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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溜地,在吃醋吗?”一把推开元朗的狼爪子,英多罗红英立起眉毛看着他。
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元朗的眼睛看到了红英微微上翘的嘴唇。
“好消息?”元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半一半。”红英沉着声说。
“那你先说好消息吧。”
元朗双手抱胸,看着面前跟自己生死与共的好友。
“好消息是,盈妃与宛如现在很安全。”
红英抬起手,将垂在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
“去,这算什么好消息。”
元朗撇嘴,“一早就把她们送出宫外,还有元慎那个毛头小子陪着,她们的安危我一点不担心。元慎一定会拼了自己的性命去保护她们的。”
不知为什么,红英的嘴有些发苦,胸口也有些发闷。
沉默了片刻,英多罗红英突然经笑起来:“有那个毛躁的家伙在,我只会更担心而已吧。京都那边有新的消息传来了。”
“哦?是什么?”达密哲元朗的眼中闪动着精光。
“跟我们想象的一样,那里已经是一座危城。”
红英笑了一声,轻轻舔了一口有些干涩的唇角,“只要轻轻一触,立可倾倒!”
元朗一击掌,放声大笑起来:“我就知道!那帮蠢材,只会窝里造反,没一个有头脑的。红英,这就是中原人说的什么来着?”
“鸥蚌相争,渔翁得利。”
“对,对,对!下次你弄只鸥来让我瞧瞧,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的。”元朗的心情显得格外的好。
“高兴得太早了吧。我还没说坏事呢。”红英眯起了细长的凤眸。
“你说吧。”元朗不太在意地说。
“追杀你的两路人马离这里都不怎么远了,所以……”红英轻笑了一声,“我们又该开始跑路了。”
“啊!”元朗惨叫了一声,“不要啊……我刚刚搞定这里的女孩子们,都还没泡上手呢!这些阴魂不散的家伙,怎么来得这么快啊!”
“那你就期待下一处的美人们吧。”
红英不为所动,拉着元朗就走,“你不知道江南出美女吗?我们就去你一直憧憬的中原江南好了……希望你不要再让那边的姐姐们为你掉眼泪!”
“我哪里让别人掉过眼泪了……我可是一向很温柔的……”元朗还在碎碎念着,人已经被红英拖出去好远,“红英你别板着脸,其实你笑起来比她们好看多了。不如你来做我的皇后好了……唉哟……怎么可以打我,我可是要当下一任金朝王朝皇帝的人哦……”
“那些话,等你有命登上帝位的时候再说吧!”
“元朗,我问你。当年如果不是宛如把元慎拖来,你会不会出手救我?”
“这是什么话……我不是已经救你了吗?”
“太子要挑断我的手筋脚筋的时候,你可没说什么话……”
“呵呵……我刚要说话,小如她们就跑来了嘛……”
“哼,想瞒我?我看你那个时候巴不得太子快点动手吧。这样一来,你根本不用等到皇上驾崩就可以把太子拖下来了吧。”
“呵呵……没有、没有啦!”
“无妨。反正那个时候我们也不熟,你会那么想也是很正常的事,我可不会怪你……”
“不会怪我干嘛使那么大的劲儿……哎哟哟,痛啦痛啦,你轻一点啦……哎呀,红英啊,咱们不要再提以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好不好?”
“哼……”
“好、好、好,我认错……我对不起你……慢一点走……你怎么还是这么爱记仇呢?”
第二章
“唉……”空旷的金銮宝殿上,年轻又俊美的帝王百无聊赖地坐在宝座上,手肘支在鎏金的龙椅扶手上,托着形状优美的下巴打了个哈欠。
坐在他的身侧,伏案的青年眼皮也没有抬一下,手中沾满了朱砂的笔在黄色封皮的奏章上飞快地书写。
“喂,红英!”
“红英?红英!”还是没有反应。
年轻的帝王放下手,将身子探出龙椅外,伸长了脖子望向那边。
“明鸠王!”
