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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猜,你是不是想到昨晚——”关季礼抚着下颚,直勾勾的望着倪苇侬,虽然昨晚他没有达阵,但该吻的、该亲的、该抱的,都已经让他突围成功。
看着倪苇侬满脸红晕的模样,他发现这样戏弄他的新婚妻子,还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喂!”倪苇侬尖叫了一声,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啧,你的尖叫声真的很刺耳,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就吓成这样,你刚才到底是想到什么?那件事应该没那么恐怖吧?昨晚——”
“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不想听!”她捂住耳朵不肯再听关季礼多说一个字,“这游戏一点也不好玩,我上车,你快去开车,我们回家。”
她一古脑的说完,然后用力推开关季礼,拉开车门,像只小老鼠般,一溜烟的躲进了副驾驶座里面。
车门关上,倪苇侬居然听见关季礼放声大笑的声音,这个冷漠到孤僻的家伙,她还以为他不会笑哩!
没想到他居然也可以笑得这么开心,这样子欺负她,有那么好玩吗?
真是个可恶到极点的家伙!
在回家的路上,倪苇侬一路上都看着窗外,半句话也不肯跟他说,她像是在怄气,又像是故意在闪避着刚才的话题,虽然两个人不说话,可以减少争执的机会,但是少了她在一旁像只小麻雀的喋喋不休,他竟觉得有些不习惯。
进入屋内,倪苇侬立刻上楼躲进了自己的房里:关季礼将行李放下之后,也尾随跟上,进了房间。
看着那帘隔离彼此的窗帘,关季礼突然有股想把它扯掉的冲动,不过他还来不及动作,就已经听到倪苇侬从房里传来的声音。
“不准踏进我的房间喔!不然我打断你的腿——”她故意压低嗓音,语带威胁。
不过她的话却让关季礼忍不住露出笑意,这种黑社会威胁人的话语,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真的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他执意的走进她的房间,谁知一脚才刚踏进她的门口,一阵疼痛感便从他的脚底板传来。“哦!该死的,是谁把图钉撒在地上?”
关季礼放声诅咒,单脚跳了起来。
他抬头望向倪苇侬,她顽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后跳离床上,抱着枕头挡在胸前当武器,准备逃离他的眼前。
“倪苇侬,你干的好事!你想谋杀亲夫吗?”他踢掉了卡在脚趾缝中的小图钉,冲向她的方向。
“哇~~救命啊——我只是想帮你做做脚底按摩而已,你不要那么激动嘛!喂、喂,你不要再靠过来喔!”倪苇侬边说边笑着,看着关季礼失去控制的模样,她真的觉得有趣极了。
不是因为整他而觉得有趣,而是她觉得眼前的关季礼看起来终于像个人了,一个有血有肉、有情绪、有感情的男人。
“除了图钉之外,你还藏了什么武器,统统给我交出来!”关季礼一步步逼近,今天他跟倪苇侬耗上了!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她捂着唇,不停的笑着。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倪苇侬,你完蛋了你!”他扑向她。
她本来想绕过床缘逃跑的,可是关季礼手长脚长,一下子就跨过床,逮住了她,他坚实的手臂紧紧缠住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压倒在床上。
“今天一定要你缴械投降,快说,你还藏了多少危险物品在身上?”他不停的在她的腰间摸索着,惹得她格格笑个不停。
“真的没东西了啦!我投降、我道歉——不要再搔我痒了,拜托你,我很怕痒啦——哈哈——”
倪苇侬不停在床上翻滚,却逃不掉关季礼不客气的对她上下其手。
银铃般的笑声充斥在房间里面,看着倪苇侬在他的身下不断求饶着,一股征服的欲望让他舍不得停手,他松懈情绪和她放肆的玩闹着,直到两人玩得气喘吁吁、满身是汗,才终于无力的瘫倒在大床上。
“好累喔……”倪苇侬拍着胸口,喘着气,笑得一脸愉悦。
她翻身,正好对上关季礼斜倚在床上,直勾勾瞅视着她的眸光,她脸上的笑容轻轻敛下,眸中满溢着无限娇羞。
关季礼的唇渐渐靠近,她轻轻的阖上眼帘,感觉到他温热、轻柔的唇瓣,覆上她柔软的唇。
他的气息侵入她的口腔,她张开唇瓣,迎合着他的攻占,那么热烈的唇舌像是要将她吞噬,她完完全全的融化在他炙热的浓情当中……
“唔……”她嘤吟着,感觉关季礼的大手拉扯着她衬杉衣摆,滑进她的衬衫里,爱抚着她的肌肤。
他指尖每一吋滑过的地方,都让她感到燥热难耐,当他的手指一颗颗的解开她胸前的钮扣时,看着关季礼灼热的眼神,她突然握住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不、不行——”倪苇侬摇头,在他眸中闪过一丝愕然时,她用力推开关季礼,曲起腿,环抱着膝盖,将脸埋进两膝之间。
“你……”不明白她为何拒绝,关季礼强忍着腹间的欲火,离开了床边。
“对不起,我没办法——”倪苇侬摇头,对关季礼感到抱歉,她知道她是他的妻子,发生这样的事似乎是理所当然,但是,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她爱他吗?
