮,还有家的方向.
很狭小的空间里塞了十六个人住在里面,生活很不方便.
洗澡时只能拎个桶找个地方蹲那儿用毛巾往身上淋水,起初我很不习惯和很多人一起洗澡,因为害羞。每晚一下晚自习我最先冲出教室,回寝室迅速占领厕所那唯一能掩蔽身体的小空间,后来我也意识到了这样不好,给室友造成了不便,就开始习惯了被男生称作"赤裸裸的面对面"的洗澡情景.
每天寝室里都有好深的积水,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人影的晃动和拖鞋的"吧嗒"声,那时我特怀念我家那大浴缸和我那张舒服的大床.
一个月后,妈妈托人在学校给我租了间教师住的房子.
爸妈领着我向房主问了好,搬完了东西就离开了.
房主是个年龄四十五岁左右的女人,理着短发,穿着套裙。她颧骨很高,我一见她就感到害怕,她的脸写满了严肃不苟言笑.职业:数学老师.
我锁上房门,很快的爬上床,头捂在被子里面,我听说水塘淹死的其中一个人就住在旁边的单元楼里.房间很黑很宽敞,我很怕我床边上站一个类似与鬼魂之类的东西,嗤牙咧嘴的对着我笑,这一夜,无心睡眠.
凌晨听见鸡叫,把头探出被子,天只是蒙蒙亮,微蓝色的天空上一抹亮丽的白,透着冰凉的色彩.一夜我都是迷迷糊糊的悠着精神,这会儿突然犯困了.
在家天天都是妈妈喊我起床,寝室里是混在一起的杂声叫我起床,这时我才知道我身边缺少了一个重要的东西——闹钟.为了不睡过,我起身推门想清醒一下。清冷的风透过我的身体,凉透每一寸肌肤,于是明白,夏天已将过去,大概是初秋了.
站在四楼阳台上可以看见校舍旁边一片片的农田,广阔无边的黄绿在风中跳跃着,打着深深浅浅的浪,成片的金黄铺满了路边、野地,我知道,那定是野菊花了.再视线的终端,有一片被树林遮掩的水域,像雾一样飘渺.
围墙那边的水域吸引着我的好奇心,我决定溜出去走走.
江很不幸的被我拉出去做陪游,老说作业没写完,但他看见这片秋的景象却也是极兴奋的.
我们伸开双臂在田间肆意奔跑,踩着枯黄的叶脉听细碎的声响,大声叫大声笑,很久都没有这样欢畅了.走了好远好远,渐渐有些不胜脚力.越过七零八落的农舍,我们终于走进了那片树林.
视线一下子变的好开阔,淡蓝的水面映天际,薄薄的雾气如浮云一样游走在安静的湖面上,好大好大的湖啊!我们雀跃着呼喊,几只褐色的小水鸟在湖面上钻下窜时时鸣叫几声.
也许它们也很寂寞吧.
站在湖边,深深嗅着水的味道,水很干净的映着白光,树影班驳,是这里唯一的一片厚重的墨绿.
奔跑着,头发飞扬起来.累了,就坐在湖边的草地上.我们都望着那片湖沉默着.许久,我转头,他抱着双膝垂着眼帘,我看见他满心伤痛
当很深的暮色洒满肩头,一群鸭子浩浩荡荡的赶来,按次序欢快的下了湖,嘎嘎声打破了我们的沉静,看见它们憨态可掬的样子,我们都笑了,好可爱!
鸭子在水中快乐的划掌,不停的摇摆着尾巴摔掉水珠,这些小生灵给湖增添了不少活力.
回去的路上,江捡到一个鸭蛋,他笑了一下,咿呀,我发财了!他像捡了宝一样捧在手里,我说你又不孵蛋你要蛋做什么?他咧了一下嘴角拉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我有说过我要么?"
他转身跑回去把蛋放在湖边的草地上,放进绒绒的草里,蹲在那儿对鸭群说:"谁的孩子丢了?我把它送回来了!"
他跑了回来,看我愣在那里,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嘿,傻了,看什么?"
"哦,没什么."我冲他傻笑.因看见他专注的样子,便已挥绝不掉那刻印存的刹那眼神.虽有些稚气,但被明媚春光照耀的充满幻象般另人遐想.
在别人看来,江很快乐,纯净的眼神,明亮的眸,流露出的哀伤他自己从不知道.
湖边有几丛很茂盛的芦苇,我们摘了一大束,想拿回去插在瓶里.银白色的絮很漂亮,扎成一束更有秋日的感觉,我说,惦怀我们身边的秋吧.
当我把这些芦苇摆在窗台上的那个夜晚,夜风将瓶子一起卷落下去,摔在楼下的水沟里。絮顺水丝丝缕露飘走了,只剩一地残裂的玻璃碎片留守在那里.
它默默走失在风里.带走整个秋天.
篱
高中时和江一个班的女孩儿俐,复读和我们一个班,以前我们只是点头之交,直到有次座位排在一起,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
因为繁重的功课和考学的压力,寂寞无聊中我们便找寻寄托,谈恋爱是不现实的,我不喜欢尝试感情游戏,我明白我的伤痛一直延续至今的原因,因为我输不起。于是,最多遥望别人的爱情,守望自己的防线.
我常说自己一个人挺好的,省去了很多麻烦.在同学的介绍下,玩起了一个叫做<<传奇>>的网络游戏,后来疯狂到经常晚上溜出校门去打夜战。
学校离市中心很远,知道这里学生包夜上网,利用交通不便这一现象的车主们,天天恭候在校门外,态度好的跟亲爹一样。
有一个的叔叔最聪明了,天天带着她的娘子凌晨四点多就在网吧外面等候,这时态度就像爷,要双倍的车钱不说,还扔一句话下来:“爱坐不坐,这时刻本市就我这一辆运人儿的车!”言下之意好象是说别的车不是押的机器就是装的牲口.
给他押车的娘子还不忘补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