“嗯?”青年扬起音尾,不过还没没抬眼皮一下。
“真是无趣!”年轻的帝王嘟囔了一句,沮丧地缩回了身体,“都叫你半天了,还是不理睬人家。”
手上的朱笔顿了顿,青年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太过贪玩而不理政务,今天我是应该舒舒服服地待在家里而不是在这里帮你收拾堆积如山的破档。”
“这些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我看见就觉得烦。”
在至亲的密友前,他还没有自称“朕”的习惯和自觉。
“陛下,”青年再次叹了一口气,翻开下一本奏章,“就算是再小的事情,身为帝王也不可轻忽,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呢?最起码,你现在应该放心国家还算安宁,没有动乱也没有饥荒。没有东西可以呈报的各地官员,只能送些鸡毛蒜皮让你操心。不过说回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打算帮帮我呢?你再不来帮忙,我今天又得留宿在宫里了。”
“求之不得!”皇帝陛下笑眯了眼,直拍巴掌,“我这边床又大,被又软,比你家那张硬梆梆的旧床强多了。我们好几天没在一起睡了,今天咱们就聊个通宵好了!”
“元朗!”青年直皱眉头,“请你注意一下用辞!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跟你‘睡’过!”
“红英,不要这么死气沉沉嘛!”达密哲元朗趴在龙椅上,眸光船水看着脸色发青的英多罗红英,“我们不是常常同床共枕商量国家大事的吗?这个时候你怎么又害起羞来了。”
“嗖!”红光一闪,饱沾着朱砂的笔从元朗的腮边飞过,只听得“咄”一声,笔锋已经嵌在不远处的红木圆柱上。
笔杆露在柱身外,余势未消,还在震动个不停。
擦了擦溅在脸上的红色朱砂,达密哲元朗苦笑了一声。
“红英,你的年纪越大,脾气可也是越大了。”
“是谁害的!”红英站起身来,拧着眉头瞪视着元朗,“现在朝中上下谣言乱飞,你敢说这里面没有你的推波助澜?”
“是吗?”元朗轻笑了一声,“是什么谣言?我怎么听不到?”红英眉头挑了一挑,唇角动了动,却没说话。
“呵呵,别太在意外人的看法啦!”元朗轻轻拍了拍红英的肩头,“你是我青梅竹马的好友,这点是不会变的。有些时候,谣言也是一种武器。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你以为这么多年下来,你还能这么安稳地站在我的面前吗?”红英沉默了片刻,走到柱子前将笔拔了起来。
“又不能用了……”看着手中裂开的笔身,英多罗红英喃喃自语,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那是一个寒冷彻骨的严久。
在诸子争位的争斗中动荡着,呻吟着,挣扎着的京都王城裹弥散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那裹曾是辉煌显耀的王都,现在却是疲弱不堪的危城,彷佛只要轻轻一推,就会变成一堆无用的废砖烂瓦。
两年的时间已经几乎耗尽了金翅王朝积聚百年的财富和力量,夹在势均力敌的争斗者中间,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都已陷入了近乎绝望的疯狂之中。
英多罗红英选的时机永远是那么恰当。
就在王权快要崩散的前一刻,他领着失踪多时,一向最受先土宠爱的皇子,如神抵一般俊美而聪颖的达密哲元朗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当然,除了身份,在元朗与红英的身后,三十万纳兰部的精锐部队那金光闪闪的斧绒更是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将金翅王朝的王权,牢牢地握在了掌中。
至于那几位筋疲力尽的兄长,达密哲元朗展现出了身为一位帝王的果决。