或许她不再那么排斥他,但是她对他的感情,似乎还不到可以分享肌肤之亲的地步;而对关季礼而言,她大概也只是他单纯发泄欲望的工具而已,这样两个人上床,跟动物有什么两样……
“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关季礼烦躁的甩了甩头,“但这件事是迟早会发生的,再过一阵子,长辈们也会关心起传宗接代的事情——”
“关季礼!”他的话就像当头冷水,把她紊乱的心思在一瞬间迅速抚平,“你有没有搞错,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难道刚才……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因为你想传宗接代,而不是因为你……”
对我有一点点的感觉吗?
最后的疑问,她当然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关季礼的话已经伤到了她的心,这个男人怎么总是有本事,轻易的撩起她的愤怒?
“当然不只是为了那个……”他懊恼,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居然会八股的提到什么传宗接代。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倪苇侬捂住耳朵,觉得心头好闷,“我不想听,我的头好痛,可不可以请你离开我的房间?”
说什么传宗接代,他的话真的伤到她了!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如果他肯说一些……比如是……喜欢她……或爱她……的话,就算只是骗她也好,她也会愿意相信的,偏偏他却选择了一个最令人受伤的答案——
教她怎么能够接受?
“你……还好吧?”看着她眼眶微微泛红,一副要哭的模样,关季礼的心莫名的揪疼起来。
他并不是存心要说话伤她,但她一再的拒绝也同样伤了他的自尊,一个男人在欲求不满的情况下,实在很难理智的处理事情。
“你走啊!我要你出去,你听不懂吗?”她拿起枕头便往他的身上扔,好像听他多说一个字,都是一种痛苦。
“……我让陈嫂拿头痛药给你。”关季礼说完,转身走出她的房间。
倪苇侬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眼泪止不住的留下,这个可恶的男人,居然就这样走了,连一句道歉也不肯说,她真的快被他气炸了——
“关季礼,你这个大混蛋!”
关季礼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注意着倪苇侬脸上的闷闷不乐。
这趟美国行虽然可以带着倪苇侬同行,但主要还是为了公事而去,如果说要当作是蜜月之旅,也太过勉强,说不定,到美国之后,他或许会忙到连跟她说话的时间也没有,到时候,她一个人在那里肯定会闷得发慌。
“苇侬,你要是不想去的话,可以不去。”
倪苇侬听见他的话,眸子闪过一抹光亮,但看了关季礼一眼之后,她又垂头丧气,继续收拾她的行李。
“我是说真的。”关季礼再一次强调。
“那是你在说的……”她咕哝着,脸上的表情还是很抑郁。
爷爷要她跟着关季礼一起出国,爸妈前两天也打电话来,要她好好的、开心的去度蜜月,大家都知道他俩要一起出门,她怎么可以临时说不去就不去?
“这次去美国,主要是为了工作,我可能不会有太多时间来陪你。”关季礼提醒着。
“我知道啊!”所以她才闷呀!
想到自己一个人要关在饭店里,又不能到处乱跑,身边连一个陪伴的人也没有,不知道会有多么无聊。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要度蜜月,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关季礼试探的询问道。
“度蜜月?反正又不会去,想那些有什么用……”倪苇侬无奈的耸了耸肩,又不是去玩,还得整理那么多行李,真的好痛苦喔!
她坐在行李箱上,两手撑着小小的下巴,脸蛋像颗小苦瓜。
“你可以不去美国,爷爷那边我会跟他说的,这趟去美国,快一点的话半个月就会回来,回国之后,我跟公司请一段长假,陪你出国玩……”看着倪苇侬郁闷的脸,关季礼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一串话就这么轻易的从他的嘴里溜了出来。
他很想逗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开心,不想看见她愁容满面的模样,不知为什么,她的心情愈来愈容易影响到他的情绪。
每当他看见她的笑容,他的心情就会莫名的开朗起来。
跟倪苇侬相处的这段时间,不可否认的,她带给他很多的快乐,这些日子,他笑着的次数,几乎要比他这三十年累积起来的还要多。
其实他是想将倪苇侬带在身边的,只是又不忍带着她去到美国,却让她只能整天关在饭店里哪都不能去,所以索性回国后再计画跟她一起出国来段蜜月旅行。
“真的吗?”她睁大眼,从行李箱上跳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见的话,是从关季礼的口中说出来的,“你可以不工作,请假出国玩?不对,你该不会又是在捉弄我吧?”
“这样的承诺,应该不需要我发誓吧?”看着她笑颜逐开,他也不自觉的跟着露出了笑意。
这几天倪苇侬又跟他搞冷战战术,弄得他的心情莫名其妙的觉得很烦闷,实在不想临行在前,还得继续维持这种吵架的心情,这样恐怕就算出国工作也不会专心。
“那……我真的可以不用去美国啰?”倪苇侬跳到关季礼的面前,捉住他的手臂,兴奋的又问了一次。
“可以。”关季礼点了点头,今天是他爱心大放送,他什么都答应她。
“谢谢你,关季礼,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倪苇侬勾住他的颈子,主动在他的脸颊印上一个轻吻。
“你的感激只有这样吗?”只是颊边的一吻,真令人意犹未尽,他将另一边的脸也凑了上去。
“喂,你不要得寸进尺喔!”她俏皮的一笑,孩子气的点了点关季礼的鼻尖。
他伸手捉住她的小手,牢牢的握在掌心,“呃,那天的事……对不起……”
“你……”没料到他会突然开口道歉,倪苇侬愣住了,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么骄傲的男人居然能放下身段向她道歉,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逐渐在她的心头蔓延着,望着关季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