在流放的途中,自杀或被杀,他们的名字渐渐从人们的记忆申淡出。
“如果一定要有人为陛下的弑兄负罪,就一起推在微臣身上好了。”
十六岁的英多罗红英对达密哲元朗说道,“如果要国家安宁,陛下就一定不可以有妇人之仁。他们是毒瘤,如果不连根拔除,终有一天,他们会反噬回来,到那个时候,陛下安危是小,社稷和百姓又会遭一次浩劫。”
达密哲元朗看着他,唇角微微向上勾起。
“红英,用不着担心。他们几个我从来没当作是兄弟过。”
英多罗红英蹙起眉尖,“名声这东西,有时还是比较重要,就算人人认为他们该死,但如果是你下令将他们处死,还是会有卫道士出来口诛笔伐。”
“那你的主意又是什么呢?我的军师。”达密哲元朗微微垂下眼帘,抚着椅上的龙首低声问道。
“你的口,放了他们。”
英多罗红英沉静的双眸看着他,微薄的双唇中吐出冷静又有些低沉的声音,“我的手,”伸出白皙修长的手,利落而坚定地向下一挥。
“……”沉默了片刻,元朗抬起了眼,他那双如琥珀一样淡色而充满诱惑力的眼眸散发着幽幽的寒光。
“红英,这是你对我忠心的表现吗?”台上的烛火微微一颤。
“英多罗红英……”年少的俊美帝王无声地笑了起来,“我答应你,事成之后,不论你受到如何地攻讦,我,达密哲元朗,一定会不遗余力地保护你。”
这就是你所说的保护吗?英多罗红英苦笑了一声。
院中的紫蘅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虽然夜风还有些冷,但他一点不以为意。
那独特的气息让他感到一种淡淡的喜悦和安心。
殿中待办的公事还有很多,达密哲元朗也一如以往懒散而难缠,但他清楚地知道,在元朗虚浮华丽的外表下,敏锐,练达,果决,理性以及对帝位的重视都是让他成为一位合格统治者的必要特性。
自己现在站在中庭休息的时候,殿内的皇帝应该已经拿起了朱笔做他自己该做的事情了吧。
伸长双臂,红英舒展开劳累一天有些酸胀的身体。
紫蘅花的香气突然变得浓郁起来。
英多罗红英的后背僵硬了起来。
“明鸠王好兴致,在独自赏月吗?”低沉的声音如有生命一般,穿透夜空压迫而来,让英多罗红英的胸口一窒。
深吸了一口气,英多罗红英微仰起头,用力闭了一下眼睛。
转过身时,重新睁开的双眸再一次恢复了一如往常的平静,带笑的脸上带着的是让人迷惑又恼怒的神秘莫测的表情。
“明翔王兴致也不错,深夜寂寂,怎么想到来这里了?莫非是心中有什么烦闷的事情,想来找陛下倾诉吗?”温和的声音滑过夜风,钻进对方的耳中,带着冷讽,有些尖刻。
“本王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哪里用得着时时去麻烦我的皇兄。倒是明鸠王,年纪越大反倒是越离不开皇兄了。怎么,连三更半夜也要来缠着陛下?”不屑的语气里没有半点客气,黑夜中闪闪发亮的黑色眸子里刻骨的敌意和轻蔑没有半点隐藏。
“也难怪。年纪越来越大,长得又不是倾国倾城,就算想争宠,也要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本钱吧。”
心异像被利刃狠狠刺着,英多罗红英的脸上却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快。
“有没有本钱并不是由您来说的,明翔王殿下。如果不是陛下执意地要求,我宁愿在我小小的王府里快快乐乐地睡大觉。”
隐在暗色夜幕下的脸闪过一丝不快。
“还有,如果你还想获得某人一丝丝好感,请对她的兄长表达一点起码的敬意。”
英多罗红英笑出声来,洁白的牙齿在月色下闪出珍珠般的光泽来,“我记得很早以前就说过,舍妹的终身不是那么轻易可许的,更何况对方是一个只会贬损其兄长,一心想要她的兄长身首异处的小子。”
英多罗红英向前踏了一步,眼中露出诡异的神色,“达密哲元慎,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既然得不到宛如,不如你现在一剑杀了我,这样的话,宛如一定会记得你一辈子,永远把你放在心里的。如何?”
达密哲元慎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年轻英武的面容自黑色的阴